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滴……滴”奶噶嘴裏吐着泡泡,含糊不清地叫着爹爹,毫無壓力地被沈慕抱在懷中。
“奶噶你在叫我嘛?”沈慕笑呵呵地伸出手指逗弄奶噶的小酒窩,完全不顧匿在暗處的,奶噶的老父親的感受。
“滴滴……”奶噶吧唧地親了沈慕一口,令沈大盟主很是受用。
“王爺,你看奶噶真的好喜歡你啊。”宋允溫柔地摸着肚子,靠在沈慕邊上的扶手清淺地笑。
“也許我真是他爹也說不定呢。”沈慕意有所指地說了這麼一句,餘光瞥向喬湛所在的那棵樹上。
喬湛額上早已滲出了心虛的汗珠。
遠處的沐十一和沐十三咧着嘴嘲笑喬湛。
“不知道我們的孩兒會不會像奶噶一樣可愛呢?”宋允也伸出手撫摸奶噶的腦袋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王爺,奶噶怎麼沒有大名?”
剛放鬆下來的喬湛心又是一驚,奶噶的父親是主子,可是自己卻不能光明正大地給奶噶冠以沈姓,原以為大家不會在意到這一點,可女子的心思果然要細膩一些,竟會提起奶噶沒有姓名的事情。
“下來。”沐十一和沐十三沒有動,他們都知道主子叫的是誰。
“主子。”耳旁掠過涼風,喬湛安靜地跪在了沈慕身側。
沈慕端詳了一下死士臉上和頸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些狼狽,但都已經結痂,這才放心地問話,“奶噶的大名是什麼?”
“回主子,屬下沒讀過什麼書,還沒給奶噶取好名字。”
喬湛漂亮的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絲窘迫。
“呵,你還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心裏似乎窩着一團火,諷刺就這麼脫口而出,“我看你抱着衛淵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謙虛啊。”
面無表情地應下這句嘲諷,希望主子罵完之後心情可以好一點。
“哼!”沈慕見這人仍舊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生氣地站起身,將奶噶放在搖椅上,拂袖離去。
暗處的沐十一和沐十三擔心地看了一眼喬湛,閃身跟上了沈慕。
“王爺!”宋允急忙站起身追了上去,一旁緊張着她的紫鳶也提着裙子跑過去。
跪在原地的喬湛只能看着瞪着一雙大眼毫不知情的奶噶苦笑。
宋允被紫鳶半拉半抱地帶回了芙蓉苑,嘴裏不停地嘟囔着抱怨,“王妃啊,你一定要聽奴婢的話啊,不要總是動作那麼突然好不好呀,你可嚇死奴婢了。”
紫鳶是宋允在尚書府帶過來的侍女,自小就和宋允生活在一起,感情超過一般的主僕關係,說話自然也不客氣一些。宋允脾氣溫軟,兩個人相處起來,比起主僕,更像是姐妹。
在這值守了這麼多天,喬湛在暗處也看得出來紫鳶是因為太關心她的主子,才事事小心,對別人可能傷害到主子的行為嚴加防範,心腸並不壞。
“你別在這裏跪着礙眼了。”紫鳶不滿地推了喬湛一下,“快回到你的樹上去吧,對了,把你這孩子也抱走。”
“好的。”這姑娘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對了,王爺讓你過去。”紫鳶也替這死士捏了把汗,他怎麼總是得罪王爺?
駱舒雲時隔幾日,又來了桃花閣,閑逛之間,碰到了剛把奶噶送回清心居,正要去水木清華復命的喬湛。
“喬侍衛,這急匆匆的是去哪裏啊?”駱舒雲眸光一動,像是忘記了那日的糾葛,大大方方地朝喬湛打招呼。
“駱公子。”喬湛礙於禮數,躬身施禮,轉身又繼續向水木清華趕去。
“那日的葯,帶給喬侍衛的感受如何呀?”駱舒雲挑釁般地站在原地,似乎掐准了喬湛會回頭。
喬湛果然突然站定,轉身盯住駱舒雲的一雙笑眼,眼中似乎有寒冰,“駱公子,請不要再提。”
“想來你也是很爽吧?”用尖銳侮辱的語言繼續激怒着喬湛。
喬湛深吸了一口氣,看起來剛要說些什麼,突然縱身騰起,拔劍朝駱舒雲的方向刺過來。
駱舒雲面色大驚,剛要閃躲,卻被行動迅速的喬湛瞬間近身,被一把攬住了腰,天旋地轉地被拋向了一邊的灌木中,駱舒雲努力爬起站穩之後,剛要張口大罵,抬頭看到喬湛已經和一蒙面黑衣男子廝殺纏鬥起來。
眼看着喬湛體力不支,勢頭明顯弱於黑衣男子,駱舒雲緊張地握緊了拳,轉身朝水木清華跑去,想要將沈慕拉出來幫喬湛。
黑衣男子照着喬湛的胸口猛擊一掌,得空來抓駱舒雲,喬湛被打得後退兩步嘔了一口血,見狀來不及擦一下嘴,便拚命翻騰着跳過來,擋在駱舒雲背後生生又捱下一掌,撲地摔在地上,毫無章法地扯住男子的腿,讓駱舒雲有逃跑的時間。
被當胸踢了幾腳,喬湛漸漸失去力氣,只有手指仍死死摳在男子腿上。
“沈慕,沈慕!”駱舒雲連滾帶爬地穿過湖光廳,腿軟地摔倒在水木清華門口,沈慕早已聽到動靜,開門走了出來,“快,喬,喬湛要死了!”
什麼?!
沈慕面色一變,瞳孔緊縮,足尖點地掠出水木清華,朝着駱舒雲來的方向趕去。
混蛋,你不準有事!
不遠處的林中傳出打鬥的聲音,即將落地的沈慕突然安心了許多,還在打,他應該沒事。
在暗處觀察了一會,他的死士倒沒有那麼不禁打,也沒有駱舒雲說的那般嚴重,喬湛一直是所有死士中武藝最強的,在死士營中九死一生過來的人,怎會因為一個無名刺客就輕易死掉?
沈慕還在暗自為他的死士驕傲的時候,喬湛突然被黑衣男子一手扼住喉嚨,大力摜在樹榦上,後腦被毫無防備地撞在樹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就好像擊打在沈慕的心上,痛的沈慕周身猛地震顫了一下。一時間竟連動也動不了,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死士的身子逐漸軟倒下來,後腦汩汩地流出鮮血,順着後頸一路流進衣服里,一向顧盼生輝的漂亮眼睛此時也無神地慢慢闔上,被黑衣男子像丟垃圾一樣隨意地丟棄在了地上。
沈慕飛身而起,彎腰摳出喬湛手中暈過去都沒放開的劍,警惕地運氣觀察着黑衣男子的周身狀態。
兩人瞬間跳起躍在樹上,轉眼間就過了數十招。沈慕內心大驚,能接下他幾十招的人,在當今世上實在是屈指可數。但黑衣男子似乎有些不敵,捂住胸口拉開距離退到十步之遙,一雙鷹般銳利的眼眸卻仍舊挑釁地看着沈慕。
“你是什麼人?”沈慕語氣中不見情緒。
“你會知道的。”黑衣男子聲音低沉,不再戀戰,轉身翻出了桃花閣。
沈慕無心再追,急忙撲到暈厥過去的人身邊,手指緊張地貼到死士的鼻子下面,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之後,才鬆了口氣,手貼上後背,緩緩向喬湛的體內輸入內力,毫不吝惜。
須臾,喬湛悠悠轉醒,迷濛之間看到自己上方的主子的臉,猛然發覺自己躺在主子的懷中,自己竟然讓主子給他渡真氣輸內力,這簡直是死罪!周身一激靈,翻身跪坐在沈慕面前,跪伏叩首於地,暈倒之前的記憶接二連三地湧入腦中,頭痛不已,“主子!屬下無能!”
“起來吧,這也不是你的過錯。那人確是你敵不過的人。”沈慕站起身來,拂落衣上的塵土,居高臨下地看着血不停地滴在地上的死士。
“謝主子。”喬湛拾起沈慕丟在地上的劍,以劍支地,顫巍巍地掙扎着站起身,膝蓋一軟又跪趴在地上。
這麼廢物的自己是肯定要被處死了吧。死士如果不能再戰鬥,也就失去了活着的意義……
沈慕無法再繼續冷眼旁觀,上前扶住喬湛的手臂,將他身子撐起來,等他站穩才緩緩放了手。沈慕的手還未待離開兩寸,喬湛身體又是一歪,慌亂中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沈慕的手臂,頭上的傷口滴滴答答地流着血,有的落在了沈慕的袖子上,喬湛慌忙伸手去擦,沒想到越擦越臟。
恍惚間頭暈目眩地又摔在地上,喬湛蜷縮膝蓋再次跪下,讓自己的血污衝撞了主子的眼睛已是死罪,何況自己還弄髒了主子的衣服,“請主子降罪。”
“傷勢如何?”
“回主子,屬下……沒有大礙。”說著就不應景地嘔出一口血,扣在地上的手指不禁緊張地蜷起,微微顫抖等着主子的命令。
還真是嘴硬。
第一次覺得識大體知分寸,不找麻煩的人,竟是這麼的麻煩!
沈慕毫無耐心地上前一大步,彎腰抱起已用手肘勉強撐地不倒下去的死士,大步流星地走回水木清華。
手上的重量輕得令人難以置信,一個身材高挑,勤於鍛煉,武藝高強的死士,怎會有如此輕盈的體重,這重量甚至比懷孕的宋允重不了太多,細瘦的肋骨硌得沈慕的胳膊微微發癢,他到底吃的是什麼,或者說根本吃不飽飯?他不是很愛吃包子么?難道膳堂的包子不合胃口?
喬湛十分不安地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懇求主子放自己下來,他可以自己走,卻被一巴掌打在屁股上,“老實點。不然打奶噶。”
懷中的人果然一動不動了。
沈盟主無良地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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