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霸道總裁的第四天

穿越成霸道總裁的第四天

直升機降落在了學校的操場上。

縣城中學裏的學生包括老師都沒有這麼近距離地見過飛機,紛紛趁下課時間好奇地站在樓道里圍觀,興奮的談論聲飄蕩在校園內的每一個角落,也飄進了坐在高二教室里一名埋頭做題的少年耳中。

少年長得很高,即使坐着也比旁邊的同學高出小半頭,他後背筆直,肩脊的線條幹凈利落,有種十七八歲男生特有的英挺清朗。

他的五官十分好看,一半藏在低頭的陰影下,另一半暴露在窗口明亮的陽光里,身上穿着半新不舊的藍色校服,腳上甚至是雙手工做的布鞋,但是也阻止不了情竇初開的女生從窗口經過時嘰嘰喳喳地朝裏面望上一眼,笑着推搡。

“邵秋白,你不去看直升飛機嗎?”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鼓起勇氣朝教室里道。

邵秋白抬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溫和地答了一聲“不”,然後繼續低下頭,皺眉看這道困擾了他好幾天的數學題。

青山縣本來就是國家一級貧困縣,縣城中學的教學條件比較差,更沒有能力辦什麼競賽班。這本奧賽習題冊還是數學老師託人從外地的書店帶回來的,可惜答案在郵寄的過程中缺損了一部分頁數,導致許多題目就連教研組的老師也做不出來。

邵秋白原本沒接觸過數學競賽,更沒做過奧賽題,是年初的時候校長去省里參加教育局舉辦的會議,費盡周折替青山縣一中爭取來了兩個奧賽初試名額。老師們心想,物理化學他們小縣城的教學條件不好,比不過大城市教出來的學生,但數學總不會差太多,只要有人能夠拿到全國、甚至省級一二等獎,算上10到20分的競賽加分,說不定就能替縣一中考出創校以來唯一一個市狀元來。

老師們想的很好,心頭也一片火熱,可惜題目到手后,他們才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奧賽題不同於一般高考題,往年的考點十分複雜,甚至涉及到大學階段的高等數學知識,就連這些囿於小縣城、很少接觸最前沿教學資訊的老師自己也不怎麼明白,更不用說教導學生了。於是好不容易買到手的習題冊就這麼在辦公室里落了灰,直到被邵秋白看到,從數學老師手裏借過來試試。

到目前為止,就算邵秋白是小世界反派,智商超群,受從小到大的教育條件所限,他也只不過能做出一兩成的題目。

就算是這樣邵秋白也沒有放棄,一到課餘時間就鑽進題海里,忘掉了周圍的一切。

就在這時,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走進來,叫了一聲:“邵秋白,你出來一下。”

說話時他走到課桌邊,兩道影子落在課桌上,邵秋白抬起頭,看到中年禿頂的班主任身邊站着另一個人。

春日的陽光落在他肩上,彷彿鍍了一層絨絨的淺金,學校內的櫻花樹開了滿樹繁花,沉甸甸的粉色花朵在他身後競相盛放。

他站在窗口金色陽光照出的一方光暈里,朝自己溫和點頭,唇邊含着一抹淺笑,道:“不好意思,邵同學,是我有事情找你,我是恆星基金會的負責人,秦澤宇。”

“秦澤宇?”

邵秋白看着白澤的臉,推開桌上的數學練習冊,糊裏糊塗地跟着他走了出去,一直走到校長辦公室。

·

“咔。”

白澤將辦公室的門合上。

無關人士已經被請出去,目前這裏就只有他和邵秋白兩人。

“坐。”白澤示意。

等邵秋白略帶不解地坐在沙發上,他道:“是這樣,根據恆星基金會與你之間的協議,恆星會每年負擔你的學費、課本費與生活費,直到18歲為止。”

“是。”邵秋白後背挺直,不卑不亢:“我很感激恆星公司的資助,你們幫助了很多像我這樣上不起學的人改變命運。”

白澤笑了笑:“明年夏天你就18歲了吧,我這裏還有一份新的協議,你要不要聽一聽?”

“是什麼?”

“與我個人之間的資助協議。”白澤放滿了語調,以便邵秋白有充足的時間思考。

“假如簽署這份協議的話,你可以獲得每年超過10萬元的助學金,以及今後本科、碩士階段、乃至出國留學的全部學費與生活費。”

在06年的華國,10萬元可以讓一家三口在京城過一年,更不用說青山縣這樣的小縣城,可能就連國企的高級工程師一年工資收入也不超過2萬元。

在少年驟然警惕起來的目光中,白澤道:“放心,這份協議完全合乎法律和社會道德,我不會讓你做能力範圍以外的事。”

“如你所見,我有較為嚴重的先天遺傳疾病,經過基金會的調查,你與我的HLA配型有十個點相合,是非常理想的供體。”

說著白澤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掏出薄薄幾張紙,推到邵秋白面前。

“這是經過律師公證的捐獻協議,上面明確了我們彼此雙方享有的權利與義務,你可以先看一下,也可以找你信得過的人幫忙。”

邵秋白並沒有急着翻開文件,而是深深注視白澤,問他:“供體是什麼意思?我……需要捐獻什麼?”

發現他的語氣有些艱澀,白澤笑了,略顯柔和的笑意在他那張冷肅俊美的臉上綻開,猶如一朵帶着距離感的花。

“放心吧,”他道:“都說了合乎法律和道德,不會讓你做賣腎這麼恐怖的事情。”

“你還是先看看協議吧。”

邵秋白的耳根紅了一下,他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懊惱。

這位秦先生既然神通廣大到能通過上次基金會組織的體檢得知自己的HLA配型,自然也能夠輕易查到自己是孤兒,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從小被隔壁村子的單身漢收養。可惜養父兩個月前在縣城打工時被工地的混凝土砸到,救治幾個月後還是不幸去世,還欠了一大筆外債。這段時間邵秋白一直在考慮退學養家的事情,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

這份資助協議對於邵秋白來說就如同救命稻草,就算條件苛刻,隱藏風險,可無論如何他最終還是會簽的,因為簽了它養父欠的債就能夠還上,自己也能繼續讀書。

至於被作為捐獻供體……

從小到大的所有經歷都告訴邵秋白一個道理,世界上沒有白得的午餐。這樣事先將條件和義務列得明明白白的協議,總好過無緣由的給予。

反正他從很早以前就習慣了失去,並且失去過太多,沒有什麼不敢拿上賭桌和命運對賭的,只要是得到一點掙脫命運的機會,就會牢牢抓在手裏,毫不放鬆。

邵秋白收斂了心中亂七八糟的情緒,仔細地翻開協議,一字一句地讀起來。

秦澤宇果然沒有騙他,協議最前面一條寫着“乙方需按照規定向甲方提供一定數量的血液、血漿、造血幹細胞(自外周血提取),具體要求如下……”

在他閱讀協議的時候,白澤也沒閑着,他左右看了看,從校長的辦公桌上找出一支筆和一張草稿紙,在上面寫寫畫畫。

法則偷偷瞄了一下他寫的東西,難掩激動:“終於見面了……白澤大大,你要拐走反派,然後好好關心他、愛護他、培養他嗎?”

“我為什麼要關心他、愛護他、培養他?”白澤反問。

“啊?”

見法則不解,白澤對它道:“邵秋白是個完整的人,有獨立健全的人格,並且即將成年,他的人生因為一些人渣的干預產生了某些超出控制的變量,可能會走上岔路。我的責任就是將這些變量調整到可控且安全的範圍內,但是我沒必要去干預他的人生,否則難道要我扶着他學習走路?我要是離開這個小世界了,誰能扶着他走一輩子?”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法則:“好像……也沒錯。”

它隱隱覺得有什麼自己沒想到的地方,但一時找不出來白澤話里的漏洞,只能感嘆白澤大大不愧是個敬業的獸,搞了快一年的通信科學,用詞非常學術和專業。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不管他。”白澤回答。

他引經據典,為自己尋找理由:“放手是最好的陪伴。”

“哦。”法則還是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

但白澤是它自己找來的,它只負責把神獸拉到這些小世界補窟窿,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它能控制的了。

哪個神獸還沒有自己的小脾氣?相比之下白澤還算是好說話……

的吧。

被法則認為好說話的白澤正看着邵秋白,問:“還有什麼要求嗎?你可以儘管提出來。”

“不用了。”邵秋白仔仔細細地將文件又看了一遍,翻到最後一頁,從兜里翻出一支舊鋼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邵秋白”三個工整的字落在合同右側。

白澤笑了笑,用校長的筆在他左側簽上龍飛鳳舞的“秦澤宇”幾個字。

“非常感謝。”他由衷道,將一份合同遞給邵秋白。

“對了,還有這個。”壓在合同上的是寫了幾行公式的草稿紙。

“這是?”邵秋白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白澤。

白澤被那雙眼睛盯着,突然想揉一把邵秋白黑色的發旋。他壓制住心中的想法,淡定道:“剛剛看你在做題,這裏算錯了。”

說著,白澤伸出手,在公式上畫了個圈,收回時手背和邵秋白輕輕一碰。

“注意這裏的變換,其實這道題目不難,很容易解決。”

邵秋白沒留意白澤的話,他研究這道奧賽題已經有三四天,大概一看就知道白澤的做法是正確的,而且給出的解題思路非常優美簡潔。

飛快地在下面將解題步驟補充完整,邵秋白的眼睛亮了起來,一想到面前的人只不過掃了一眼就能克服困擾自己許多天的難題,他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自己也無法形容的戰慄。再抬起頭時,邵秋白望向白澤的目光炯炯有神,其中多了一層赤誠的追逐和景仰

“咳。”

白澤不着痕迹地將手放到腿上。

糟糕,他心想,被這種眼神一看,又想揉反派的頭了。

未免自己一時失足,做出有失神獸形象的事情,白澤麻利地收拾起文件,揮別邵秋白並且送他一支恆星牌手機,道:“加油,人生沒有什麼難關不可以克服,以後有不懂的題目儘管發消息問我。”

“我在京城等你。”

直升機在螺旋槳的轟鳴聲中離開中學,飛向京城的方向。

白澤剛一在機艙里坐下,就拿出手機,繼續解答研究所的同事們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裏不斷提出的新問題。

他心道:劇情總算走完了,反派也遠在千里之外,不會打擾自己工作。接下來的一年半可以好好研究3g技術和智能機了,說不定還能帶領恆星和華科院的技術人員提前展望一下4g。

完美!

美好的科技未來近在眼前!

而陪伴着專心工作的白澤,法則心中的疑惑則越來越深。

它回顧之前和白澤的對話……

好像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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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反派的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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