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頭人醒了！”
一聲歡呼傳來，眾人聞言紛紛露出欣喜之色，連忙趕過去。
等程揚進了帳篷時，已經有不少人到場，狹小的地方擠滿了人。
人多的地方空氣不流通，可不適合患者養傷，程揚的眉頭皺起，他推開人群擠了進去。
炎才剛剛醒來，臉色還透着蒼白，婭撲在他的床前，臉上又驚又喜，激動的無語倫次，“阿爸，我真沒想到你還能醒過來……”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抽噎着說道，“我還以為以為、以為你再、再也不醒了，丟下我一個人呢……”
她又哭又笑，高興得不行，大傢伙兒也開心，這算是他們目前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程揚心裏鬆了一口氣，頭人是替他受傷的，要是真有什麼意外，他心裏會內疚一輩子。
看着愁眉不展的族人，頭人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都聽說了，真沒想到那些流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
自從他成為部落頭人以來，沒聽過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伙流人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這麼多的部落下手。
這些流人難道就不怕他們的報復嗎？
得罪了他們這些部落，是不能在北部待下去的。
不過這些都得等他們度過冬日再說，若是沒有足夠的食物，朔風部落怕是無法熬過冬日，更別提找那些流人的麻煩。
山雀等人今日根本沒有帶回什麼獵物，其實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這個時候獵物本就不多，更何況還有其他幾個部落一起在林子裏爭奪。
“頭人，我們要怎麼辦？”
“是啊，我們該怎麼辦呢？”
“快想想法子吧……”
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頭人，他是部落里的主心骨，他醒了，所有人心中彷彿都有了依靠。
然而頭人卻未發出一詞，眾人期待的眼神逐漸暗淡下來。
“現在還能有什麼法子，獵物都不知道躲到哪裏過冬去了？”
山雀嘟囔了一句，他是狩獵的好手，自然是知道這個時候那些野獸已經窩在洞裏冬眠了。
程揚忽然開口，“其實並不是所有的野獸都冬眠了。”
眾人眼神一亮，紛紛看向他。
“還有什麼野獸？”
“難道你想說的是山王？”
之前部落里獵下了一頭雌山王，據頭人判斷，應該還有一頭。
山雀眼神暗淡下來，失望地說：“我已經帶人找過了，就沒瞧見它的影子，估計是到密林深處去了。”
他們這一帶本來就很少見到山王，突然來了兩頭，被部落里的人幸運地獵到一頭，如今另一頭不見了也不奇怪，估計是慧到密林深處去了。
以往族人狩獵時都暗自祈禱千萬不要碰見山王，可如今卻是一個勁的在找它，不是不害怕，只是沒有辦法。
“不是。”程揚搖搖頭。
眾人的眼裏又出現了期待。
“是山羊，你們忘了咱們部落北部還有一大群山羊嗎？”
“原來是山羊啊……”
大家有些失望。
“那些東西跑得特別快，根本就追不上。”
“就是就是……”
“之前山雀也就是運氣好，要不能讓他逮到兩個羊崽子？”
“要想再抓羊可就難了……”
“可不是嘛……”
族人們紛紛否決程揚的想法，頭人若有所思，他目光灼灼，“你可是有法子？”
“咱們可以聯合北部的其他部落，設下陷阱。”
“聯合其他部落？”
一聽程揚所說，族人首先關心的並不是什麼法子，而是為這聯合外族感到驚奇。
以前他們遇到外族之人都是避開，怎麼程揚反想着要去聯合他們呢？
族人覺得成羊的說法不可行，怎麼可以和那些外族之人混在一起，要是真的獵到了山羊，難道還要分給他們？
他們心裏嘀咕，怕是那些外族之人也不願意將獵物給他們。
還是部落內部單獨狩獵來得好，所得的都是屬於族人的。
頭人若有所思地看向程揚，開口問道，“你說的設陷阱，真的可以抓住那些山羊嗎？”
“單憑咱們一個部落不行，可要是加上其他部落一起行動，還是可行的。”
“山雀，你去往那幾個部落跑一趟，將這聯合之事和他們商議一下！”
“不可啊，頭人！”
幾個族老大驚，紛紛開口阻止。
“頭人，咱們部落從未沒有和其他部落聯合過，還是要多考慮考慮啊！”
“就是啊，有熊部落和藍山部落一向兇悍，怎麼能和他們聯合呢？”
“沒錯，頭人，這事行不通……”
炎沉聲道，“我已經決定了，就按程揚說的來安排。”
“唉！”幾個族老恨鐵不成鋼的搖頭，他們一臉的擔憂，彷彿已經看見自己部落被其他族人欺凌的場面。
程揚開口勸解道，“咱們要想打那些山羊的主意，必然是會被他們發現……”
有熊和藍山等幾個部落都是在朔風的北方，他們要想狩獵山羊，要經過這幾個部落的地盤，到時肯定會被他們發現。
而他們現在也是缺少食物，見到程揚他們有法子獵到山羊，怎麼可能罷休，說不準還會直接過來搶，朔風部落本來就已經元氣大傷，怎麼可能爭得過他們。
說不定還是白忙活一場，反倒是給他人做嫁衣。
既然如此，還不如主動地去聯合他們，至少讓那些人也跟着出些力氣。
“唉。”幾個族老聽來只得嘆氣，不再出言阻攔。
想要將那些山羊運回來，而不驚擾道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些他們也心裏清楚，只是想到要平白分給他們好處，他們心裏就不舒服。
真是便宜他們了！
程揚面上含笑，看向幾位族老，“其實聯合他們，對咱們也是有好處的……”
既然他們十分強悍，那麼體力方面應該都不錯，在狩獵時不也可以多出些力嗎，對他們朔風部落來說，也不是完全沒好處。
幾位族老勉強接受他的說法，心裏稍微舒服了那麼一點點。
“頭人，那我現在就去往那幾個部落跑一趟？”山雀開口問道，他臉上帶出一絲猶豫，“他們會不會不同意。”
“他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同意。”
對這點，炎是深信不疑，如今他們部落就因為沒有食物而發愁，他就不信那些部落能不愁，有這種送上門的好事，他們怎麼可能不答應。
他叮囑山雀道，“你路上要當心些，等到了那幾個部落，和他們說清楚，要是他們答應了，明日各派一個人來，咱們先商議好食物到時怎麼分配。”
程揚點頭，的確是要在事先定好規則，以免他們會臨時變卦。
“成羊，你說的設陷阱是什麼？”
“對啊，怎麼設啊？難道是像之前猛那樣在地上挖個坑？”
猛整天跟程揚待在一起，在他這兒學到了不少東西，像是那種小陷阱程揚也教過他，之前還真逮住過野兔，讓族人羨慕不已。
可想要用這個法子抓山羊怕是不行，那些山羊都是待在平地上，那裏長了不少的草，要是想要挖坑，草都沒了，山羊不會來不說，也沒個遮擋物，難道山羊會傻乎乎地往那坑裏跳？
哪怕不是個傻的。
程揚之前的陷阱能夠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密林里獨天獨厚的條件，離了密林，就不可行了。
程揚搖頭，“不是用那個方法，要想抓住那些山羊，難度比之前那個大得多。”
之前頭人帶領族人一次性挖了好幾筐的鹽礦回來，但並沒有將那些鹽礦挖光，只是挖了其中的一部分。
程揚打算就以那個鹽礦為中心，來布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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