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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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后的教室里。
所有人背起書包后隨即三步並兩步的往外走去,宛如逃難一樣。
大家都聽說懺悔書的事了,更聽說兩位當事者要一起進行!
萬一他們還留在這裏,說不定會被飛過來的椅子砸到!
上午那聲倒桌的砰然巨響令人心有餘悸,還得快點回寢室,進到99+群組暢聊,把搖滾區的實況播報一下!
范弛臨走前還不停囑咐兩人一定得好好寫,衛凌則是感動的望着對方二人準備要一起罰寫的美好場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開口讚歎,整個人便猝不及防的被范弛拽着胳膊拉走。
待教室里只剩下兩個人之際,陸臣朝身側說道:“你想個罰寫開頭吧。”
齊箏:“你就寫--老師對不起,我大錯特錯,下次會斷手斷腳謝罪。”
陸臣勾起一抹笑意:“你說的,我就寫了。”
五分鐘后,齊箏便看見極度潦草的字跡顯現在紙上,上頭寫着--
“老師我錯了,精盡人亡后就自斷手腳。”
齊箏努力維持着臉上平靜,聲音卻透着淺淺怒氣:“你是有多愛這四個字。”
陸臣:“不就你挑起的嗎?”
“我挑起?明明是問你想怎麼個死法!”
“所以我回答了。”陸臣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字。
齊箏瞬間被氣笑,大力將陸臣眼前的紙張拿過,用塗改液把那行字全數塗掉。
陸臣懶懶的看着他動作,說:“要不就寫,老師您苦口婆心的講課,把黑板弄的全是口水簡直辛苦了,您發怒的事使我憂心如焚、茫然無措,不停的走廊上徘徊,深思着下次絕對不會再……”
“你什麼時候在走廊上徘徊了?”齊箏打斷他。
“待會就去徘徊兩趟。”
齊箏面無表情的移眼回自己紙上,覺得隔壁那人講的全是廢話。
陸臣忽然問道:“你有怕的東西嗎?除了苦瓜之外。”
齊箏:“我不怕苦瓜。”
就是不喜歡那味道。
陸臣:“所以呢?還有其他?”
齊箏偏頭看他:“有,我特別怕你,明天就換座位吧”
陸臣:“你忍心看其他同學嚇死?”
齊箏:“你是指跟我坐的同學,還是跟你坐的同學?”
陸臣:“跟你,畢竟我和藹可親。”
齊箏乾笑了好幾聲,這人若是和藹可親,那自己簡直稱的上慈眉善目。
他回頭繼續想着懺悔書的內容。
還得一次想兩人份…!隔壁那人看起來根本沒要寫的意思,可若對方亂寫,依照英文老師的懲罰方式,到時候肯定又是兩人一起受罰,他並不想被牽連!
幾分鐘后,他先下筆寫了自己的:
“經過一整個天的深刻反省之後,我體會到,自己不該在課堂分心,甚至與其他同學發生衝突。”
陸臣:“這不就是廢話?”
齊箏:“不寫廢話你變的出五千字?”
陸臣聳肩,連筆都沒拿起,“隨便上網抄一段不就好了。”
齊箏:“開頭跟結尾不能抄。”
他剛剛也瞬間想到這辦法,他打賭英文老師只會看前段跟尾段,中間大面積跳過,於是說:“你至少也做個貢獻,我想開頭,你想結尾。”
陸臣:“桌子你踢的。”
齊箏:“是誰先胡鬧的?”
陸臣饒有興趣的說:“沒同班前不知道你能講這麼多話。”
齊箏瞟了他一眼,以前兩人又不算認識,頂多只是這人隔空找茬,是能講什麼話,倒是同桌之後,發現對方果然皮的讓人想暗鯊。
陸臣似乎看懂他的想法,只說:“也沒見你多閃我。”
“閃你什麼?爛破天際的工藝技巧,還是燒焦的廚藝?為何不是你閃。”齊箏頭也沒抬,繼續在紙上寫字。
陸臣沒有回話,忽地伸手過來,握住他正在書寫的手腕。
齊箏動作瞬間被制止住,他冷靜說道:“幹嘛?”
陸臣另一手托腮,懶懶的說:“沒幹嘛,皮兩下很開心。”
兩人互視了幾秒鐘,齊箏乾脆用左手接過右手的筆,繼續慢慢寫起來。
這人要鬧就鬧,他冷處理。
有時候吵來鬧去不見得是最好的方式,像父母處理不吃飯的孩子一樣,不吃無所謂,我也不吭聲,就把碗放那,愛吃不吃隨你,冷處理有時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可前提是……被處理的人需受用。
陸臣見他左手握筆,挑眉道:“你兩手都會寫?”
齊箏:“不會。”
可有人扯着他不讓寫。
而他用着不熟悉的那腕扶着筆,寫出來的字體雖不至於歪扭,可仍是跟慣用手有差距。
陸臣似乎也玩上癮,牢牢拽着他右手不放,而齊箏也沒吭聲,氣氛莫名其妙的又像在較量。
陸臣:“我若不放,你就一直用左手?”
齊箏:“要不你現在就放開。”
他正儘力用左手寫出工整的字,但怎麼看都像他小學一年級的筆跡。
陸臣綻出懶笑,出了一些力將他手腕抓得更緊,然後自己空着的右手也拿起筆。
一個小時后,窗外天色漸漸暗下。
齊箏將身體往後靠坐,一面甩了甩左手,因不是慣用手,故他其實寫得很吃力。
陸臣見他停筆,便問:“不寫了?”
齊箏:“嗯。”
他左手寫的酸,右手則被拽的有些疼,陸臣一直用同個力道,一絲也沒放鬆,這樣持續了一個鐘頭居然也不嫌累,到底是精力過多還是沒處發泄。
齊箏知道這人在等他開口說放,結果一個等、一個不吭聲,最後居然角力了整整兩小時。
陸臣揚笑道:“幹嘛不叫我鬆開?”
齊箏瞟他一眼:“為何是我講,不是你自己鬆開?”
陸臣懶笑道:“因為我幫你吃苦瓜?”
齊箏:“你不如幫全班同學吃一輪,豈不就直接佔地為王?”
大家都服你,尊你為主。
陸臣:“我為什麼要幫他們吃?”
齊箏:“我怎麼知道。”
兩人僵持不下,有一邊的手仍是黏在一起。
好半晌,陸臣才緩緩鬆開力道,對方手腕皮肉上已有一圈淡淡紅印。
剛才罰寫的過程中,齊箏雖是被鉗制住的那方,可對方氣勢上也不輸人,就是誰也不讓誰。
他猜,若要齊箏主動讓步,肯定要在完全心甘情願的情況下。
陸臣看着身側人將罰寫紙摺疊平整,一邊隨意把自己的塞進抽屜,然後說:“直接去食堂吃飯?”
齊箏:“還是你也能直接回寢室餓死。”
現在已經近七點,食堂的人應該已經少一大半,但大概許多店家也已經完售。
果然,半個鐘頭后當兩人抵達時,食堂已經半拉下門,打掃的人員說今日賣完的特別早,連全是蔬菜的飯盒都沒了。
於是他倆便到雜貨鋪選了幾包方便麵,各自帶回寢室。
一整天的疲累過後,齊箏只想看個小說緩解一下,連講義都不想翻開,正當他預起身去拿小說,怎知手機隨即發出訊息通知聲。
陸臣:[那口味好吃吧?]
齊箏立即敲字:[不好吃]
他輸入完后,一面將吃完的面碗推離桌沿一些,裏頭連湯都喝得見底,一條面也沒留。
剛剛兩人在雜貨鋪時,齊箏直接選了自己慣吃的雞湯口味。
他選東西一向這樣,直接選習慣的,不會多看其他的兩眼,可陸臣卻將他放進籃里的兩包放回,堅持拿了另一邊的香辣系列。
兩人重複着丟進拿出的動作,到最後面已經碎的差不多碎,陸臣就將那幾袋全掃進自己籃里,付帳之後又將香辣口味的塞到齊箏背袋中。
而齊箏其實並不是不能吃辣,且雞湯那兩包已在二人搶奪間被捏的粉碎,他就乾脆提着對方丟來的口味回寢室。
陸臣:[那味道我從初中吃到現在,很好吃]
齊箏:[你這麼頑劣在家沒被打?]
陸臣:[其實我身上到處都是瘀青]
齊箏:[你冷靜個兩天很難嗎?]
這人每天不皮個兩下難道就過不下去?
陸臣:[你指的是要像你這樣?]
齊箏視線瞥到右手腕上那圈極淺紅印,過了兩個小時其實已消的很淡,陸臣當時握住的力道並沒弄痛他,就是圈的太久所以留痕,他定定望了幾秒后才繼續敲字:[像葉老師那樣]
陸臣:[要是我動不動就露出班主任的微笑,你確定別人不會嚇到?]
齊箏:[你沒怎樣別人就已經嚇到了]
陸臣唇邊揚起的弧度一直未消,手指快速打字:[同桌,你挺像貓的]
特凶的那種貓。
齊箏:[你也挺像瘋狗的]
特別狂犬病的那種狗。
…
A棟樓中。
陸臣彎着唇角靠在床邊,桌上的湯碗中已連面渣都吃得乾淨,剛剛將方便麵倒出來煮的時候,面體早已碎的不成形,吃的過程中一點也沒有面的口感。
但他知道,齊箏那端的香辣口味肯定好吃,辣度也適中,比起清淡雞湯,更加有味覺層次。
十分鐘后,他屏幕上的對話已告一段落。
他直接撈起床上另一台手機,隨便敲了一行字過去:[聽說明天會下雨]
對方還挺快就回傳。
救救孩子:[下雨?我這邊一直是晴天]
陸臣便將兩人之前莫名其妙的對話主題繼續延續:[即使下雨也是要天天勉勵自己]
救救孩子:[即使晴天我還是一直想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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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兩人連吵架聽起來都像在戀愛(!?)
陸臣持續花式找茬(因為愛死你呀),小箏也會一步步不自覺的退讓和縱容唷。
畢竟是→【腹黑.皮兩下很開心.尤其愛找某人的茬(愛死你).體能值破表alpha×努力維持高冷.實則喜歡上了就任你皮omega】
一個是喜歡上了就任你皮,另一個是~越愛你我越皮,但皮的點,最後都變成談戀愛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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