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方是舊識?

席方是舊識?

沐彥卿對西蒙邊防戰事關懷備至,不過西蒙邊防遠在千里之外,他就算心裏在擔憂也是望塵莫及。

而歸零山這邊,方進的事情也正式告了一段落,被沐彥卿接了出來,為了不激怒歸零山的幾位當家,沐彥卿沒有進去,直接讓衙役把人帶了出來。

“你在打歸零山幾位當家的主意?”剛出牢房,方進看到站在門口等待他的沐彥卿直接似笑非笑的問道,如若不然,小師弟怎麼會顧及歸零山其他幾位的感受?

“師兄看出來了?雖然這十年來歸零山做了這樣那樣的事情,不過當初形成倒底是陳朝數百年最大的浩劫導致的,勉強也算是情有可原,而最近這幾年歸零山所做的事情是因為官匪勾結。雖然只是在歸零山待了沒幾日,不過我看魏一柯和魏二柯是可塑之才,倒是可以培養一二,”沐彥卿說道,沒有絲毫隱瞞,當然,沐彥卿這樣做並不是因為覺得他家方師兄親近才說的,主要是這事兒要辦成少不了讓方師兄幫忙,提前說好也好給他打個預防針,以後求助的時候好說話。

“還是師弟想的長遠。”方進讚歎道,覺得自家小師弟整日裏考慮的事情還真不少,但是人家偏能說的頭頭是道,如果讓方進知道他家小師弟心中是那樣想的,肯定得被氣得吐血。

聞言,沐彥卿也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師兄接下來是要回京城還是要留下等着交接以後再一塊兒回京?太子爺回京的時候曾經留下命令說等你這兒邊兒完事兒之後就回京與他匯合,”沐彥卿說道,要他說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回京時間還是往後拖一拖比較好,現在太子爺正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不單單要應對盛德帝的不滿,還要面對滿朝文武的嘀咕,依照太子爺的性子,這段時間他身邊的人肯定都得不到好臉色。所以要回京,還是等他調整好心態再說為好。

不過因為現在回去能讓太子爺舒服一點也是事實,方師兄現在回去能明確的告訴太子爺我對你視忠誠的,這能讓以後太子爺對他更是信任,勉強也能算是一種好處,正因為有利有弊,雖然在沐彥卿看來是前者更重要一些,不過因為不確定方師兄以後的規劃是什麼,所以他不給意見。

當然了,想是這樣想,沐彥卿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他能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肯定方師兄不會選擇現在回京,方師兄可不是綿軟的性子,果然——

“現在回去挨罵,我可沒有這個愛好,”方進笑了笑,繼續說道,“聽這話音,你是準備等京官來之後才回京城?”

按理說小師弟沒有什麼負擔,什麼時候回都是一樣的,這次的事情師弟功勞不小,不過這個就看陳宇柒什麼上奏了,所以師弟只要入京等着獎賞就行了,怎麼還非得要等京官來之後再離開?

“這次聖上派來的是席勤席大人,我還有些事情想與席大人講明說清,所以準備再等上一日再回京城。”沐彥卿沒有隱瞞,席大人過來的話,他之前的設想更好實現,所以還是嘗試着做一下。

“席勤?!”方進皺眉稱呼一聲,尾音兒有些驚訝。

沐彥卿不明所以,“師兄怎麼這麼驚訝,是想起來了?席大人是席師兄的父親,與我們來講到底是長輩,師兄不回京城的話,屆時我們一起去城門處迎接席大人,這也是禮節。”

說到這裏,沐彥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看着方進悠悠說道:“哦,對了,方師兄這麼些年都沒有回過師門也沒有見過席師兄,這樣就沒所謂了,要是方師兄實在不願意去,我也不強求。”

方進被噎了一句,無語的看了看自家小師弟,說什麼不強求?你這不是強求是什麼,直接都說出來了,如果自己要是不去那就是不認師門還失了禮節,想到這裏方進板著臉笑了笑,“師弟說的對,屆時我會一起過去的。”

沐彥卿跟着笑了笑道了聲好。

席勤來的很快,如果是單純的騎兵部隊,從京城到歸零山要兩三日的日程,席勤是被一紙聖旨直接調來了歸零山,這邊情況非常的緊急,所以他只帶了幾個人快馬加鞭直接就到了歸零山。

席勤到得時候,陳宇柒和沐彥卿方進師兄弟一起去歸零縣城門口處迎接。

“席大人,”眾人行禮。

席勤點了點頭,在場之中,陳宇柒是點頭之交,沐彥卿是熟識的小輩,還有一個曾經的熟人。

“席大人安好,”方進笑着行禮。

“十年不見,方先生風華依舊。”席勤回禮,語氣淡淡的。

沐彥卿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兩人曾經見過面,這也無可厚非,想當年拜師的時候,阿瑜就是沒有出面直接就被先生收為了徒弟,想也知道席勤和先生之前應該認識,那見過方師兄也說的過去。而且十年前,梁王叛亂之後,方師兄直接被摘了出去,雖然有大師兄二師兄出力,恐怕席伯父也出了力。

“席大人可說笑了,現在來說,您可不適合稱我先生了,讓別人聽到可就是我的逾矩,席大人嫡長子是先生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小師弟,現在應該是我稱大人一聲叔父才是,”方進說道。

“方先生這聲‘叔父’我可當不起,有那些功夫方先生還是先讓孟先生重新承認你是他的弟子為好,彥卿自小知禮節,懂事兒才稱你一聲師兄,這隻能算是客氣,方先生如若當真那可就過分了,”席勤笑着說道,語氣輕柔,但是說出的話與方進針峰相對。

沐彥卿現在覺得有些玄幻,這樣看來的話,席伯父與方師兄這不只是熟識,看樣子曾經還有過怨結,瞧這針鋒相對的語氣,一個說話比一個狠,而且可以聽得出,剛開始的時候方師兄是想與席伯父和解的,不過被慘拒,而且話里話外都化作了一把把利刃直接扎進了方師兄的心間。

席勤再在沐彥卿眼裏是個頂自製的一個人,平常時候待人接物皆是合乎禮節,這十多年中,他於阿瑜相處的多,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席勤席大人如此這般。

沐彥卿和陳宇柒看了一眼,然後果斷的把兩個人分開來了,陳宇柒和方進騎馬跟在外頭,沐彥卿跟着席勤上了馬車。

“最近感覺怎麼樣?等回京之後不多久就是秋闈了,可有把握?”回程的路上,席勤問沐彥卿。

“感覺還不錯,也沒有什麼把握不把握的,秋闈我會儘力而為。”沐彥卿笑着說道,他並不擅長在事情發生之前喊話。

“你只管做好自己就行,不要因為阿瑜參軍的事情而讓自己有太大的壓力,孟先生那邊也是這樣想的,不然也不會讓你在秋闈之前來歸零山走這一趟,”席勤說道,這些話他早就想和沐彥卿說的。

沐彥卿和阿瑜同為一個先生,科舉本來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但是阿瑜提前離席,這無形之中就增加了另外一個人的壓力。席勤是看着沐彥卿長大的,自然知道他的資質是如何的絕倫,他自然不希望這樣一個人隕落。

“我知道,伯父不用擔心,”沐彥卿應聲,他如何不明白先生的苦心。

“這次非得等着我到了歸零山才回京,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說嗎?”席勤問道,按理說,沐彥卿和方進該跟着太子一起回京才是正理,怎麼留到了此時?席勤直覺就是沐彥卿有話要與他講。

席大人的觀感還是如此的敏銳,沐彥卿讚歎了一下——

“我確實有話要與伯父講,這次機緣巧合我去歸零山呆了一段兒時間,之後又經過調查知道了一些事情,這次事件是歸零山三當家與官府勾結才出了這幾年的這些事。不過我觀歸零山上大當家二當家資質不錯,尤其二當家運籌帷幄,熟讀兵法,要是善用,會是手中的一把利劍。

阿瑜在西蒙邊防沒有可信賴之人,要是表現出眾肯定樹敵眾多。我就想着歸零山上一眾人等歸降之後,經過重新編排,把他們安插進邊防軍之中是否可行?”沐彥卿問道。

席勤愣了一下,心中只剩下震撼,沐彥卿雖是問話,但是聽他話就知道一切他都想好了。席勤看了一眼沐彥卿,很難想像這樣的想法是眼前的少年提出來的。

“說說你的想法,你認為此事有實施的可能嗎?”席勤反問,眾人皆知錫盟邊防現在根本不需要增設兵將,起碼短時間是這樣的,怎麼把這事兒合理化是一個問題。

沐彥卿說了自己的想法。

席勤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應聲,“這件事情我去實施,由我負責跟聖上請願,明日你就和方進一起進京。”

席勤說到沐彥卿的時候語氣很溫和,但是一提起方進就有些咬牙切齒,沐彥卿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卻還是說了自己的看法。

“方師兄之前在歸零山上待了一段時間,如果有他出面說服其他三位當家,應該比我們這些外人要容易的多,如果伯父覺得此事可行,方師兄留下會更方便一些。”

席勤皺眉,似乎沐彥卿這個提議讓他很是不舒適,但是為了大局他始終沒有說什麼。

這事兒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可以說沐彥卿想到的這些都是為席瑜考量,遠在西蒙邊防的席瑜最近迎來了他來到西蒙邊防最輕鬆的一段時間,不過席瑜心裏並不輕鬆就是了。

平城和談如期而至,其實說起來西蒙邊防距離平城並不遠,但因為要帶兵過去所以還要花些時間,而且因為和談的日子是已經訂好了的,所以在那之前都只是準備時間。

而且,平城在兩國和談官員進城之後就關閉了城門,此後的十日內都不會傳出任何消息,在此之間兩國官員會提出自己的條件,然後等待對方確認或者是反對,總之就是相互扯皮。

自從本國官員入了平城,席瑜每日都會勘探平城的情況,不過他的消息來源都來自平城外的官員,因為領兵的主將是盛金山,帶的兵將是本來駐守西蒙邊防的將士,所以情報不能全信,總之席瑜心中存疑。

平城閉城的第五日,西蒙軍隊異常調動,席瑜並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想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對。

席瑜之前讓青瀾帶着幾個侍衛跟着沐世規去了平城,現在他手邊得用的人有限,雖然說陳太尉信任讓他能調兵遣將,但是他們知道的和席瑜差不了多少,最後,席瑜着人請來了青佲,想從他那裏詢問些新鮮的。

“西蒙國近來權力更迭嚴重,一直把控朝政的西蒙王被自己的親生兒子七王奪權,現在西蒙國的朝政是有七王把控,而這次對戰的推手耶律康達正是由這位七王一手提拔上來的,一直深受七王信任,”青佲稟報着自己近來掌握的西蒙國的情況,臨時被召見他也沒什麼怨懟,且不說主子和席少爺感情極好,就說他來西蒙邊防周邊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協助在軍中無法看顧其他形式的席公子和老爺,這是他的任務。

聞言,席瑜皺眉,青佲這邊得到的這些情報倒是新鮮,但是與現在的局勢之間還缺少一個連接點。

“平城的消息呢?”席瑜問道。

青佲搖了搖頭,“平城閉城之後,我朝和西蒙國兵將鎮守四方城門,其他人都不得靠近,我們也很難再收到消息。”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個響聲。

青佲的表情瞬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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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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