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3
“小賀回來了啊,來來來,說說看你對這期新生的看法,有沒有你比較關注的?”結束新生入學大會回辦公樓后,賀准就被那些想看看新生怎麼樣又不想自己跑去開新生入學大會的大佬們拉去聊天了。
實際上只說了幾句話就宣佈新生入學大會結束的賀准:“...有吧。”
糟、糟糕!他就只注意到那些風格奇特以及說話的那兩個了!
“我看資料感覺這期新生中有挺多都挺有意思的啊,能力的多樣性也比前幾屆多。”一位副院長級的大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管怎麼說,今年不能又被科院搶人了。”
“是這個理。”另一位軍院大佬附和道。
不過他們這說科院的大佬們就不高興了,“怎麼了!我們科院憑本事挖出你們軍院沒挖掘出來的人才怎麼能說搶人?如果不是被我們發現,人那麼有天賦一小孩就硬生生被你們軍院埋沒了!”
“那是在觀望,觀望懂嗎!”
眼看着一干大佬說著說著就爭論了起來,夾在一干大佬之間的賀准不敢插話。
綜大是由軍院和科學院共同建立的大學,綜大的老師基本上要不就是軍院就是科學院的,所以綜大的院長副院長也就同時是軍院、科學院的大佬。
總之不管哪一個都不是賀准這個才退役一年就被提溜來綜大當老師的小年輕能指指點點的。
所以賀准只能在一干大佬的爭論聲中沉默、沉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大佬想不起自己來。
...然而賀準的期望還是落空了。
“小賀啊,過來這邊。”明明是軍院副院長卻一身文人氣質的舒先生對賀准招了招手把他叫過去,露出溫和的,“我有件事想拜託你一下。”
“是...是什麼事?”不祥的預感讓賀准心肝一顫。
“不用緊張,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想讓你在軍訓的時候幫我注意一下有個孩子。”舒先生看賀准緊張的樣子,安撫性地緩和了語調。
“咦?舒老頭你背着我們有看好的學生了?”其他的大佬聽見了,紛紛譴責,“這才幾天啊,說好軍訓的時候一起看的,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舒先生面對老夥計們的譴責笑而不語。
科院大佬則是笑眯眯地和舒先生套近乎,“老舒,你盯上的是哪個學生,說出來大家一起看看啊。”
軍院大佬一聽他們那說辭,頓時警覺起來,“挖人還挖上癮了你們?差不多就得了啊,你們科院沒新生的啊,整天盯着我們軍院新生看太不像話了!”
賀准默默地又離這群大佬稍微遠了那麼一點點,壓低聲音謹慎地詢問:
“舒先生,您讓我注意的學生是哪個?”
舒先生因為賀准這壓低聲音鬼鬼祟祟的樣子而忍俊不禁,“一個叫做顏書的孩子。”
正好賀准手頭的名冊還沒放下,他在按照名字首字母排序的名冊中找到了顏書的那頁名冊。
最開始映入視線的就是一張大概是高中時期的大頭照,除了整體面相看起來有點冷淡不好相處,這個學生應該是那種比較安靜寡言不愛惹事的類型,照片中微微彎起唇角的樣子還帶着股書卷氣。
“看樣子是個挺省心的學生啊,行那我幫您注意一下。”賀准放心地答應下來。
“那我就先說一聲謝謝了。”舒先生笑着道謝。
之後賀准又待了一會兒就瞅準時機從這個滿是大佬的辦公室溜掉了。
溜出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忘了把那本名冊放下,就這樣帶着名冊一起出來了,但是現在讓他回去他又不想回去...
算了先拿着吧。
已經走在走廊上的賀准索性翻開名冊邊走邊看,正好看的就是剛剛翻出來的顏書的那頁,賀准就繼續往下看了起來。
他也挺好奇引起舒先生注意的這個新生的能力是什麼的。
嗯?進入書中?
這確實是很有用的一個能力啊,會引起舒先生的注意倒也不奇怪。不過沒有經過確切的測試和實用也不大確定這個能力能做到什麼程度,如果限制不是很苛刻的話那就真的是一個挺不得了的能力了,不管是軍院還是科院都搶着要的那種。
不過...怎麼說呢,這個能力感覺可能更適合科院一點,如果被科院發現恐怕又要起一波挖人風波了。
賀准繼續往下看下去,看到資料上覺醒超能力的時間和契機時一下子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擦了擦眼睛又重新看了一次。
確認沒有看錯之後,賀准那不好的預感又冒出了頭。
六歲時覺醒超能力,覺醒時能力不受控制進入到了手中的一本大鬧天宮連環畫裏。
雖然這也沒什麼,但是賀准看到這一欄就莫名感覺這個外表上看起來再省心不過的新生,可能並不會像外表看上去的這麼安分。
賀准,一個很準的男人。
有時候不止打靶准,直覺也挺準的。
......
第二天早上五點。
當然,八月的五點天色已經足夠亮了。
軍院的新生們就在校門口背着統一發放的登山包,按照功能班和強化班的分班各自上了送他們去山裏軍事基地的校車。
顏書和梨繪上的就是功能班的幾輛校車之一。
然而在上了車之後,顏書就發現這輛校車的要素含量有那麼一點點的多。
因為她在新生入學大會的時候看到過的比較奇特的新生幾乎都在這輛校車上了。
比如說昨天最後騷了一下被老師點名記住的劉八卦,拿着一盆盆栽自言自語的,一副苗疆打扮還帶着蛇的,把臉畫成京劇紅臉的——不過今天是一個黃色的臉譜,因為這個顏書還多看了那個人幾眼。
對方敏銳地察覺到了顏書的視線,抬頭看過來,隨即友好地笑了笑,
“你好。”
與濃墨重彩的臉譜妝容不同,這個人的聲音是比較清亮溫柔的少年音。
顏書就也回了一句‘你好’。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顏書收回目光和梨繪一起到後面找了兩個位置坐下。
“就這?就沒了?”梨繪眼看着顏書和人互道了你好,就在她以為顏書和那個臉上畫著臉譜同學就要順勢開始交流的時候,結果‘你好’之後居然就沒有然後了?
社交小能手梨繪簡直滿臉的不解。
“不然?”顏書遲疑地問。
“當然是再聊點什麼,交換一下姓名興趣愛好,加個好友什麼的啦!”
“沒必要吧,我只是在想他的這個臉譜代表的人物。”顏書如實說道。
梨繪:“...”
不!解!風!情!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別梨繪打上[不解風情]標籤的顏書繼續說,“我看過的戲劇也不多,不大能分辨出來這個臉譜代表的是宇文成都、楊么,還是姬僚,又或者是...”
“是典韋。”
座位離得並不算遠的那個人主動轉過來說。
“《戰宛城》嗎。”
“對!”那個人看出來顏書是真的對戲劇有些了解,明顯地高興了起來,“我叫梅譜,你的名字是什麼?”
“顏書。”
——雖然不解風情,但不知為何就走到了交換名字的環節?
社交小達人梨繪看着顏書和自稱梅譜的同學順勢聊起了相關的話題,忍不住迷惑撓頭。
[這就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jpg]
她對什麼黃臉什麼戲劇的了解,也就止步於那首曾經膾炙人口的‘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哥哥...啊不,叫喳喳’了。
“嘔——”
前面的座位上傳來一聲乾嘔,梨繪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到昨天最後出了大風頭(並沒有)的劉八卦同學正臉色蒼白地捂着嘴拚命順着胸口。
而另一個同學,就是之前一直抱着盆栽彷彿盆栽才是本體的——梨繪記得是叫做江自然的同學,正把一片樹葉遞給劉八卦讓他聞。
“這暈車暈得有點嚴重啊,車都還沒開呢。”梨繪說。
“你不懂,我這不是簡單的暈車。”一身道袍的劉八卦同學喘了口氣,艱難地說,“我這叫做乘車恐懼綜合征,如果是路過的車輛就算聞到車的味道也沒什麼,但是如果一旦知道這輛車是自己將要乘坐的,那麼從還沒有上車開始我就會開始感到頭暈噁心想吐。”
那這都已經算是心理上的問題了吧!
“我從鄉下坐車來的時候有點難受,嗅一下這種樹葉就好了,你試試看。”江自然友好地舉着一片小小的淡黃色的葉子接近劉八卦。
“並沒有用!你這個樹葉為什麼還是臭的啊!”劉八卦連忙躲遠。
梨繪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一本小小的本子,在本子上速寫了一個小橘子出來遞給劉八卦,“那試試橘子皮吧。”
劉八卦扒開橘子把橘子皮按在鼻子上,深呼吸。
“有好點嗎?”
“完全沒有QAQ!”
正好在這時候,這輛車上的人已經到齊了,車門啪得一聲關閉,校車緩緩發動。
劉八卦的臉白了,望着關閉的車門感受到了刻在DNA的恐懼,“讓我下車吧!”
——好慘。
這輛校車內的人看着臉色蒼白目光絕望的劉八卦,心中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涼...話說這個成語是這麼用的嗎?
顏書結束和梅譜的聊天,把目光投向捂着胸口要吐不吐的劉八卦。
暈車確實是挺難受的。
顏書倒沒有暈過車,不過她記得弟弟小時候也不會坐車,過年坐車回老家一趟就要吐得酸水都吐出來,抱着她的手臂可憐兮兮地說‘姐姐我好難受’。
因為那時候她還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被禁止使用能力,所以也就不能把弟弟裝在書裏帶回去,只能剝開一顆話梅糖塞進弟弟嘴裏,安慰他說快到了。
動了一點惻隱之心的顏書從登山包里抽出一本書攤開遞給劉八卦,“拿着。”
正難受的劉八卦茫然回望,遲疑了一下接過書。
“這就是一本普通的書啊,怎麼弄能讓我不暈...”車?
那個‘車’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劉八卦就消失了。
失去了支持力的書直直掉落在車中間的過道上。
顏書離開座位去撿起那本掉落在走道上的書,拍了拍灰塵放回到旅行包里。
然後一回頭對上了梨繪震驚到失語的表情。
雖然已經知道顏書的能力是什麼,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使用能力現場梨繪好半天才緩過來,“書書,你在幹什麼啊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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