甲乳科鬼見愁3

甲乳科鬼見愁3

第三章甲乳科鬼見愁3

第二天,彭鬧鬧沒在病房見着喻蘭洲人。

她查了下發現今兒很神奇沒門診也沒有排他的台,扭頭問錢錢,錢護士一瞧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往配藥室里吼一聲:“哎你們今兒誰見到喻主任啦?”

話音剛落,被護士長拍了一下肩膀。

都是單位里混出來的人精,錢護士立馬閉上嘴,和老大打眉眼官司。彭鬧鬧巴巴兒看着,沒看懂。

等護士長走了,挨過去問,錢護士自個也沒懂,反正護士長的眼神里寫着“不許多問”四個字。

於是兩人就乖乖收了心思,今兒病房忙,一上午收了好幾個,等病號都午休了大夥才下去吃飯,彭鬧鬧照舊是減肥的,杵在護士站里跟兔子似的啃一盒草,一抬頭就見大辦公室多了個人,筆挺的黑色西裝、皮鞋、公文包,是和平時很不一樣的喻蘭州。

黑色往他身上添了幾分凌厲,和平時的一身白反差太大,彭小姑娘都瞧愣了。只見肩寬體闊的男人隨手將抱一放,又倒出來,邊走邊脫外套,問僅剩的小護士:“洗的白大褂送來了沒?”

這是他主動對彭鬧鬧說的第一句話,叫小姑娘連應三個有,手臂一指:“有有有,儲藏間裏掛着呢!”

他微微點個頭,進去換衣服。

人都沒影了彭鬧鬧才緩過來,捂着心口:我滴個乖乖……

不知是誰開的窗戶,一陣風刮進來將大辦公室里的病例吹得嘩啦啦響。有頁紙吹到地上,小姑娘忙進去拾,蹲在地上抻着胳膊好不容易從桌子縫裏夾出來,定眼一瞧,打頭是北城西區人民法院的紅章章……

被傳喚人——喻蘭洲。

後邊的還沒來得及看,只聽有人走進來,彭鬧鬧一扭頭,瞧見喻蘭洲換回一身白,內里的襯衫領整整齊齊歸在白大褂的領子內,兩重領子卻不使人脖子短,他隨意瞥了眼小姑娘手裏的紙,沒拿回來的意思。

倒是彭鬧鬧不好意思,解釋着:“掉地上了……我以為是檢查單就瞧了眼……”

“嗯,沒事兒。”他不怎麼在意,公文包里拎出一沓紙,隨意擱進抽屜里。

怎麼就成被告了呢?

人家的私事,彭鬧鬧不好問也不敢問,一顆心提着的。喻蘭洲瞧着杵在身邊的小護士,挺淡地問了句:“還有事?”

彭小護士是半點沒在他臉上瞧見官司纏身的人臉上會有的那些表情,她心裏跟人特熟可人沒記着她,所以到最後只能很有分寸地問:“你吃了沒?”

在這個臉兒圓圓的小姑娘看來,沒有過不去的事兒,吃一頓好的,不行就兩頓。

喻蘭洲今兒什麼都沒吃,一早開車出去,剛在樓下找了好一會兒車位,但也不餓,她不提醒他都不記得要吃,打開電腦看看新收的病號,突然一隻小手閃過,往他桌上飛快放下一顆糖,催着:“你先墊墊,我那兒有吃的,給你拿!”

說著就腳不沾地跑走了。

膠鞋一點聲兒都沒有,倒是能聽着她身上叮叮噹噹響。

彭鬧鬧埋頭翻,很快又進了大辦公室,一個很大的、剛好能塞進抽屜里的餅乾盒子輕輕放在喻蘭洲手邊,說話聲兒很小,像是怕吵着他,嗓子挺甜,先喊一聲喻主任,沒攀其他關係,見他沒趕她走才吁口氣,一邊怨他怎麼沒把糖吃嘍一邊打開餅乾盒,將一包蘇打餅乾遞到眼下,小虎牙露出來:“你吃這個,這個很好吃!”

醫護人員蘇打餅乾是標配。

又翻騰,獻寶似的:“你也嘗嘗這個巧克力,也好吃!我妹妹出差帶回來的!”

怕他低血糖。

喻蘭洲這是頭一次認真打量彭鬧鬧。

身上叮叮噹噹的,是懷錶撞着筆帽發出的動靜。攥着巧克力的手骨肉勻稱,手心泛粉,手背五個窩。他們科的護士都瘦,沒人有這麼一雙手。

話也很多,噠噠噠地一通說。

他好不容易能插句話,舉起那顆糖:“這個就夠了,謝謝。”

彭護士顯然被震驚,兩眼瞪圓:“不夠的!”

還準備勸呢,就聽外頭呼叫鈴響,小姑娘哎呀一聲:“我去忙了你趕緊吃哦!”

說完趕緊跑出去。

這時候陸續有實習生吃飯回來,紛紛喊聲喻老師,坐的很遠,但目光一直滴溜溜往桌上瞧,內粉紅色的餅乾盒實在不是喻某人風格。

於小寶到得遲些,喲了聲,往喻主任的餅乾盒子裏挑了個巧克力,兩人眼神一對:“回來啦。”

“嗯。”喻大夫把巧克力拿回來放盒子裏。

“不能吃啊?不咱院裏姑娘送的啊?”於總挺遺憾,內巧克力他知道,很貴的。

喻蘭洲扭頭一瞧,沒在護士站瞅着彭鬧鬧,只好把餅乾盒子蓋好收抽屜里,揮揮手趕人:“該幹嘛幹嘛。”

知道這人愛清靜,於小寶也沒想纏,就是好奇哪位大仙能做到這份上,作為積水潭的門面擔當,平日裏也不是沒有小姑娘上來送吃食,但喻主任這人對時下流行的小零嘴壓根沒興趣,都拿出來大夥分的。

、、、

在彭鬧鬧看來,這真就是非常普通的一天。她在護士長那兒提前摘了實習的帽子開始正常上班,出門前往小布袋裏塞一個沉甸甸的餅乾盒,順手提走了隔壁鄰居的垃圾袋,說好明兒回來給門口大爺帶兩盒降壓藥。

她分管前面幾個病房,都是新病號,需要護理的不多,最適合新人。3床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一個良性纖維瘤,膝蓋的疼痛則由勞損造成。

纖維瘤用藥物無法消除,那麼一個疙瘩留在體內也不牢靠,最好是手術做掉。3床的手術排在明天下午,喻蘭洲主刀。

也不知是為什麼,病人臨時要求換大夫。

錢護士和彭鬧鬧交接班,低聲囑咐:“喻主任一會兒下手術就過來,先給2床接個瓶,我看她倆今兒嘟噥了一天。”

“成。”

彭鬧鬧應下,端着盤子進了病房。她一進去本來在說話的3床就停了,沒給好臉。等她出來屋裏又開始交談。

小姑娘沒來得及聽就遠遠見着一個頎長俊朗的人走過來,停在她跟前:“一會兒過來拿盒子。”

她笑着擺擺手:“你留着,我還有。”

說著仰頭端詳這人神色,被病號點名拒絕是個挺沒面子的事兒,這麼好的大夫,為什麼?

喻蘭洲神色很正常,正要往裏走被小姑娘拉住衣角輕聲說:“我陪你進切,等我一下。”

大夫和病人談這種事,多個人在場總是好的。

她急忙忙回配藥室放盤子,再倒回來就聽見裏頭的人說話聲兒,沒關門,所以能聽得很清楚:“還好叫我給知道了,不然我躺那兒給我切錯了我找誰切!一會兒我不管誰來說情,反正就不能讓內姓喻的給我做手術!”

彭鬧鬧心裏咯噔一聲,一旁本來要進去的喻蘭州卻兩手插兜後退了半步,靜靜站在病房門口。

他在那兒聽牆角,聽的彷彿是別人的事,一點不着急。倒是旁邊的小姑娘急眼了,不許別人這麼誣陷她偶像,抬腳就進去了。

瞧着是氣勢很足,但話出口就知道這閨女太乖,要落下乘。

“喻主任不會切錯的您別這麼說!”

小小的圓臉護士站在床尾,直勾勾對着3床病號。

大夫的名聲和黃花大閨女的名聲一樣重要,要是傳出去什麼不好,那這輩子職業生涯玩完。

3床病號是個橫的,乾脆說開來:“怎麼不會!合著還賴我了?被人告上法庭的不是他?!你們醫院也是!出了這麼大事居然還讓這種人留在醫院!太不對我們病人負責了!我是知道,別人不知道的冤不冤!那麼大的醫療事故一點風聲都沒有!反正我不要他開,本來沒事別到時候下不來台!還有你這什麼態度!我要投訴你!”

說著看看胸牌:“彭鬧鬧,你等着!”

這番動靜大了點,叫辦公室里幾個小實習探頭瞧,走廊上不斷有人經過,來來往往的,都好奇裏頭為什麼吵架,也好奇那個大夫為什麼站在門口。

喻蘭洲半點沒怕人瞧。

倒是裏頭的彭鬧鬧有些放不開手腳,不想叫外頭的人聽見這些話。她要是再說一句對面還有一車在等着她。可也不願意喻蘭洲就這麼被冤枉了,正張口,被人拉了一下。

男人踱進來,將吵架沒吵贏反而紅了眼的小護士拉到身後,他就是個靜音符號,走哪兒哪兒安靜,那麼凶的病號見着他也閉上嘴。本以為會來個領導,沒想到他自個就來了,半晌鼻腔里哼了聲。

“把字簽一下。”喻蘭洲廢話沒有,不解釋不澄清,將紙和筆擱在小桌板上,是個責任書,表示自願換主治大夫。

有些人是這樣的,不怕把事情鬧大,喜歡看你搖尾乞憐,若你沒有,那麼他則享受不到那高高在上的滋味。

病號臭着臉刷刷刷簽完一抻手,紙張輕飄飄落到地上。

彭鬧鬧搶在喻蘭洲蹲下前撿起來,不願他比誰矮一頭。

“你冤枉人……”小姑娘很委屈,緊緊攥着紙和筆。

3床病人指指喻蘭洲:“你自個問問他是不是被人告了,我沒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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