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劍府棄徒 世態炎涼
“丹田被毀,氣海破碎,這……竟然是真的!”
陡然間,從房間內傳來司馬元的驚呼聲,隨即他面帶狂喜之色,一把抱住聞聲而來的陳芷晴,道:“從今以後,我就是外門劍首,我們之間不用再避諱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難道他……真的成為廢人了……”
這一刻,陳芷晴的美眸之中閃過一絲落寂,不過轉瞬之間就被一道精光取代。
“哈哈哈……”
司馬元仰天大笑,忘乎所以道:“凌霄已經成了廢人,半年之後的劍宗大選,那我就是這劍府的魁首。將來我司馬元進入劍宗,勢必一飛衝天,你就等着跟我享福吧!”
“呸!”
陳芷晴啐了一口,道:“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你還是等着能進入劍宗再說吧。”
說話之間,她似乎有些站立不穩,一隻手扶住司馬元,道:“剛才的動作太激烈,我現在感覺渾身都疼。再說這還躺着個半死不活的廢物,看着就晦氣。我們快走吧,免得被葯堂的人看到,那就難堪了。”
“什麼難堪!我可是府主之子,他們有誰敢亂嚼舌頭根子,看我不撕爛他們的嘴!”
冷喝之間,司馬元一臉淫邪地掃過少女那一片雪白和兩座山峰,詭異一笑,道:“正好我學會了一招按摩手法,待會我再給你來個全身按摩,保證你渾身舒爽至極……”
“你個死鬼,折騰了一夜還沒滿足。再這樣下去,不等劍宗大選開始,你恐怕就力盡而亡了!”
說話之間,陳芷晴扭動腰肢而去,恰似風情萬種。
那回眸一笑,嫵媚迷人,勾人心魄,讓人浮想聯翩……
時間緩緩而過,四下里一片寂靜,只有床上傳來一陣陣微弱的心跳聲……
陡然間,躺在床上的凌霄微微動了一下手指,眼睛也在這一刻緩緩睜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濃濃的葯香充斥在其中。
忍受着身上傳來的劇痛,凌霄掙扎着坐起身來。
將腦袋靠在床頭,目光所及之處,是自己身上到處都纏着繃帶。
尤其是腹部,一大塊紗布覆蓋其上,還滲透着殷紅的血跡。
嘗試着將一縷靈力運轉,卻發現丹田之處靈力空空,更是被毀得不成樣子。
而且原本充盈的氣海,此刻也變得支離破碎,充斥着一股死氣。
“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這一刻,凌霄雙眼通紅,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老天爺,你為何如此不公?既然讓我成了一個廢人,那為什麼不讓我死了,我這麼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凌霄歇斯底里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雙目如同充血,面色無比猙獰!
由於心力交瘁,再加上動作過大,讓丹田處的傷口崩裂,鮮血直流。
“啊……”
凌霄慘叫一聲,頓時昏厥了過去。
“滴答……滴答……”
鮮血染紅了床單,順着床邊滴落在地上,成了此時唯一的旋律。
在這期間,無數劍府弟子或者搖頭嘆息,或者嗤之以鼻。
有的黯然傷神,有的幸災樂禍。
世間炎涼,人生百態,在這一刻皆是暴露無遺。
轉瞬之間,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凌霄再一次蘇醒過來。
強忍着身上傳來的劇痛,凌霄撐起無比虛弱的身體,緩緩走出了葯堂。
“哎……那個凌……師兄,你……怎麼出來了?”
院落之中,一名小葯童看到渾身是血的凌霄,當即驚呼出聲!
而凌霄就彷彿沒聽見一樣,面色慘白,目光空洞地緩緩而去。
一路上,他拄着拐杖前行,後面落下點點鮮紅,刺人二目。
不少劍府的弟子看到凌霄,震驚之餘,目光中儘是憐憫之情。
也有少數人面帶不屑,指指點點,嘲笑譏諷。
但凌霄卻彷彿沒看到他們一樣,步履艱難地朝着劍府大殿而去。
而在大殿之中,府主司馬顯居中端坐,身旁兩側坐滿了劍府長老,此刻正在議論着什麼。
最終,就見府主司馬顯站起身,對着下面的一名長老道:“此事不必再做商議,凌霄丹田已廢,成為廢人。劍府不是養閑人的地方,給他幾天養傷時間,然後逐出劍府,再也不許踏入半步!”
雄偉的大殿中,冰冷的聲音如同上蒼的宣判,充滿了不可忤逆的威嚴。
剛剛來到大殿門口的凌霄,這一刻如遭雷擊,雙目失神地佇立在殿外。
一張堅毅的面龐蒼白如紙,聽着那無情的宣判。
緊握的拳頭因為力量太大,指甲都刺入了手心,鮮血滴落於地……
丹田被廢,此生再也無法踏入修鍊之路,這如同晴天霹靂,讓他渾然失神。
“哈哈哈……逐出劍府,這何其可笑!”
凌霄仰天長嘯,但卻是滿眼的悲涼……
在這之前,他是雲河劍府的外門劍首,僅僅十七歲的年齡,一身修為就已經達到鍊氣境五重。
在這雲河郡之中的年輕一代,絕對可以說是佼佼者,被視為劍府的驕傲!
半年之後的劍宗大選,他被劍府寄予厚望。
都希望他能夠一鳴驚人,從此打破雲河劍府一直以來零的突破。
而今天,當自己淪為廢人,在這群高高在上的強者眼中,他卻變得一文不值。
竟然還這般迫不及待地要將他趕出去,就像扔掉沒有用的垃圾一樣。
這一刻的凌霄,心中充滿了悲憤,眼中卻是一片凄凄瑟瑟。
花自飄零水自流,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你這個廢物還有臉來到大殿,難道你還想着代表劍府參加劍宗大選嗎?”
突然間,一道充滿了譏諷的聲音傳來,隨即兩道身影出現在眼前。
少年一身華袍,面帶陰柔之色。
他身後一名少女身穿藍色長裙,身材豐滿,妖嬈嫵媚。
“我們劍府不是收容之所,要不是秦長老及時趕到,恐怕你早就死了!”
司馬元冷笑出聲,道:“而且葯堂已經將你身體的傷治好,劍府對你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你此時賴着不走,難道還要我們趕你走嗎!”
司馬元的聲音格外的刺耳,落在凌霄耳中,恍如一柄鋼刀插在他的心口一般。
“真沒想到,我為劍府所做的一切竟然什麼都不是。你們的所作所為,真是讓人心寒!”
沙啞的聲音帶着幾許悲憤,更多的卻是凄涼。
“哈哈哈……”
司馬元一聲狂笑,道:“你作為外門劍首,劍府為了你能夠在劍宗大選上一鳴驚人,付出了大量的資源。如今你的丹田已毀,成了一個廢物,難不成還要劍府養你一輩子嗎!”
“就是,劍府可不是養廢物的地方!”
陳芷晴一隻手拐住司馬元的胳膊,媚中帶笑道:“司馬師兄,以後你就是外門劍首了,這次的劍宗弟子大選,你一定會成為劍宗弟子,以後我還要仰仗你呢!”
“仰仗我當然可以,就是要看你如何做了……”
說話之間,司馬元一隻大手順着她的腰間滑落,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哈哈大笑。
“你……壞死了,這還有人呢……”
陳芷晴嬌羞帶笑,一對山峰晃動起來,令人神色恍惚。
“你……真是個蕩婦**,當初我怎麼會同情你這個女人!”
凌霄忍無可忍,看着這個之前一直在自己面前裝作純情少女的陳芷晴,心中一股怨氣翻湧而出。
“你說我蕩婦**?那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芷晴撕下了她的遮羞布,氣急敗壞道:“你不也是貪圖我的美色,想要將我收入房中,供你玩樂。若是我輕信你的花言巧語,恐怕我現在早就淪為你的玩物。說不定現在都把我玩夠了,扔在某處角落,絲毫不顧我的死活!”
“你……”
這一刻,凌霄就覺大腦一陣眩暈,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道:“好好好,就當是我眼瞎。不過我還想看看你的將來是什麼下場,我們走着瞧!”
言罷,凌霄目光掃視了一眼大殿之中的那些大人物。
然後默默轉身,留下了一道悲戚的身影……
一路上走來,原本無比熟悉的劍府,這一刻在凌霄眼中顯得那麼冰冷。
短短的距離,彷彿是他今生走過最長的路……
一路之上,那些弟子們看到凌霄,皆是指指點點。
有嘲諷,也有輕嘆……
“想不到凌霄師兄為了救人,他的丹田被赤睛虎撕裂,更是被趕出了劍府,真是可憐!”
一名微胖的少年喃喃自語道。
“有什麼可憐的,修真的世界就是這麼殘酷。說不定我們哪天也被逐出劍府,到時候又有誰會可憐我們!
另一名少年一臉的淡漠,神色間儘是冷漠。
“何必去為一個廢物憂天杞人,他是他,我們是我們。未來的日子還很長,這件事大家就當是個教訓吧。”
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的少年淡淡說道。
周圍的嘲笑與輕嘆,讓凌霄垂下了頭,心如刀絞。
他不再是以前的凌霄,更不是那個人人尊重的外門劍首。
如今的他,是一個丹田被毀的廢物,昔日的榮耀早已蕩然無存。
面對那些閑言碎語,世態炎涼,只能默默地承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