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謝安瀾最後是在陸乘舲那溫柔到幾乎溺斃的親吻中睡過去的。
再醒來時,屋外已經天光大亮,光線透過深藍色的窗帘縫照射進來,刺得眼睛生疼。
謝安瀾睜了睜眼,手習慣性地往一旁一撈,結果卻什麼都沒有撈到,驚得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視線在屋裏不停地掃視。
最終落在窗帘后鼓起的一個小包包處,頓了頓,下床走過去,撩起一點窗帘,只見陸乘舲跪坐在玻璃窗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
謝安瀾朝他的目光看過去,原來他正在看對面大廈電子屏上投放的廣告。
謝安瀾挑了挑眉,“屋裏有電視你怎麼不用。”
陸乘舲沒注意到謝安瀾,這會猛然聽到他聲音,愣了一下,快速回神,“你醒了。”
“嗯,怎麼不在屋裏看電視。”謝安瀾又問。
“我……我不會放了。”陸乘舲微囧,昨晚謝安瀾睡着后,他卻怎麼都無法入睡,拿着遙控板鼓搗了會,電視劇沒播放出來,不知按到哪兒了,不出聲也沒有畫面了,但屏幕還亮着,他怕弄壞了,關了就不敢動了。
謝安瀾見他低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心下瞭然,找到遙控板打開電視看了看,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不小心切到了休屏模式。
“過來,我教你。”謝安瀾朝陸乘舲勾了勾手指。
陸乘舲起身,走到謝安瀾面前。
謝安瀾拍拍自己的大腿。
陸乘舲不同意,“你身上有傷。”
謝安瀾勾了勾唇,“昨晚被你治癒了,難道你都忘了?”
陸乘舲臉頰倏爾一紅,昨晚他那也是為了哄謝安瀾入睡,哪有什麼治癒的作用。
謝安瀾將人攔到自己的大腿上,蹭了蹭他發燙的臉頰,“害什麼羞,我全身上下你以前那個地方沒摸過,那個地方沒吻過。”
陸乘舲扯了扯唇,不說話了。
謝安瀾逗了他兩句,也不再捉弄他,拿着遙控板給他講解,“這個是換台,這個搜索。”
“嗯……搜索這個拼音過後我再教你。”謝安瀾打開搜索,跳出一堆abc來,挑了挑眉梢,突然體會到了現代高科技帶來的不便。
好在,還有語音搜索,謝安瀾按着遙控板上的一個按鍵,對陸乘舲問道,“還看昨晚那個電視劇?”
“嗯。”陸乘舲點點頭。
“打開穿越之xxx。”謝安瀾清了清嗓子毫不羞恥地說出了劇名,液晶屏里果然跳出了陸乘舲昨晚看的電視劇。
謝安瀾吻了吻陸乘舲鬢邊的青絲,問道,“看到第幾集了。”
“第八集。”陸乘舲想了想道。
謝安瀾選擇了第八集,認真地教他,“以後你有什麼不會的,就按這個語音鍵,說出你想看的電視就行了。”
“好。”這個操作很簡單,陸乘舲一看就會。
見他認真看電視,謝安瀾拿過手機點了些早餐,又想到今天要出門,陸乘舲的耳朵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城市的噪音,又用同城快送買了個噪音耳塞。
弄好后,徑直起身去盥洗室洗漱。
洗好后,他看了眼坐在床尾看電視的陸乘舲,狐疑地問道,“你昨晚是不是沒睡。”
陸乘舲獃滯了一下,下意識想否認。
“不許撒謊,你每次言不由衷都想咬唇。”謝安瀾盯着唇上的兩個牙印,毫不客氣道。
“我睡不着。”陸乘舲攤手,及腰的青絲柔順地貼在他身前,眼睫下垂,顯得極為乖巧。
“害怕還是不安。”謝安瀾的手掌附在陸乘舲的頭頂,闔上雙眼,把眼底的疼惜盡數隱藏。
“都有。”陸乘舲垂下頭,手指不自覺地攥着衣角,想了想又道,“除了這些還隱隱約約有些小興奮,又有點小糾結。”
“糾結什麼?”謝安瀾並肩坐在他身邊,溫柔問道。
“糾結自己會不適應這裏。”
謝安瀾頒過他的臉,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不會的,有我在不會讓你感到不適應的。”
“如果你不喜歡這裏的生過,那我們還按照邕朝的習慣來,好不好。”謝安瀾替他撥了撥散在他額前的長發。
“不好,”陸乘舲否決,“我還是要試着習慣這裏的生活,我只是……”
陸乘舲抿了抿唇,“我只是覺得自己好沒用,看着你一身傷什麼都做不了。”
通過昨晚簡單的了解這個時代,陸乘舲已經大致明白,他生活的世界很落後很落後,而這個世界超前太多。
他在邕朝所學的那些東西,在這裏一點用都沒有。
這就意味着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做一個靠謝安瀾養着的閑散人。
明明他昨晚才說過要拚命對謝安瀾好的,可是他現在連養活自己都做不到,如何對謝安瀾好。
他想快點融入這個時代,但他能了解這個時代的東西只有電視,可他連電視都弄不明白,無力感湧上心頭,使他根本就睡不着。
“真沒事。”謝安瀾揉揉他的頭,撩起睡衣,露出完美的腰腹,指腹在那些擦傷的淤青處按了按,“你看不疼了。”
陸乘舲急忙去捉住謝安瀾的手,“你怎麼又……”
謝安瀾反手握住他的手,附身吻上他的唇,牙齒在他又輕又軟的唇瓣上一下又一下咬着,“你怎麼會沒用呢,你看你昨晚給我治癒得多好,傻瓜,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用處了啊。”
“你這才第一天,能學多少,往後由我陪着你呢,我們慢慢來,餘生還很漫長。”
謝安瀾吻着陸乘舲的唇,不讓他發聲,腿都已經跪在了床沿邊,兩人就要順勢而仰下去,門鈴聲不逢時地響了起來。
謝安瀾皺眉鬆開了懷中被他吻得雙眼朦朧的人,輕輕揩去他唇邊的銀絲,柔聲道,“我去開門,你乖一點,不準再胡思亂想。”
陸乘舲雙手撐在被褥上,後背的長發垂了一截在床上,漲紅着臉,不停喘息地點頭。
謝安瀾對他現在這個樣子,真是白看不厭,像是沒有聽見督促地門鈴聲似的,又在他臉上親了親,這才不舍地起身出了卧室去開門。
來人是外賣小哥,謝安瀾簽收好外賣,正好同城速遞的人也到了,就一起收了。
“乘舲,出來吃飯了。”謝安瀾把早餐和耳塞放在外面的餐桌上,朝卧室輕聲喚着。
陸乘舲跑進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洗臉,待臉上的燥熱逐漸消退,才磨磨蹭蹭出了卧室門。
謝安瀾上前拉過他,捏了捏他還有些微紅的臉頰,笑道,“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是這麼害羞,我可還記得某人當年欲求……”
陸乘舲輕輕踩住了他的腳背,謝安瀾也就順勢不再說下去。
桌上已經擺放上不少用快餐盒盛滿的食物,雖然昨晚通過幾集電視劇已經對這個時代的便捷方式了解不少,但親眼見到還是會被驚嘆到。
謝安瀾遞給陸乘舲一雙筷子,想了想,又給孟坤發了個消息。
正好孟坤也給他說了點事。
看着手機上回復的內容,謝安瀾心情很好的吃下一個小籠包,抬頭對對面正慢條斯理進食的陸乘舲道,“看來我們得快點了,今天等着我們要去做的事還不少。”
陸乘舲頓了頓,急得端起桌上的快餐盒,一股腦地咽了下去,抽過桌上的抽紙揩了揩唇角,“我好了。”
“……”謝安瀾,“倒也不必急成這樣。”
陸乘舲,“……”
吃過早飯,時間已經快要到九點了,謝安瀾在衣櫃裏給陸乘舲挑了身白色的長袖長褲。
陸乘舲皺了皺眉還是有些不習慣,謝安瀾無奈又給他套了個薄外套,他這才稍稍適應點。
看着從頭到腳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謝安瀾忍不住樂了,“外面可能會有點熱。”
“沒關係,我不怕熱。”陸乘舲裹緊些身上的衣服,塞上謝安瀾給他的防噪音耳塞。
謝安瀾見他如此,笑笑,也就由他去了,反正車裏和其他地方都有空調,熱就熱上下車的一截路。
謝安瀾帶着陸乘舲下了電梯,孟坤已經來接他了。
源於在邕朝生活太久,他腦中的駕駛技術已遺忘得差不多,也就不去做馬路殺手,直接上了孟坤的車。
孟坤只當謝安瀾身體還沒好,不適合開車,也沒多問,把手中嶄新的戶口本遞給了謝安瀾。
謝安瀾接過,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果然在兩人關係那一欄看到夫妻關係。
滿意笑笑,轉而把戶口本遞給陸乘舲。
現代的字與邕朝的字很像,何況從前謝安瀾也經常在陸乘舲面前寫簡體字,因此他識得不少。
“這是我的戶口?”陸乘舲捏着戶口本的一角,翻來覆去的看,愛不釋手。
“不是,”謝安瀾否定,握住他捏着戶口的手,眼神朝夫妻兩個字看去,“是我們共同的戶口。”
“嗯。”陸乘舲重重點完頭,認真把戶口本收好,他今天穿得外套正好旁邊有個拉鏈口袋,正適合儲放東西。
“走吧。”謝安瀾等他收好,朝孟坤吩咐了句,轉身拉過陸乘舲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溫柔講解道,“乘舲,待會我要帶你辦身份證,需要拍照,你不要害怕。”
陸乘舲抬眸,問道,“身份證是什麼?拍照又是什麼?”
“身份證是一張身份的憑證,上面得印着你的照片地址,至於拍照,”謝安瀾拿出手機,調出攝像頭對着自己和陸乘舲拍了一張照面,向他解釋道,“這個就是拍照。”
鑒於昨晚看了幾集穿越劇的緣故,陸乘舲現在對新事物的接受度很高,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對拍照感到興緻勃勃。
孟坤透過後視鏡看見兩人人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親熱拍照,扯了扯嘴角,認命地驅車去了戶籍派出所。
昨天晚上孟坤一晚上都沒睡好,給陸乘舲寫了一晚上的身世資料,一大早又去找律師做好公證。
公證完又馬不停蹄地把資料遞交給派出所,早餐都沒吃就來接謝安瀾。
謝安瀾卻連個眼神都沒賞給他。
要不怎麼說當老闆都是剝削者,員工都是小奴隸。
由於資料都過關,派出所也並未刁難,排了會隊,就輪到陸乘舲,謝安瀾替他回答完幾個問題,填了幾張報表,錄入完指紋,警察就順利讓陸乘舲去拍照了。
拍照還要排一會隊,謝安瀾留心給陸乘舲整了整頭髮,他頭髮很長,但也不影響拍證件照,只不過派出所的拍照技術不敢恭維就是。
陸乘舲進去沒兩分鐘就出來了。
身份證不是立馬就能辦好的,還得等製作,可能得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謝安瀾留好收身份證的地址,就出了派出所,前前後後沒超過半小時。
“去醫院吧。”出了派出所,陸乘舲還惦記着謝安瀾身上的傷,直言道。
謝安瀾也正有此意,看向孟坤。
孟坤認命地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
“孟助理挺上道啊,回頭讓財務部多給你開一個月工資。”謝安瀾上車的時候笑話了他一下。
笑完,恍然想起,他貌似兩三天沒去公司了,正了正神色,“公司那般情況如何。”
“謝天謝地,老闆你終於想起公司來了。”聽到漲工資孟坤神情淡淡的,反而聽到公司兩個字大為激動。
這兩天下來,他還以為老闆被撞成戀愛腦,幸好搶救及時。
“第一天情況有點亂,好在公關部及時出馬,昨天老闆你一醒更是直接壓制住了,今天已經全部恢復正常。”
“講重點,”謝安瀾不想聽這些廢話,屈指敲了敲他座椅後背,“直接說你給我請了幾天假。”
“三天。”孟坤幽幽伸出三根手指。
謝安瀾氣得胸口疼,“我都出車禍快要成植物人了,你居然只給我請三天假!”
“老闆,”孟坤語氣虛弱中透着三分委屈,“以往你可都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上班的,即使是生病打點滴也要朝九晚五地去公司,比員工還準時。”
“現在能跟以前比。”謝安瀾的手與陸乘舲的手,十指交握着,無聲地秀着恩愛。
孟坤從後視鏡里看到這幕,默默地移開目光,踩着油門,想了想,“養老婆聽說很費錢的。”
陸乘舲默默聽着他們對話,聽到這兒沒忍住插了句,“我不費錢的,我可以自己掙。”
被老闆娘親自打臉的孟坤,“……”
謝安瀾愉悅地被逗笑,沒忍住又揉了揉陸乘舲的頭,嘴上還是給出了讓步,“行,明天回公司看看。”
謝安瀾的公司說起來也挺玄幻,他剛上大學那會,剛興起網購,正好他們宿舍有個學計算機的打算創業,就做網購這一行,拉着整個宿舍開始創業。
剛開始大家勢頭都很足,信心滿滿,結果遭遇過幾次滑鐵盧后,便不再上心,大學一畢業更是個個都想把這個爛攤子給甩了,謝安瀾當時學金融,雖然專業稍稍不對口,但想到家裏那個破產的小公司,有心想和網購重組一下,看看能不能負負得正,就接手了這個爛攤子。
誰知接手沒多久,網購迅速崛起,他剛接手的爛攤子藉著這波紅利,一路扶搖直上,最後更是做上了上市。
雖然不能媲美網購界的幾大龍頭,但也賺了個盆滿缽滿。
“你的公司很大么。”陸乘舲聽他們談話,眼睫微動。
謝安瀾想起他那富可敵國的宸王府來,心中一酸,搖搖頭,“不大,小的只夠養家餬口。”
陸乘舲哦了聲,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裏卻沉了沉。
好在,車很快便停在了醫院門口,他也沒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轉而憂心起謝安瀾的身體。
醫院的醫生看見謝安瀾和孟坤回來了,一邊給謝安瀾檢查身體,一邊把他兩大罵了頓。
“你們這種一聲不吭就擅自出院的行為,是嚴重對自己生命和健康不負責的一種行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
孟坤給人醫生賠禮道歉了好久,此事才輕描淡寫的揭過。
謝安瀾身上最重的傷在頭,被擋風玻璃給撞破了頭,血沒流多少,但送來醫院搶救的時候,各種方法都試過,人就是處於無意識的狀態,與植物人一樣,所以才會有那樣的結論。
結果第二天人就自己醒了,醫生們感到好奇萬分,給謝安瀾做了個全方位的檢查,發現確實沒有什麼大問題后,皺了皺眉,又叮囑了兩句,“你這情況在醫學上十分罕見,我建議你為了保險起見,定期到醫院做檢查,出現問題也好及時治療。”
謝安瀾認真點頭,“醫生,那我現在可以出院嗎?”
醫生很想說最好再留院觀察兩天,但謝安瀾確實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昨天還出去溜達了一圈,再把人強行拘着也不大現實,最後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同意了。
出了醫院,謝安瀾就沒在讓孟坤給他當免費司機,他得陪着陸乘舲去買些洗漱用品,順便帶他了解了解這個世界,這個電燈泡梗着就不太合適。
在醫院拿回了自己的手機錢包,謝安瀾有安全感多了,直接在網上叫了個車,去了別苑不遠處的商場。
謝安瀾帶着陸乘舲進了商場,“明天我得回公司處理些事,得委屈你一個人在家裏待着了,往後你若是餓了,或是需要什麼就到這裏來。”
謝安瀾說完揉了揉眉心,這就是上市公司的壞處了,若公司沒上市他就不必顧及其他,直接帶着陸乘舲上班就是,何必像現在這樣,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
“好。”昨晚看得那部穿越劇就有商場的戲份,陸乘舲對此並不陌生。
謝安瀾幫他挑選了些洗漱用品,想到他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物,又帶他去挑了幾身衣服。
他在前面選,陸乘舲在後面看牌子上的價格,他記得昨晚那個女主帶男主買東西的時候,也是如此乾的。
他數了數數字,五位數,不禁皺了皺眉,這一件衣服就上萬兩銀子了嗎?
謝安瀾對陸乘舲的身材了如指掌,根本不用他試,看一眼就知合不合適,挑了一堆順眼的,一回頭,見陸乘舲還在最初的地方看吊牌,湊近問他,“你在看什麼?”
“五位數是上萬兩的意思嗎?”陸乘舲大大方方地問。
謝安瀾被他認真的模樣,逗樂,“哪有那麼貴,我們這裏的錢不同金銀算,用紙幣算的。”
說著謝安瀾從錢包里抽出一張百元鈔票來,“這是最大的,按照現在的銀價來算的話,這一張才值半兩銀。”
陸乘舲聽懂了,抬了抬手,“那我手中的這件衣服折算成銀票的話,也不過百兩銀子左右。”
謝安瀾頷首。
陸乘舲心道這也不貴,跟他平時穿得普通衣物差不多。
“那你的公司一個月能掙多少啊。”出於謹慎陸乘舲又問了句。
“萬兩左右。”謝安瀾粗粗估算了下。
陸乘舲的心倏爾放下了。
謝安瀾凝視他片刻,眼尾稍挑,“你不會是在算我買不買得起這些衣服吧。”
“沒有。”陸乘舲輕輕咬了咬內唇,臉色微紅的否認。
謝安瀾也不拆穿他,笑道,“放心,養你綽綽有餘了。”
陸乘舲嗯了聲,側過臉去裝作繼續看衣服了,殊不知,他一偏頭,耳後的緋紅就徹底暴露了出來。
謝安瀾勾了勾唇,又幫他挑了一堆衣服鞋子,結完帳,順便還給他買款手機,與他所用的手機是同一個牌子,一黑一白,看上去像是情侶款。
兩人滿載而歸,衣服隨意放在沙發邊,謝安瀾替陸乘舲拉開外衣拉鏈,問道,“熱不熱。”
“還好。”陸乘舲脫掉外衣前,把戶口本拿了出來,眼睛晶亮地問道,“這個放在哪兒。”
“放床頭櫃吧。”謝安瀾見他這麼寶貝,也不好打消他的積極性。
“好。”陸乘舲快步走進卧室,把戶口本慎重地放進了床頭櫃中,關上抽屜,再走出來。
“來,我教你怎麼使用。”待他再回來時,謝安瀾坐在沙發上,已經把手機盒子拆了,從裏面拿出白色的漂亮機身來。
陸乘舲對手機興緻缺缺,蹲下身在一堆衣物里找了找,找到從醫院提回來的袋子,從裏面拿出幾隻藥膏來,“把葯塗了再教。”
“教了再塗。”謝安瀾不想帶着一身藥味與陸乘舲挨在一起。
陸乘舲跪起身來平視着謝安瀾,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一字一句道,“塗了再教。”
如此近的距離,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謝安瀾毫不客氣地低頭親上了陸乘舲的唇,目視他整個人由紅變白,呼吸加重,逐漸喘不過氣來,才堪堪放過他。
小樣,還敢威脅我。
“先塗也可以,”謝安瀾低沉的聲音中帶了些笑意,“親一下,塗一處。”
謝安瀾身上有多少淤青,陸乘舲是知道得再清楚不過,他抿了抿剛才被謝安瀾親得有些發紅的唇,沉了沉呼吸,挺直腰,手掌撐在沙發靠上,靠近謝安瀾,用自己的唇一下又一下地去啄謝安瀾的唇。
直至結束,才通紅着一張臉道,“現在肯塗藥了吧。”
謝安瀾用指腹抹去殘留在唇邊的水漬,輕輕笑道,“你也忒實誠了些,我說親一下,又沒說非得親吻,別的地方也可以。”
陸乘舲這會正跪在地上,耐心解着謝安瀾腰間的皮帶,聽見他這話,手讓的動作一頓,迫切有種想把皮帶給他扣回去的衝動。
然而他緊抿了一下唇,裝作沒聽到一樣,解完了謝安瀾的衣服,一個淤青一個淤青的細心塗藥,只是那塗藥的過程不安分極了,每個淤青處上完葯后,他都會極富耐心的,安撫性地吹上一陣,吹得過程中,手肘、指腹、甚至下頜都會若有似無地觸碰到他的腹部。
謝安瀾磨了磨牙,“陸乘舲,過份了哈。”
陸乘舲抬頭沖他輕輕一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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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你這樣是要被喂“棒棒糖”吃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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