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番外(八)

很長一段時間裏,余瑤都以為,女兒隨了自己,兒子隨了顧昀析。

但後有事實證明,恰恰相反。

稍大一點的時候,小蓮蓬身上的傲嬌氣質就已經開始初現端倪,有了顧昀析的影子,但小鯤鵬卻沒有繼承他父親的性格,相反,他很能靜得下心,性子細膩溫和,做事也沉穩。

小鯤鵬作為十三重天唯一的男孩子,混在幾個姐姐之中,白白凈凈的,顯得有些呆,聲音軟軟奶奶的,不管和誰說話,都仰着一張小臉,笑得很甜。

因為性格好,誰都喜歡逗逗他。

小鯤鵬的長相隨了顧昀析,雖然還小,但隱約可以看出相似的眉眼,余瑤看着他,時常就能夠想像出顧昀析小時候的模樣。

但很顯然,相比於軟乎乎包子一樣誰都能聊得來的兒子,顧昀析更喜歡有性格且長得像余瑤的小蓮蓬。

但是小蓮蓬不喜歡爹,她喜歡親近余瑤和弟弟。

余瑤很多次拉着她問過原因,小蓮蓬抵擋不住她的甜言溫語,悶悶地吐露了心聲,她小小的臉皺成一團,難得現出一點點委屈和茫然來:“我才出世的時候,爹三天兩頭跑到我小池子邊上,一邊給我喂靈魂石,一邊說我丑,說我剛生下來的時候,都把娘親給丑哭了。”

面對小蓮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余瑤罕見的心虛地挪了挪目光。

小蓮蓬到底是小孩子,也愛漂亮,看她一直以來對顧昀析愛答不理的態度就知道,小姑娘對這個美醜的言論介意着呢。

余瑤半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因為眼裏帶着點星的笑意,整張臉都顯得生動而柔和,她聲音溫和:“小清悠,你父親呀,他其實很喜歡你和弟弟,但口不對心,你們還未出世的時候,他就看着粹粹和湫湫,說想要一個女孩兒,必定是要什麼給什麼,捧在手心裏當明珠養着。”

小蓮蓬癟了癟嘴,露出一個委屈的弧度:“但我長得不好看,父親不喜歡。”

余瑤拉着她嫩生生的小手,道:“怎麼會不喜歡?小蓮蓬,母親今日教你,凡事不能聽別人說,有些事情,得看別人怎麼做。”

余瑤很少這麼嚴肅地跟他們說道理,很多時候,都是帶着他們到六界各處走,各樣的風景和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評判與感受,兩個孩子悟性和天賦都很高,小蓮蓬雖然頑劣一些,但也知分寸,小小的人,看問題比尋常大人都通透。

也因此,每次余瑤跟他們說些什麼,兩個小的都能很認真地聽進心裏去。

沒怎麼讓人費心。

“你說父親不喜歡你,那母親問你,你才出世的時候,在池子裏養着,你父親第二日就去找了你夙湟姨,將神土撒到了你的池子裏,即使是你父親說你丑的時候,手裏都拿着靈魂石在喂你,之後你但凡想要什麼,父親表面上不說什麼,但最後是不是都給了你?”

小蓮蓬點了點頭,眼睛裏濕漉漉的。

余瑤捏了捏她的臉蛋,笑着道:“日後多跟你父親親近一些,他最喜歡小蓮蓬了。”

小蓮蓬小小地咧了咧嘴,露出個有點兒害羞的笑容來。

恰巧顧昀析這時候拎着小鯤鵬來找余瑤。

小蓮蓬跑過去。

顧昀析挑了挑眉,將兒子放下來,單手就抱起了女兒。

“爹爹。”小蓮蓬趴在他肩頭,很小聲地喚,而且還十分罕見地拿臉去蹭了蹭她,蹭得顧昀析臉色無比的好。

等小蓮蓬從他懷裏跳到地上時,父女兩的關係,已經眼看着近了一步。

“爹爹。”小蓮蓬拉了拉顧昀析的衣袖。

顧昀析看向她,從喉嚨里疑惑地嗯了一聲,帶着點點懶散的愉悅意味。

“爹爹是不是最喜歡我?”小蓮蓬仰着一張小臉,巴巴地望着,臉上的神情既緊張又期待。

顧昀析眉頭皺了皺,像是在很認真地思考和比較,過了一會,皺眉,搖了搖頭。

小蓮蓬臉上的忐忑笑意,一下子裂開了。

“爹最喜歡的,自然是你娘。”顧昀析懶懶散散地勾了余瑤的手,勉強又哄了小蓮蓬一句:“第二喜歡小蓮蓬。”

小鯤鵬這回也察覺到不對了。

他噔噔噔地跑過來,奶聲奶氣地問:“那我呢那我呢,小魚也要跟姐姐在第二。”

顧昀析對兒子就更狠了,他捏了捏余瑤的指骨,方才懶洋洋地開口:“你就排個第三吧,在你姐姐後頭蹲着。”

事實證明,這兩孩子對這個第二和第三並不滿意。

小蓮蓬和小魚氣鼓鼓地拉着手走了。

余瑤哭笑不得地推了推身邊的人,道:“好歹哄一哄他們啊,自己的孩子,那麼較真做什麼?”

顧昀析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聲音裏帶着淡淡的捉弄意味:“當初是誰喝醉了可憐兮兮地扒着我的衣袖,非要我說最喜歡她的?”他伸手,抬了抬余瑤的下顎,“余瑤,我發現你這個人,不老實。”

“說過的話,轉頭就忘。”

余瑤的手指帶着點涼意,撫上他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一顆一顆地捏着帶過去,她慢慢地笑起來,在孩子們面前尚還有些樣子,現在小蓮蓬和小魚一走,她跟顧昀析說的每一個字眼,都像是撒嬌一樣。

“沒忘。”她將腦袋往顧昀析那邊一靠,眼睛彎成了兩輪小月牙:“我方才才替你說完好話呢。”

“小蓮蓬的性格,實在是不像我。”余瑤一邊感嘆,一邊拉着顧昀析往前邊走,道:“二十三日尤延成婚,我們明日一早就去鄴都,我問過蒲葉了,他們都已經到了好幾日了。”

顧昀析挑眉,心裏略一算,就笑了:“尤延這定親到成親,中間隔了差不多三千年?”

余瑤禁不住也跟着嘆了一口氣。

“南宮世家,南宮萇,實在是毒,尤延這次能修成正果,也不容易。”

“我光是批南宮萇遞上來的摺子,就得頭疼一天。”余瑤接着道:“不過後來,摺子遞到你手裏,他就還能老實安生一段日子。”

說起這個,顧昀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冷嗤了一聲,道:“我連着駁了他三回,他還是不長記性,將神宮當他自己的後花園一樣,想奏就奏,我實在不想再看到南宮萇三個字,便抽空走了一趟南宮世家。”

余瑤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所以,南宮萇那段時日能消停下來,是因為要養傷?”

顧昀析轉了轉眼珠子,沒說話了。

余瑤也明白了。

“其實我有考慮過將南宮萇從南宮族長的位置上換下來,他在上官月的事情上,太瘋狂執着,沒有理智,上官家甚至一度想和南宮家開戰,被神宮壓了下來,我和琴靈親自去過幾回,南宮萇答應得好好的,下次撞上鄴都或者尤延的事,又故態復萌。”

有了天族的前車之鑒,十三重天不再像一盤散沙,就連蒲葉這種浪蕩子,長年累月不着家的人,都在神宮掛了名,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來處理完手頭的事情。

余瑤說起正事來,神情認真,她道:“但撇開這個不說,南宮萇也還算是個可用之才,別的事情也能很快地拎清楚,在南宮家的聲望無人能及,我思慮良久,從方方面面考慮,沒有動他。”

這事最不好處理的地方,是將尤延也扯了進去。從前十三重天只顧自己,除非六界危難,眾生受苦,才會出手管一管,放在那個時候,他們的意見那叫個人意見,現在建立了神宮,統管百族,有些事有些話,做起來說起來,便得再三思考。

一個不好,就又落了個假公濟私,聯合擠兌的聲名。

顧昀析被她拉着,閑庭漫步一樣地往前走,聽完她的話,掀了掀眼皮,道:“南宮萇的腦子,是不太正常。”

“我上次去他,提起上官月,他居然跟我說起他們相知相愛的往事,中間橫生波折,發生了誤會,才遭至如此結局收場。”

余瑤又詫異了,感嘆了一聲:“這六界之中,居然還有人會和你說起感情的事。”

顧昀析嗤笑了一聲,補充道:“他拉着我,說了足足一個時辰。”

余瑤已經能夠想像那是何等窒息而尷尬的場面。

想都不敢深想。

第二日,余瑤一家四口啟程前往鄴都。

少主府上,已經到了不少熟人。

落渺一見到小魚和小蓮蓬,眼睛就亮了。

她朝着兩個小朋友招手,先抱了抱小蓮蓬,又抱了抱小魚,才走過來,對余瑤道:“湫湫和粹粹在一塊,兩個小姑娘知道小蓮蓬和小魚要來,從早上起來就沒消停過,現在在折騰尤延後院的老管家呢,可憐一棵好好的鬼樹,年紀大了,愣是要陪着她們一塊耍,我方才去看的時候,都是一頭汗了。”

余瑤抬眸,問:“宿宿和浣浣都在裏頭嗎?”

說到這個,落渺臉上的笑壓了下去,她覆在余瑤耳邊,道:“浣浣來了,在府里呢,蒲葉也來了,但宿宿沒來。”

余瑤問:“怎麼會?”

雖然蒲葉和秋女還未成親,但在幾人眼中,這都已經是妥妥的預定的大嫂了,余瑤也落渺口口聲聲嫂子都喊了有上千年了,板上釘釘的事,還能有跑的?

尋常的小事鬧鬧,也就罷了,秋女自有分寸,但這麼重要的場合都不來,顯然是出了大問題。

余瑤於是十分憂心地鬆開了顧昀析的手,去找了蒲葉探一探情況。

顧昀析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頓在半空的手掌,眼裏現出一種不悅的情緒來。

呵。

什麼哥哥弟弟姐妹嫂子的。

能有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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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前三十,有紅包。

有讀者想看靈靈的番外,我提前說一聲,這對真就是暴躁老姐pk不動聲色心機狐狸,就畫風比較清奇,跟之前寫的都不太一樣(主要女主性格這塊),看到這裏,還想看的就評論說一聲吧,人數多就寫,少就算了。

今天推一個重生小甜餅,歡喜冤家類型的。

《病嬌的白月光》,第一隻喵

鎮遠侯府的獨生女兒顧惜惜一生順遂,唯獨姻緣不濟,未婚夫魏謙非但聲名狼藉,而且身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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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退婚白月光×追妻火葬場病嬌

排雷:1.女主非良善

2.男主真病嬌,受過刺激,不是正常人

3.雙c,女主前期不愛男主,有修羅場,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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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悟后我成了神仙們的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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