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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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家徒兒的表現治癒了很多的諸葛先生開始教忘憂了。他教幾個徒兒的方式各有不同,但是現在對着這個不是徒弟門人的孩子才最像是教。也可能是忘憂的態度太像是來學了。小姑娘一本正經的給他行了禮,乖乖的坐好鋪開紙架好筆準備隨時記錄。她自己帶了紙筆來的。怎麼看都像是上學堂的孩子。

諸葛先生笑着看她做完:“忘憂這是要念私塾嗎?”

忘憂不解:“不是這樣嗎?我記得是啊……好吧,我記不清了。”

“記得什麼,說說看。”

“嗯……念書,讀很多遍,考教的時候答不上來要挨戒尺……練字練很長時間,坐不住了也是戒尺……”忘憂身體縮了縮,搓了下手心“可是我記得書怎麼背,字怎麼寫,卻記不起拿戒尺的人是什麼樣子了。”

諸葛先生見過冷血小時候模仿忘憂寫的字,雖然只有形,但也看得出應該是很俊的字:“寫幾個字來看看吧,既然記得,那戒尺可也沒白挨了。”

忘憂笑笑,提起筆問:“先生想看什麼?”

“隨意,想寫什麼便寫什麼。”

忘憂想了下,寫了一首小詩在紙上“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字可辨人,習字時間長了總會有自己的性格在裏面。但是面前的字……諸葛先生皺了皺眉,並不是不好看,反而太好看了些,不是說字形美,而是字面意思,好看,好認,每個字都清清楚楚,每個筆畫都不長不短,帶着一種公公正正也無情無恨的冷漠。

諸葛先生張口欲問,卻見忘憂又寫了一張遞過來,面色有些怯怯,像交作業的學生:“動筆了才覺得寫錯了,先生想看的應該不是我記不記得字,而是我的字。”

諸葛先生問道:“忘憂很怕我嗎?”

忘憂愣了一下,隨即身體鬆懈了些:“對哦,我沒什麼怕的。但是總覺得先生一不滿意就會打我一頓似的。”

即使想不起來,某些情況下身體也會做出些反應。諸葛先生笑道:“看來忘憂有位嚴師啊。”

忘憂身體又鬆了些,雙臂疊在桌子上:“應該是吧,不過也應該是很好很好的師父。戒尺打人那樣疼,疼的我哭了那麼久,但是我也希望有它,而不是沒有。”

孺慕之情,有好幾個弟子的諸葛先生自然也是體會過的。但門下都是男弟子,表達的方式都是直接做些什麼,讓他們說出來怕是難上加難。

諸葛先生想安慰幾句,卻不知道以什麼身份說話。索性不說,低頭看第二張字。這張就明顯活過來了,有骨有肉,神形具備。字體不是時下流行的瘦骨,略圓些,倒是很合紙上小詩的意境。很有些慵懶閑散的怡然自得。

諸葛先生抬眼見忘憂瞬間恢復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不禁有些好笑:“不必緊張。忘憂的字很好,一定是很用心也很下功夫練過。”

忘憂低頭微笑,兩眼彎彎,嘿嘿,被誇了。

諸葛先生接着道:“於武,我不如你,怕是需要你費心提點指正。於文,這筆書法定是多年浸潤得成,相信我也無甚可教。便只跟你談些人情世故和武林經驗,這弟子禮還是免了吧。”

這是要平輩論交的意思,忘憂想了一會:“說起來我應該不怕你的,但是身體比腦子反應還快,這種感覺我不想忘記,腦子已經不記得了,身體再忘了就真的沒有了。先生就當是天賜的緣分,讓我還行子侄禮吧。”

諸葛先生笑問:“那可還要我備上把戒尺?”

忘憂聞言也笑起來:“好啊。”

……

“狄總管,有消息說那女子可能是諸葛神侯本家的侄女,神侯府單給她分出一個院子,由副總管嚴魂靈親自操持照看。尚未確定是否和演武場的事有關。”

低首的白衣人淡淡的應了一聲:“繼續關注,有消息直接報我。”

與此同時,京城的另一勢力中,一身病容的年輕人把喝完的葯碗放在托盤上:“打探了幾日就這些消息?”高大俊朗額頭有顆痣的年輕人道:“除了事出當天由鐵二爺、冷四爺和嚴副總管親自護衛出府吃了頓飯,這兩天再未離府。能得這些消息已經很不錯了,六分半堂那邊想來也是一樣,我就不信他們能探到諸葛先生書房裏去。”一身病弱的人輕輕咳嗽了幾聲:“也是,那邊比咱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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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過得充實極了,諸葛先生、鐵手、冷血、嚴魂靈,輪流給她補充作為一個江湖人應該了解的各種常識。至少忘憂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醫術真的可以稱作神仙手段,並且做出了很正確的決定,除了諸葛先生他們這幾個已經知情的人,不能隨便用萬物生的生字訣給人治傷了。畢竟只能運轉單種心訣,生字訣一動,忘憂就是個普通人,若是此時被人偷襲,後果堪憂。

京城下最後一場雪的時候,嚴魂靈送來了給忘憂做好的第一批衣物。正好諸葛先生有客,不用過去,就留在院子裏試衣服。

嚴魂靈看看外面的雪:“本來覺得要暖和起來了,就讓他們先做春裝,沒想到又下雪了。襖子棉服做的慢,披風倒是有幾件,好在你也不怕冷。”忘憂換上一身家常束腰寬袖的襦裙,嚴魂靈簡直移不開眼睛:“我就說了吧,一定好看,出門辦事再穿勁裝,在家裏還不穿的美美的。”兩個丫鬟幫着給忘憂換裝,一致認為非常好看。

忘憂拽拽長長的袖子:“就是覺得有些複雜了,不過既然好看,那我就勉為其難穿穿吧。”

嚴魂靈伸手環了下忘憂的腰:“我要是有你這麼細的腰,定要穿着曲裾滿京城轉一圈。”

忘憂示意丫鬟幫她脫下來:“姐姐的腰也不粗啊,緊實有力,適合姐姐用的功夫。”脫下來換了她挑的淡黃色勁裝“好看嗎?”

嚴魂靈上下打量,伸手勾起忘憂的下巴:“好看,好看的中午都不用吃飯了,秀色可餐啊。”

忘憂呵呵笑着:“那可不行,今天下雪,中午我想吃姐姐說的那個‘撥霞供’。”

“有有有,冷四爺念叨有幾天了,等備好了他又出門了,實在沒口福。今天中午就做給你。”

“不是說人多吃才最好嗎,咱們一起吃,饞死他。”

事實證明,還是不要背後說人比較好,忘憂也沒吃上,不但沒吃上,還要下着雪出門了。

諸葛先生見的客人是守衛鐵血大牢的將軍,鐵血大牢四位獄監之一叛變了,夥同江湖高手劫走了鐵血大牢最重要的犯人,楚相玉。楚相玉是朝廷欽犯,曾三次行刺皇上不成,而且有野心獨霸天下,曾聯絡綠林道上七十二把分舵,長江三峽二十六水道道主,與賊寇等企圖進軍皇城。此人雖已有把年紀,但臉色如玉,無論在如何齷齪的環境之下,仍如玉樹臨風,修養保養俱極周到,並且具有領導才幹。

這樣的人犯逃脫,又有各路人馬相助,若再擾亂民心,威脅諸侯,天下大亂就不遠了。

諸葛先生需要留在皇城保護皇帝,於是派鐵手去幫他們,同時修書一封請同在京城附近的北城城主周白宇及其夫人仙子女俠白欣如,以及南寨老寨主伍剛中相助。又想到楚相玉的武功,於是就有了忘憂的第一次公差。

忘憂穿了新做好的一身勁裝,頭髮梳成利落的辮子,五官稍稍用女子描妝之物修飾的平凡了些,看上去就是個挺可愛的小姑娘。

臨行前諸葛先生單獨佈置任務,忘憂挺開心的,要出門辦案了呢:“先生放心吧,找到人了我把他們都打趴下就行了。”

諸葛先生擺手:“記着,你是大夫不是打手,多看,多聽,有不明白的就問小夏。醫術上可以稍微展露,但生字訣絕對不能用。只等找到楚相玉,若是小夏他們實在不是對手,你再上。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實戰變觀摩,不過也對,誰讓自己什麼都不懂呢,忘憂還是笑嘻嘻的答應了。

接着是鐵手的任務,有忘憂兜着,諸葛先生並不擔心:“鐵血大牢裏的案子你應該心裏有數不用我多說,路上分些心思照顧着些忘憂,不過有白女俠在,你多看着些也就是了。”鐵手自然明白。

於是,漫天雪花飛舞中,一群人快馬離開了京城。

鐵手去鐵血大牢探查案情,他官職在身來去自如,忘憂平民一個,自然不好跟去,只留在客棧里等。好在南寨老寨主伍剛中,北城城主周白宇以及仙子女俠白欣如都到了。

白欣如一見忘憂就有好感,何況諸葛先生的信里也特地提到請她照顧忘憂,所以更加親近。

等鐵手探查完了,鎮守鐵血大牢的時震東和周冷龍兩位將軍也點齊了四十名精兵。未免打草驚蛇,所有人一律喬裝,分成三隊追擊。忘憂扮成一個青衣小婢,跟在扮成公子小姐的周白宇和白欣如身邊。這隊是名副其實的主力,時震東周冷龍親自帶隊,諸葛先生請來的伍剛中等高手全在這隊,所有人扮成一隊押鏢的鏢客或者同行的僱主。本來眾人見忘憂一團稚氣,都很有些頭疼,畢竟是搏命追兇,萬分小心還怕出錯,弄這麼個小姑娘進隊伍,萬一拖累了行程讓楚相玉逃走,可就真是掉頭的罪過了。還是鐵手再三替她保證絕對不會拖累大家,對戰時也不需要誰特地保護才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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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我家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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