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這晚殷綬久違地夢到了一個人——陳小臣,哦不,應該叫陳天宇才對。
第二天起來,殷綬想起了從前答應過陳小臣的,他們誰回到了現代都會去給對方父母說一聲。現在他回來了,卻因為新月狐的事,一直處在幸福當中,壓根沒想起這事。
殷綬感覺夢到陳小臣是一個訊號,他應該去找一下他現代的家人了。
殷綬和新月狐面對面吃午飯時,不由問他:“你,你後來見着陳小臣了嗎?他怎麼樣了?”
“他,”新月狐被女媧囚禁了,自然也不知陳小臣的情況,只是猜測,“挺好的,他跟飛白好上了。”
“啊?”殷綬被這個信息震飛了三觀,“他,他不是鋼鐵直男么!不是絕對不會喜歡男的么!為什麼?為什麼啊!”難道是自己魅力不夠?還是大王太過威武,他不敢?殷綬拿紂王和飛白比較了一下,確實飛白嬌小一些,陳小臣肯定是上面那一個。想到自己被他上,也是日了狗了。還好他們之間什麼事也沒發生,萬幸萬幸!
“興許不是不喜歡男的,”新月狐幽幽地看着他,“只是不喜歡你。”
殷綬:……
這一刻,你再也不是我最愛的狐狸了!哼。
新月狐道:“他很感激你把飛白送給他。”
殷綬冷笑了聲,道:“我是送飛白去陪他下棋的!他把人都拐床上去了,真是能耐了。”
新月狐道:“他說下棋也不耽誤。”
殷綬瞪着他,有些不滿新月狐和陳小臣之間比他和陳小臣還親密,“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陳小臣在我面前連一個屁都不放,反倒全都告訴你了?”
“也沒有全都。”新月狐道:“就說了一下。”
“反正你知道的比我多!”殷綬回想了一下,陳小臣之前就嫌棄外面女的不好看,所以都不娶妻,估計是個顏狗,飛白長得還挺水靈,就把人騙來上了。“哎,飛白是願意跟他的嗎?”殷綬誠心發問。
“嗯。”新月狐點了點頭,“願意。”
“那就好。”殷綬鬆了口氣,好在是兩情相悅,不是把羊送入虎口。
“你也知道,”殷綬又道:“陳小臣他是這個時代的人,但是,他留在了那邊。現在這邊有他的家人,我想去他家看看。你陪我去好嗎?”
“好。”新月狐答應了。
於是兩人便南下廣東,去了陳天宇的故鄉。
陳天宇家也沒那麼好去,國際知名品牌老總的家,哪裏能說進就進。好在陳天宇告訴過殷綬自己媽媽的手機號碼。殷綬試着撥打那個號碼,打通了,電話里一個高貴的女音傳來,殷綬不由有些激動地道:“您好,請問是陳天宇的媽媽嗎?”
對方明顯錯愕了一下,半晌才道:“我是,你,你是?”
殷綬自報了家門,也說明了來意,想約見一下陳天宇母親,有話要跟他說。對方答應了。
兩人約在一家茶餐廳見面。
殷綬很想知道陳天宇現在是變成植物人了,還是已經埋了,這些只有見到陳母才得知。殷綬在家查過陳天宇的資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只聽說遇到了海嘯失蹤了,之後沒有信息更新。沒說找到,也沒說死了。估計消息被屏蔽了。就不了了之了。
殷綬和新月狐已經在茶餐廳等着,殷綬知道新月狐喜歡喝茶,就給他點了茶和點心,讓他先吃着。
相比於新月狐的淡定,殷綬就顯得焦灼了些,時不時地望門口張望。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看到一個貴婦打扮的人走近了茶餐廳,很快手中的電話也響了,殷綬一看電話響,立馬就接了。並朝那貴婦招手,貴婦見着了他們,當即掛了電話,疾步走了過來。
按說殷綬跟陳天宇年紀差距不大,陳母應該跟殷媽也差不多。但人家到底是有錢人家,會保養,這貴婦看着至多三十來歲,殷綬看到她的一瞬,都忍不住在心裏懷疑這是不是陳天宇的年輕后媽。
殷綬見人過來了,忙起身招呼,“您好,您是陳天宇的媽媽是嗎?”
“對。你是,殷綬?”陳母瞧着眼前的人,看着是個稚嫩的小子,難道真是天宇的朋友?
“是的,我是天宇的朋友。阿姨您請坐。”殷綬招呼着。
陳母點了點頭,坐下,又看了一眼自始至終坐在那裏喝茶、不理會他們的新月狐。這位要冷淡許多,但陳母也不介意,看向殷綬道:“我還不知天宇有你這樣的朋友,我沒聽他提起過,有些驚訝。”陳母態度謙和,說話也客氣,彷彿真當殷綬是陳天宇的朋友般,盡量露出親切的笑容。
殷綬問陳母要吃點什麼,陳母並不想吃什麼,只要了杯水。
兩人坐定,都有許多話要說,卻一時又不知如何開口。
“天宇,”殷綬猶豫着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人找到了嗎?”
“他,”陳母臉上有些動容,這是她不能提及的痛,“沒有。四年了。我的心一直揪着。”
沒找到人!殷綬聽到這,立即想到了陳小臣說的,他的身體說不定已經沉入了大海了。如今想來,極有可能是這樣。
“阿姨,”殷綬看着她,誠懇地道:“我跟你說的事,也許你可能覺得我在胡說,但我說的是真的。天宇他,穿越了。”
陳母:……
陳母臉上雖極力隱忍着,但心裏忍不住在想這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看着挺正常一小夥子,怎麼胡扯呢?
殷綬知道她難以相信,便將陳天宇跟他說過的只有他跟他媽才知道的一些小事說了出來,陳母看着他,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情,半晌才道:“你,你怎麼知道這些事?你,你見過我的孩子?”
“見過,因為我也穿越了。”殷綬道:“在那個朝代我們碰上了,他告訴了我這些。”
陳母仍是一臉的迷茫,始終無法相信,“怎麼可能呢?你,你是不是騙我?你想要錢是不是?你綁架了他對不對?你要多少錢,我,我都給你,你把他放回來,好不好?”
“阿姨,我不要你的錢,我來找你,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殷綬看着她,誠懇地道:“我是受天宇的囑託,幫他帶話給他們,他在那邊挺好的,他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在那個地方他依然愛着你們,思念着你們。”
“那,那他怎麼不回來呢?”陳母忍不住淚流滿面,“我的天宇,他怎麼不回來呢?他怎麼忍心?”
殷綬實在不忍心告訴她,他之所以回不來,是因為他在這邊已經死了,回不來了。
陳母顯然也想到了,目光如炬地看向殷綬,道:“那你,你怎麼能回來呢?”
“這件事也很奇妙,”殷綬對她道:“一年前,我被雷劈了,然後成了植物人,我的魂卻穿到了古代。經歷了一場劫難,又莫名其妙地回來了。”
“是哪個朝代?”陳母擦了擦眼淚,問。
“商末。”殷綬道。
“商末?”陳母驚訝地看着他,道:“不是戰亂嗎?他怎麼能過得好?”
“後來到了周朝,天下太平了,就變好了。”殷綬道。
“他在那裏,叫什麼名字?”陳母此刻已是信了大半。
“叫陳小臣。”殷綬告訴了她。
陳母仍是覺得這事十分玄幻,但殷綬說的那些事,又是外人無法得知的。哪怕天宇被綁架了,也沒必要說出這些小事,何況殷綬並不為錢,他又有什麼必要騙自己呢?
陳母覺得腦子裏被人強行塞進了一個玄幻的故事,這種故事只有那些腦洞大開的編劇作家們才會編得出來,怎麼可能真實發生呢?
殷綬知道陳母一下子也難以接受,便對她道:“我的手機隨時保持通暢,您以後有什麼事情要問,可以打電話給我。”
陳母點了點頭。之後兩人便告辭了。
殷綬也不能請假太久,雖然很想留下來玩兩天,但心繫着動物園裏的大熊貓。殷綬便決定不玩了,又和新月狐趕了回去。
新月狐這個黑戶,自然沒法買票了。他隱身跟了殷綬進站,伸手拉了殷綬的手。殷綬知道他在身旁,十分心安。手指插進他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新月狐心情愉悅地勾了勾唇。
這之後,生活慢慢進入了正軌。
殷綬讓新月狐跟着自己去動物園幫忙,動物園又多了一名帥哥,而且幫忙幹活還不要工錢,大家都表示歡迎。因為是殷綬帶來的人,本着對殷綬的信任,很快對新月狐就接納了。新月狐只是在外圍幫幫忙,專業的工作還是由專業的人員去做。
新月狐終於見着了殷綬說的那隻大熊貓“滿滿”,原來就是這玩意兒,圓滾滾的確實挺可愛。
新月狐很高興跟殷綬去動物園工作,但看到大熊貓小熊貓都抱殷綬的腿,就不大開心了。哼,這些小東西,居然搶他的人。
白天吃了醋,到了晚上回去,在床上就開始折騰殷綬。
殷綬發現他在吃大熊貓的醋之後,還笑他,這一笑不得了,折騰得沒力氣笑了。
“我永遠是愛你的啊,”殷綬抱着他,努力捋順他的毛:“它們就跟那隻波斯貓一樣,在我眼裏只是動物。你嘛,就不一樣了。你是我的愛人。我不會想跟它們做這種事,但我想跟你做。現在還醋嗎?”
“我不高興它們黏着你。”新月狐抱着人悶悶地道。
“它們不只黏我,它們也黏其他人。有句話叫有奶就是娘。你沒聽過嗎?”
“你又沒奶……”
“我就打個比方。”
“就是沒奶。”
“找打是不是?”
“打我也沒有。”新月狐固執地道。
“要不你再吃吃看,說不定就有了。”殷綬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嗯。要吃。”新月狐一邊咬一邊道:“甜的。”
甜,甜個屁,王八蛋!八成咬出血了。
(番外完)
後記:殷綬遭受過雷擊,身體結構發生了異變,變成了不老不死之身。從此和新月狐生活在一起,成為這世間一對幸福快樂的神仙眷侶。很多很多年以後歸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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