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
雖然年是不能一起過的，但是視頻還是可以開的。
桑遇打視頻問她，“你那邊今天忙嗎？”
周舟拿着手機環繞了一圈，家裏的琳姨還有魏媛桑遇大舅二舅都對着手機抬手打招呼。她走到茶几位置，將手機放在茶几上的煙灰缸立着，自己拉了個小馬扎坐着好和桑遇說話。
“還好，就我一個人，就沒讓我做事了，那你呢？”
桑遇在那頭不知道是在幹什麼，鏡頭一直晃來晃去的，她戴着一個米白色的針織帽，頭頂還有一個小絨球，看起來可愛，想挼。她對着手機攝像頭點頭，“我也清閑，我難得過來一次，他們也捨不得讓我幹活。”
桑遇好像是找到了位置坐下了，她將手機放好，端端正正地出現在畫面裏面，她又問，“給你發壓歲錢了沒有？”
周舟丟了瓣橘子放在嘴裏，“發了，剛來的時候就給我，估計待會兒吃年夜飯的時候還要給我，我都不好意思要了。”
“沒事，你要了可以給我。”
周舟，“……”
“嘻嘻……”桑遇在那邊嬉皮笑臉的，“開玩笑的，你吃什麼呢？”
“哦，橘子，旁邊還有瓜子和花生。”周舟拿着橘子衝著鏡頭晃了晃，“我們這邊買了好多零食和水果，茶几這裏擺了一大盤。”
“那你少吃點橘子啊，冬天吃橘子太冰了，對身體不好。”
周舟嘴上不樂意的嘟囔了一句，“好，知道了，事真多。”但是心裏樂得找不着北，她也問，“那你那邊有什麼呢？”
桑遇的父親桑學倫是在陵城，雖然都是同在渡洲省裏面，但是畢竟陵城這邊是省會城市，入眼到處都是高樓大廈或者建築樓房，更何況還是在市區。不像是恭海魏家老宅這邊，下雪的時候，車水馬龍的喧囂在這裏驟然匿跡，在家裏面要是烤着火，吃着點什麼的，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相比較起來，桑遇那邊年味就淡了很多。
周舟看見桑遇探着身子，不知道是在幹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拎過來兩個袋子，“我這邊有瓜子。”她晃了晃袋子，“還有橘子。”
周舟，“……”
桑遇突然把自己的臉湊得離屏幕很近，“喏，給你親一口。”
周舟嚇了一跳，立馬捂住手機，然後把耳機翻出來戴上，“你是瘋了是不是？到時候被聽到怎麼辦？”
桑遇撇嘴不說話。
周舟語氣放柔了一點，又問，“今晚要一起守歲嗎？”
“算了吧，去年說好要一起守歲，結果半路你自己睡覺倒是睡得香。”
“你好意思，你不是也沒有守成。”
“那是因為你睡了我才跟着去睡的好吧，不然我肯定可以守成功的。”
周舟並不打算打擊她，只是笑着說，“那今年還要一起守歲嗎？”其實不管怎麼樣，去年沒有守成，是因為人就在身邊，即使不守人也是在的，但是今年不一樣了，畢竟桑遇不在，如果看着她一起的話，周舟覺得自己應該是可以堅持的。
“好啊，一起。”一起什麼的真的是太美好了。
過年慣例是要在班級群和寢室群裏面問候新年好的。
難得今年老班終於不發0.01的紅包逗她們了，只是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又是@全體成員問寒假作業的事情。不過這個也沒什麼關係，畢竟周舟的寒假作業早就做完了。
邵珊珊，#驚恐#【好可怕！！！】
羅麥琪，【怎麼可怕了，又含淚宰魚了？】#摳鼻#
邵珊珊，【今年的我已經升級了。】
田園園，【升級了還覺得可怕？】
邵珊珊，【我已經升級到了去按豬腿的地步了。】#噴血#
周舟，【不是吧，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敲打#
劉清，【你聽她吹，就她這個體格去按豬腿，不被豬一腳給踹飛才怪。】#托腮#
邵珊珊，【還是你了解我。】#斜眼笑##斜眼笑##斜眼笑#
劉清，【呀，你好猥瑣啊！！！】
田園園，【誒，不過這次桑遇終於不和周舟一起出現了誒？！】
邵珊珊，【！！！】
羅麥琪，【臣附議。】
周舟，【……】
周舟切到和桑遇的聊天記錄，【我們兩個不要一起在群裏面說話。】
小桑遇，#可憐#
周舟，【可憐也沒有用，你知道了沒有？】
小桑遇，【是了，知道了。】#我最美#
說到這個份上，桑遇已經開始上場了，去群裏面扔了紅包，道了新年快樂，然後就默默退場，不帶走一片雲彩，簡直就是深藏功與名。
邵珊珊，【話說，你們要看春晚嗎？】
羅麥琪，【不看。】
田園園，【加一。】
劉清，【我爸媽還有我爺爺奶奶要看啊，我到時候肯定就在旁邊坐着。】
周舟看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同桑遇一樣，問候新年好就退出去了。
結果令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老班的問候可能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不到。
高三五班群消息。
老班，【@全體成員寒假作業做完了了沒有啊？】#齜牙#
眾人，【……】
年夜飯的時候，周舟和桑遇愉快的交換了兩家的飯菜，春晚當然是懶得看的，周舟設置鬧鐘，掐着時間給桑遇打電話。
桑遇，“嗯？這麼早打電話，你是已經開始犯困了？”
周舟無聲笑着，就連眉目都在煙火的照耀下閃着熠熠的光輝，她說，“新年快樂。”
24:00，新的一年到來。
·
高三開學后，她們就更加的忙碌了，同時，她們考試的頻率更高了，大試小試接連不斷。有時候出去上個廁所，回來的時候，試卷都能鋪滿桌子。
雖然對於學生來說主要的任務就是學習，但是如果接連不斷的高強度學習生活，肯定是會覺得辛苦的，但是也並不是只有辛苦。
有次歷史晚自習，歷史老師偷偷給她們放電影看，結果被教導主任逮到了，全班頓時可憐兮兮地看着地中海教導主任。那眼神看得教導主任最終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們小聲一點。
老胡會經常買了大白兔奶糖和橘子等水果小零食分給她們。
英語老師自習的時候，會放歌給她們聽；數學老師雖然很兇，但是有進步了會發小禮物給毛孩子們作為獎勵……
諸如此類的情況實在是很多，但是對於周舟和桑遇而言，可能還要更加私密微小一點。
桑遇，“喏，你喜歡的黃桃味的果凍。”
周舟，“給你的，你喜歡的蛋撻。”
后桌的邵珊珊和劉清，“……”所以愛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消失的對不對？
下晚自習的時候，周舟和桑遇一起，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桑遇突然伸手拽了周舟一把，然後就這樣掌心貼合著，十指相扣。
周舟側頭看她，說，“要去操場上逛一下嗎？”
桑遇點頭，“好。”
下晚自習逛操場的人挺多的，尤其是現在天氣已經開始回溫了，還有不少小情侶藉著操場這邊地形寬闊，路燈無法全部映射，走到黑暗的地界的時候，偷偷摸摸去牽牽小手接個吻什麼的。
以前周舟覺得這沒什麼，也覺得挺不理解的。後面等真落到了自己的頭上的時候，她才明白，忍不了，是真的忍不了。
“今天的數學卷子真難，不過她們都說考試的是時候其實沒有平時這麼高難度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周舟強壓下自己的心思，抱怨着。
桑遇抬了眼帘，笑說，“沒事的，我替你學。”
周舟有點生氣了，“那考試你也替我去嗎？”
“這事情是犯法的，聽話，我們不幹哈。”
周舟，“……”
但周舟看見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也笑起來，“你說話總是讓人接不下去。”
桑遇，“唔。”了一聲，突然感覺頭重腳輕，整個人被周舟拉到了操場沙坑旁邊的小樹林裏面去了。
這裏環境極暗，只有遠處不明朗的光線隱隱綽綽地照射過來，幾乎看不清人影。周舟一手扶在桑遇的脖頸上，一手和她十指緊扣着，腳下是踩着碎葉枯枝的窸窣聲響，而她們之間卻只有糾纏在一起的呼吸，隱約露出一點端倪。
“周舟啊，你這也太突然……”
“噓。”周舟扶在桑遇脖頸上的手指順着流暢的下頜線游移上去，將食指比在了桑遇的唇上。
周舟低低笑了一聲，頭挨得近了一點，“桑遇啊，我可以親你嗎？”
桑遇不吭聲，“……”
周舟，“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桑遇，“……”哪有人這樣的啊？
“誰在那邊？！”來自突擊檢查的地中海教導主任怒吼！
周舟，“！！！”
桑遇，“！！！”
兩人直呼卧槽！差點心臟病都沒有嚇出來。
桑遇立馬拉着周舟出去，“張老師，我複習冊掉了，所以過來找。”
周舟現在基本上成績排名前十，桑遇自然是不用說，所以教導主任對她們是有印象的，聞言笑呵呵地說，“這樣啊，那找到沒有？我打手電給你們看看？”
桑遇，“已經找到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好好好，我還以為是早戀的呢，那你們趕緊回去吧，也快熄燈了。”說著，要往別的地方去抓了。
這話說得周舟桑遇一陣訕訕。
才走一步，桑遇突然抬手勾在周舟的脖頸，“你扶我一下，我崴着腳了。”
“好。”周舟順勢攬着她的腰線，將她摟在懷裏。
沒人看見桑遇藉著摟過周舟脖頸的動作，靠近，側頭。周舟微微眯起了眼睛，感覺到嘴唇上有淡淡的觸感一掠而過。
羞怯又輕的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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