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班納特家的姐妹們在倫敦小住了幾個月之後便回到了朗博恩，只有凡妮莎依舊留在倫敦。
計算着時間，來倫敦也一段時間了，撒下的網是時候該收網了。
相隔幾個月，再一次打開愛德蒙的死亡通知書。
凡妮莎猛地站起身，一雙金色的雙眼滿滿的不可置信。
白底黑字的死亡通知書，此刻黑色的字跡已經變成了灰色，馬上就要和白色的信紙融為一體。
當了死神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凡妮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不太好的預感涌了上來。
她的身體一軟，直接倒在床上。
下一秒，一身紅色死神制服的的凡妮莎出現在房間中，
她的身形一閃，周圍的環境瞬間發生變化。
環顧四周，凡妮莎微微蹙眉，牢房居然空無一人。
此時應該在牢房中的人正在地道中埋頭工作。
“愛德蒙，可以休息一下了。”上次發病之後，神甫的身體明顯虛弱了不少。
愛德蒙：“沒事，我還可以再....”
還沒等他說完，只感覺耳邊被熱氣籠罩，黑暗的地道中瞬間充滿了熟悉的香味。
愛德蒙的身體一僵，心跳快了幾分。
隨即，耳邊傳來熟悉的慵懶聲音：“回去吧。”
神甫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看到愛德蒙整個人突然僵住，隨即彈了起來。
“好，我們休息一下吧，我，我先回去看看。”愛德蒙說得磕磕絆絆，眼神四處游移。
神甫：“愛德蒙，你真的沒事嗎？”
愛德蒙勉強的笑了笑：“沒事的，您也趕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愛德蒙鑽回牢房的動作比平時更加着急了幾分，他本以為凡妮莎在牢房中等待着他，但是回去卻看到的依然是空無一人的牢房。
他站在原地微微發愣，眼中閃爍着失落。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沒看到我失望了？”
愛德蒙迅速向身側看過去，只見凡妮莎雙臂抱胸的靠在牆壁上，一條白皙的腿微微曲起，從紅袍下擺中若隱若現。
他面色微微紅了一下，卻被鬍子與頭髮完全遮住。
“我，是的，看到您我很高興。”
人一旦得到過，總是變得更加的貪婪，愛德蒙也是如此。
一想到，凡妮莎此時此刻陪在其他信徒身邊，愛德蒙只感覺一陣窒息。
凡妮莎向前走了幾步，拉着愛德蒙坐在床邊：“愛德蒙，上次的問題想好了嗎？”
“你知道的，我對你的期望很高，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凡妮莎略微低啞輕柔的聲音在空曠的牢房中回蕩，這讓愛德蒙內心更加難受。
這段時間，他多想能聽到這個聲音，可是這個問題卻讓他為難。
“我...”
凡妮莎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微微收斂臉上的表情，眼中沒了笑意。
她的模樣讓愛德蒙更加難受，他知道他辜負了她的期望，可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去做。
“很抱歉，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我會從這裏離開，向害過我的人復仇，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只要做完這一切，我便是您的。”
愛德蒙的聲音逐漸請了下來，眼中染上凡妮莎看不懂的複雜情感：“當我了結一切...”
“我的人，我的靈魂全部屬於您。”
凡妮莎金色雙眸彷彿寒冰一般，望着她的目光，愛德蒙彷彿感覺她的目光也將他的心凍住。
愛德蒙突然低下了頭，將頭埋在凡妮莎的腿上，他寬闊的肩膀微微顫抖，頸側的青筋凸起，增添了一絲脆弱。
“不要放棄我，不要遺棄我。”
“不管我在哪，不管我在做什麼，我都是您最忠誠的信徒。”
聽着他的話，凡妮莎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也明白死亡通知單上的字跡越來越輕，彷彿下一秒就會完全消失。
因為愛德蒙已經從死亡邊緣離開。
伏在她腿上的愛德蒙用淚水浸濕了她的裙擺。
凡妮莎抬手輕輕拂過他的頭頂，動作輕柔彷彿在安慰他。
愛德蒙的心因為凡妮莎動作重新跳動起來，他坐直身體，驚喜的望着凡妮莎。
“您沒有放棄我，對嗎？”
可是當他看清凡妮莎眼中的失望，如墜冰窟。
他的神，他的希望已經對他失望了嗎？
愛德蒙動了動薄唇，但是這一刻，嗓子彷彿失聲了一般，只能發出嘶啞的音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凡妮莎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輕柔的聲音此刻也沒了以往笑意：“既然這樣，愛德蒙，你知道我向來偏愛你。”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
凡妮莎雙手捧着愛德蒙的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輕不可聞的聲音在陰冷的牢房中響起。
“我會祝福你。”
隨着話音落下，愛德蒙睜開眼。
牢房中已經空無一人。
他單手揪住衣領中的懷錶，整個人蜷成一團，身體微微顫抖。
凡妮莎從伊夫堡離開之後臉色一直陰沉着，沒想到愛德蒙居然會拒絕她。
倒計時一天一天流逝，她的KPI幾乎沒有任何進展。
這讓凡妮莎更加煩躁。
她突然想到了埃里克。
她瞬移到馬戲團，卻發現本應該是巨型帳篷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空地。
她聽着周圍人聊天才知道，原來馬戲團一周前便離開了倫敦。
而且惡魔之子殺死了馬戲團中的人逃走了，現在已經不知去向。
凡妮莎：“……”
所以她這麼久，蠱惑了個寂寞？
凡妮莎的靈魂回歸身體，想出門散心，剛走出門，便看到阿爾瑪女士從馬車的窗戶探出頭來，對她招了招手。
馬車中的佈置十分奢華，不光有軟墊還有小桌子上放着精緻的下午茶。
“阿爾瑪女士，找我是有事嗎？”凡妮莎此刻沒有絲毫寒暄的心情。
阿爾瑪女士嚴肅的表情逐漸染上淡淡的笑意。
“凡妮莎，我應該可以這麼叫你吧？”
凡妮莎點點頭。
阿爾瑪女士：“我很欣賞你，但是你知道你的身份註定了你走這條路會很辛苦。”
凡妮莎微微蹙眉：“什麼意思？”
阿爾瑪女士微微抬手讓她耐心一些：“你也知道，我用了這麼多年才闖出點名氣，我不想看到一個人才的埋沒，而利用我現有的成就，你就下來的路會好走一些。”
她看着凡妮莎勾了勾唇角：“你很聰明，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凡妮莎有些意外：“你是...想收我為學生？”
阿爾瑪女士嘴角的笑意擴大了幾分：“是這樣的，我知道你的能力不需要我這個老師，但是有我，你會有更好的發展。”
“你不需要馬上回答我，想通了可以去安娜貝拉那裏找我。”
安娜貝拉是菲爾德夫人的名字。
凡妮莎抿唇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馬車。
今天的事讓凡妮莎意識到，還是賺錢最快樂！
至於KPI？見鬼去吧！
*
裝修精緻的房間中，一位十八歲左右的女孩站在裙子面前縫縫補補，而一旁的貴妃榻上倚着一個比她小一些，只有十六歲左右的女孩。
女孩的身材纖細，五官精緻明媚，一雙狹長上挑的金色眼眸，唇珠豐厚，微微上翹，鼻子高挺，皮膚白皙，黑髮隨意披在身後，身上穿着棉麻的寬鬆白裙，依舊掩蓋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她慵懶的靠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凡妮莎小姐，您看這裏改得怎麼樣？”內蒂軟軟的聲音讓凡妮莎從發獃中回過神。
看着經過內蒂改動的針腳更加的平整，驚喜的抱住了她：“哦！內蒂你真的太棒了。”
聽到凡妮莎的誇獎，內蒂微微羞紅了臉。
自從知道內蒂會些裁縫手藝之後，基本裙子的縫製工作都交給了她。
這兩年的歷練也讓內蒂的手藝更精進了不少。
今年，凡妮莎回到十九世紀十六年，她在倫敦也停留了兩年。
這兩年，她在倫敦的名氣越來越響，不光是因為她設計的裙子完全引領了倫敦的潮流，也是名設計師阿爾瑪女士學生的身份。
這兩年凡妮莎已經成了一名小富婆，在倫敦邊郊買了一幢小莊園，除了內蒂常住在這裏，班納特家的一家也會時不時來小住一段時間。
就在內蒂還想和凡妮莎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見一名高挑削瘦的青年走了進來，他一身淺駝色的大衣，手中拿着海狸帽，一頭金髮微微凌亂。
進到房間他便坐在沙發上喘着氣：“內蒂，快給我倒杯水。”
內蒂小跑着給他倒了水：“哥哥，你怎麼了？”
克勞德狂灌了兩杯水才恢復過來，他驚喜的看着凡妮莎：“凡妮莎，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凡妮莎還是懶懶的倚在貴妃椅上，纖細的手臂隨意的垂在身側。
“什麼？難道你又勾搭上哪位貴族小姐了？”
克勞德輕佻的勾起眼角：“這個驚喜你絕對想不到。”
他輕聲說出了那句話。
凡妮莎一下子從貴妃榻上坐直。
“你確定嗎？”
克勞德自信的揚了揚眉：“我的本事你還不信嗎？消息絕對可靠。”
“圖騰的源頭已經找到了。”
“就在法國，馬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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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呵，男人！
伯爵：馬上要和凡妮莎見面了！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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