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哥哥
內容提要:舍弟雖頑劣,但我極護短。
滾着金邊嵌着金字的邀請函送到庄姚面前。
庄姚兩根手指捏起邀請函,另一隻手拿着手機打電話:“凝凝姐,姜易天的37歲生日晚宴,你收到請柬了嗎?”
黃瑩凝嘖嘖嘆了兩聲:“他是什麼身份,怎麼會邀請我這種打工仔,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邀請了你,你想去?”
庄姚皺眉:“嗯,我想去看看。我能帶一個同伴,你要去嗎,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他想去看看姜易天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自己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明星,無權無勢,以他的身份在姜易天眼中簡直一文不值。
前世姜易天的舉動很奇怪,對自己過於上心,甚至不惜找人接近自己,挑撥他和姜連成之間的關係。
姜易天想要得到的是姜家掌舵人的身份,他應該對付的是姜連成身邊一個個如虎添翼的猛將強兵,而不是自己這個被姜連成保護在羽翼下、什麼忙都幫不了的幼獸。
庄姚很好奇姜易天為什麼不選那些人偏偏選了自己這個戰五渣下手。
電話那頭的黃瑩凝頓了幾秒,“不了寶貝,我今晚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過了片刻她又說,“放心,你大膽地去就行,姜易天不敢把你怎麼樣。”
“那好吧。”
金色請帖被隨手扔在一旁,庄姚換了個手拿電話,眼神掃過手機顯示屏上的日期。
最後一次和姜連成的通話已經是三天前。
自從自己重生回來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這半個月姜連成一直呆在D國。
他到底被什麼麻煩的工作絆住了腳?
庄姚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姜連成依靠在窗欞處時他身後隱隱露出的建築物標誌。
紅色的方塊,莫名的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庄姚煩躁地食指輕扣着手機背面,“姜連成什麼時候回來?”
黃瑩凝言語閃爍,“快了,應該就這兩天。”
庄姚:……
凝凝姐一定知道些什麼,可她不會告訴自己。
她是姜連成的心腹,只要姜連成讓她瞞着自己,他從她嘴裏就撬不出有用的信息。
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才能找到真相。
…………
入夜,姜易天公寓裏燈火璀璨奪目,音樂悠揚。
一名高挑的青年端着酒杯慵懶地站在陽台上,他靜靜矗立在那裏,與這場奢華熱鬧的酒會格格不入。
他待在最隱蔽的角落裏,卻又能輕鬆地奪走燈光下別人的注意。
姜氏商業帝國是這座城市裏數一數二的家族,百年世家,屹立不倒巋然不動。
這場酒會果然如黃瑩凝所說的那樣,來的都是平時很難見到的非富即貴,而像他這種一無權勢二無身份的人一般都是權貴們帶來的同伴。
上流社會的交際圈,不像前幾天的聯誼慶功酒宴宴那樣粗鄙難堪。上流權貴用氣度裝點着自己的門面,舉手投足都盡透着優雅和高貴。
姜易天作為這場生日晚宴的主角只是開場時出現在大廳里,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開場白便悄然退去,給客人留出充足的機會和空間互相交換名片和聯絡感情。
庄姚慵懶地斜斜倚在陽台上,紅艷的酒在酒杯中搖晃出絲綢的質感。
雙眼掃過大廳,在他的視線之內,短短十分鐘已經有七八個人互相交換了名片。
上流社會的酒會也不過如此,不過是披着高級外衣的大型聯誼罷了。
無聊透頂。
庄姚無聊地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花園,眼神掃過,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高大挺拔,刀刃般筆挺的肩膀勾勒出山峰的形狀。
單單隻是背影,就讓他移不開視線。
姜連成?
他回來了?
懶散了一晚上的庄姚終於睜開了惺惺朦朦的眼眸,那個男人的背影只在自己眼前晃了幾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花園深處。
庄姚猛地站起身,想要穿過寒暄熱鬧的人群衝過去一探究竟。
就在他要邁步時,一個急切的身影突然和庄姚撞了個滿懷,手中酒杯里猩紅的甘霖瞬間揚出撒了對面男人一身。
這個男人名叫徐凱,是一家新興科技公司的年輕老總,此刻正迫不及待想要在這場酒會上多結識幾個貴人。剛才走得急,根本沒看清前面的路。
“對不起。”庄姚端住酒杯後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徐凱忍着怒意上下打量了對面庄姚一眼,這個酒會上非富即貴,摸不清對方的身份他根本不敢多說什麼。
直到身邊的朋友趴在他耳邊嘀咕幾聲,徐凱審視的目光才變成了赤|裸的鄙夷,他怒道:“你走路不看前面嗎?這麼急幹什麼,一點修養也沒有。”
這身高檔私人訂製的西裝是他花高價租來的行頭,本來還想藉著這身行頭多聯絡幾個大佬,卻不想一上來就被撞了一身紅酒。
不僅搞得自己滿身狼狽,甚至還要給租借公司賠上一大筆租借違約金。
自己這次能來參加這次酒會完全是沾了莊家那位庄儒生先生的光。
姜易天邀請的是庄儒生,要不是庄先生提攜,他連混入高端局的資格都沒有,機會稍縱即逝,像這種權貴雲集的頂級晚宴,自己以後可能再也沒機會參加。
庄姚皺眉,“你想怎麼樣?”
徐凱:“我這身衣服可是高定,水都不能沾,更何況是紅酒。”
庄姚:“對不起,你這身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但講道理,剛才迎頭撞過來的人是你吧?”
陽台上的人並不多,在音樂聲和嘈雜的人聲中兩人並不顯眼。
徐凱哼了一聲,“胡說八道,明明是你端着酒撞的我。本來就應該是你賠錢給我,我這一套衣服五百萬,你打算怎麼支付?”
庄姚眼角餘光掃過花園,那個熟悉的黑影再次出現在視線里。
忽然眼前一晃,隱約里一個身影似乎變成了兩個。
庄姚趕忙掏出手機:“我現在沒帶錢,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我回去后立刻把錢打給你。”
徐凱:“不行,你不能走。你沒帶錢,帶你來的人是誰?你沒錢他總該有錢吧?把他叫過來商量一下這事情該怎麼辦。”
徐凱剛才聽朋友說庄姚只是個剛出道的小明星后就立刻認定了他跟自己一樣,也是別人帶進來的同伴。
能收到邀請函的人非富既貴,自己今晚遞了一晚上名片,要麼權貴不屑一顧,要麼就是送到了幾個和自己差不多處境的人手裏。
要結識一個大佬並不容易,剛才這一撞他竟然突然有了主意。
誰不知道權貴喜歡包養明星的那點兒事,庄姚身上無利可圖,可他的金主就不一樣了。
自己先佔據道德的制高點,把這件事的鍋全推到庄姚身上,再讓庄姚把他身後的那位金主請出來。
然後自己再口風一變,說看在金主的的面子上不再追究。
這樣一緊一松,那位金主一定會對自己另眼相看,他就可以順勢結識另一位權貴。
雖然心疼那高達30萬的違約金,但為了發展和前途,一切都值得。
“五百萬是嗎?這個錢我給你。”一道清冷的聲音突兀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刻徐凱渾身一僵,轉頭朝着外面尷尬地笑了笑,“庄先生,您都聽見了?”
從大廳走進陽台的是一名打扮儒雅的男士,他帶着一個金絲無框眼鏡,五官淡雅柔和,頭髮一絲不苟梳在腦後。
男人嘴角擒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微笑。
帶着笑意的眼睛掃過庄姚,庄姚頓時渾身一僵,表情尷尬。
庄儒生:“五百萬這個錢我來給,可以讓他走了吧?”
徐凱哪兒還敢再說個“不”字,“當然可以……”
庄姚想要拒絕,可眼角又看到遠處馬上就要消失在黑暗裏的人影。
他咬咬牙,硬着頭皮說:“這個錢就當是我借你的,我過幾天一定還給你,我要是忘了你一定要記得跟我要。”
“呵。”庄儒生冷笑了一聲,“我還沒窮到跟在你屁股後面要五百萬的地步。”
“我說會還你就一定會還你,這次謝謝你。”庄姚大步流星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指着徐凱挑眉咬牙,“你,今天算你走運。要不是今天有急事,我非要讓你把衣服全扒下來才放過你!”
徐凱:……
目送着庄姚離開,徐凱擦擦冷汗看向庄儒生,“庄先生,那位庄姚是……”
“頑劣的舍弟而已。”
徐凱如被雷擊:……
他弟弟不是只有庄儒君嗎?什麼時候跑出來個庄姚?
徐凱還想掙扎一下,“是……是堂兄弟?”
庄儒生細薄的嘴唇勾起,“同父親兄弟。”
徐凱:……
庄儒生從懷裏掏出一張支票隨手填了500萬上去,撕支票的動作就像在撕一張毫無價值的廢紙,“500萬,拿好。”
徐凱慌亂地揮揮手,額頭的冷汗更密了,“不不不,這這這,剛才我是跟你弟弟開玩笑呢,是我撞的你弟弟,這錢我哪能拿啊。”
庄儒生儒雅的臉上掛着一貫的笑容,見徐凱不收他直接把支票塞進徐凱的上衣口袋裏,“讓你拿着你就拿着。明天記得把衣服脫下來給我送過來,我弟弟雖然頑劣,但他想要的東西,我還是要給他送過去的。”
徐凱僵着身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庄儒生可以說是他的伯樂,他們兩家公司還有一筆大生意在談。只是一件私事而已,庄先生人又這麼好這麼儒雅,肯定不會影響以後的合作。
下一秒,徐凱看見庄儒生拿起了手機。
庄儒生:“喂,宋秘書。你馬上聯繫一下上周想見我的那家科技公司,告訴他們如果還想見我,明天九點準時來公司。”
庄儒生打電話的時候臉上還掛着淡淡的笑意,他看起來像一朵無害的月下蘭花,可此刻所做的事情卻像一隻魔鬼,握着徐凱的生殺大權,瞬間就將他推下了地獄。
“庄先生,”徐凱做着最後的掙扎,想要再搶救搶救,“只是一件私事而已,合作方面的條件我們還可以再談,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庄儒生身板挺得筆直,右手手肘撐在左手手背上拽了拽領帶,“徐先生,我這個人,極護短。很抱歉,我公司會重新審查貴公司的各項指標。”
此時此刻,徐凱腸子都悔青了。
他為了五百萬這個蠅頭小利,不僅丟了幾億的大單子,失去了打入這行業的機會,還得罪了自己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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