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
夏沉吟鬆了口氣,幸好,不是讓她殺人,可轉念一想,殺雞她也不敢啊!
這男人是專門來克她的吧!她現在就想去認親!可她知道,秦易必然會明年才得以被召回京城。
夏沉吟深吸了口氣,忍!一定要忍!不然就去不了京城,然後就找不到丞相大佬,找不到丞相大佬她就沒有錦衣玉食的啃老日子!所以,為了她後半生的幸福生活,她必須忍!
看着眼前的雞,夏沉吟還是覺得無從下手,只覺得手中的菜刀沉甸甸的。她只吃過雞肉,沒殺過雞!她無法親手毀掉一個雞的雞生!
可是感覺到身後秦易的死亡凝視,她又不得不上前去打開籠子,她決定先把這隻雞捉出來。
秦易看着不遠處正蹲在地上的女子,嘴裏念念有詞,然後雙手合十向那隻雞拜了拜。說話的聲音就傳到了他耳邊。
“雞兄啊雞兄,我真的不是想要殺你的啊!我這也是迫於某個死變態的壓力才對你動手的啊!”
某個死變態正一言不發的看着夏沉吟。
珍兒和柳鎮聽到這句話,心頭一跳,然後小心翼翼地看向秦易,生怕他發怒。
看了一會兒也沒見秦易有什麼生氣的跡象,才微微鬆了心神。過後又覺得夏沉吟未免膽子太大,居然敢如此辱罵主子。
夏沉吟不知道習武之人聽力會比尋常人好上很多,還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雞兄,雖然吧,我挺喜歡吃雞肉的,但是我不敢殺啊!這聽起來好像有點矯情,但誰還不是個柔弱不敢動刀的小仙女了!”
“你放心,很快你就不會感受到痛苦了,另外,我要多謝你犧牲自己的生命,為我們人類作出的巨大貢獻!”
夏沉吟說個不停,那隻雞巋然不動。
是時候動手了!
她攥緊了手中的菜刀柄,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浮出堅定地神色,然後對着那隻雞說道:“雞兄!我要送你上路了,好走不送!”然後閉上眼,對着那隻雞的方向砍了過去。
然後“哐”的一聲。
嗯?好像沒有預感中血液噴薄的樣子。
不對啊,殺雞的感覺不應該是這樣的,然後睜眼一看,媽的,雞跑了!
菜刀砍在了地板上!
一旁看着夏沉吟操作的眾人,嘴角抽搐,無話可說。
珍兒則是微微轉了轉頭,以手扶額,不忍直視。
夏沉吟一瞬間便滿頭黑線,回頭看了看站在庭廊下的幾人,幾人面無表情,柳鎮眼神中似乎還閃爍着輕視。
被這麼輕視地看着,夏沉吟瞬間惱火起來,她就不信了,不就殺個雞嗎!有什麼!
然後往四周看了看,那隻雞跑到了一旁的草地上,夏沉吟提刀過去,臉上掛着陰鷙的笑容,她迅速來到那隻雞的身邊,一刀砍了下去,眼睛一眨不眨。
然後,雞又跑了!
如果說,剛剛夏沉吟只是有些惱怒的話,現在,她的怒火已經完全被挑起來了。
那隻雞抖着肥厚的身子,迅速地跑到走廊的欄杆下,時不時有雞毛掉落。
夏沉吟提刀追了過去。
秦易看着夏沉吟同一隻雞你追我趕,將走廊的欄杆砍得遍體鱗傷,滿滿刀痕,他對之前感到夏沉吟有腦子這句話持懷疑態度。
夏沉吟追着那隻雞跑來跑去,可就是砍不到,心中愈發鬱悶,這雞還成精了不成?
最後索性將菜刀仍在一旁,徒手撲了上去。
當夏沉吟就要氣急敗壞時,一個石子砸了過來,雞,瞬間倒下。
她順着石子打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秦易剛好收手將手別在手后。再看了看那隻顯然已經死了的雞,臉上一紅,彷彿自己的臉被摁在地上摩擦。
從那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夏沉吟再沒有吃過雞肉!
自昨天那個所謂的復仇訓練計劃開始后,夏沉吟便過上了慘無人道的生活。因為秦易說要親自監督她!
所以今天雞鳴的時候,夏沉吟就被珍兒叫醒了,原因無他,一日之計在於晨罷了!
當她頭頂星光、腳踩露水,去往秦易院子的路上時,已經堆積了一肚子的氣。
早起就早起吧,來他院子幹嘛呢!雖說不遠,但走路也耗時間啊,如果在她院子或許還可以多睡會兒。
想想在現代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每天早起,活得像狗一樣就算了。本以為穿到這裏就不用再過以前的苦日子,沒想到啊真的沒想到。
她想哭!她想回去睡覺!
就在她鬱悶不已時,已經到了秦易的院子,秦易此時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那裏等她了。
她委屈,但她不敢抱怨。所有的怨言在見到秦易時就被生生了壓下來。
夏沉吟擠出一個真摯的笑容朝秦易走去。他還是一身黑衣,簡單卻不失大方,雖沒有過多裝飾,但周身威嚴與氣勢是壓不住的。
“秦公子。”夏沉吟主動開口,“不知今日我們要做些什麼呢?”
秦易聽到她的話,轉過身來看她。
眼前的女子確實好看,可能是因為沒有睡好,眼眶有點紅,隱隱泛着淚光,雖然面帶笑容,這個笑卻不達眼底。他猜她此時定然在心裏罵他。
秦易猜的確實沒錯,夏沉吟看着秦易臉上隱隱的笑意,心裏一陣發慌,她見他的多數時候他都是冷着一張臉,不怒自威。
可現在,他居然笑了!這男人,該不會又是在打什麼主意了吧,怎麼那麼變態!
“夏小姐,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我想我們現下也不必見外了,你叫我秦易便可。”
夏沉吟一聽先是心裏一慌,她記得在古時一般位高權重的人是不會允許他人喚他名諱的,秦易就算再怎麼不得皇帝寵愛,也不應該如此啊,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略微一想又鎮定下來,管他,他讓叫就叫。
“既如此,秦公子——不對,秦易,你也喚我姓名便可。”
秦易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日在酒樓,我看你似乎有點功夫,招式也不錯,可惜底子太薄,身子骨太弱,因而未能制住對方,”秦易頓了頓,目光瞥向夏沉吟,“我想你應當是跟別人學過幾招,不知師從何處?”
夏沉吟聽他這麼一說,有些不知所措,他這是在試探她?難不成他發現她是假失憶了嗎?
秦易看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壓了下來,又恢復了原來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知她肯定是有什麼秘密,但她不說,他也無從得知,只能慢慢套話。
之前他來清源鎮遭遇刺殺時,所有人全部為他而亡,恰逢那時他派出了身邊柳鎮去處理更為緊急的事情,而又剛好舊疾複發,只得在山中躲閃逃亡。
那日他隱於一灌木叢中,他知道來刺殺的人已經發現他了,可他沒辦法,那時他完全動彈不得。
當他看見為首那人彎弓搭箭向他射來的時候,他也以為就要葬身在此了,雖然心有不甘,卻無能為力。
可沒想到,夏沉吟忽然間出現替他擋了那一箭,隨後柳鎮及時趕來,他才逃過一劫。
夏沉吟昏迷的那幾天他也在昏迷。
醒來之後,第一時間想的便是夏沉吟為何如此巧合出現在那裏,還替他擋了一箭,而非夏沉吟替他擋了一箭是否能夠活下來。他不信會有人如此好心不顧性命去救一個莫不相關的人。
有人提前安排好將她放在那裏也不是不可能,或許是為了奪取他的信任,挾恩圖報,又或者是為了接近他以此來獲取其其它機密,這些都有可能。
索性他昏迷前派人將她帶了回來,也可慢慢詢問。
不過他後來又派人去調查了一番,她倒不是什麼姦細,只不過是被人擄過去的罷了。
後來去見她時,便發現她那時雖然身形消瘦,但也與他認識的一個人有六七成相似,只不過那是個男兒郎罷了。
那人便是夏勉昀,他的父親就是經常上摺子彈劾他的死對頭夏津。再一聯想夏津花費14年的人力物力去尋一個女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所以他當時就想暗搓搓的搞一場父女相殺,以此來報復夏津。
於是就編了個謊言去騙夏沉吟,當時看夏沉吟那副鬼哭狼嚎的模樣,以為她真的信了,沒想到只是暫時接受不了而已。後來再看她整日無所事事,便知她根本沒有相信。
至於她是不是真的失憶,秦易不在乎,他看得出夏沉吟是怕他的,這也沒什麼好想的,他這周身的煞氣本來就沒有幾人不懼。
但是逗她玩的樣子似乎不錯,這整日死氣沉沉的生活好像也有了些調劑。
秦易心中的彎彎繞繞,夏沉吟自是不知,對於秦易問她師從何處,她也只得推脫失憶不記得了,只是當時情況危急,下意識地就使了出來。
好在秦易也不追問,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她剛鬆了一口氣,結果秦易接下來的話就讓她痛不欲生了。
“既然想要報仇,必然得去接近夏津,刺殺可能不太行,夏津身為當朝丞相,身邊的暗衛肯定數不勝數。”
夏沉吟一聽不用刺殺,心中一喜。挺好!反正她又不會武,那點花架子根本不夠看。
“但是,你的身子骨太弱了,為了避免以後行動中的不便,所以從今天開始,每日卯初就得起身,我會教你一些基本的防身功夫。”
秦易看着她滿臉震驚與接受不能的樣子,不知為何,略有些愉快。
夏沉吟:......卯初,那不就是早上五點嗎?她以前上班都沒有起這麼早,這是在要她的命!
她決定反抗一下,來拯救她的睡眠時間,她睡不好的話,心情就會特別差!
夏沉吟討好地沖秦易笑笑,“卯初,會不會太早了呀,並且,我覺得我挺強的,那什麼防身的基本功,我並不需要。”
秦易面無表情,目光淡淡的瞥向她,“夏沉吟,你這是在拒絕我的一番好心嗎?”
“不敢不敢,我都聽您的。”
夏沉吟被秦易那冷冰冰的眼神和不容拒絕的語氣搞得毛毛的,瞬間慫了,不敢拒絕,她怕惹怒大反派。仗着她好歹救過他一命,雖然不會殺她,難保不會將她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秦易看着夏沉吟的反應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開始今天的訓練——扎馬步!”
夏沉吟:扎馬步!!!腦子瞬間停滯,如遭雷轟。
“考慮到你如今剛開始練,今天就先練半個時辰吧。”
半個時辰!!!
夏沉吟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原本停滯的腦子瞬間一片風暴,反派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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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下大雨,然後停電了,爆哭。信號還超級差勁,我太難了!就連今晚的洗澡問題都不知道該咋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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