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童玉女隨雪逝(金陵剿匪)
話說當家丁打開箱子的時候,白天宇等人一看,竟然是滿滿兩箱子的黃金,驚訝不已。
“家兄前幾日寄來書信特地吩咐小人,說白鏢頭是京城鏢頭之首,一定要好好款待哈哈。”劉太公吩咐家丁抬下箱子以後說道。
“哪裏哪裏,為鏢主押鏢乃是我們本職所在,如今鏢已送到,我們也就安心了。”白天宇道。
不一會功夫,家丁便準備好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眾位鏢頭為我的兩箱賤物操勞多日,來,今日小人便陪眾鏢頭喝個痛快,以表謝意。”劉太公道。
“眾人上桌坐好,“不知白鏢頭今年英年幾何啊?”劉太公問道。
“在下不才,已到了不惑之年。”白天宇道。
“不惑之年好啊,弱冠糊塗,而立勞神,不惑之年乃是坐享宏業的好年紀啊。”劉太公道。
“唉。。。。。。劉太公才是家業興隆,人丁興旺,不像我,都已經四十歲了,還要奔波於刀光劍影之中。”白天宇道。
“白鏢頭乃是一代豪傑,萬人敬仰,不像我等一介草民,碌碌無聞,終此一生啊。”劉太公道。
“劉太公莫不是取笑在下?”白天宇道。
“豈敢豈敢!”劉太公笑道。“對了,小人今年三十有九,小兄長一歲,白鏢頭稱我為弟便是,叫小弟太公,小弟實在是受不起啊。”
“三十有九就已經有如此家業,佩服佩服。”白天宇嘆道。
“白鏢頭取笑賢弟了。”劉太公說道,看到司馬流雲等人問道:“這幾位少年英氣不凡,莫不是白鏢頭的子嗣?”
“哪裏。”白鏢頭說道,說著指着司馬流青和司馬流雲道:“這兩位乃是我飛龍鏢局創立者飛龍將軍司馬降龍的公子。”又指向付殿浩和白輕依道:“這位是飛狼將軍付擒狼之後,這位是飛獅將軍白用璽的女兒。”
“哎呀,小弟我今天真是上天賜福,才有幸見得這麼多英雄之後!‘七金槍’的英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著劉太公站起身不住的打量幾個年輕人。
司馬流青等人也不禁站起身。
“請坐,請坐。”劉太公忙說道。
眾人重新坐下。
“慚愧,在下至今未娶,又怎能有子嗣。”白天宇道。
“至今未娶?莫不是白鏢頭眼光高,才潔身至今吶?”劉太公說道。
“哪裏。”白天宇搖頭笑了笑。“賢弟洪福不淺,想必早已兒孫滿堂了吧。”
“呵呵,白鏢頭說笑了。”劉太公道。“哦,方才在外面接見眾位鏢頭的年輕人,便是小弟的長子劉士輝,來啊,快去通知士輝,馬上來拜見白鏢頭。”說著轉頭對下人說道。
“不知這些是哪裏的災民,怎麼會流落到此處?”司馬流青問道。
“這些都是本地的白姓,今年災荒頻發,莊稼顆粒無收,農戶都成了災民,如今已經入冬,這些災民更是飢餓難耐,官府發下文書,城內城外的大戶,輪流發下食物給災民吃,今日輪到我家,這才在門口支下大鍋給災民發送食物。”
眾人來時路過門口,見災民吃的不過是小米一類穀物製成的稀粥,兩大鍋也不過值幾吊錢,以劉太公的財力,給農戶吃這些卻是吝嗇了許多。
“那明天又是輪到哪家了呢?”白輕依問道。
“明天是城內的王府,府中的王大官人世代以販布為生,生意做得很好。”劉太公道。
“爹,您叫我?”眾人循着聲音看去,正是剛才在發放粥物的年輕人。
“小人劉士輝見過白鏢頭!”說著劉士輝半跪在地上。
“快請起!”白天宇忙說道。“貴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整天悶着家裏,完全不知江湖之事。”劉太公道。
“呆在家裏未必不是好事,貴公子年紀尚小,等過幾年在去江湖闖蕩一番也不遲。”白天宇道。
“白鏢頭說得是,士輝,粥都發放完了嗎?”劉太公問道。
“都已經發放完了,我們正在整理庄口。”劉士輝道。
“嗯。”劉太公說道。“白鏢頭,勞累了多時,也不差這一天,且在莊上歇息一日,待到明日酒足飯飽之後,再趕回去也不遲。”
“也好,那今日就叨擾賢弟了。”白天宇笑道。
“哪裏的話。來,小弟先干為敬!”說著端起酒杯喝了。
劉士輝也被叫到桌上,眾人說說笑笑吃過飯後,劉太公在廂房安排出四個房間給他們住。
傍晚,天色暗淡,眾人來到白天宇房中商量回途的安排。
“明日開始,便快馬加鞭,務必在半個月之內趕回京城。”白天宇道。
“是!”眾人應道。
“師父,劉太公那許多財物,怎麼對農戶那麼吝嗇?”白輕依輕聲問道。
“這些都是他們地方的事情,我們不要管得太多。”司馬流青道。
“我看,京城劉太公之所以送這麼多金子,是因為他弟弟給他寄去了官府的賑災文書,劉太公怕他弟弟為難,才送了這麼多。”司馬流雲道。
“好了,不要討論這些了,都回去睡覺。”司馬流青說道。眾人不再多說,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眾人吃過早飯,拜別劉莊主后便準備起行。
“白鏢頭留步!”白天宇剛想上馬,便聽到了劉太公的喊聲。“白鏢頭,家兄在信中囑咐我要給白鏢頭踐行,能結識百鏢頭這樣的大英雄實屬小人三生有幸,來啊。”說著劉士輝拿出一個包袱。“這裏有白銀一百兩,以供各位鏢頭路上之須,還請白鏢頭笑納。”
“那白某就此謝過了!”白天宇道。相互寒暄了幾句,一行人便開始上路。
“師父,我們身上的錢足夠回京城了。。。。。。”白輕依道。
“輕依,你是想說,把這一百兩白銀給那些災民吧。”白天宇笑道。
白輕依低下頭說道:“眼看着就要年根了,也想讓他們有個好年過嘛。”
“哈哈哈,不愧是你,真是太善良了,處處想着別人。”白天宇道。
“師父,你這是。。。。。。在誇我?”白輕依問道。
“呃。。。。。。。”白天宇也不知道怎麼說。“你和流雲去換一些碎銀,然後去王府門口發給他們吧。”
“白輕依聽了高興異常,便陪同司馬流雲一起去城內換碎銀,可是走了很多家大大小小的店,都不給換,一是這些店都是以經營為主,急需碎銀周轉,又怎麼會輕易換走一百兩碎銀,二是大多數店主聽是外地口音,不予理睬,二人跑了幾個時辰,最後一家鐵匠鋪的主人提議將銀子砸碎,這家鐵匠鋪不大,只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在店內。
“客官,要不將這些銀兩砸碎怎麼樣,只是需要費一些時間。”那個年輕人說道。
“不妨事,只要變成碎銀就行,那就麻煩小哥了。”白輕依道。
那年輕人足足鑿了一個多時辰才把銀子鑿成不均勻的碎銀,累得滿頭大汗。
“姑娘,您看,這樣行嗎?”年輕人捧着碎銀,呵呵的傻笑着。
“真是太麻煩你了。”白輕依說著拿出一把銀子給年輕人。
“姑娘這錢我不能要。”年輕人忙說道。“我只是幫忙砸碎而已,不曾接你生意,所以這銀子我不能要。”
二人不管怎麼給,年輕人就是不要。
“小哥,你叫什麼名字。”白輕依問道。
“小人姓張,大家都叫我張小。”年輕人依舊傻笑着。
辭別張小后。二人立即奔往王府,此時農戶們雖已吃過午飯,卻還是沒有什麼力氣,都坐在地上,無精打採的,看來跟昨天一樣,沒有吃到好飯。
“發銀子咯。”白輕依喊道。
眾人眼睛一亮,看着面前的女子。
白輕依見眾人沒有反應,便拿出一把銀子塞到一個小孩的手裏,這時人們都紛紛過來了。
“人人都有份。”司馬流雲道。轉眼間,二人便把銀子發送完了,眾人跪倒拜謝。
“使不得,使不得,這些銀子都是城西鐵匠鋪的張小給的,他聽說今年鬧了飢荒,便把所有的積蓄分給大家了,這件事不要跟他提起啊,這只是張小大哥的一點心意。”白輕依道。
“張小這孩子一看就是忠厚之人。”“這孩子平時話少,卻對我們甚是關心呢!”“等我們過了這段飢荒,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啊。”隨着眾人紛紛議論中,二人便悄悄的離去了。
“也不知道這點錢他們能撐幾日?”白輕依說道。
“便可在年底吃上幾頓飽飯了。”司馬流雲道。
“可是過了年底,他們還是會挨餓的。”白輕依道。
司馬流雲拍了拍白輕依的腦袋,“天下的窮人那麼多,我們又怎麼能管得過來,只能是略盡微薄之力就行了。”
白輕依點點頭,兩人趕回城邊集合,眾人開始趕回京城,回去便是快馬加鞭,因為身上無鏢,所以一路上特別順暢,只是十二日,便已經到了金陵山腳下,眾人望着金陵山,心想,終於回家了。
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廝殺聲,白天宇等人望去,但見三十幾個身穿飛魚服的人與一群山賊在打鬥。
“錦衣衛!!!”眾人同時喊道。
錦衣衛乃是皇帝身邊的帶刀侍衛,各個身懷絕技,不一會兒,便將一眾山賊全部打倒在地,山賊數量也有三十餘人,均被捆綁起來。
“都是因為我馬建偉無能,學藝不精,才會連累了眾兄弟!”其中一人喊道。
“你們還真是不長眼睛,連錦衣衛都敢搶!!!”白天宇等人細看,說話的人果然是錦衣衛指揮王彥森。
“什麼錦衣衛!”馬建偉喊道。
“連錦衣衛都不知道!”王彥森喝道。
馬建偉見他們衣着,想想也知道是一種官職,便道:“官爺,全是我的錯,是我逼着弟兄們當強人的,求官爺殺我一人,放了我的弟兄們吧。”
“敢跟我們提條件,你們誰都別想活!”一名錦衣衛喊道。
“唉。。。。。。這廝也算有點血性,雖是強人,但也有情可原,喂,願不願意跟隨我錦衣衛。”王彥森道。
馬建偉聽了大喜:“願意!只要官爺不傷我的兄弟,小人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馬建偉跪倒在地,心裏想到‘這狗官還真好騙,苦肉計都看不出來,強盜的話也敢輕易相信。
“好,但是你雖然追隨我錦衣衛,卻不是我錦衣衛中人,只是聽候我們調遣,在京城做一些安保工作,你為禍金陵山一月有餘,現在也該為城內白姓做點貢獻了。”王彥森道。
“一切均聽官爺安排!”馬建偉道。
眾錦衣衛也暗自佩服王彥森辦事妥當。
“司馬鏢頭!”王彥森看見白天宇等一行人喊道。“司馬鏢頭出鏢剛回來?”
“前些時日去了趟山東濟寧,剛回來。”白天宇道。看見馬建偉跪在地上,便道:“出鏢之時,還與這位兄台有過一面之緣呢。”
馬建偉低下頭道:“慚愧,不想得罪了白鏢頭。”
“這位兄台也算重情重義,王指揮處事果然善惡分明,佩服。”白天宇道。
“白鏢頭言重了,正好我們也要回城,不如一起同行吧,說罷兩路人便一道回到城內。回到鏢局,剛一進大堂,便看見林佑明跪在地上。
“師父!”林佑明道。“佑明。。。。。。沒有聽師父的話,害了鏢局!”
“發生什麼事了,你先起來,再說給我聽。”白天宇道。
“師父。。。。。。我。。。。。。我沒有聽您的吩咐,前幾日接了一趟五十兩的鏢。派林四虎在城南張府中看家護院,結果張府的人說林四虎在大小姐張麗袁的房中盜走了家傳寶貝炫靈玉,所以。。。。。。所以扣押了林四虎,要師父親自去要人。”林佑明沒有站起身,跪着說道。
“我臨走時特地吩咐你超過三十兩白銀的鏢不要接,你為何不聽我的話!”白天宇大怒道。
“師父,我飛龍鏢局與張府三十年來不曾往來,平時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張府更是人丁興旺,怎麼會用鏢局的人去給看家護院,這事蹊蹺的很啊。”司馬流青道。
“沒錯,不僅如此,張府的易容術更是出神入化,天下無雙。”白天宇道。“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佑明,四虎被關押幾日了。”
“算上今日已經有五日了。”林佑明道。
“好,流青留在家裏整頓大小事務,我親自去張府要人。”白天宇說完準備起行。
“總鏢頭!”一名家丁跑進來喊道。“外面有一位自稱是六爺的人求見。”
“六爺?”白天宇問道:“來了幾人。
“後邊有王指揮等五人跟隨!”家丁道。
“王彥森跟隨?”司馬流青問道。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調動錦衣衛?”付殿浩道。
白天宇想了一會,道:“請六爺進來。”
“是。”家丁說完,跑了出去。
眾人跟隨白天宇來到院中,這時大門已經打開。
“白鏢頭千里迢迢送鏢回來,辛苦了。”進來了六個人,為首的年輕公子說道。但見這位公子貴子中透着秀氣,皮膚白凈,風度翩翩。
“不知閣下是哪位?”白天宇道。
“在下姓朱,在家排行老六,叫我朱六爺便是。”那公子道。
眾人見是錦衣衛跟隨,來着又是姓朱,想必是皇族子嗣。
“不知六爺來敝鏢局所謂何事,是托鏢嗎?”白天宇道。
“算是托鏢,怎麼,白鏢頭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六爺道。
“哦,失禮失禮,請!”白天宇這才反應過來。眾人走進大堂,白天宇和王彥森對視了一眼,王彥森笑而不語。
“這次我等前來,是想與白鏢頭商量拜鏢大會之事。”眾人入座后,六爺說道。
“拜鏢大會?”白天宇問道。
“沒錯,如今朝廷事務繁多,人員供應不足,長孫殿下想讓遠程使者的差事託付給京城有實力的鏢局,所謂拜鏢大會,便是讓京城十二家鏢局舉行一次比武打會,參賽者不能超過三十歲,最後勝出的鏢局,可押送五年的皇杠,每次押送的酬勞少則黃金百兩,多則沒有上限,飛龍鏢局乃是京城第一鏢局,長孫殿下吩咐,一定要等白鏢頭送鏢回來,再商議此事,如今聽說白鏢頭已經回來,我等便迫不及待的趕來了。”
“承蒙長孫殿下抬舉,小人願聽候長孫殿下調遣。”白天宇道。
“那明日申時就請白鏢頭和其餘十一家鏢局的眾鏢頭到長孫殿下府中一敘。”六爺道。
“小人明日一定按時趕到,不知其餘十一家鏢局的後起之秀怎麼樣。”白天宇道。
“如今京城十二家鏢局的年輕人都可以說是豪傑之士,其中最為突出的除了貴鏢局之外,還有宏威鏢局,振遠鏢局,榮勝鏢局,同濟鏢局,尤其是同濟鏢局的李林聰,此人武功詭異,一年前曾孤身一人力戰江南冷血十三鷹。。。。。。”王彥森道。
“結果如何?”司馬流青問道。
“結果。。。。。。十三人均含笑而死,身上多處淤青,卻不見傷口。
“莫非是被點了笑血?”司馬流雲問道。
“點了笑穴會大笑不止,而不是含笑。”司馬流青道。
“波風拳?”白天宇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