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臉偽高冷霸總(三)

第三章 打臉偽高冷霸總(三)

眼前人一手舉蘋果,另一隻手裏拿着一把刀,燈光下寒芒閃爍,離自己不過一步之遙,還問他要吃水果嗎?

吃水果?

那一刻,謝楠身體都僵硬了,自己心裏頭有鬼,他看着顧鉻,越發覺得少年這個笑容邪氣森森。

不懷好意。

好像他要削的不是水果,而是自己一樣。

謝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腦袋輕搖,聲音滯澀:“不,不用了。”

“哦。那可惜了。”

顧鉻惋惜地看着他,手裏刀子“噗嗤”一聲插-進果肉,在這寂靜的房間裏,聲音異常清晰。

拳頭大的蘋果中心一把刀子刺得極深,只剩下半截刀刃和刀柄留着外邊,謝楠眼皮一跳,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蘋果黏津津的汁液順着裂口流出去,顧鉻像是不滿意,又皺着眉頭轉了一圈,等他再拔出刀子來,蘋果中間只剩下一個空心大洞。

謝楠的心就像這缺了芯子的蘋果,沉甸甸的直往下墜。

他強笑道:“小顧,別玩刀子。”

顧鉻抿緊了嘴唇,刀子掉進垃圾桶發出一聲悶響,他雙手交握,眼珠轉了轉,像是不安道:“我就是試試,還挺好用的。”

謝楠擦了擦額頭,稍稍放下心,腦子裏卻鬼使神差響起剛才那心驚肉跳的一幕,目光也落在顧鉻身上,他剛才怎麼沒發現,小舔狗那副姿態還挺好看的。

像只家貓突然變成了小野貓,突然對着他大聲咆哮亮出利爪,怎麼說呢,謝楠以前看慣了顧鉻唯唯諾諾的溫馴樣子,現在陡然見他野性-感十足,那心裏頭,就像一千隻一萬隻小爪子使勁撓兒人。

叫他忍不住蠢蠢欲動,身體反應也越發強烈。

“小顧。”謝楠整了整神色,聲音放軟了說:“你過來。”

顧鉻垂着眼睫,像是害羞似得臉上染上一層薄粉,他踮着腳尖走幾步,謝楠已經等不及,心癢難耐。

他雙臂朝着少年就是一攏:“學長身上好熱,小顧幫——”

顧鉻額頭一跳,心裏騰地冒起一股火,他猛地抬頭,眼裏燃着跳動的火焰,截斷男人的話:“你幹嘛!”

這就害怕了?

謝楠得意洋洋地想着,正要實施惡行,自個兒卻後頸猛地一痛,意識一黑,他雙臂瞬時聳拉下去,前撲的身體也順着床沿一頭栽下地。

饒是卧室地板有厚地毯鋪着,謝楠以頭搶地也發出一聲不小的悶響,顧鉻忍着噁心拎起人,怎麼就沒把他頭給磕破呢。

顧鉻早防着他呢,要不剛才謝楠撲過來他反應也不會這麼快,把人打暈后他直接把人扔進卧室旁邊的浴缸里。

顧鉻轉身離開,沒一會端着一箱冰塊進來,走動間“嘩啦嘩啦”的響,滿滿一箱全被他傾倒進去,又開了水閥,刺骨的涼水噴涌而出。

滿滿一池冰塊水,快活得簡直冒白煙。

顧鉻找了個小凳子坐着看。

謝楠暈得不輕,好半晌才被冷醒,他覺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連做夢都是噩夢,夢見自己被人扔進還掉進了冰窟,刺骨的寒冰埋了他一身!

他不停自救摩擦卻越來越冷!

謝楠慘呼一聲猛然驚醒。

才發現這竟然是真的,他咬緊牙關,眉毛都掛上冰霜,臉色蒼白得嚇人,和對面臉色紅潤的顧鉻對比非常鮮明。

謝楠後頸磕在浴缸光滑邊緣,瞳仁都有點渙散:“顧鉻,你、你幹了什麼?”

他冷得牙齒打顫,連說話都打絆子,後頸還隱隱作痛,謝楠疼的齜牙咧嘴,很是狼狽。

顧鉻雙手托腮,見他醒來那雙大而清澈的眼神亮晶晶的,他發自內心的喜悅:“學長你終於醒了!”

謝楠愣了下,就聽他有理有據道:“學長你之前身體熱暈過去了,我怕你熱得燒壞了腦子,弄了點東西降溫。”

謝楠聞聲皺眉,低頭看了看身體四周,冷冰冰的冰塊消融了一部分,更多的則像小山包堆積身側。

他冷得止不住哆嗦,身體都快凍僵了,像個沙雕。

“冰塊?”他啞着嗓子說。

顧鉻:“對啊,冰箱裏還有很多,學長你現在好點了嗎?不夠我再添。”

他臉上憂慮重重,說著起身離開。

謝楠來不及制止,幾步路已經看不到人影了,他心急如焚,扒着浴缸兩側想出來,剛一動水裏冰塊亂漂,身上衣服濕黏的貼着身體,像是披上了一層冰霜。

謝楠凍掉半條命才爬出來,趴在地上不停喘氣,四肢無力攤開,顧鉻推門進來越發覺得他特像某種動物。

謝楠呼呼喘氣,耳邊灌入少年清亮的聲音:“學長,你現在好像我見過的一種小動物。”

謝楠下意識問他,“是什麼?”

顧鉻攤開手:“咱學校池塘裏面的癩-蛤-蟆。”

謝楠乾笑幾聲,“小顧你真幽默哈。”

顧鉻:“沒辦法,其實我也不想,實在是學長你跟它太像了。”

幾把隱形刀噗噗插-進去。

顧鉻又讚歎:“學長你怎麼做到的?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啊!”

謝楠:我TM太難了!

顧鉻沒在糾結這,剛才純粹就是噁心謝楠,見趴在地上小半天,才“恍然”想起,“學長你冷不冷啊?”

謝楠:……

顧鉻挑了條最薄的毛毯,謝楠捏着薄得跟塊紗似得,他哆哆嗦嗦包在身上,沒想到毛毯它竟然被衣服給沾濕了。

顧鉻:“沒了。這是最後一條。”

謝楠又冷又悲憤,他懷疑顧鉻是故意的!男人目光晦澀地落在男生身上,顧鉻無所畏懼,甚至懵懵懂懂地說道:“學長,你現在不冷了吧?”

謝楠:“阿嚏!”

顧鉻立即“大驚失色”:“學長你感冒了!會傳染的吧,我現在就去叫醫生!”

謝楠悚然一驚:“不能去!”

顧鉻停下腳步,擔憂地看着他:“可是學長你生病了,不去叫醫生怎麼能行呢?”

謝楠簡直氣得嘔血,還不能不把人哄好,他現在什麼情況自個兒清楚,那葯還沒除盡萬一被醫生檢查出來,他還有臉面嗎?

且不說自己,就是謝家也要受牽連,顏面盡失,所以絕對不能請醫生!

這一切都是因為誰?謝楠咬緊牙關,心態崩了又崩。

他看着天真無邪的顧鉻,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態,沉聲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時候也晚了,小顧你別去麻煩醫生。”

他說話咬字極重,一字一句更像是從牙關里擠出來似得。

要是往常,顧鉻早就乖順地偃旗息鼓。

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傻子了,覺醒了劇情線之後,顧鉻直接掙破世界線束縛。再想起以往自己的腦殘行為,謝楠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姿態。

顧鉻心裏不舒服,嘔心嘔肺。

見謝楠這般演技,顧鉻眼睛一眨,眼眶頃刻紅了起來,沾染上點點水汽,他眼睛紅的像只兔子,語氣非常之堅決:“學長,你別說了,我一定要去!”

謝楠沒想到,自己加重語氣后反倒激起他逆反心理,血液逆流,一時衝動竟然張口就說:“小顧,我這其實不是生病了。”

顧鉻眼瞳水汪汪地看着他,清澈見底的眼眸都浮着一層霧氣,看着真是柔弱又惹人憐愛,謝楠腦子嗡一聲,半截臉色蒼白如許,他懊惱的想,自己怎麼就給說出來了呢。

不過損失都但是小魚小蝦,他斟酌一陣,便道:“小顧,其實我懷疑,我是被周喆他們給下藥了。”

顧鉻眼底露出一抹詫異,手指輕搭腿上,另一隻手插進衣兜里,點了點。

“學長,這又是怎麼回事?”

謝楠寥寥數語將自己喝酒後的不適總結出來,話里話外簡直將自己塑成了一朵冰山雪蓮,幾乎是立即敲定罪名,就是他們搞的鬼,害了自己。

他是從始至終什麼都不知道的!

顧鉻氣憤不平,猛地站起來,義正嚴詞道:“學長你等着,我馬上去找他們!”

謝楠差點撐不住表情,黯然道:“你有什麼證據呢,”見他還要再說,他靈機一動,打了個噴嚏。

顧鉻果然“適時”地轉移話題。

謝楠稍稍放下心來,沒想到顧鉻抬腳就要離開。

“小顧,你要去幹什麼?”

顧鉻:“我去買葯。”

謝楠忍不住一再叮囑:“別去找醫生。”

他提心弔膽,顧鉻走的不快,皺着眉頭難掩擔憂:“好,我知道了。”

再遠一些傳出少年清越的嗓音:“對了,學長地上涼,你去床上躺着吧。”

顧鉻一走,他便再也維持不住臉上假面,謝楠摸着涼嗖嗖的身體,不知道顧鉻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

男人滿臉陰狠,一瘸一拐地往卧室走。

門外,本該離開的顧鉻微微一笑,保存音頻文件后才開始切換屏幕,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給這個傻逼玩意買葯,這傢伙用不用得上還兩說呢。

走廊靜悄悄的,顧鉻撥通之前包廂經理電話,“喂。”

那頭傳來經理謙卑的聲音。

顧鉻以前用錢直接包下包廂一年的使用權,之前他便留了個心眼,吩咐包廂經理先將東西維持原樣。

這不,現在就用上了。

顧鉻一個電話,那邊實時監控,將各個酒子酒瓶里的液體分人包裝好送到監測中心,那邊人不明所以,可是金主爸爸發話了,自然是一百二十萬個小心,保證萬無一失。

顧鉻心裏比誰都清楚,謝楠自個送上來的把柄,還有那群狐朋狗友,沒一個好東西。

這次蛇鼠一窩端。

顧鉻心情很好地掛斷電話,指尖輕划,打開的瀏覽器搜索頁面上:非法-嫖-娼量刑處罰

看得人明明白白,一個激靈。

如果不是謝楠這麼噁心,他也不會這麼干。

顧鉻折身走進衛生間,他也沒仔細觀察,畢竟這都晚上十一點半了,應該也沒什麼人。

顧鉻撥通那串背熟的號碼,等對面人接通,他開門見山道:“你們這有1出來嗎?”

生意上門,電話那頭很快便選出幾個好貨色推薦,顧鉻皺着眉頭,不耐聽他鬼扯:“我這有件事,有點難度,條件告訴你,誰願意來讓他親自和我談。”

顧鉻將後果說得明明白白,一聽要進局子,就連對面介紹人都不怎麼說話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鉻站得腳都有點酸麻。

換了個姿勢,那頭換成一個嗓音低沉的男聲,有點死氣沉沉,像極了一潭死水。

“老闆,您要找人做什麼事?”

態度挺不錯。

顧鉻將要求一五一十地說了,對面那人遲遲沒回應,顧鉻也知道自己有點強人所難,抿了抿嘴唇,正要說些什麼。

那邊出聲了:“老闆,我能問一下報酬多少錢嗎?”

“五萬塊,RMB。”

顧鉻之前看了看個人賬號,和家裏鬧翻之後他一直靠着以前積攢的零用錢,卡里剩下七八萬,加上剛才出了房費,他能拿出來的大頭只有這麼多。

他查過,這個世界嫖-娼就是男性,一夜也才八百塊,當然高級MB另算,左右他找的也不是什麼高級MB,謝再說謝楠他配嗎!

倆人直接敲定,顧鉻先給他打一千定金,事成之後有尾款。

“嘟——嘟——”

聽着電話傳來的忙音,顧鉻挑高眉梢,該說的他都說了,想到接下來的好戲,顧鉻眼眸彎彎,心情特好。

眉宇間禁不住泄出一絲興奮和迫切。

他現在都有點等不及了。

嘴巴發乾,顧鉻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平視眼前一整塊鏡面,鏡子裏少年眼睛晶晶亮,突然目光一怔,視線落在一側。

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灰西裝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穿着裁剪貼合的深灰色西服,身姿挺拔,氣質清貴,連步伐都踩得那麼好看,他戴着一副銀鏈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樑上,氣度斯文爾雅。

陡然,男人似乎察覺他的窺視,猛地移動眸子,顧鉻正對上一雙幽冷的淺灰色眼瞳,那眼瞳很亮又深邃,顏色偏淺,反光后的眼珠子像是海面上凝結的一層淺薄冰霜,十分漂亮。

可惜藏在鏡片底下,若隱若現,叫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他們視線相撞,男人眼神透出一股冷意,顧鉻心頭一窒,才捕捉到剛才那股古怪。

對面人沒有一絲鮮活氣,渾身上下死氣沉沉,像是剛才太平間拉出來似得,臉色也是如雪色一般的蒼白。

顧鉻心跳重重一悸,別開臉。

沒人知道,他其實蠻怕那些……超自然的東西。

男人在他身側停下,倆人共用一個長長的洗手台。

“嘩啦啦~”

大量白色水流噴涌而出,男人微微俯身,雙手在水流下沖洗,顧鉻離他那麼久,除非是聾子,他才會聽不見聲音。

除了水流聲還有銀鏈小聲的撞擊,叮叮咚咚,像一曲潺潺流動的溪流,越是不能看,顧鉻就越忍不住,心裏好奇得不行。

他就看一眼。

顧鉻悄悄歪側腦袋,男人側臉十分完美,架在鼻樑上的鏡面顯得他十分儒雅,近距離看,容色拔尖。男人就像小說里寫的那樣俊美無儔,連剛才的死氣,也因着他十分好看的面容濾成了霜寒之氣。

他的身姿筆挺,仿若踏雪而立。

不過顧鉻也不是什麼顏控,看了眼就準備收回視線,驀地動作一頓。

那雙手——

顧鉻沒法形容,呼吸都有些急促,說冰肌玉骨太女氣,骨節分明,白皙修長又太普通,顧鉻活了二十幾年竟連一句準確的形容詞都找不到。

瑩潤水珠順着男人白皙的皮肉一顆顆滾落,顧鉻差點拔不開眼睛。

男人突然扭頭:“你的手。”

顧鉻下意識回神,視線落在手上才發現,自己身前的水流竟毫無障礙地落進池子裏,而他的手,則在水流另一側的半空中摩擦,像是在洗空氣。

顧鉻:o_0

他沒停下,繼續洗空氣。

顧鉻:只要我不停,誰也別想我尷尬!

——

顧鉻找到前台重新開間房,就在謝楠房間正對面。

沒一會兒,顧鉻從貓眼看見走廊進來一個高壯男人,隨後從門口地毯拿出一張房卡,他放的。

男人刷門進入,按照要求留下一條門縫,顧鉻掏出手機打電話,語氣十分焦急:“喂,警察同志嗎?我舉報!勝江酒店4199房有人非法嫖-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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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晚上不確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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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渣攻上天[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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