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

尊主

林間樹影斑駁。

道歸舟抬了抬手,看着照在自己手背上的樹影和陽光,在心裏悄悄的嘆了口氣。

夭壽啦,

這詭異沉默的氣氛,

他要窒息了好嗎?

自打越清說了那聲規矩后,亦清全程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臉臭的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

至於越清,自打他親手將那束念靈與熔珠交於蓮獄來的妖使手裏后,越清臉上一貫的笑也淡的可怕,像是笑面惡魔一樣。

雖然他本來就是。

這要是換做別的事,道歸舟是肯定敢逗趣一下的,可偏偏和蓮獄扯上了關係。

蓮獄乃是邪道唯一的組織,當今蓮獄的掌權人是妖修,亦是妖王。

邪道本來是同正道不一樣的,邪道人心渙散,無門無派,正道從不將其放在眼裏,見而誅之。

但自百多年前如今的妖王橫空出世,統領了所有妖修,並以實力征服了整個邪道,建立了蓮獄。

又於百年前與正道第一人靈山玉清一戰,未分勝負,但自那以後正邪兩道便簽訂了和平條.約。

邪道之人不再肆意殺傷搶掠,不再修行至邪至惡的功法。

正道之人也不再見到妖魔鬼怪就一律誅殺,並非傷及人性命之徒,便全權交由蓮獄處理。

雖然兩方和平共處了百年,但……

正邪始終是不兩立的。

在原著中,因為子鳴的黑化,邪道那邊迎來了絕世巔峰,至此農民翻身把歌唱,正道處處被掣肘,那叫一個凄凄慘慘戚戚。

前頭的兩人不說話,子鳴也異常沉默——雖然這娃好像本來也不是個話多的。

但無論怎麼樣,道歸舟夾雜在三人之間,那真的是如同身處地獄。

難過過。

誰能說句話啊?

【滴滴,老闆喊我?】

道歸舟:……你就算了。

【?怎麼?我已經不是你最堅實的話友了?】

道歸舟:……你能不能有點系統的自覺?干係統該乾的事?

【可以。】

就在道歸舟以為系統又要貧的時候,他聽見他腦海里的系統出聲:【給你個小提示,這件事還沒結束。】

道歸舟:……

小提示你個鎚子。

到底要不要救天道了?

要不要拯救未來會黑化的崽崽了?

明說是會怎麼樣?

他現在都是天道了還有什麼能影響你劇透?

【……你自己。】

【借用你一句話,能被窺探到的未來,真的是未來嗎?】

道歸舟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我特么那個時候是在跟崽崽裝逼啊!

.

四人沉默着回了靈山,越清領着亦清去消除此次外派任務,道歸舟便想盡一個師叔的職責,將子鳴送回守靈峰。

然而他們送走了越清和亦清后,子鳴卻是停住了腳步:“師叔你且先回去吧。”

還想體驗一把送崽崽回家的道歸舟:“?你還要出去?”

子鳴:“要去替師父取靈液。”

靈山山腳下有有一處靈泉,裏頭的靈液是集天地靈氣所成。

子鳴的師父玉清每每閉關都必會帶一小壺靈液進去。

這玩意兒很珍貴,也很蠻橫,目前整個靈山就只有玉清一個人用得起、經脈不會被沖毀。

道歸舟算算時間,玉清上一次叫他去拿的靈液好像也的確要用完了。

他倒沒懷疑子鳴,只是有些奇怪:“那你為何還同我一道進山門?直接去不就是了?”

子鳴微微偏頭,理所當然:“自然是為了送你回來。”

反被送了的道歸舟:“……?”

子鳴見他不解,便輕笑着解釋道:“我瞧越清師叔同亦清師叔像是要發生爭執的樣子,師叔你又不擅長勸架,我陪着你總是好些的。”

道歸舟微微一愣,越清與亦清的確時常爭執,不算是吵架,只是亦清的脾氣有些倔,認的都是死理。事實上他們每次在道歸舟面前發生爭執時,道歸舟的確沒一點辦法。

他不擅長安慰人,也不擅長勸架。

可是吧……

道歸舟仔細回憶了一下原著里的子鳴。

嗯。

搞得好像你很會勸架一樣。

子鳴見他不說話,只笑道:“我的確也不太會,但兩個人束手無策,總比一個人尷尬不已要好吧?”

道歸舟慢慢歪頭:“你姓蛔嗎……?”

不過好像的確是這樣。

不是!

的確你個頭啊!

道歸舟暗道美色誤人,面上無奈道:“其實大師兄同亦清基本上是不會為這事再吵了的。以前吵多了,後來他倆約法三章,這事不會拿出來吵。”

“那也是基本。”子鳴垂眸看道歸舟的手腕,他和道歸舟之間的枷鎖早就被越清無情劈開,他手腕上沒什麼印子,反倒是道歸舟的手腕上留下了淺淺的紅圈,像是被擦傷了。

子鳴眸色微沉,舌尖無意識的頂了頂嘴角:“即便是萬一,我也不想讓小師叔你面對為難。”

道歸舟慢半拍的眨了下眼,這才反應過來子鳴說了什麼:“……謝謝?”

他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

但好像……這還是第一次他的情緒有被人照顧到。

而且還是從很細微的地方,就連他自己都會忽略的地方。

子鳴偏偏還要在這時補一句:“小師叔,你不必同我道謝。”

他垂眸勾唇:“你不嫌我多事,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再說看着他進入山門,送他回山門,本也就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和理想。

道歸舟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感動。

系統一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好的預感。

於是就見道歸舟用一種充滿了父愛的複雜眼神看着子鳴,那一臉的慈祥怎麼看怎麼像是母愛,啊不,父愛泛濫。

系統:……

它覺得某人一輩子都拯救不了自己。

同子鳴在山門處分別,道歸舟便直徑趕回了靈劍峰找自己師父。

他這人不惜花不惜美人,就惜自己的小命。

在密室那恍惚的那一下他可還記得。

他現在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丟進溫靈池裏頭。

【……是誰之前那麼嫌棄溫靈池的?】

道歸舟:那不一樣,那是被強迫的,現在我是自願的。

神魂不穩可不是小事。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沒護住,那他可能魂就直接飛離這具身體,隨後在這片天地間煙消雲散。

那要是這樣的話,也太慘了叭。

蒼華真人十分好找。

他不是在守靈峰主峰的竹屋裏頭,就是在靈山後頭的那一塊墓地那邊。

道歸舟衝進竹屋時,蒼華真人正好在煮茶。

他頭也沒回,只溫聲道:“禮數就不必了,你也一貫不喜。”

本來也就沒打算行禮的道歸舟落座在他身前,看着他手裏煙霧繚繞的茶盞。

蒼華真人着的也是一身白袍,但與道歸舟他們清字輩的不同。

清字輩的白袍是清一色的白,全身就只有腰間的玉佩有點色兒。

而蒼華真人這一華字輩的校服是白袍滾了別的色的邊,顏色便也是他們的象徵色,不僅如此,他們的衣袍上還有暗紋,是銀雲紋。

蒼華真人的白袍滾的是綠松色的邊,腰間墜着的也非玉佩,而是一枚綠松色的琉璃鈴鐺。

下頭也有綠松色的穗子。

道歸舟一直都更喜歡華字輩的鈴鐺。

走起路來總是帶點細微的鈴聲,十分好聽。

子字輩的也可以。

那兩點玉珠碰撞在銀球上,偶爾也會發出點聲音。

道歸舟喜歡這些響的,但是聲音不大的小玩意兒。

“來的這樣匆忙,是又闖了什麼禍?”蒼華真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也有二十有四了,總該沉穩些。”

道歸舟:“……師父,我在你眼裏除了是個惹事精就沒別的形象了?”

蒼華真人笑着給他倒了杯茶:“還是個病癆鬼?”

道歸舟和藹一笑:“我改明兒就去玉清師兄門下,正好我挺喜歡子鳴的。”

蒼華真人失笑着搖頭,悠悠道:“好了,說正事吧。”

道歸舟攤手:“也不是什麼正事,就是我在外頭的時候晃神了一下,我得去溫靈池裏面坐一坐。”

他這態度的確無所謂,卻反而讓蒼華真人擰起了眉頭。

他對自己這幾個徒弟了如指掌,自然是清楚道歸舟的性格的。

蒼華真人抬手伸出一指點在道歸舟的眉心,片刻后他又放下。

他奇道:“你的神魂似乎穩定了點……雖然很細微,也沒多大用處,但比起你之前還是好了那麼……”

他比了個很小很小的點:“一點點。”

道歸舟:“……?”

他本想吐槽一下蒼華真人,卻又忽然想起他身體裏的第一層封印有所鬆動的事。

難不成……和這個有關係?

【賓果!答對無獎!再接再厲!】

道歸舟:……你特么知道你不早跟我說?!

【看你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神魂不穩這事啊。】

道歸舟:……爬,給爺有多遠爬多遠。

蒼華真人看道歸舟不說話,便又抬手摸了摸道歸舟抹額中央墜着的那枚水滴狀的白玉。

整個靈山上下就只有道歸舟一人戴抹額,倒不是他搞特殊化,而是這條抹額是滋養神魂的靈器,尤其是那中間的白玉,是溫靈池中產出的溫靈玉。

這條抹額一開始道歸舟要多嫌棄有多嫌棄,因為它是全白的,戴上后……

嗯。

更像披麻戴孝的了。

蒼華真人:“靈玉尚且未損壞,看樣子你的問題再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頓了頓:“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溫靈池,不要讓自己養成依賴。”

道歸舟猶豫了一瞬,應下了。

.

腐爛的木樁和佈滿灰塵的神像,這間破廟裏的每一個角落都在宣告着這地方究竟有多偏僻。

穿着紅裙的女子茫然的瞧着束縛在自己身上的黑色鎖鏈,怎麼也掙不脫。

她腰間香囊不斷的震動,卻也被一根細小的鎖鏈給捆住,根本無法逃脫。

女子看着抱胸坐在角落裏的黑袍人,忍不住問道:“你從妖使手裏截下我們,是想要做什麼?”

黑袍人全身都籠罩在黑暗中,根本叫人看不清他的模樣,他沒有說話,只是忽然站了起來。

隨後便見一人自逆光處緩緩走進來。

黑袍人單膝跪地,用沙啞的聲音恭聲道:“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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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小可愛說看不懂,不要太着急哈,這本的世界觀挺龐大的,我粗略的設定就手寫了七八頁那種A4的大本子,因為一章三千字比較有限,有些東西提到了但暫時不會解釋,會放到後面一點~有些看不懂的可能是伏筆什麼的,眾所周知,本人,伏筆狂魔(驕傲)

然後就是文還是甜文的!相信我啊!我寫的cp是甜的啊!

最後,求收藏求營養液求評論~愛你們么么噠~

感謝在2020-08-2209:44:25~2020-08-2310:40: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夜暴富、宮若曦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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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天道,沒啥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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