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霸道總裁的第六天
白澤本以為自己會差點忘了邵秋白這個人,畢竟擋在他們之間的還有那麼多工作——
包括但不限於3g網絡、智能手機、華科大授課、與工信部派來的專家開會。
但出乎意料的是,當法則提醒他“反派已經到達京城”的時候,白澤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浮現出了邵秋白年輕而神采飛揚的臉。
那是他獲得IMO金牌后在瑞典斯德哥爾摩市拍的照片,刊載在華國少年報的頭版頭條,白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看到這張照片后停車將報紙買了回來,還放在了自己的書桌里。
可能是因為這一年半里每個月按時送來,從不間斷的400cc血袋吧。
雖然腦海里有着大世界截止到2020年的所有醫學知識,白澤非常清楚血漿置換和大劑量免疫球蛋白衝擊療法對於紅斑狼瘡這種遺傳缺陷病只有推遲發作時間以及延緩死亡的作用,但他顯然無法拒絕心存希望的秦老爺子。
血液從身體裏抽出,經由膜式過濾器分離,與邵秋白捐獻的血漿混合,再注入身體時尚帶着溫熱,這種感覺其實讓白澤有些不適,明知道不可能,但當鮮紅的血液流入血管時,他有種將邵秋白的生命力萃取出來,融入自己骨肉的錯覺。
就是這種錯覺讓白澤在法則提起“反派都來京城了,白澤大大你也抽時間關懷關懷他,別讓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被校園霸凌”時,從設計標準上抬起頭,答應了一聲:“好吧。”
法則震驚了,法則呆若木雞,法則難以置信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在反派的問題上讓白澤聽自己的。
它當即用神識一秒十行地打出一份協議,往白澤腦海里一拍——
“說好了!一言為定!”
“誰反悔誰是小狗!”
白澤:“……”
我是貓科神獸!不約!
·
雖說答應了法則要去關懷反派,但白澤現在手上的工作還很繁重,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於是他想了想,將時間約在一周之後。
“剛好京城大學的嚴教授想讓我去通信系講課,纏了錢教老很久了,光是華科大就跑了好幾回,上回還送了錢老一盤上好的普洱。”
嚴教授的態度當然不會一開始就這麼好。
事實上,一開始這些老教授對於錢老請一個小年輕來華科大開課是持反對意見的,再一打聽,嗨,秦澤宇不但剛滿26周歲,甚至還不是學電子通信出身,也就是家裏頭的恆星公司能和通信、手機、數據什麼的沾上點邊。
這麼一個年輕人不但要在華科大開一門新課程,而且張口閉口就是什麼“改革現有技術標準,舊有的技術已經不適用了”,這對於一輩子沉浸在學術領域的老前輩來說,無疑是種挑釁。
於是他們集體去找了錢教授,看他背後到底在玩什麼玄虛。
“老錢,和大夥說說吧?”
錢教授嗤之以鼻。
“走關係?不可能的。”
“被金錢腐蝕了學術追求?那就更不可能了。老嚴、老宋、克儉,你們還不知道我嗎?秦大海那隻老狐狸就算給我一個億,我也不可能隨隨便便讓他孫子來華科大講課啊?我一輩子的心血可都在這裏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
幾名京城大學、華清大學的教授圍了個圈,將剛給學生們上完課的錢教授圍在正中央,看着老神在在的老朋友,氣得想磨牙。
“你該不會說,秦澤宇提出的那一套技術標準真的可行吧?”
“國內外幾十個實驗室、上千號人研究了十幾年,就連外國專家都搞不定的難關,他一個人就攻破了、推廣了、實施了,可能嗎?”
“編也編的靠譜點。”
“哎呀老嚴,”錢教授笑眯眯,鬍子都翹了起來,像是只炫耀財寶的貔貅。他看似安撫,實則煽風點火:“現在都21世紀了,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當年學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了。”
“再說了,你看你剛剛說的那是什麼話?國外專家搞不定又怎麼了?年輕人怎麼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攻破現有的技術難關?偉大領袖說的好,年輕人是□□點鐘初升的太陽,他們思想先進、頭腦靈活、不拘泥於舊的一套,能夠勇敢地打破常規。”
“我們平時還教導自己的學生不要崇洋媚外,說什麼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外國人能做到的,我們華國人也能做到。可是你們自己看看你們,怎麼一到自己頭上就全忘了?”
“還是意志不堅定,思想亟待修正,要多跟我學習學習......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我們搞技術的就是要有這種精神嘛!”
“你這老頭,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嚴教授是來這裏質問老朋友的,倒反而被老朋友給質問上,他不怒反笑:“我才說一句話,你倒是說了一大堆……那好,我也不和你爭辯。你不是愛念偉人的詩嗎?想必知道偉人還說過另一句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你要想說服我,也行,你把秦澤宇叫來,和我們幾個老傢伙開一個研討會,好好講一講他那個‘時分同步碼分多址技術’,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
“他要是能答出來七成……不,一半,不用你說,我親自請他去京城大學開課,還替他向認識的工信部領導申請國家高新科技專項資金!”
“這可是你說的。”
“君無戲言!”
錢教授吊了半天胃口就等這句話,當下撥通白澤的電話,還不忘了敲邊鼓:“答應的事可不能反悔啊老嚴,這麼多同行在這裏看着。”
“誰反悔誰是小狗!”
至於研討會的結果嘛……
嗯,白澤本身就是從科技更發達的大世界穿越來的,又知道過去現在發生的一切事情,教授們眼中的高新技術對他來說根本是洞若觀火,毫無秘密可言。
嚴教授不信邪,他自己主要是研究正交頻分復用技術的,甚至還頂着錢教授的冷眼,提出了幾個業內尚未形成共識的超綱問題,全都被白澤一一合理地解答了。
研討會從早晨開到中午,又從白天開到深夜,要不是秦老爺子派司機和保鏢來接,幾個年紀加起來上300歲的教授們還打算帶着白澤去小食堂吃頓夜宵,再聊10塊錢的。
即使這樣他們也收穫頗豐,有幾位教授當天回去就着手微調自己的研究方向,嚴教授更是醍醐灌頂般想明白了困擾自己多年的理論難題,走路都生風。
他一刻也不能多等,第二天就神采奕奕地騎着自己的小電動車跑去華科大堵白澤,沒堵到,倒是再一次把錢教授堵到拐角。
“老錢,願賭服輸,澤宇呢?我今天就請他去京城大學上課!每周三節!”
錢教授一聽,臉頓時就黑了,感覺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三節課?你想得美!他每周都抽不出這麼多時間來華科大!”
“那兩節……一節總行了吧?”
在一連兩次收到嚴教授咬牙拿出來的好茶之後,錢教授總算勉勉強強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那就每周一節,說好了,只上課,不坐班啊!”
“……澤宇還得回去監督恆星第一款智能手機的問世呢,到時候我讓他給你留一台。”
“看你那小氣樣!”
·
時間飛逝,一眨眼就到了10月12日,白澤去京城大學上課的日子。
因為之前被邵秋白明裡暗裏提醒了好幾次,這天一大早,宋致和就敲響他的宿舍門,“秋白,起來了嗎?新老師的課排在今天早上第一節,別遲到了。”
他話音未落,門“吱嘎”一聲開了。
“走吧。”邵秋白衣着整齊,書包拎在手裏,顯然是起床有一會兒了。
“……”
宋致和揉了揉眼睛,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通,好半天才震驚地問:“怎麼,你今天是要去和哪個女生約會嗎?”
雖然平時也帥,但今天邵秋白穿了一身嶄新的白襯衣、牛仔褲、白色運動鞋,整個人神采奕奕,拉出去就能給雜誌拍廣告。
他開門的瞬間,不誇張地說,宋致和眼前亮了一下。
這就是美顏暴擊啊,他一千零一次感嘆。
同人不同命。
上天既然給了邵秋白這張英俊的臉,為什麼還要給他超越凡人的智商,既然給了他超越凡人的智商,為什麼還要給他完美的身材和性格?
這是人生贏家嗎?不!這簡直就是老天的私生子啊!
去往教室的路上,宋致和越想越唏噓,越想越感嘆,覺得要不是自己心態足夠好,現在恐怕不是和邵秋白成為朋友,而是在扎他的小人。
“怎麼了?”邵秋白注意到宋致和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臉上徘徊,問:“我臉上有東西?”
“不不不。”眼看那張臉離自己更近,宋致和連忙後退一小步。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說起來學弟,你天天對着自己這張臉,會不會覺得審美疲勞,沒有談戀愛的欲.望?”
“畢竟你看啊,你長得好,智商高,現在又在咱們京城大學讀書。不是我吹牛,京城大學在華國也是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畢業以後前途差不到哪去。以後談戀愛,你想找個比自己更優秀的怕是很難,想找個和自己差不多水平的都不容易……”
想想也是心酸,萬一學弟再挑剔一點,除了學業、智商、性格……相貌上也要找個和自己旗鼓相當的,怕是這輩子只能單着了。
宋致和臉上的表情充滿擔憂,情真意切,像是邵秋白“注孤生”的結局已經註定了似的。
“天妒英才啊……可惜、可憐、可……”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打斷。
“不會。”邵秋白望着前方一棵枝葉長青的柏樹,簡短而有力。
“什麼?”宋致和懷疑自己聽錯了。
然後他就看到,被透過雲層的陽光一照,邵秋白的耳朵暈上了一層淺淺的紅。
“有的。”他回答宋致和先前的話——“想找個比自己優秀的怕是很難。”
宋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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