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莫裝b,裝b招雷劈

第一百二十九章 莫裝b,裝b招雷劈

更新時間:2012-08-29

新任蘭芳總督愛新覺羅?載漪此時正坐在去往坤甸的快船上。他意氣風發,躊躇滿志身旁幾個乾淨利落的侍衛叉着腰扶着刀柄昂首挺胸,注視着波濤洶湧的海面紋絲不動。

海上風浪頗大,加上已是秋季,海面上的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載漪從大椅子上站起來,緩步走到船頭,海風立即將他黑面紅底的斗篷捲起,獵獵作響,一派颯爽英姿。

載漪穿的是他的郡王王袍,此次督撫蘭芳,代表的是太后,是朝廷,是滿清皇室貴胄的面子,切不可失了體統。

想到太后老佛爺,載漪的心裏湧上一股暖流。朝廷里王公大臣們海了去了。可有誰能出去當掌握一省軍政大權的總督王爺?還不是整日裏呆坐京城,混吃等死。

當總督好啊!當總督就等於一方的“土皇帝”,整個行省里就數總督最大,撈銀子也跟流水似的。不像京城裏似的,不光窮的“叮噹響”,身份地位比他高的起碼有一二百個。出來外放個實權總督,再也不用呆在京城裏見個親王就大千,見了皇帝就跪拜了。

載漪不僅暗自慶幸,幸虧他娶了太后老佛爺的侄女,要不是他是太后的侄女婿,有這層關係在,這蘭芳總督的位置怎麼能輪得到他?

想到當初挑選蘭芳總督到時候,還是太后力壓眾議,指着他道:“載漪宗室貴胄,一身正氣,可當大用。”

就是太后這一句話,載漪這個蘭芳總督就算是坐實了。

載漪也聽說過蘭芳自崛起以來,風頭一直強勁。打敗了西洋的荷蘭,又打敗了東洋日本。可那又怎麼樣?到如今還不是成了大清的國土?

以前蘭芳再怎麼強勁,那是以前,現在歸了大清,那就要按照大清的規矩辦事!

宗室郡王外放去做總督,這是一種提拔,尤其還是太后欽點的總督,那就是把功勞往你手裏塞。等回京后,載漪琢磨着,他這個郡王的頭銜怎麼著也要往上挪挪了。

臨行前太后和載漪促膝長談一番,對他未來的工作進行了指導。

蘭芳巡撫何念祖是肯定要拿下的,這小子是太後點名要殺的。肯定不能讓他再逍遙下去。載漪在蘭芳的工作重點就是殺了何念祖,另外再對蘭芳文武官員拉攏的拉攏,打壓的打壓。總之就是把蘭芳變成大清的蘭芳,滿人的蘭芳。而不是漢人的蘭芳。

載漪也對此次前往蘭芳上任信心滿滿。太后欽點的三千旗兵就是他的底氣,還有近五万旗人跟隨,有這樣一股“龐大”的武力震懾,想必足夠應付蘭芳那些“懦弱”的漢人了。

除了三千旗兵外和五万旗人移民,載漪還有一個殺手鐧,那就是太后臨行前賜給他的康熙爺親征葛爾丹時的御用寶刀。放在前朝,這就尚方寶劍了。有先斬後奏之權,絕對的“如朕親臨”。

載漪都想好了,到了蘭芳之後如果何念祖識趣的話還能容他多活幾天,要是不識趣的話,嘿嘿……康熙爺的寶刀可不是吃素的。都不用搜羅何念祖的罪證,直接用康熙爺的御用寶刀咔嚓一下,腦袋就掉了。

“刀來!”

想的高興,載漪一甩斗篷,右手高高舉起,做了個“探”的動作。身邊的侍衛趕忙將懷裏抱着的康熙爺御用寶刀遞了過來。

載漪抽出亮如秋水的寶刀,雙手握着刀柄像模像樣的耍了兩招。侍衛們趕緊拍手叫好。

載漪耍了兩下就氣喘吁吁,畢竟康熙爺的御用寶刀不是他這體質能玩得轉的,但是依然把寶刀抓在手裏。寶刀是他的護身符,有寶刀在,就是京城裏的親王見了都得客客氣氣的,何況蘭芳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漢臣呢。

蘭芳方面已經接到了總督載漪即將到來的消息,早早的在碼頭上佈置起歡迎儀式。

三十艘大小軍艦早早的駛出海灣迎接,護送着載漪的坐船剛一駛進坤甸灣,所有戰艦一起鳴空炮致敬,七十二響禮炮把船上的載漪與隨從嚇得趴在甲板上,還以為是蘭芳的海軍造反了呢。隨行的戰艦上的水兵解釋說這是歡迎儀式,最高規格的禮炮,這才轉怒為喜。

何念祖親自帶着蘭芳的文武官員自碼頭上迎接。自從上次開完會後,蘭芳的一眾官員這才明白,原來總長不是要脫離大清重新復國啊。

醇王府的老太監牛祥當著大傢伙的面,宣讀了光緒皇帝的衣帶詔,何念祖率先奉詔接旨。這時,蘭芳的官員們才明白,原來總長才是真正的厲害。巡撫剛當了沒兩天,這就要當“曹丞相“了。

誰都不是傻子,總長從來就不是什麼大清的“忠臣”,他堅持蘭芳不從清國分裂,原來為的就是有這麼一個出兵的借口。

出兵勤王啊!勤王之後怎麼辦?

一想到整個大清國都要控制在蘭芳這一體系的官員手中,誰還能坐得住。什麼忠君愛國,去他媽的蛋吧。

這一刻,想通了裏面彎彎道道的蘭芳官員們,立刻一個賽過一個的跪倒在地,不管是忠於大清的還是“亂臣賊子”,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奉詔勤王”這一面大旗。

何念祖帶着一眾文武官員,都穿着新作的補服,頭頂官帽要是腦袋後面再有一條油光烏黑的大辮子,還真跟大清的官員們沒什麼區別。

坤甸時個新興的城市,也是一座軍事型城市,坤甸暫時還沒有設巡撫府,一切行政命令還是從總長府發出。何念祖就是這一片土地的主宰者,他都親自出來迎接了,可見來的這位面子之大。

陸軍的將領,海軍將領,政府官員,還有商界的代表,以及看熱鬧的民眾,密密麻麻的怕不下五萬人之多。

除了軍隊外,蘭芳的官員都穿着清朝官服排成兩列,等候着總督大人的到來。

碼頭上彩旗招展,鑼鼓齊鳴,還有大隊排列整齊的士兵等待着總督大人的檢閱,看到這一切,載漪的心裏樂開了花,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今天何念祖大張旗鼓的歡迎自己,等於間接把自己的威信樹立起來了。

載漪輕撫着康熙爺的御用寶刀,自言自語:“何念祖,何巡撫,你這是給本王面子呢還是給聖祖爺的寶刀面子?哼!怕是你怕我揪住你的小辮子用寶刀砍了你吧!”

雖說總督是一方行省的最高長官,。總督權力比巡撫大得多,但與巡撫之間沒有直接的隸屬關係,總督和巡撫都是對上直接聽命於皇帝。不同的是總督可以管數省,側重軍事,巡撫只管一省,側重民政。

要是巡撫有什麼過錯,總督是不能動巡撫分毫的,只能奏報皇帝,由皇帝來裁決。不過載漪這個總督懷裏有密旨,在關鍵時刻還能清除康熙的御用寶刀,直接斬殺主官,接替指揮權,這就非常牛b了。因為他代表的是無上的皇權,沒有人能質疑皇權的威信,沒有人能在密旨加康熙寶刀之下強硬。

快船已經停靠在碼頭上,可載漪就是遲遲不下船,他在擺官威,他故意要讓岸上的人多等一會,這才能彰顯出總督大人的尊貴與矜持,要是船一靠岸就心急火燎的跳去下,那以後還怎麼能服眾。

載漪的一眾手下們也心高氣傲的站在船頭,拽的二五八萬似的。看也不看底下的人,他們都是京城來的上官,又是高漢人一等的旗人,哪裏會將這些“天朝棄民”放在眼裏?

“聽說這個新來的總督還帶了不少旗人?”王山長有些彆扭的穿着正三品的副將官袍,十分彆扭,不斷的扭動着身體。

第一軍中,章壽康與王山長是最談得來的,前一陣子兩個人由於王山長遲遲不向何念祖“表明心跡”,兩個人來往的就有些生疏了。自從決定“出兵勤王”,“匡扶清帝”后,兩個人的來往又密切起來。

章壽康數了數進港的船隻,“一,二,三,五……”

“乖乖,足足十幾艘大船,聽說載漪這老小子拉了五万旗人來蘭芳,看這架勢不像是假的。”

不遠處,何念祖感動的淚流滿面:“來就來唄,還帶啥禮物啊!好幾萬的苦力送過來,讓我待會兒怎麼好意思殺你啊!”

南洋的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是萬里晴空,這會忽然狂風大作,一片烏雲帶着暴雨滾滾而來,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下來,可是岸上迎接的人群卻紋絲不動,大家都是軍人,沒有命令絕不敢亂竄。政府的官員怕暴雨淋濕了新做的頂戴補服,想去避避雨,可看見何念祖不動,於是也不好意思的回到了隊列,繼續在雨中站立。

至於看熱鬧的老百姓可不管這些了,雨一來,立馬散了一大半。

吹鼓手們依然在演奏着,儀仗隊更是站得筆直,何念祖本來是站在遮陽傘下面的,此時也命人撤了大傘,和部下一同站在暴雨里,雨水瞬間就淋濕了他的官府,水珠從下巴上滴下,形成了一條線,可是他站得如同一桿標槍一般,紋絲不動。

政府的官員肚子裏有怨氣,可軍隊的士兵看到自己總長也跟他們一塊淋雨,頓時感動得都要哭了。尤其是新組成的第二軍,裏面都是軍校生,何念祖的學生,剩下的士兵大多還是南洋以及海外的新式青年。

畢業後進入軍隊中的一期生已經都成了第二軍的骨幹力量,黃瀚楚、李宓、張令狐、吳漢章等都對部下高喊:“兄弟們,校長親自陪着咱們淋雨啦!”

瞬間,第二軍的士兵士氣暴漲,人人挺胸抬頭,站得跟標槍似的。

一看載漪的架子這麼大,硬是讓蘭芳文武官員在雨中候着,就連當初為了“投奔”大清,不惜與蘭芳海軍決裂的王乾貴、侯勝初、蔡宏、邱德寶等艦長也是一肚子的悶氣。

王乾貴恨恨的一抹臉上的雨水,大罵道:“什麼東西,不就是朝廷任命的總督嗎?這麼大譜。”

“他媽的,居然把我們晾在這裏淋雨,真不是東西。”侯勝初咬牙切齒的道。

“狗東西太猖狂了,不就是個郡王嗎?又不是親王。沒看見巡撫大人都淋雨了嗎,媽的,老子這就上船把他揪下來!”邱德寶義憤填膺,一擄袖子就要衝到載漪的座船上,卻被旁邊的蔡宏一把拉住:“息怒,息怒。咱們現在都是朝廷的人了。犯不着跟上官衝突!”

“上官?”邱德寶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怕是待會就變成死狗了!”

王乾貴也扯着邱德寶的衣袖勸道:“省省吧,老邱,沒看見巡撫大人都沒出聲嗎?咱們多等一會兒就是,權當洗涼水澡了。一切聽巡撫大人安排。”

豈止是這幾個海軍的艦長憤怒,在場所有人都在強忍着火氣,本來聽說來了個王爺做總督,大家就一肚子不高興,不想辦這個歡迎儀式的,還是何念祖強令大家來的,現在可好,人家到了半天都不下船,楞是讓碼頭上這麼多人站在暴雨里等他。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連總長都不用傘遮雨,和弟兄們一起淋雨,那個什麼什麼王爺居然敢躲在船艙里,這樣的人來蘭芳做總督誰能信服?誰能擁戴?

何念祖搞這個歡迎儀式也是故意而為,本來他是打算把這個歡迎儀式直接變為蘭芳軍“出兵勤王”的誓師大會的。等載漪一下船,立刻擒拿砍頭祭旗,所以才搞了這麼一個隆重的儀式。

眼瞅着船到了,等載漪下船蘭芳的誓師大會就可以開張了,誰曾想天公作美,一場大雨讓載漪選擇了躲在船艙避雨。蘭芳準備“勤王”的消息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碼頭上大部分普通士兵根本不知道載漪一下船就會馬上送命,否則他們也不會這麼生氣了。畢竟載漪也算是“將死之人”了,讓着他點也算是咱們大度不是。

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雨將將士們的怨氣推到了頂點,想必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心裏痛罵著載漪呢。何念祖站在雨里,心裏笑開了花。

“生氣吧,憤怒吧。越生氣,越憤怒你們就對大清越生厭。”

在船上船上避雨的旗兵、旗人們望着碼頭上站得筆直的人,一個個指指點點,嘻嘻哈哈的嘲笑着:“這幫傻子,下雨都不知道避,腦子壞掉了吧!”

“何止壞掉了,我看他們腦子裏裝的都是大糞!”

“哈哈哈……”

載漪沒有感覺到岸上的怒氣,可是隨同而來的蘭芳將軍塔齊布卻感到了一絲不對。他連忙跑到載漪休息的船艙,打了個千,然後直接問:“王爺,讓下面的人在雨里等咱們似乎有些不妥,還是趕緊下船為好!”

載漪懷裏抱着一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爪子在小美人衣襟里不斷揉捏着,見塔齊布進來一點收斂的意思也沒有。他無所謂的道:“讓那些

漢狗多等一會兒也死不了人。讓他們等着,候着,這才能顯示出咱們旗人的高貴來!”

塔齊布皺眉道:“王爺,這蘭芳畢竟剛剛歸了朝廷,人心不穩,咱們遲遲不下船,怕是寒了底下人的人心吶!”

載漪眉毛一挑:“就是他們剛剛歸附,所以才要殺殺他們的威風,讓他們知道朝廷的威儀。好了,你不用說了,本王心裏有數,等雨停了,咱們就下船!”

塔齊布見勸不動載漪,嘆了口氣,再也不言語了。

南洋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天空幾乎在一瞬間就變得晴朗起來,只有岸上的積水和歡迎人群濕漉漉的衣服表明剛才下過一場暴雨。

一個身穿黃馬褂的侍衛先跑下岸來,挺着胸脯中氣十足的喊道:“大清國瑞郡王,蘭芳總督載漪駕到!”

然後就見載漪懷抱着他老祖宗的寶刀從船艙里鑽出來,身後跟着蘭芳將軍塔齊布,在黃馬褂們的簇擁下,踏上了坤甸的土地。

吹鼓手們頓時來勁了,嗩吶喇叭大鼓奏得震天響,外圍看熱鬧的普通百姓一看“天朝”的總督大人來了,慌忙之下跪在地上,以示他們對朝廷的尊敬。不過唯一不和諧的就是,蘭芳文武官員沒有跪,蘭芳的軍隊沒有跪!

載漪一下船就看到了站在蘭芳文武官員班首位置的何念祖,眼睛一掃,頓時不樂意了。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旁邊的黃馬褂立刻跳了出來,指着何念祖等官員大聲呵斥道:“蘭芳總督,瑞郡王載漪駕到,蘭芳一眾文武百官還不跪接?”

何念祖上前一步,雙手叉腰,仰天打了個哈哈,指着那黃馬褂的鼻子就罵道:“跪,歸你媽個b呀!”說罷,挑釁的望着載漪冷笑不止。

黃馬褂當即就懵了。不光是黃馬褂懵了,就連載漪,塔齊布也傻了。

“反了,反了,好你個何念祖,居然敢對上官不敬,信不信爺們兒用康熙爺的御用寶刀斬了你!”

載漪一下船沒有收到欽差,王爺的禮遇,反而被何念祖指着鼻子一頓臭罵,頓時怒不可遏,抽出康熙寶刀就要上前砍何念祖的腦袋。

“傻·b!”何念祖一指載漪:“拿下!”

一聲令下,頓時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蘭芳士兵們一擁而上,將下船而來的載漪等一干人等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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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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