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篇:二
彼時的陸平言是圈子裏最能玩得起的人之一,堆金砌玉花樣又多,關鍵是長得好。
他那模樣送到娛樂圈,哪怕演技負分都能紅,尤其似笑非笑的盯着人看的時候,鮮少有人能不淪陷。
“小孩兒,就這麼走了?”陸平言歪頭看他轉身要走,笑意盈盈的開口,“你信不信,那幾個男人還在這裏沒走。”
易商奇怪,“哎?這不是你的人啊。”
陸平言沒接話,依舊看着牧霜嵐,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一般好整以暇地問他:“跟我嗎?”
牧霜嵐垂眸,細瘦單薄的身上交錯無數道鞭痕,他聲音帶着些微的沙啞,像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一樣生硬。
“你不怕死嗎。”
陸平言沒直接回答,淡淡說:“美人花下死,值得。”
牧霜嵐被他這個流氓氣弄的沒來由一股怒意,可他看着陸平言半晌,跟他總歸比被別人買去當做玩物糟踐的強些。
就算是賣,他也要自己找買家。
“好。”
-
陸平言將牧霜嵐帶回自己在外頭的住所,平常除了一個按點兒來收拾的阿姨之外就他一個人住。
“去洗乾淨。”
牧霜嵐接過他丟過來的衣服,有些屈辱又有些緊張,他這麼著急就要“物盡其用”了?
“愣着幹什麼。”陸平言見他站着發獃,走過去推開衛生間的門,側頭問他:“會用嗎?”
牧霜嵐看了眼浴室設施,點頭。
“會就行,去吧。”
牧霜嵐抱着衣服走進來,他其實並不會用,在牢籠里時那些人怎麼會給他用這些,有一盆水能清理乾淨就已經很不錯了。
哪裏還敢奢望熱水。
他習慣了冷水,默默地擦洗乾淨之後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細瘦乾癟,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彷彿一個活的行屍走肉。
門外那個陸先生,不知道會怎麼用他。
牧霜嵐穿上衣服出來,那是陸平言自己的,穿在他身上稍有些大了,很空曠的在身上更顯清瘦。
“上衣脫了。”
牧霜嵐猶疑了下,還是乖順的脫掉了襯衫,陸平言又讓他到自己面前背對着蹲下,他不明所以的過去,直到略微刺痛的感覺傳來他才知道。
他在給自己上藥。
陸平言聲音很涼,帶着一點漫不經心,“這個傷是他們打的?”
牧霜嵐脊背一僵,陸平言伸手拍了他一下,“別緊張,我不關心你的過去,你被碰過了嗎?”
牧霜嵐搖頭。
“太瘦了,你幾歲了?”
牧霜嵐想了想,“十九。”
“都十九了啊,看着還跟十五六似的。”陸平言之間落在他背後的蝴蝶骨上,輕敲了敲,“不急,慢慢長大。”
陸平言說話很溫柔,可就是讓人平白覺得寒毛直豎,彷彿比胡亮還要讓人懼怕。
“你叫什麼?”
“牧霜嵐。”
“爰自山南,薄暮江潭,滔滔積水,褭褭霜嵐。”陸平言聲線涼薄,念出這句詩的時候彷彿真像是伸手撩了一下山間的白色霧氣。
“霜嵐。”
“嗯?”
“我不喜歡別人逃跑,知道嗎?”
牧霜嵐肩膀一抖,這下是真的害怕,他以為自己表現沒有異常,原來竟都被他看穿了,顫了顫嘴唇說:“我不會跑。”
陸平言不再說話,給他前後都上完了葯才摸摸他的頭,像是安撫寵物般說:“乖,去睡會,待會叫你吃飯。”
牧霜嵐遲疑,“我睡哪裏。”
“哦,樓上左手第二間,是我的卧室。”
牧霜嵐垂下眼,沒多做爭辯便上了樓,推開門卻沒躺在床上,他身上有藥膏,那張床是白色的床單,他上去就髒了。
他看到窗檯有椅子,走過去坐了一會。
-
陸平言上來叫牧霜嵐吃飯的時候,愣了幾秒,他坐在椅子上睡著了,頭歪在一邊安安靜靜的,襯着身後漆黑的夜色。
他長得真的很顯小,估計是因為營養不良個兒也不高,不過就這樣都難掩他清俊漂亮的臉,好好養着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
陸平言剛一進來牧霜嵐就醒了,睜開眼防備地看着他,片刻后又隱藏的乾乾淨淨。
“先生。”
“我叫陸平言。”
“陸先生。”
“隨你吧,下樓吃飯。”
牧霜嵐跟着一道下樓,看見桌上擺着簡單的幾道家常菜,賣相算不上特別好,有幾個還糊了一點,炒蛋上隱約可見蛋殼。
“嘗嘗我的手藝。”
牧霜嵐坐下來,夾了一筷子雞蛋送進嘴裏,眉頭輕輕一皺,好咸。
“不好吃嗎?”
牧霜嵐鬆開眉頭,眼眶卻濕了,自從父母死了以後他就沒有吃到過熱的飯菜了,別說是咸,哪怕全是苦的他也能吃下去。
“不是,好吃的。”
陸平言不太信,“好吃哭了?寶貝兒彩虹屁不是這麼吹的。”
牧霜嵐抹了下眼角,倔強道,“沒哭,眼睛裏進東西了。”
陸平言晚上一貫是不吃飯的,他在會所里酒都喝飽了,所以也沒親自去驗證自己做的菜到底好不好吃,但看牧霜嵐全吃完了,應該是好吃。
“行了,洗漱一下睡覺。”
-
陸平言趁着他去洗澡,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個新手機扔在床上,又找了個平板,翻了翻又找了幾樣東西一塊兒扔着才下樓去洗澡。
洗完上來的時候牧霜嵐沒穿衣服,坐在床上一臉冷漠的低着頭,聽見開門聲時抬起來看了他一眼。
陸平言未語先笑,“怎麼還坐着,喜歡坐着睡覺啊。”
牧霜嵐扯下被子,一臉淡漠的看着他,“做嗎?”
饒是陸平言也愣了下,走過來給他找了件睡衣,“做什麼做,你看你那一身傷,再說現在瘦成這樣抱着也硌手,養養再說。”
牧霜嵐呆住,他救他還帶回家,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愣着幹嘛,要我替你穿?”陸平言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說:“再看我一會就真讓你……”
牧霜嵐狠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利落的套上睡衣,“你……流氓!”
陸平言哈哈一笑,“這就流氓了?”說著掀開被子上床,把他撈在懷裏坐着,拿起新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
“會用嗎?”
牧霜嵐搖頭,他從被抓到現在,手機都更新換代多少了,可能有些功能不太清楚。
陸平言攬着他教了一點平常能用得到的功能,又把平板撈過來,找了幾個常用APP告訴他,看電視的,打遊戲的。
牧霜嵐很快來了興趣,自己打了一會遊戲,陸平言靠在床頭笑着看他垂眸玩遊戲的樣子,這小狐狸表面看着平靜,心裏頭不知道算計什麼呢。
十九歲,被人追殺,一身傷。
他先前經歷了些什麼,陸平言想了想,用手機給易商發了條微信,“你幫我查查,牧霜嵐這個人。”
易商沒回,估計在哪個Omega的床上沒忙完。
他也不着急,有的是時間,陸平言看見牧霜嵐後頸不甚明顯的腺體,伸手點了下,一聲失控的槍響炸開。
牧霜嵐彷彿大夢初醒,恢復了那個防備的眼神,“你幹什麼。”
陸平言含笑,“我不做,但沒說不收取其他甜頭。”說完拽住他睡衣的領子朝自己一扯親了上去。
牧霜嵐從來沒有被人wen過,一下子就傻了。
唇上觸感溫熱,帶着一股特殊的薄荷味,不像是薄荷糖,像是草植帶着露水的新鮮薄荷,信息素的氣味嗎?
傷口抹了葯,雖然沒有癒合但也不是很疼了,陸平言的手一碰又帶起一點火辣辣的感覺,有點疼有點麻。
“陸先生……”牧霜嵐挨打已經習慣,可這樣的觸碰確實頭一回,沒來由地想到了他被抓回去的那次跟那些被改造成Omega的人關在一起時的樣子。
“放開我!”牧霜嵐猛地一把推開他,蒼白着臉在一旁劇烈喘氣。
陸平言拍拍他的背:“害怕了?”
牧霜嵐呼吸急促,那種感覺太噁心了,他怕自己終有一天也會變成那個樣子,陸平言現在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不、不怕,只是有點不習慣罷了。”
陸平言也沒揭穿他,把手機和平板收到一邊,攬着他躺下來,“好了睡覺,既然不怕那明天好好表現。”
屋裏燈光全滅,黑漆漆的讓他有了一絲安全感,但被人抱在懷裏的感覺太陌生了。
他從被抓回去之後就只能在意個狹小又冰冷的牢籠里蜷縮,驟然到了一個柔軟被褥里,還被一個溫熱有力的肩膀擁抱着,耳邊有活生生的心跳,鼻尖有淡淡的薄荷味。
“陸先生。”
“嗯?”
牧霜嵐咬了咬舌尖,最終還是問出來,“您會標記我嗎?”
陸平言睜開眼,在黑夜裏攬緊懷裏的人,伸手捏住他的腺體摩挲,一直不說話彷彿在逼牧霜嵐心理和生理承受的極限。
牧霜嵐呼吸越來越急,想掙扎。
“不會。”
牧霜嵐聽他這麼斬釘截鐵,頓時愣了下,“為什麼?”
陸平言笑,“小孩兒,你知道標記是什麼意思嗎。”
牧霜嵐垂下眼,“知道。”
“那你覺得我能標記你嗎?”
牧霜嵐不解,對Alpha來說,標記對他毫無影響,即便是基因管理局介入,對他們來說也可以輕鬆解決的吧,Omega算什麼呢。
“小狐狸。”陸平言捏捏他的耳垂,似笑非笑的問他,“你想利用我幫你對付那些人,即便不能對付,也要暫時求個安穩,然後再逃,是嗎?”
牧霜嵐不語。
“你挑錯人了。”
牧霜嵐也知道自己挑錯人了,如果說那些人是兇猛的野獸,那陸平言就是縝密謹慎兼具智慧的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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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吧,今天又提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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