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天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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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梁望着這本空白書,心道:“胖頭陀果然狡詐,竟然拿一本空白書來敷衍自己。”不過自己本來對此也沒有太大期望,只是平常很難接觸到別的功法,想藉此來觀摩一下別的功法以增長見識而已。
既然是一本空白書,便留下來也無任何用處,可惜了封面上“無相神掌”四個金色大字,字體剛正,結構大氣,直起直落,有大開大合之勢,氣勢博大,透露着佛法的莊重,顯示着力量的非凡,有金剛之威,剛陽之氣,觀之愈久,愈覺得有安神之效。
蘇梁仔細地觀察了這本空白書,即使用神識查看,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於是隨手一丟,便把它丟到焚香爐之上。
蘇翔於是笑道:“三哥,什麼無相神掌,這書一看就是騙人的,你要是想看功法,陳家商行有一座藏書閣,等到了京都,憑你客卿長老的身份,藏書閣的功法還不任你觀看。”
蘇梁點了點頭,可以到藏書閣看書,看來這個客卿長老的身份還是有些用處的,等到了京都,自己可要好好看看別派功法,增長見識也是好的。
蘇梁回頭一瞥,驚奇地發現那本空白書並沒有被點燃,依舊架在焚香爐上,完好無損,而焚香爐的炭火卻在徐徐地燃燒着,像書頁這等易燃物早就該被點燃了才是,的確有些詭異。
蘇翔也發現了這等怪事,第一時間就跑了過去,將書本撿了起來,蘇翔嘴裏直吸涼氣,叫道:“好燙啊!”連忙將書本扔給了蘇梁。
蘇梁接到以後,發覺書本果然很燙手,如燒紅的鋼鐵一般,只是這等溫度對於蘇梁來說,絲毫無礙。
蘇翔疑道:“這是什麼書,竟然不怕火燒,很古怪,還從來沒有見過,要不到了京都,讓鑒寶師鑒定一下,說不定能知道書的出處。”
“鑒寶師是什麼人,他們能分辨出來這是什麼書嗎?”蘇梁一手握書,問道。
“鑒寶師是典當行里鑒別寶貝的師傅,即使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們也能甄別出來歷,說不定他們能鑒別出來這是什麼書呢?”蘇翔回道。
蘇梁點了點頭,道:“也好,這本書先暫時收起來,等到了京都,再做鑒別吧,只是這書並非金銀器物,又非玉石珠寶,空白的,也不是古玩名畫,只是耐燒而已,不見得有什麼價值。”
於是蘇梁便將書本收了起來,道:“走,我們出去看看。”
二人來到甲板之上,只見河面非常寬闊,足有一里之寬,水流不急,青山綠水之間,畫舫行駛得四平八穩,沒有一點顛簸。臨近中午,河面上的燕子也增多了起來,燕子身體輕盈,飛行迅捷,有時飛速掠過水麵,肚皮蹭水,點水而過,而後飛速疾馳,衝上天空。
蘇梁望着飛翔的燕子,輕輕嘆氣,輕功再高,依舊不能脫離大地的束縛,不能像燕子這般自由地飛翔。
蘇梁抬首,目光穿透雲端,浩瀚無邊。
那裏才是自己的目標,突破天際,翱翔於九霄之上。
“蘇公子,午飯已經給您備好,送至房間,請您用餐。”甲板之上,走來一個佝僂老者道。
蘇梁轉身,道:“多謝陳公了,小弟,我們吃飯去吧。”
由於食物準備的充足,而且還能捕些魚類,一連十多天,船都沒有靠過岸,而船也幾經駛入凌江之中,凌江河道窄了許多,水速也急了許多。而在此期間,蘇梁每日都堅持從體內一紅一綠的兩團水球之內,抽出一絲來煉化,現在體內兩種冰火屬性的內力,都增強了許多。
近幾日,蘇梁每到午夜時分,都能聽到從下面艙內傳來的琴聲,不用說,這琴是陳思涵所彈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每次都要半夜之時來彈琴。
平常,陳思涵和楚楚,都很少出來,只有林怡珍每天都會在甲板上練一會劍。林怡珍練劍,不如說舞劍來的合適,只見她流衣寬袖,白衣飄飄,蓮步輕移中劍花點點,如翩然起舞一般,動作舒展,飛如驚鴻,躍如游龍,靈氣飄然。
林怡珍練劍完畢,發現站在一旁的蘇梁,於是道:“蘇公子,有何見教?”
蘇梁輕笑道:“見教不敢當,我不懂劍法,不過我感覺林姑娘舞得很好看。”
“很好看,滄月劍法在我手裏只是很好看嗎?看來我還差的遠啦,只是中看不中用而已,火候未到,繼續練功去嘍,就不陪蘇公子欣賞美景了。”林怡珍看了蘇梁一眼,輕咬朱唇道。
蘇梁愕然,道:“林姑娘,我沒練過劍,所以無法評判。”
林怡珍笑道:“可憐我們這些練劍的人啊,連沒練過劍的人都打不過,真是可悲可嘆!”
“可悲可嘆?”蘇梁搖了搖頭,笑道:“林姑娘,你家小姐怎麼樣了,怎麼最近夜半之時都要彈琴啊?”
林怡珍道:“之前我家小姐的藥用完了,而家族配的葯已經送至凌嘉灘了,過幾日,船會在前方的凌嘉灘靠岸,到時我會派人去取。只是這幾日苦了小姐了,每到午夜時分,她體內冷氣襲骨,而彈琴則能幫她稍稍壓制一些,因此她寒氣侵體之時,就用琴音來減輕一些痛楚。”
蘇梁也清楚,她體內的那些猶如冰山一般的幽寒之氣,一旦發作起來,確實難熬,可惜自己的內力並不能幫她化解。
於是,蘇梁將那本“無相神掌”掏了出來,道:“這本佛經沒有別的用處,不過這幾個字觀摩之下,也有安神之效,拿給你家小姐,或許還能減輕點痛楚吧。”
林怡珍接過書之後,睜大澄凈的眼睛,看了看蘇梁,感激道:“多謝蘇公子了。”
此時岸邊傳來一陣陣低嗷之聲,似羊叫、吠叫、哼叫之類的叫聲,蘇梁舉目望去,發現一種奇異的野獸,黑白斑駁,似熊非熊,似貓非貓,沿木上下,憨態可掬。
甚至有一隻體型雄壯的正躺在河邊的一面大石之上,慵懶的曬着太陽。
“這是什麼野獸,之前還從來沒有見到過?”蘇梁指着遠處岸邊的那些似熊非熊、似貓非貓的野獸道。
“那是食鐵獸,是凌江這一帶特有的物種,性情溫順,不會主動攻擊人。”林怡珍道。
“食鐵獸,還有這種動物,平常是以吃鐵為生嗎?”蘇梁奇異道。
“平常食竹骨,偶爾食鐵吧,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林怡珍不確定道。
蘇梁拿起一旁的水壺,將水倒入手中,同時運轉冰寒罡氣,水方一入手,便凝結成冰,一會兒便形成一個扁形的冰塊。
蘇梁手持冰塊,向前擲出,只見冰塊快速旋轉,方一擦到水面,便高速彈起,繼而落入水中,隨即又彈了起來,就這樣激起了一串浪花,雖然水面很寬,但是冰塊余勢不消,最後彈起,砰地一聲,撞在了食鐵獸所躺的大石之上,而那隻食鐵獸也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四處張望,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一伸懶腰,坐下來想接着躺下來曬太陽。
蘇梁用同樣的方法擲出了第二塊冰,打起了水漂,這次那隻食鐵獸卻看清了在水面上高速疾馳的冰塊,還沒等冰塊靠近,便一個翻身跑了出去,而且還回頭望了一眼蘇梁,瞪大了眼睛似乎發怒了一般,哼叫了兩聲,幾個縱身便消失在深山當中。
林怡珍則被蘇梁凝水成冰的手法所震驚,不過看到蘇梁只是用來打水漂之後,道:“那隻食鐵獸也沒惹你,你何必打擾它睡覺?”
蘇梁呵呵一笑,道:“我也是為了它好,你沒看到它長得那麼肥碩,老是想着睡覺,不運動運動怎麼行。”
三日以後,畫舫便行駛至凌嘉灘。凌家灘是凌江與瀾江的交匯之處,由於兩岸山勢轉折彎度較大,加上江水日積月累的沖刷,在此形成了一片大大的灘地,水深之時便會淹沒,水淺之時便會露出。
在凌嘉灘的深水灣段,便形成了一個重要的河港,往來船隻大都在此停靠,蘇梁一行人也在此下了畫舫。
陳思涵以白紗遮面,只露出一對剪水雙瞳,更增添了一種獨有的神韻,似空谷幽蘭。
“蘇公子,多謝你送來的佛經,觀之有凝心安神之效,的確非同尋常,而且可以當做書枕,睡覺都香了呢。”陳思涵答謝道。
“不必客氣,一本空白書而已,只是此書與平常紙張不同,材質有些特殊。”蘇梁道。
“我也發覺了,不過這種書的材質我也從來沒有見到過,除此之外,也沒有其它發現了。”陳思涵沉吟了一下道。
“走吧,這裏有一家天香樓,風味還不錯,這麼多天呆在船上,也吃膩了吧。”陳思涵接着道。
凌嘉灘非常繁華,樓閣交錯,商鋪林立,市井坊陌之中,販夫走卒,引車賣漿之流絡繹不絕,往來的商賈客旅熙熙攘攘,猶如趕廟會一般。
眾人下船之後,陳寧也早已安排了幾輛馬車等候,驅車前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天香樓。
天香樓是凌嘉灘最大的酒樓,剛一下車,便有小二迎上前來,殷勤地道:“幾位客官,樓上有請。”
蘇梁抬頭望去,天香樓氣勢宏偉,兩側寫有一副楹聯,“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字體洒脫而飄逸,有出塵之感。
而後,蘇梁也隨着眾人一起上了樓梯,剛來到樓上,便聽到一旁傳來聲音,道:“小二,上好的玉蓮花雕,再來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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