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匿跡
兩人在櫃枱付了錢,趙啟帶着他去了一家餐館,還選了包廂。就兩個人,趙啟豪爽地點了一大桌子菜,還上了三瓶好酒,一副要跟他不醉不歸的架勢。
給斬惑滿上酒,趙啟打開了話匣子,抱怨道:“負心漢啊負心漢!五年了,你沒有一次聯繫我。當初我們高中畢業怎麼說的,我們倆好兄弟,一輩子。就算是我們一個天涯,一個海角,也都得半年聚一回。你倒好,五年,一點音訊都沒有。”
趙啟比劃着五根手指頭,像個被拋棄的怨婦,不停地數落着。“你到底跑哪去了?啊?怎麼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啊?留的聯繫方式一個聯繫不上了,都tm是空號,扣扣都一直是灰的。
唉,你要是個混蛋也就算了,可這世上哪都找不到你這麼好的人做兄弟了。”
若是普通朋友,五年沒有聯繫,兩人的關係也就淡了。即便是再碰面,互相認出來打聲招呼,或許也就罷了。趙啟對這個“失蹤五年”的好友這般反應,依舊猶如當年一般的熱切,是有原因的。
當初高二轉校的趙啟因為家貧被小混混校園暴力,一天天折磨的痛不欲生,都想自殺了結自己了。
那段灰暗的日子裏,是斬惑出手幫助了他。
因為這個,斬惑被小混混帶人找茬,放學被堵在小巷子裏。等第二天斬惑臉上帶着傷來上學,加上學校里傳聞,趙啟才知道,昨天斬惑一人單挑十個小混混的事。並且還把他們都打怕了,再也不敢出來鬧事。
對此既感激又敬佩的趙啟,在那之後便纏上了斬惑,軟磨硬泡地與斬惑成了朋友。隨後,兩人一起度過了兩年高中時光。
“你當初不是說要復讀一年嗎?之後怎麼沒聯繫了?”當初趙啟考上大學,而斬惑則高考失利。斬惑告訴他,自己暑假要回撫養自己的兒童福利院看看,然後復讀一年,下一年就跟他考同一所大學。
兩人還留下了聯繫方式,說是沒事就見見面。哪知道這一分開,斬惑就一點消息就沒了。
斬惑喝了口酒,辛辣的口感讓他皺起鼻頭,“沒什麼,就是有點事。”看到趙啟聽到此話擔心的模樣,曾經兩人的友誼在他腦海里浮現,斬惑想了想簡略道:“我去了入了伍,參與了一個秘密任務。你懂得,不能說嘛,保密協議。”
“哈?還有保密協議呢?別糊弄我了,老實說行不,我倆誰跟誰,別搞套路。”
斬惑指了指窗戶,神秘道:“你看窗外——”
“咋了?”趙啟瞥了眼窗外,窗外是空蕩的街道和樓房,疑惑道,“啥也沒有啊。”
“不,有狙擊手。我現在不能把那事告訴你,不然我們兩個今天都走不出這家店。”
斬惑說得一本正經,趙啟齜牙道:“別瞎扯了,嚇唬我啊?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瘦雞崽子了。”
趙啟比劃了自己胳膊上鼓囊囊的,猶如小山丘隆起的肌肉。
五年裏,趙啟臉的變化不大,依舊是清俊的長相,個子和身材卻是變化很大。個子長到了一米八幾不說,身材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的了。挽起衣袖,顯眼又結實的肌肉展示着他的健康有力。
斬惑一眯眼,兩根手指掐上了他的“小山丘”,趙啟“哇嗞”一聲嚎了起來,等斬惑鬆開手指,那一塊都紅了。
斬惑哼道:“沒用,對上我,還不是被捏的嗷嗷叫。”
“靠,對好兄弟你還真下的去手!”趙啟當年纏着他做朋友的時候,斬惑煩他,不樂意理他。
但趙啟堅持不懈,像塊牛皮糖一樣黏着斬惑。導致他自己被斬惑打得次數不亞於被小混混欺負的次數。
不同於被欺凌,這是他心甘情願的,就是愛湊上去“找虐”。
不過在斬惑接受他這個“毛遂自薦”的朋友后,就沒對他下過重手了。
現在又被“親切”問候,趙啟不僅不覺得生氣,反倒是覺得兩人之間的感情,沒有淡下去,依舊還如往常一樣,連着線呢。
斬惑見他和高中時的“賤”樣如出一轍,故意獰笑道:“在我面前裝B,給你點教訓。”
趙啟樂呵呵地道:“原來你是去入伍了,難怪。你現在在幹嘛呢?退伍了吧?怎麼不聯繫我啊,我到現在手機號可都沒換呢,就等着你給我一通‘晚安’電話。”
“是退了……”斬惑看着面前的好兄弟,停頓了半晌,嘆了口氣,最終將自己的困境說了出來。
兩人互相說了近況,這一對比才知道什麼叫一個天一個地。不同於無業游民斬惑,趙啟現在是個知名的BIU站全職up主,除此之外還開了家旅館,算是小有所成了。
“我現在可是名人哦!”趙啟拿出手機,將他在BIU站的賬號給斬惑看。
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id為“起火客居”的賬號,居然有接近五百萬的粉絲,是一個大up主了。
“你這是什麼怪名字……”看到粉絲數,斬惑也驚訝了一下,但這id他也還是要吐槽。
“哈,不是想把你帶上嗎?”趙啟說,“當初你說你以後沒啥大夢想,就躺着收錢,所以想要開旅館還記得不?這也是我現在開的一家旅館的名兒。”
我隨口說的,你還記得啊。
斬惑腹誹,當初也是太年輕。長大了才知道,就算是開旅館也不可能是躺着賺錢的啊。
“……太不吉利了吧,起火……”斬惑吐槽道。
“哈哈哈,沒文化,對不住了。”
嘴上嫌棄,可看到這個ID以及當年自己隨口說的話還記得清楚的朋友的笑容,斬惑對於這個好兄弟原本因為時間,以及兩人現狀差距而產生的間隙,瞬間就被填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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