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足少女

失足少女

終於天亮了,宋奕昕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印入眼帘的並不是她熟悉的天花板,無論是她混亂記憶中的哪一個角色的房間的天花板都對不上。

她忽然問自己:我是誰?我在哪兒?

身體的知覺也完全恢復敏銳,她發現胸口壓着“異物”,耳畔還有別人的呼吸聲。

宋奕昕轉過頭去,只見是一張年輕帥氣的男人的臉。

她手腳比頭腦的反應更快,一腳就將男人踢下了床。

砰一聲響,只聽男人哎一聲叫。

男人在地上坐了起來,他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才睡得這麼沉,這時覺得自己的屁股和腦袋都痛。

一處是磕到了地面,一處是被某女人踢的。

景曜看四周的佈置,已知是酒店了,轉過頭來看着床上的女人。現在她卸了妝,長得和歐陽珊珊有三分像,當她化好妝後會有五分像。

景曜想起了一切,知道她是誰了,心頭惱怒。

“誰讓你帶我來開房的?!”

宋奕昕弱弱提醒:“不是你說開房的嗎?”

宋奕昕的記憶這時也剛剛理順了,她竟然成了表姐新書中的苦命苦情女配宋奕昕!(表姐嘿嘿:你看完一章小說,怎知是女配?)

她有原主今後完整一生的記憶,這時她好像重生到十八歲。原主正是在十八歲時走投無路只能放棄學業,還誤入歧途,造成一生污點的。

父親,或者說養父,他貸款做生意失敗自殺,賠了所有身家,連房子都被銀行收走了。接着母親也病倒了,查出是尿毒症,她必須要去住院並等待腎/源移植,其費用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天文數字,何況他們家早已一無所有。

宋奕昕一個高中還沒有畢業的少女能有什麼來錢路子,只有去會所當拳手,也就是會所中給客人陪/酒的女子。但是當拳手賺的錢是不夠救母親、養弟弟的,她偷偷哭了一夜后決定“下海”。這就是第二個顧曼璐!

下決心后的第二天,她去會所上班時,就想要找個可以外出過夜給錢的客戶。正當她被一個肥膩男人調戲時,這個大帥哥“景少”給她解了圍。

然後,原主就粘在“景少”身邊了,原主覺得反正要“下海”,自己的第一個男人還是找個帥哥合算。

原主誤以為“景少”也對她感興趣才從肥膩老男人手中“搶”她,但是現在的宋奕昕卻知道,那是因為她長得有幾分像歐陽珊珊。她有原主重生的記憶,知道景曜有多在乎歐陽珊珊。

“景少”心情不好,昨晚喝得大醉,原主一直跟着他出了會所。

“景少”陰晴不定,看她跟着他,便有輕賤之心,問她是不是想和他開房,要多少錢。

原主吱吱唔唔,她才十八歲,高中都還沒有畢業,她被相關男人問這樣赤/裸裸的問題哪有不緊張的?

景曜見她那副“矯情”的樣子,不屑地說:“不開就算了。”

“開!”原主急着說,她想着反正是要“下海”的,她等不到找下一個長得帥的金主了。

她的人生到了這樣的地步,總要在有限的範圍內讓自己好受一點,第一次總要稍微美好一點。

“景少”真的帶她去了酒店,開了這間房。

等原主洗了澡從浴室出來,本來還提心弔膽,卻見他居然已經睡著了。

景曜因為她的提醒,想起昨晚的細節,確實是他提出“開房和多少錢”的問題的。

景曜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完整,還有一絲汗味兒和酒氣。他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沒有等到她洗好澡就睡著了。

“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穿越的宋奕昕其實是頭一回和男人睡同一張床,但是他這種“她趁他睡着的時候對他做了什麼”的眼神讓她實在不爽。

宋奕昕說:“你怎麼老搶女人的台詞?你不會是同/性/戀吧?在下面的?”

宋奕昕沒有交過男朋友不代表她不懂。想她在大學時,學校有兩個相當出名的帥哥,其中一個浪漫地表白,然後兩個男的當眾親吻,學校的女生的少女心碎了一地。

景曜道:“你這女人……”

宋奕昕說:“景少,不要爭了。你沒事,我沒有對你怎麼樣,你照樣得給錢。我在‘迷漾會所’工作遇上了你,既然跟了你來酒店,現在你沒做是你的事,但我已經‘出工了’。”

景曜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找自己外套里的錢包,拿出一疊現金,約有兩千塊。

宋奕昕連忙收好錢,見他要離開,說:“景少,不夠……”

景曜轉過頭來,說:“你說什麼?”

“錢不夠……”

景曜仰天呵呵一聲,再盯着她說:“你當你是誰?天仙呀?一晚上我什麼也沒幹,兩千五還不夠?”

宋奕昕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窘境,沒錢真的會將人逼死。多少人間悲劇,不都是一個窮字造成的嗎?她現在穿到了“下海”的臨門一腳時,可真不想被逼成《半生緣》中的顧曼璐。

宋奕昕有生物科學優秀本科畢業生的水平,可是她現在是一個高中生,懂這個專業卻沒有學歷也不可能找到相關的工作。她是本科水平,就算找到相關的工作,普通人的工資也不能馬上賺那麼多錢能負擔得起養母的醫藥費、住院費和一家子的生活費。

清高自傲、目無下塵、天真無邪、清純無瑕只是寵文女主的權利,她這苦命苦情女配還是現實一點,靠理智現實的判斷力去面對慘淡骨感的底層生活。

宋奕昕說:“你不幹是你的選擇……要不現在,我來服侍你?你好歹……多給點,我真的很需要錢,不然也不會幹這個。”

宋奕昕非常清楚,景曜對她沒有興趣,他深愛的是歐陽珊珊。所以她才敢說這樣的話,能多要點錢就多要點。

向人討錢像是一個乞丐,她不是這麼不在乎做人的尊嚴,可也要先活下去,人若都被逼死了、化灰了,哪有尊嚴?

等幾年後她有能力了,再把錢還他,把丟掉的尊嚴揀起來,就像舒淇把脫掉的衣服穿回去一樣。

這總比現在她就走上原主的路真的委身於多個嫖/客度過這一關強吧。

景曜道:“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錢,已經全給你了。”

“微信或者支付寶也行……”

景曜眯了眯俊目,呵一聲冷笑:“神經!”

說著,他就要走了,宋奕昕叫道:“等等!你記得付房費!”

……

景曜出了酒店,還在為今天發生的事懊惱,覺得自己差點就侮辱了歐陽珊珊。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仍然不適合開車,他也沒有精神開車,便打電話叫司機來。

他想想回了酒店吃早餐,到了餐廳門口,見一旁有陳列架,上頭放着當日的各種報紙。

雖然現在已經到了2014年了,各式新聞APP開始充斥在人們的手機當中,但是很多資深商務人士還是喜歡看報紙的。

景曜看到的正是許嘉言的新聞和照片,心頭一陣鬱悶,將報紙扔在了一旁。

過不一會兒,卻見那個與他過夜的“坐枱小姐”居然也來了餐廳,景曜更是一點都吃不下去。

那女人取了自助餐食物后,還大大方方朝他走來,一點也沒有以自己的身份和言行為恥,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

她居然還和她長得有四五分像,而不是他心中抗拒主觀判定的“三分像”。

他對自己說,即便她們長得像,但是一個是天鵝、一個是癩/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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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只是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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