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江培培一聽,柳眉倒豎,哼了一聲,“嬸子,你這話說得就不講理了,確實是該我們家澆地,可那鑰匙不是你搶去的嗎,還把我媽推倒了,佔了便宜還叫屈說得就是你這種人吧,我看今天你這麼慘就是老天看不下去了,開閘放水懲罰你呢。”
“你個小丫頭片子……”劉桂花在江家耀武揚威慣了的,哪受得了江培培的氣。
江培培撇撇嘴,“丫頭片子怎麼了?丫頭片子也知道放了學幫我媽幹活,知道回了家好好寫作業,嬸子,你家那三個寶貝兒子去哪兒了?你這樣連個給你壓水的人都沒有,到地里累個半死回來伺候你家爺們跟寶貝兒子,誰苦誰累誰自己知道,成天嘚瑟什麼啊。”
劉桂花又被蟄又被嚇,渾身濕着一路跑回來身體本就有點撐不住了,本來利索的嘴皮子也利索不起來了。
被江培培氣得嘴唇直打哆嗦。
一扭身回自己家去了。
江奶奶看她那樣兒,怕三孫子回來吃不上飯,回自己屋裏把櫥櫃的鎖打開,從裏邊拿了兩包東西朝劉桂花家去了。
江仁就小聲說:“那是咱爸回來給奶買的桃酥,奶奶一直放到現在一塊也沒給咱們吃,全都給他們拿過去了。”
江媽嘆口氣,“那是給你奶的,等你爸回來再給你買。”
說完她又看江培培,“培培,那畢竟是你嬸子,以後再有這事,別那麼幸災樂禍的。”
江培培皺眉,老媽性子就是太好了。不過她剛才幸災樂禍的那麼明顯嗎?
“媽,只要她一個人在地里,哪次不去禍害咱們家菜啊,你要不信,等明天咱們去地里看看,肯定少東西了。”
“你這孩子,她是你嬸子。”
“嬸子怎麼了?我吃過她一口飯還是喝過她一口水,媽,你就是太抹不開面了,憑什麼要讓着她。”
江媽帶孩子們接着吃飯,看女兒這麼倔,無奈道:“你爸是老大。”
江培培哼了一聲,“老大怎麼了?”
農村有句話叫寧當大騾子大馬不當大兒大女,當老大的什麼都得讓着小的,村裡活兒多,忙起來,哪兒顧得上孩子,被老大帶大弟妹的多的是。
別說江爸了,就是江培培上輩子不也是早早綴學回家帶弟弟妹妹嗎。
江媽早就知道江奶奶想着等暑假就不讓江培培去上學了,這時聽江培培這麼抱怨,還以為她知道這事了,心中不禁酸澀起來。
“都是媽不好,以後媽回來做飯,你跟育育好好上學,家裏的事都別管了。”
江培培皺眉,她並不是那個意思。
“媽,就您這身體,做飯我來,地里活以後也交給我,您好好休息才行。”
江媽又嘆氣,“你這孩子,凈說傻話,家裏地里一攤活,我怎麼能休息。”
江培培剛要說什麼,就聽她叔兒江武跑着就回來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他跑得挺快,一會兒進了院子。
然後江培培就聽見一牆之隔的劉桂花家打了起來,江武邊打邊罵:“個敗家娘們兒,把別人家地都澆了,自家的還幹着呢。”
劉桂花就哭,“我怎麼就忘關閘了?都怪那些該死的蟲子!”
江武更罵了,“還蟲子咬,蜜蜂蟄?裝什麼裝,說,是不是跑瓜地里偷人被人家逮住了?”
那片有村支書家種的一片瓜地,搭着個棚子,早前有傳言說村支書家兒子在那棚子裏跟小媳婦私會,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江武想到劉桂花那一身泥,再想到她慌裏慌張的跑回來,自然就想歪了。
劉桂花一開始知道理虧,不敢還嘴也不敢還手,一聽這話她可急了,立馬嚎起來,“你個殺千刀的江武,你躺家裏睡大覺,讓我一個人幹活,居然還給我身上潑髒水,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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