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周旋
趙爾俊不禁呵呵一聲笑:“這可是要有好成績才行。”
宋奕昕驕傲地昂着頭:“趙總怎麼知道我成績不好?”
趙爾俊笑道:“簽約之後,你真能考上,沒有人可以阻止你。你有別的要求嗎?”
宋奕昕說:“有!”
趙爾俊說:“你說吧。”
宋奕昕說:“一、如果演藝事業和我的學業發生嚴重衝突,我以學業優先;二、除了演藝事業之外的事業和收入,與公司無關;三、我想向趙總預支八十萬的工資。”
趙爾俊想了想說:“八十萬說多不多,但是對於練習生來說是不少了。我旗下那麼多練習生,從來沒有這個條件。況且,你還有別的附加條件。”
宋奕昕說:“我比他們強。”
景曜明白她是想要還他錢,說:“奕昕,錢的事你不用急。”
景曜又對趙爾俊說:“表哥,是你提出讓奕昕過來的,她這條件在這兒,你也看清楚了。她一個小姑娘,你做一些讓步也沒有那麼困難吧?”
趙爾俊點起一支細長的香煙,宋奕昕是不喜歡男人抽煙的,但是大約是趙爾俊又年輕又帥,掏煙的樣子還挺風流的。
趙爾俊笑了笑:“你為了她跟我說這話,我還能怎麼做?我讓秘書拿最優惠的合同給她簽,但是要簽十年以上。”
……
宋奕昕終於簽了能基本滿足她的需求的合約,就算合約上寫着誇張的二十年約,其實她還是高興得不得了。
景曜正是幫了她的大貴人,宋奕昕說想請他吃飯。
景曜呵呵一笑:“你還是將來得到了演出機會,資產為正數時,再請我吃飯不遲。”
宋奕昕深吸了一口氣,說:“景少,你是我的貴人,你說我將來怎麼報達你好?”
景曜接觸到她閃亮的眼睛,不禁一陣慌亂,心想:她不會喜歡上他吧?
這時,他竟是十分複雜的感覺,既想她喜歡,又不想她喜歡。
他正游思,忽然電話響了起來,他一見那個號碼,神情就完全變了。
景曜沒有接電話,不一會兒在路旁停下車:“奕昕,我還有事兒,你可以自己回家去嗎?”
宋奕昕知道那個電話一定是歐陽珊珊打來的,點了點頭:“我當然可以。你幫了我,我打擾你這麼久,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宋奕昕下車與他告別,見他的車揚長而去,心頭還是難免失落。
多好的男人,要事業有事業,要長相有長相,心地又不錯,可惜愛的不是她。
或者,她也得感激一下那個想要她的心臟的異母姐姐,如果不是長得像她,景曜未必會幫她到這個程度。
想到歐陽珊珊,她的心就悶得緊,讓人難以呼吸。
……
十月底了,她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所有人能做的努力她都儘力了。這時候也該是她回學校去看看的時候了。
她拿着母親入院的證明,回到了學校,首先就是去見高一、高二就教她的班主任於琴說明情況。
於琴也知道她家的情況,心中也是同情她的。高三是關鍵的一年,雖然宋奕昕窮了一些,但是她的成績真的不錯,從來沒有考過年段十名以外,於琴當然要把握班上居於一二名的尖子生。
於琴帶她去了教務處柯主任那裏做解釋說明。
到了學校,宋奕昕就稍稍改變了說法,把原主留下的人生大漏洞給補上,免得萬一以後事發,她會毫無準備。
宋奕昕把去“迷漾會所”當拳手的事說成了聽說那裏有明星,她才誤信傳言進去的,因為她想認識明星,找機會去演戲賺手術費。
宋奕昕還年輕,只要沒有那種坐枱確切的證據捅出來,她懷有天真一點的想法還是能被師長接受的。
宋奕昕想到了原主最聲名狼藉的時候,一些八卦記者來她的母校探查她的過往。當時娛樂圈競爭極大,出軌尚是劣跡藝人,斷送前程,何況是那樣的坐枱開房艷照?
當時,原主沒有上大學,沒有為學校的升學率貢獻力量,沒有給學校師長爭得榮譽與教學功勞,與學校沒有很緊密的共同利益。所以,學校當然選擇站在大眾的立場上,也說了一些不怎麼好聽的話,這就是世態炎涼的現實。
這時候,她也是為了將來萬一有她曾在那邊當拳手的事爆出來,不至於太被動。她在學校里打個預防針:她成為一個想賺錢而天真輕信傳言的姑娘,在那打臨時工半個月就出來了,學校里的師長也知道。
而且只要她對學校和師長有利,學校可以說成是他們把差點誤入歧途的學生教導上了正途。
宋奕昕又提起自己沒有遇上明星,倒是讓她遇上了“藍鯨娛樂”趙總,現在她已經簽約成為“藍鯨娛樂”旗下的藝人了。
柯主任吃了一驚:“你簽了演藝經紀約?現在外頭騙人簽約的公司很多,你一個小姑娘不懂,會不會被人騙了?”
宋奕昕戲精上身,感激地看着柯主任,說:“謝謝柯主任提醒,我親自去那家公司看過的。大明星黃宇、李思哲、藍靜、楊菲菲都那家公司出來的,他們的完全經紀合約到期后才有了合伙人工作室的。‘藍鯨’是正規的傳媒公司,趙總不是騙子,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也是真心想培養我。”
其實現在說“真心培養”總還太早了,但是機會總是給爭取的人的,她一定會爭取一切機會。而她這麼說,會讓師長覺得她有前途、還有公司為靠山,學校里的師長才不會慢怠或欺負她,還可以在請假等事情上給她方便。
其實在學校里,很多師長也會因為家境區別對待學生的,家世說白了就是學生有所依仗,她沒有家世可依仗,現在拉了公司的虎皮還震一震校方。其實學校和公司互相平衡,對她最為有利。
於琴喜道:“黃宇、李思哲……那可是大明星呀,那真是正經的經紀公司了。”
宋奕昕微微一笑:“他不但自己開公司,趙總的父親好像是軍藝團里的領導,趙總的母親是在宣傳部工作,都是正經人。”
柯主任和班主任的眼神果然變了,宋奕昕這也是借力打力,這比王熙鳳借叔父王子騰自抬身價還要雞賊。宋奕昕現在是最底層的小市民,面對世道人情時,也就有了市井的一面。
其實高三時很多人都常年不在學校上課的,比如那些藝術生、體育早就出門練藝和練體育了,很少在學校上文化課。如那些童星出身的考生,在學校的時間能有多少,照樣可以畢業。
如果她只有可憐,卻沒有靠山,學校里對她就沒有那麼客氣的。
從柯主任辦公室出來,於琴吩咐她就算將來參加藝考,也不能放鬆文化課。宋奕昕本來就有貧窮校花之稱,現在於琴倒是期望自己能有一個大明星的學生了。
“我回學校來,也是想參加了十一月初的月考後再去公司上課。我也沒有在文化課上懈怠的。”
宋奕昕住得遠,而且也每天也要跑一趟人民醫院,在學校的時間也是掐着點的。
她只在學校上了兩天課,在十一月初抽了兩天來參加月考,便一直像藝考生一樣請長假了。
……
“嘉言,其實你可以正式交個女朋友了。”這天早上吃早餐時,許嘉言的母親忽然對他提起來,“昨天歐陽太太又打電話問起你,我說你在忙,也沒有回家。”
許嘉言說:“珊珊身體又不舒服了?”
許太太感嘆:“你都快二十五歲了,她也二十二歲了。別說你沒有那個意思,你就算有那意思,我和你爸爸也不會同意的。這朋友之間,什麼事都可以幫,唯獨這種事,我們幫不了。珊珊的身體是這樣,就算移植了心臟,也不可能生孩子。”
許嘉言說:“媽,這些事情我很清楚。”
許太太說:“珊珊要是沒有這個病,那我真是舉雙手雙腳贊成你們的事的。現在不是我們這麼無情,因為這是很現實的事。”
許嘉言道:“媽,我只是把她當妹妹,你們放心吧。”
許太太說:“現在你二叔去了歐洲,你堅持留在國內,我和你爸爸也沒有阻止你。不然,實業才是我們許家的本行。”
許嘉言說:“但是對整個集團來說,我們也要改革,增加利潤點。無論汽車配件還是房地產,都將到天花板了。”
許太太說:“你是自己干,跟許氏改革有什麼關係?你如果離開了公司,嘉和在公司闖出來,你可別後悔。”
許嘉和是許嘉言的堂弟,只比他小一歲,現在也才大學畢業兩年,如今已在許氏內部歷練了。許嘉言說:“有什麼好後悔的?他要是做得好,不就是幫包括我在內的股東們賺錢嗎?”
許太太擦了擦嘴巴,說:“你爸爸說過了,只給你七年時間,要是單幹做不出什麼前途,你再回來上班。到三十幾歲,也該定下來了。”
羅賓漢管家拿着電話走過來,說:“少爺,是景少的電話。”
羅賓漢管家是許嘉言從國外帶回來的,他從小在英國讀書,也習慣英式管家的周到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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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心機婊,苦難經歷過來的,都把人往最壞的結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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