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

美妙

沒聲音,壞了嗎?

顏色把耳機從耳朵里拿出來,聽到床邊有人在放音樂。

水果姐的聲音又野又膩,她喜歡。

睜眼一看,林琳坐那裏。

這是套兩居室,兩人一人一間房。大早上的,她跑自己房裏幹什麼。

林琳見她醒了,把手裏的平板遞過去:“昨晚的節目沒看,要不要一起看重播?”

這是土澳挺有名的一檔做菜節目,顏色一直有追。昨晚跟幾個朋友出去吃飯,錯過了。

平板里正播開頭,介紹選手時的背景音樂,就是那首《HotNCold》。

“小點聲,隔壁果汁機嫌吵。”

“什麼果汁機?”

“你想給生猴子的那個啊。”

林琳打她一下:“幹嘛給人起外號,那是我男神。我拿耳機過來,咱倆一起看吧。”

顏色熱得一身汗,坐起來扯自己的頭髮:“不看了,我想去剪頭髮。”

這什麼鬼天氣,誰跟她說悉尼沒有夏天,溫度從來不超過三十度的?看今天這日頭,又要破四吧。

房東小氣死了,也不裝個空調,想把她們兩個姑娘熱成乾屍嗎?

林琳也在那裏喊熱,看一眼顏色一頭柔順的長發:“紮起來吧,剪了太可惜了。”

“不,就要剪了它。”

說干就干,顏色跳下床去沖澡,胡亂吹了下頭髮就準備出門。林琳也換了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還沒開學,兩個人閑得很。

拿了錢包手機出門,隔壁正好也有人出來,兩個男生,T恤短褲夾腳拖鞋,典型的夏天裝扮。

林琳扯了顏色一把,讓對方先走。

兩人跟在後頭,一路下了樓。一樓有落地玻璃門,那個長得像鬼佬的男生開了門,伸手示意顏色她們先走。

顏色擺擺手,讓他們先出去。

鬼佬似乎想說什麼,旁邊那個亞裔扯了他一把,兩個年輕人就出去了。

兩個女生沒有馬上跟上,門就自己關上了。

林琳小聲對顏色道:“就是他們。”

“誰?”

“鄰居啊。”

顏色恍然大悟:“哦,果汁機啊。”

“都說了別這麼說人家了。”

“那該叫他什麼,睡不着先生?”

林琳笑着推她一把,顏色往後一退,踩着了一隻腳。

她趕緊往旁邊躲,嘴裏跟人說著sorry。對方個子很高,她平視的時候只看到胸前T恤上的字母。

對方點點頭,用英文回了句沒關係,然後拉開門,請兩人先走。

這回顏色沒再拒絕,謝過對方側身往門外走。身邊的林琳站着不動,她用力拉了她一把,林琳回過神來。

兩人走到外頭。

“你幹嘛呢,發什麼呆?”

“那個色/色,我剛剛說錯了,那兩個不是他。”

“哪兩個,哪個他?”

林琳覺得顏色的腦子是不是只有三秒記憶啊。

隔壁兩男生沒有走遠,就在前頭十多米的地方。他們走到一輛黑色汽車前停下,轉過頭往這裏看。

顏色覺得那個鬼佬好像在沖自己笑。

林琳在邊上解釋:“他們是我們的鄰居,不過那天來敲門的不是他們。”

“那是誰?”

“就是剛才……你踩了腳的那個。”

顏色剛想回頭,一個身影走過身邊,看背影就是剛才那男的。

“所以,這就是你想給生猴子的那個?”

“小點聲,萬一讓人聽見。”

“聽見也沒事兒,你不是說他不會說中文嘛。”

“你覺得怎麼樣?”林琳臉都紅了。

“身材不錯。”

個高條順寬肩窄臀,身材比例極佳,走路自帶氣場。

“就怕是個背影殺。”

“誰說的,正面更好看。你剛剛沒看到?”

“沒有。”誰叫這人長這麼高,有沒有一米九啊?她個矮怪她啰。

兩人正討論着,那男生也走到那輛黑色汽車邊上,一側身準備拉駕駛室的門。

顏色一下子就看清了他的側臉。

她聽見自己倒吸了一口氣。

林琳激動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帥。”

“真……奶。”

“奶?你這是什麼形容詞。”

顏色頭一回見男生長這麼白,又不是那種歐洲人的雪白。就跟開了瓶奶似的,又甜又乖的感覺。

真想掐一把。

她拍拍室友的手:“你這回總算長眼了。”

“什麼話,我看中的都是帥哥。這個……尤其帥。”

說得太大聲,不知那邊是不是聽到了,帥哥抬頭朝她們兩個看了一眼。

陽光正盛,他像是被烈日迷了眼,略皺了皺眉頭。

顏色看得眼都直了:“他不笑更好看。下回碰到我得告訴他,就這樣微微皺眉,五官更分明更清晰。你說得有道理,真的像混血。”

比亞洲人輪廓深,又沒有那麼歐化。

這長相,太對顏色胃口了。

林琳難得在男色方面得到顏色的認同,興奮得要命:“色/色你說,他是不是很棒。”

“不是很棒,是非常棒,好得我都想……”

“你想幹嘛?”

顏色嘴角一揚:“睡他。”

真想扒開他的T恤看看他的身材,腹肌、人魚線……這個夏天太美妙了。

有一種情緒在顏色的身體裏涌動,橫衝直撞,她閉着眼肖想霍正希的身材。嗯,她嘗過,非常可口。

再睜開眼,面前是群魔亂舞的觀眾。五百個人有一大半都站了起來,和着她的音樂又唱又跳。

開場第一首歌,顏色把這個場子炒熱了。

不光是她的歌聲,更是因為她帥氣的舉動。

剛剛發現耳返沒聲音后,她索性摘了,隨意往後一扔,耳返掛到了她肩上。

這不經意的動作撩動了一波觀眾的心,大家都有一個想法。

這個新人小妞挺有膽識,不怯場,好樣的。

這歌顏色唱過無數遍,閉着眼都能張口就來。她的編曲偏搖滾,配着一身黑色衣褲在那兒玩話筒架,有點帥。

底下的年輕人就瘋了。

霍正希坐在全場最好的位子上,靜靜看着台上顏色的表演。

讓顏色打頭陣,是他的意思。

決定抽籤順序前,也有人提出過反對意見,覺得把個沒名氣的小丫頭放第一場第一個,不利於收視率。

雖說都蒙面,但大家多少能猜到個大概。如果是知名歌手,更利於留住觀眾。

顏色在歌壇水花太小了。

霍正希空降來電視台,誰也摸不透他的底,意見提得還算溫和。他也不擺架子,只把每首歌都分析了一遍。

這麼多人上台唱,快歌寥寥無幾,除了顏色這一首,另一首是當□□手鄧軒的舞曲。他的舞蹈招牌動作眾多,一唱觀眾就能認出來。

如果把他放頭一個,只怕後面的收視率會跌一大截。

顏色的人氣和實力,都撐不起後半場。

現在這樣,已經達到了他的預期目的。

顏色又唱又跳,一首歌下來累得直喘氣。直播選快歌很冒險,一個氣息不穩就會走調。

完成的時候她笑了,雖然戴着面具,但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

霍正希忍不住給她鼓了鼓掌。

幾年不見,她進步飛速。

底下觀眾開始歡呼吼叫,有人認出她來,領頭喊她的名字。很快滿場都充斥着她的名字,尤其男生,聲嘶力竭。

霍正希這才注意到,顏色今天的衣服領口很低。

跳舞讓衣服變形,露出裏面肉色的打底,被燈光一照,乍一看像是走光。

他有點不悅。

好在顏色捂着胸口朝大家鞠個躬,很快就下了台。

因為興奮,她一時有點找不着北。

經紀人過來沖她招手,顏色就往那邊走,沒走兩步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她頓住腳步。

一抬頭,看見了霍正希的臉。

對方沖她微微一笑,公式化的笑容,沒什麼感情。

顏色想說打個招呼,霍正希突然伸手,要和她擊掌。顏色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給搞懵了,下意識回了一下。

手有點冰。那麼熱的場子裏,他的手居然是涼的。

顏色滿身大汗回了後台,坐在為歌手特意開闢的休息室里繼續看節目。

休息室里架了好幾台攝像機,鏡頭時不時會切換到這裏,所以顏色臉上的面具還不能摘。

進去的時候她又看了眼頭頂巨大的水晶吊燈。

這燈太氣派,從上到下大概有近十米的樣子,整個休息室因它大放異彩。

記得下午抽籤的時候有人開玩笑,說節目結束后這燈怎麼辦。不知是誰回了句:“要不搬導演家去吧。”

霍正希家得多大啊,才裝得下這樣一盞吊燈。

顏色把視線從燈上收回來,往沙發那邊走。茶几上擺着這次節目贊助商的一些產品,其中一款是某品牌果汁。

她順手彎腰去拿,眼睛掃到電視裏正在唱歌的那個人。

那人叫鄭昕,是頂了馮璐的缺來的。她第三個出場,唱的是一首抒情歌曲,改編自某天後的作品。

吸引顏色的不是她的唱功,而是她的……穿着。

好清涼。

讓她想起了那天劉蓉勾引霍正希時的打扮,有異曲同工之妙。

鄭昕聲音輕柔,唱起歌來有點媚,跟顏色完全不是一個套路。她聽了兩耳朵直起腰來,低頭去擰果汁蓋子。

剛喝一口就聽電視裏爆發出一陣歡呼,扭頭一看……

鄭昕靠在三角鋼琴上,半個人睡了上去。她本來就短的裙子撩起半寸,燈光一打白得晃眼。

果汁不小心被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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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深處有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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