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仁者之心

第十六章 仁者之心

五月天陰晴不定

恰如此時柳無勝與燕雲飛三人的心情,那霍婷依去了多時未見回返,洞內油燈照明,卻不知如今白天黑夜,翻天鷹上了葯后睡得深沉,柳無勝替他號了脈膊覺應無大礙,腿上傷口甚深,想要完全康復,卻有待時日。

閑來無事便與燕雲飛瞎扯,見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不由笑道:“難怪你會開山立派,任何時候都像個教書先生的樣子。”

“讓柳兄見笑了,生性如此卻是改不得,倒不如柳兄這般行事洒脫。”燕雲飛見翻天鷹熟睡便也由得他,行至柳無勝旁的石凳坐下,“那霍姑娘似乎對柳兄有點意思?”

“此事關乎他人名節,切不可胡言亂語,況且人家還救過你。”柳無勝扳動手指,故作輕鬆,“說實話,你覺得她可不可靠?”

“可不可靠,我倒是不敢說,畢竟到如今也只是一面之緣,她說的話我們也只能權且相信。”燕雲飛說時衝著柳無勝一臉壞笑道:“不過我敢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有你在的話,她應該就值得相信。”

“什麼意思?”柳無勝推了一把燕雲飛,“真別往歪處了想,我還不是和你一樣,頭一回見她。”說時,掃了燕雲飛一眼,點了點頭道:“雖然吧!她長得是挺好看。”

“長得挺好看是吧!”燕雲飛附和道:“我看也行,你看人家小姑娘臨走時,那副依依不捨的樣子,就好像新娘子要離開情郎似的。”

“你看、你看,方才還誇你一副宗師的樣子,倒是經不住誇,盡往邪了想。”說時,又指了指燕雲飛,“你真別這麼想,我當真沒那心思。”

“我也沒說你有那個心思。”說時燕雲飛又是一陣壞笑,“我只說那霍姑娘對你有意思罷了,你別告訴我自己看不出來,要不然平白無故的一個姑娘就敢得罪金虎庄,來幫助你。”

“如果真這樣,那還真是壞了。”未等燕雲飛細問,已是撓撓頭,一臉煩惱的樣子,“不瞞燕兄,我們家那老爺子倒是幾年前便替我訂了門親事,那姑娘吧!自打小與我相識,雖不敢說長得如何,可我自訂親那會便當了是自家的媳婦了。”

“那你可得好好與人說清了才好,免得人家姑娘一片好心付了流水,卻還空惹了一心傷悲。”燕雲飛也不由皺了皺眉,兩人相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你看你,說話時別那麼文縐縐的,不是挺好的”柳無勝說時嘆了口氣,“此番出來本是為了尋找失去音訊的兄長,久覓不得、便想來長安見見我那結義兄弟風佑威,遇雨投宿倒平白惹了這場災禍。”

“柳兄說得正是,如今這場誤會倒不知如何與金虎庄說明白,處理不好,只怕日後將大大影響你我兩派的聲譽。”燕雲飛亦是長嘆一聲,“如今卻是空有一身蠻力,卻不知往何處使勁。”

“若是讓金虎庄知道韓莊主是死在七大門派的談判桌,那對於七大門派和那白當賀來說將會是滅頂之災,卻不知又要憑添了多少冤魂?”

“確是如此,據說那少莊主脾氣火爆,如若讓他知曉、只怕金虎庄才不管韓莊主究竟是如何受到暗算,便要殺盡七大門派的弟子方才罷休。”燕雲飛不由纂緊了拳頭,“偏我們又不好對那七派全力施為,如此一來,恐致積怨更深。”

柳無勝站將起身,“那霍婷依可幫我們做證,說是七大門派嫁禍於你我,但問題就出在於這七派的存亡。”深吸了口氣,“這是唯一能證明我們清白的方法,卻是不能不用,屆時先想個兩全之法,保全了這七大門派眾弟子的命便是。”

“希望如此,要不然既便那七派之人非你我所殺,卻是因你我而死,說起來終歸是我們的不是。”燕雲飛望了望絲毫不曾閃動的油燈,默然道:“現如今我們也只能等了,先將傅正帶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再從長計議。”

“眼下卻也只能這樣,至於那韓莊主只怕還是得從他所練的金鐘罩上下手。”柳無勝略一沉吟,“先前我們便商討過,這金鐘罩是外家功,卻也是內家功,練成后刀槍不入,若是功力沒有超過對手甚多,是絕對沒有辦法以刀劍輕易破掉金鐘罩,既便削鐵如泥寶劍,卻也刺入不了幾分,若想破了金鐘罩其法便是找到修習者的罩門,也就是弱點。”事實上誰都有弱點,只是這練金鐘罩之人的罩門各不相同,體質也各不相同,因此罩門也各不相同。

“這個道理,只怕並非你我二人才懂,只怕金虎庄那些躲藏在暗處的高手也定然看得出,我們要做的便是找出知道韓老爺罩門的人,相信這個範圍便會小一點。”

“如今之計,什麼方法都得試試,既不能平白蒙了冤屈,又不致於讓那七大門派的弟子盡皆送命,若是不得其法,卻也只能先保住自己性命,暫且離開此地,日後再設法證明清白。”

這二人商議如何保全那七大門派,卻不知如今七大門派正夥同金虎庄一起數百之眾正往此處趕來,他們想的卻是希望這三人能夠被就地正法,而招來這些人的、恰恰是三人一直在等的霍婷依。

雖然也算得冰雪聰明的霍婷依,當然不會想到設計自己的是由來已久便尊敬的舅舅,還以為自己終於說服舅舅可以幫柳無勝三人脫險,便高高興興的包了些新蒸的面糕和饅頭,又拿了幾瓶治傷的葯,自己尚不記得吃些什麼?只匆匆的塞了個饅頭在嘴裏,便即火急為撩的牽了馬往城郊外奔去。

此時天已全黑,雖有月亮當空,卻是月牙總在雲里鑽,一時有一時無的,倒也是看不得多清,雖則兩地相距只有十里的路程,策馬行大道、不過個把時辰的光景,但此時金虎庄的眼線眾多,為了掩人耳目,霍婷依卻只能走小路,經過樹林時可見度更是低。

但總算不是一片漆黑,在野草長勢甚好的林中穿行了近兩個時辰,臉上手上至少起了八個包之後,終於還是靠着若有若無的月光趕到了山洞口。

拴了馬後,霍婷依卻是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笑意,蟲咬的折磨似乎在瞬間拋之腦後,她熟練的找到了洞口,竄將進去點了火把,又將洞口重新做了掩飾,正欲往裏走時,眼前卻忽在站了兩個帶了銀色面具的人。

霍婷依見了,連忙轉身欲逃,那面具人早已身形一動,一指點在霍婷依肩頸處,她立時倒了下來,面具人卻是扶也不扶,由得她倒在地上。

這時,洞口又躥進幾個帶着銀色面具的人,互相招了招手,便即抄起火把向外搖了搖,立時、洞口又進得兩個漢子,一個年近五旬,一個四十有餘,二人進洞后那五旬老漢一把扶起霍婷依將其置於背上,便走出洞去,只餘下那四十有餘的漢子持了一個火把點燃,卻是一馬當先在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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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神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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