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臉偽高冷霸總(十)
顧鉻一出門,晨光燦爛,草坪上嫩綠的小草肆意舒展葉芽,昨夜凝成的露珠胖乎乎的留在葉片上,慢慢滋潤。
顧父已經打好招呼,顧鉻繼續回公司上班。
顧鉻收拾好心情,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自信又沉穩的微笑。
見狀顧父笑了起來,兒子長大了。
顧鉻挺期待的。
路上他謝絕了家裏的司機,他更想親自看看,感受一下自己的世界和這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顧鉻出門很早,時間充裕,他慢悠悠地騎着青檸色的共享單車,沿着馬路出發。
這裏更落後一些,像是古老的近現代,而不是他們星河時代,科技也並不是那麼發達,最起碼現在人類都在使用輻射強烈的以手機為代表各種電子產品,而不是更高效智能受盡追捧的光芯產物。
可是,他的目光流連在繁華的街市上,他們那個時代,現實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繁華的景象。畢竟,他們有第二世界,人們足不出戶就可暢遊世界。
看完這一切,顧鉻心裏已經有了成算。
他前世執掌一個大公司,手裏自然掌握着遠超常人的能量,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的腦子裏,存儲着遠超這個世界的頂級科技。其中星河時代的五次科技浪潮,三次就是由他引領着產生。
在他們那個時代,顧鉻被人推崇之至。
不過他本人卻不太了解,專註事業的他又哪會分出什麼額外心思來關注這些。
卞之琳說過: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顧鉻新奇的打量這座鮮活的城市,卻不知道也有許多人在偷偷看着自己。
大概是顧鉻容貌太出挑,他長得俊美好看,年紀不大,有種青嫩的感覺,身姿挺拔,騎着自行車,一截細腰下約摸就剩下兩條大長腿,比例非常棒。
且氣質一看便出類拔萃,和普通人有着本質的區別,清雋絕艷。
“BOSS,還要開車嗎?”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見自己BOSS一臉柔軟,目光落在某一處,頓時驚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李玄瀾看了他一眼,愣怔一瞬,“停到前面青色自行車的男生旁邊。”
司機看過去,愣了好一會兒才發動車子。
低調的黑色邁巴赫突兀出現,正正好好停在顧鉻面前,少年驚愕一瞬,就見車窗玻璃慢慢搖了下來,露出車后的某人。
“你好。”李玄瀾說道,冷漠的眸子微微柔軟一些,似乎在斟酌字句:“要不要我載你一程。”
顧鉻微微一怔,笑了聲:“不用,我騎車過去也行。”
李玄瀾抬手看了看腕錶:“現在距離八點還有十五分鐘,你確定?”
說完,他抿緊嘴唇,耳朵卻悄悄染上一點粉紅,好像塗了一層胭脂似得。實際上,他之前已經看過了時間,確定顧鉻是快要耽擱了才把車子靠過來。
剛才看錶,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
李玄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見顧鉻久久不回答,他又將話重新說了一遍。
顧鉻看着他,圓潤的眼眸微微睜圓,似乎有些不相信,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好看的眉頭微微合攏。
之前忙着看周遭,又騎着自行車,一時不察,竟然花了這麼多時間,按照正常的行程來算,他這次確實要遲了。
沒想到碰上好心的這位小李先生。
顧鉻不再遲疑,果斷鎖了車,鑽進車子裏。
顧鉻進來便嗅到一股淡淡的松香,還挺好聞的。他坐在後座一側,後座很大,足以容納下兩個大男人,只是想要再多的就不行了。
車窗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無意半搖下之後便一直沒搖上,半遮半掩的露出外面明媚的景色。
顧鉻輕快的聲音傳入李玄瀾耳膜:“小李先生,這次謝謝你。”
李玄瀾一手握拳抵着嘴唇,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不客氣,一時順路罷了。”
前面的司機聽見聲音眼睛抽了抽,按照BOSS剛才說的路程,這位小兄弟和他們公司可是南轅北轍,自然不存在什麼順路。
司機第一次發現BOSS的另一面,又看着年輕的顧鉻,想着BOSS的年齡,難道是BOSS家的小輩,不對啊,稱呼怎麼那麼生疏呢。
想的太多,開車就有點分心。
司機一腳剎車,車子發出一陣嘶鳴,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情形,車子裏的倆人因為慣力猛地一晃,顧鉻一頭扎進李玄瀾懷裏,撲了滿懷的松香一下子沁入口鼻,他似乎聽見了一聲悶哼,很快覺得自個兒頭也有點疼。
前面司機說什麼李玄瀾已經自動模糊,把人從懷裏撈出來,顧鉻捂住額頭,嘶了一聲。
李玄瀾聲音緊繃:“你沒事吧?”
顧鉻搖了搖頭,還沒說什麼,李玄瀾已經懊喪地冷着一張臉,強硬地拉下他的手,看着男生冷白的皮膚上一塊明顯的紅印子,他抿了抿嘴唇,身上冷意愈發濃重。
顧鉻知道這世的自己是個什麼膚質,瞥了眼男人,但是從他冷冰冰的面容上根本看不出什麼來,他試着解釋:“小李先——”
李玄瀾擰着眉頭:“我叫李玄瀾,你可以叫我玄瀾,剛才真的對不起,我很抱歉,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開什麼玩笑,他這點傷,等等——李玄瀾?!
這不是反派BOSS的名字嗎?一瞬間顧鉻眼神都變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BOSS自己送上門了。
最終顧鉻要走了李玄瀾的聯繫方式,笑謔道:“我這回可知道你是誰了,萬一出事我饒不了你!”
李玄瀾點頭,一點反對意見都沒有。直到顧鉻提出另一個要求,他一下子怔住了。
顧鉻瞅着他,自然道:“我這人膚質就這樣,頭上的紅印子得揉開,不然一天才能消得掉。現在因為你的原因紅了一塊,你幫我揉揉吧。”
李玄瀾抿了抿嘴唇,答應了,卻又遲遲不動手。
顧鉻懷疑他是在嫌棄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名聲暫時不怎麼好,可是,你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他催促李玄瀾:“你怎麼還不動手?”
顧鉻覺得自己只是普通的要求,揉一塊紅印有什麼好糾結的,可看李玄瀾的態度,像是自己強逼他似得。
顧鉻彎起的嘴角往下壓了壓,“你不願意就——”
話音未落,男人手掌已經落到額頭的皮膚上,掌心溫熱,貼慰一路,熱度透過男人掌心鑽進血管里,還有一個好聞的松香,顧鉻不由得懶捲起來,眯了眯眼睛。
“你動一動啊。”他十分流暢地提出要求。
李玄瀾生硬地調整手勢,手下皮膚滑嫩非常,宛如一團凝固的脂膏,又像是溫潤是白玉,入手細膩,讓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僵硬起來。
他不斷按照顧鉻的要求改變力道。
那聲音透過隔板傳進司機耳朵里,他已經徹底木楞了。
這還是剛才降下擋板,只能聲音的緣故,要他真看見倆人緊挨着似乎要抱在一起的姿勢,怕是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司機是李家老宅調過來的老人,幹這一行二十多年,可以說是看着李玄瀾長大的,正因如此,他才最了解他,從五歲起李玄瀾就開始拒絕一切親密接觸,冷得像顆行走的冰塊。
李老爺子不止一次因為這事發愁,唉聲嘆氣,可事實是,李玄瀾患有嚴重是肌膚過敏症,這是心理學上的疾病,可以說除非病人主動想通,否則就是無解的。
顧鉻並不知道這些,他就是把李玄瀾當成自己的普通朋友,按揉了一段,剛才還鮮明是紅暈已經消了下去,剩下淡淡的一抹緋紅,除非趴在他額頭上看,否則絕對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痕迹。
“好了吧?”顧鉻問道。
李玄瀾說謊連眼皮都不抬:“還有一小塊沒揉開。”
“哦。”顧鉻懶卷地半闔眼皮。
他舒服的都有點發困了。
像只可愛的貓咪,不停搖晃它那隻蓬鬆的大尾巴,細軟的毛毛又如同一個個小刷子,掃過他的皮膚,一路又撩撥進心裏,好乖,好可愛。
李玄瀾腦子裏莫名浮現出這麼一種想法。
他的力道越來越輕柔,說是揉壓倒不如說是撫摸更恰當一些。
可惜美好愉快是時光大多比較短暫,不一會兒,車子抵達了顧氏所在的大廈。
顧鉻道了謝之後毫不眷戀地離開了。
車子裏,李玄瀾深深看了他一眼,目送青年挺拔的身姿逐漸遠去,直至消失,他才收回視線。
司機輕咳兩聲試探地問道:“少爺很高興?”
李玄瀾沉默一瞬,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弧度,全然忘了自己上一次的想法,他道:“劉叔,開車回公司吧。”
——
顧鉻剛進公司,一連察覺好幾道目光,似乎全都不經意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坐回自己位置上,打開電腦,眼皮子抬都沒抬。
他所在的部門是市場部,負責公司產品銷售和合作,部門經理掌管着手下一百多號員工,和他一樣的應屆畢業生有十個,大多都在實習期。
實習生業務暫時都搞不懂,也不能上手,只能幹一些雜活,但是也算不上多累,靈醒一點的,跟着前輩老人,多看多學多問總是沒錯的。
顧鉻這次回來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按照記憶里的難度,在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顧鉻面前完全是毛毛雨。
他正打印文件,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顧鉻抬眼,便見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朝自己飛奔過來,目標直指自己。
“顧鉻!”男生似乎沒發現其他人的白眼,飛撲過來,嘴裏喊得十分親熱。
要不是顧鉻閃得快,早被男生抱了個滿懷。
他擰起眉頭,看着眼前人嘴巴叭叭叭響個不停,聽着是為自己擔憂,可那話里話外,怎麼就那麼刺耳呢。
諸如他終於回來了,感情問題處理好了沒,對象哄好了嗎?這明裡暗裏都在說他為了感情不顧工作,是個任性又不懂事的。
顧鉻看着“熱心非常”的江非飛,他終於想起來了,自己忘記了什麼。
江非飛是他大學室友,畢業後顧鉻因為家庭原因收到顧氏的工作機會,江非飛就是在這段時間黏上他的。
他之前對待朋友真的非常好,因為江非飛找不到工作便想着幫一把,讓江非飛和自己一起來顧氏。
只是,他看人的眼光實在太差,一頭白眼狼謝楠還不夠,又來了一頭——江非飛。
說他白眼狼還是侮辱了狼,江非飛是謝楠手下的眼線,貪慕虛榮,為了錢財他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賣了。
倆人真可謂是蛇鼠一窩。
見顧鉻不說話,江非飛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顧鉻,你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幫你出氣!”
說完看着顧鉻,一臉單純,卻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顧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確實不好,看見你我心情就不好。”
沒給他說話的機會,顧鉻打印完自己的文件,拔出U盤遞給他:“江非飛,這是你之前求着我幫你弄的文件,我現在心情不好,沒空幫你了。”
江非飛皺着鼻頭:“那等你有空了再弄,我不急的。”
顧鉻都快氣笑了,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城牆都不如一個江非飛,他直說道:“以後也沒空了,大家都是實習生,我自己的事還忙不完,再說,你又不是沒手沒腳,我這是在鍛煉你,萬一一星期後你拿不到通過呢。”
顧鉻說完抱着一打文件離開。
徒留江非飛在原地,臉上忽青忽白,他氣得要死,搞不明白顧鉻怎麼突然間變了一副態度。
江非飛很是怨恨,明明答應好了的,現在要他自己去搞,還不如殺了他。
江非飛扭頭一圈人看着自己,臉色頓時脹紅,知道他們圍觀了全局,他兇惡道:“你們看什麼看!”
江非飛不知道哪來的底氣,絲毫不顧忌自己實習生的身份,他又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周圍員工像是解除了靜止符,一剎那,剛才還鴉雀無聲的辦公區像是熱油里濺了一滴水,轟地一下炸開了鍋。
都說升米恩斗米仇,江非飛這是恨上了顧鉻,可以他的人品來說,這事又非常合理。
不過小顧可就慘了。
鑒於之前顧鉻的表現,辦公區的同事都不怎麼看好他,再加上江非飛的靠山,同事們嘆息一聲,就將他拋諸腦後。
正被人同情憐憫的顧鉻並不知道這邊的事,他抱着文件敲開了部門經理辦公室的門。
沒一會兒,辦公室突然傳出“砰”地一聲,震得人頭皮發麻。
不少人嚇了一跳,下意識朝辦公室看去。
可惜誰都沒有透視眼,也看不見裏面的場面,何等狼藉。
辦公室里,中年男上司趴在桌子上,肉山一樣的噸位直接壓垮了辦公桌,幾條桌腿折了半截,上司疼得吱哇亂叫,眼淚和鼻涕都流出來了。
“啊啊啊!疼疼疼!祖宗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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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斷章》
現代·卞之琳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文中引用了一句話。
今天更新晚了,對不起啊小可愛們。
我下午頭有點痛,睡了一覺,醒過來發現已經八點了_(?3」∠)_
今天去考試了,駕校科目一,媽耶,我上了考場一看,全是我不會的題TVT
我不認識它,它不認識我。
然後理所應當的,我掛科了。嗚嗚嗚,再接再厲,我已經約上第二次考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