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凡妮莎？你在說什麼？”
對上莉迪亞不可置信又茫然的眼神，凡妮莎的心微微動搖了一下。
但是，她必須這樣做。
空無一人的巷子深處，空氣中還有來不及散去的腐朽味道，地面上還有惡靈留下的灼燒痕迹。
能聽到一牆之隔的外面馬蹄在地面上踏過的清脆聲響，還有女士們說笑的聲音。
凡妮莎微微低頭看向莉迪亞，聲音依舊慵懶，但是眼神和聲調卻異常溫柔。
“莉迪亞，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班納特家六個姐妹，莉迪亞和凡妮莎的關係是最親密的，她們一起生活了14年。
然而眼前的這個凡妮莎看上去和以前一樣，但是卻還是有哪裏不一樣了。
凡妮莎的眼神讓她感到陌生，高高在上的漠然，彷彿神明一般凌駕於高空之上，就好像世間沒有什麼值得她在意的。
莉迪亞下意識開口：“你真的是凡妮莎嗎？”
凡妮莎一愣。
雖然莉迪亞心裏只有舞會和有錢紳士，但是不得不說，她擁有小動物般的直覺。
凡妮莎輕輕闔眼，再睜開已經是平常那樣懶懶的目光，她綻開一抹莉迪亞最熟悉的笑意，伸手放在她的頭頂，另一隻手打了一個響指。
“我當然是凡妮莎。”
話音落下，莉迪亞的雙眼變得迷離。
下一秒，她的身體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凡妮莎上前一步將莉迪亞攬在懷裏，讓她靠在牆壁上。
小巷中瞬間安靜下來。
凡妮莎看着地上躺着的兩個人，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她只是想好好休假而已，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事已至此，她得清理一下現場，不能讓人發現。
紅色制服的男人本身並沒有死，只是惡靈附身之後讓他失去了身體的控制。
惡靈現在已經被她的鐮刀斬斷殺死，被鐮刀斬斷的靈魂，不管是死魂還是惡靈都只有一個結果。
那就是魂飛魄散。
凡妮莎狐狸般上挑的金色雙眸上下打量着已經不省人事的紅色制服男人，絲毫沒有同情心的勾起嘴角。
背鍋的來了。
是時候展現她身為死神的演技了……
凡妮莎拎着男人的后衣領將他翻了個面，蹲在他的身前，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凡妮莎略微惋惜的嘖了嘖舌。
“長得還不錯，可惜了。”
她伸手在男人身上搜了一圈，找到一把匕首，她將匕首塞進男人的手裏。
隨後她把莉迪亞和她的臉上都塗一些灰塵讓兩人看上去落魄一些。
望着莉迪亞那張明艷的小臉，凡妮莎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思考片刻，將帶來的錢扔在地上一部分。
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凡妮莎聽着外面的聲音，在感受到有人經過的同時，她尖叫了一聲。
隨即就聽到巷子外面響起交談的聲音。
“剛才是不是有女士的尖叫聲？”
“應該是的，就在巷子裏面，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聽聲音是兩位年輕紳士，凡妮莎金色雙眸閃過一絲滿意。
約莫着時間，她將黑色的髮絲扯得凌亂一些，同時走回到紅絲制服男人的身前。
修長纖細的手指在男人面前打了一個響指，只見男人緩緩睜開雙眼。
先是迷茫，隨後不知道想到什麼變得驚恐。
男人望着凡妮莎那張美艷的臉，微微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凡妮莎再一個響指定在原地。
“忘記關於惡靈的一切和我對你做的事情。”
話音落下，紅色制服的男人眼神變得空洞，他緩緩站了起來，手中握着匕首，重複着凡妮莎的話。
“忘記...關於惡靈的...一切，和你的事情...”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凡妮莎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慌又無措，眼圈發紅，眼角帶着淚珠，她踉蹌的向外跑，差一點撞到一個人身上。
凡妮莎仰起頭就對上一名大概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紳士，他身後是一名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紳士，兩人身材挺拔，打扮得十分得體，一看就知道並不是梅里屯本地人。
兩人望着凡妮莎的臉愣了一下，被凡妮莎撞到的那位連忙神色擔憂地虛扶住了她的手臂：“哦天哪，您怎麼了，女士？”
他的手很紳士，並沒有碰觸到凡妮莎的手腕。
凡妮莎淚眼婆娑地抬頭，聲音顫抖：“哦，先生，請您幫我和妹妹，我們...”
她適時地停了下來，給兩人留下遐想的空間。
果然，他們不知道腦補了什麼，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
他將凡妮莎擋在身後，信誓旦旦的看着她：“女士不用怕，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歹徒再胡來。”
“哦，太感謝您了，”凡妮莎像是放下心來似的，露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她完全激起了兩人的保護欲。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紅色制服的男人拿着匕首走了出來，他的神色略顯茫然，就好像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還沒等他說話，那位那位救了凡妮莎的紳士大步上前，一把將紅色制服的男人制服。
他看了一圈地上散亂的錢幣還有暈倒的莉迪亞，已經腦補了全部的劇情。
“我們知道你！民團聯隊有名的賭徒，居然無恥到要搶女士的錢財！”
紅色制服的男人一愣，“我....”不是。
那位紳士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不用狡辯了，治安官自有評判！”
紅色制服男人：“我……”沒有。
凡妮莎適時的站了出來：“謝謝您，太謝謝您了，請您一定要告訴我您的名字。”
男人本來想說一些寒暄的客氣話，但是望着凡妮莎那雙崇拜的雙眼，名字脫口而出：“我叫安格斯·杜蘭特，他是我的好朋友，卡爾·哈維。”
“謝謝兩位，我……”
還沒等她說完，直接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三。
二。
一。
凡妮莎算計好正好靠在牆壁倒了下去，身邊傳來兩聲驚呼。
她微微勾起嘴角。
計劃達成。
接下來的一切，凡妮莎就不知道了。
為了保證演戲的真實度，凡妮莎徹底地暈了過去。
已經昏迷的凡妮莎並沒有發現，地面突然冒出一小團黑色霧氣，如果她清醒着一定會發現那裏正是惡靈消失的位置，腐朽的味道一絲一絲滲透出來。
黑色霧氣漸漸從地面冒出，在半空中凝結。
下一秒，如離弦的箭一般直接鑽入剛才扶住凡妮莎的那位紳士，杜蘭特先生體內。
*
“哦上帝啊，為什麼我的女兒們會遭遇這種事情，那個該死的軍官！我可憐的莉迪亞，可憐的凡妮莎，嗚嗚嗚嗚……”
凡妮莎是被班納特太太的假哭聲吵醒。
她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就看到班納特太太驚喜的表情。
“媽媽的寶貝兒你終於醒了！”說著班納特太太直接將凡妮莎擁入懷中，甜蜜的窒息感讓凡妮莎差一點再一次暈了過去。
一旁的伊麗莎白看到凡妮莎快要翻白眼的模樣，忍笑解救了她，“媽媽，凡妮莎才剛醒，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班納特太太這才放開凡妮莎，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嗚嗚嗚，都說了不讓你們偷跑出去，真的是真的是，嗚嗚嗚！”班納特太太尖細的嗓音在房間中響起，不遠處的班納特先生彷彿老僧入定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凡妮莎有些受不了靠在伊麗莎白身上，還小聲在她耳邊說著：“莉茲，救救我吧。”
而凡妮莎像是沒骨頭似的樣子讓班納特太太更加生氣。
“哦凡妮莎！體諒體諒我脆弱的神經吧……”
凡妮莎本來只是裝暈，這下真的被班納特太太吵得有些頭疼了。
她抬頭對着簡委屈的眨了眨眼，簡溫婉地一笑，她上前挽住班納特太太的手臂：“媽媽，冷靜一點，我想凡妮莎只是有些累了，舞會她會好好準備的。”
班納特太太在簡的勸說之下終於冷靜下來。
凡妮莎這才有機會問出心中的問題：“莉茲，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個，伊麗莎白的眼神染上擔憂：“你忘了嗎？你和莉迪亞遇到落魄的賭徒，他想要搶你們的錢財，還好遇到兩位好心的紳士，可惜他們都沒有留下姓名，不然一定要登門感謝他們。”
果然，事情入凡妮莎計劃得那樣發展。
她滿意的低頭抿唇笑了起來。
伊麗莎白將她的偷笑看在眼裏，她有些懷疑的看着凡妮莎：“凡妮莎，你在笑什麼？”
凡妮莎仰起頭眨巴眨巴眼，無辜的看着自己二姐：“我只是在期待過幾天的舞會。”
這個答案讓伊麗莎白更加懷疑，“你不是不喜歡舞會嗎？”
凡妮莎俏皮的眨了眨眼：“我只是在期待夏綠蒂穿上我設計的裙子會是什麼樣子。”
伊麗莎白捂嘴笑了起來：“你還真是自信。”
聽到女兒們談論起舞會，班納特太太也激動了起來。
“從盧卡斯太太那裏打聽到了，這次來參加舞會又兩位從倫敦來的紳士，杜蘭特先生和哈維先生，他們已經來梅里屯一段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參加舞會！”
這兩個名字讓凡妮莎愣了一秒，感覺有些耳熟。
但她很快將她們忘在腦後。
卻沒想到，三天後的舞會完全打破了她幸福休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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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死神必備技能之一，收放自如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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