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
看着宋嘉言一臉的誠懇,杜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時之間兩人竟然有些相顧無言了。
最後還是杜夏見宋嘉言拿着一次性筷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伸手拿出袋子裏的另一雙筷子。
杜夏拿着筷子,雙手往外一用力,合在一起的筷子就被掰成了兩根。
宋嘉言的學習能力很強,他學着杜夏的動作,隨着‘咔’的一聲,他也成功的把筷子掰開了。
不過……宋嘉言看着一根筷子的尾部還粘連着另一根筷子尾部時,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在。
杜夏十分自然的把自己手裏這一雙完整的筷子塞到宋嘉言的手裏,轉而把他手裏的那一雙掰斷了一截的筷子換到了自己的手裏。
見他還發著愣,杜夏好心的替他解圍:“這是正常的,有些筷子就是不好掰,你先將就着用着,等會我們去外面買兩雙不鏽鋼筷子回來用。”
在村裡能買到最好的筷子應該就是不鏽鋼筷子了。
杜夏真覺得宋嘉言跟着她穿過來,真是受了大委屈。
在國公府,宋嘉言吃的是退役御廚精細準備的飯食。
在現代就只能跟着她吃點街邊的蒼蠅店。
在國公府,宋嘉言吃飯用的是象牙筷。
在這邊,他就只能跟着她用着一塊錢十幾雙的一次性筷子。
想到自己在國公府的時候宋嘉言處處都替她安排得妥當,杜夏心裏就越是愧疚不安。
依照宋嘉言的口味來看,杜夏買回來的包子和饅頭,味道實在是很一般。
讓他想違心地稱讚一個好字都有些張不開嘴。
以往國公府的廚子做饅頭,都是用腌制好的牛羊肉做餡,再配以牛羊肉熬製冷卻成的皮凍包在一起做成饅頭。
那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鮮美的湯汁和肉餡。
杜夏買回來的這個饅頭,宋嘉言吃着裏面的肉餡口感不像是牛羊肉,反而像是豚肉。
豚肉宋嘉言是不吃的,在慶朝,豚肉味腥,只有家境不好的平民才會買豚肉回去烹飪食用。
杜夏這邊的豚肉倒是沒有什麼腥味,但是也沒什麼太明顯的肉味,兩個包子下肚,宋嘉言覺得自己只吃到了一嘴的調料。
蒸餃也是如此,皮厚餡少,味道上確實沒有什麼值得誇的。
宋嘉言略微吃了個五分飽就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杜夏見他不怎麼有食慾的樣子,連忙把吸管插進豆漿杯子裏。
“你喝兩口豆漿,這豆漿是老闆用黃豆現榨的,味道應該不錯。”
宋嘉言道過謝之後,接過杜夏遞過來的豆漿低頭喝了一口。
這豆漿確實是豆香濃郁,難得的是還沒有豆腥味。
宋嘉言就這樣抱着豆漿杯子,坐在杜夏對面,一邊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漿,一邊看着她把剩下的早餐都吃了乾淨。
吃過早餐,杜夏想着宋嘉言作為一個古人,對現代的一切肯定很好奇,索性就把新買的的衣服遞給他,讓他拿着去屋裏面換上。
“我現在休假,有着大把的時間,你去把衣服換上,我們今天去鎮上逛一逛。”
村裡除了有一座算是景點的大山,和山腰上的漂流以外,也沒有什麼好玩的。
宋嘉言沒有身份證,在現代想要弄一個合法的身份可比在古代弄一份路引要難多了。
要用身份證實名買票的景點宋嘉言去不了,杜夏就想着帶他去鎮上逛一逛。
——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能不能夠穿回去?
或許今天晚上過後,他們兩個就再也見不到了,杜夏心裏想着自己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當個東道主。
務必要帶着宋嘉言吃好,玩好。
宋嘉言換上白襯衫、牛仔褲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杜夏心裏只有一個想法——草!(一種植物)這是哪來的絕世美男!
這小細腰!嘖嘖,這大長腿,嘖嘖,簡直了。
雖然宋嘉言還是頂着一頭和白襯衫、牛仔褲十分不搭的長發,但是此時在杜夏的心裏——他已經碾壓了她的那一百零八個牆頭,穩坐了她心裏顏值top1的位置。
宋嘉言看着杜夏愣神,還以為是自己沒有穿對衣服,連忙低頭審視起自己的衣着。
他穿習慣了款式款式的衣裳,才換上襯衣和牛仔褲的時候,也是在房間裏適應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拉開門走出來的。
這衣服的款式肩部和胸部收得特別緊,宋嘉言覺得自己只要一抬手,整隻手臂的曲線就都被單薄的布料勾勒出來了。
還有下身穿的褲子,布料硬得能把接觸到的皮膚摩擦得生疼不說,剪裁也特別貼身,宋嘉言一低頭就能把自己的兩條腿的線條看得清清楚楚,這一切都讓他覺得不自在到了極點。
杜夏此時的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了,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癢的鼻翼,心裏的小人狂奔怒吼:(啊!啊!啊!白襯衫殺我!)。
哥哥的腰不是腰,奪命三郎的彎刀!
明明是很平常的穿着,但是宋嘉言穿着它,再配上他一臉羞赫的表情,杜夏就不由得(哼哧、哼哧)的在腦內開起了小車。
見宋嘉言已經窘迫得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了,杜夏連忙背過手,狠狠的拍了兩下自己的臉。
美色誤人!她要淡定,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可不能再腦補那些有的沒有的了。
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出門。
好不容易才壓下腦子裏的黃色廢料,杜夏再轉過身的時候,臉上已經重新掛上了正經的微笑。
她一本正經的問道:“怎麼了?”
宋嘉言短暫的沉默了兩秒,最後還是忍住了沒問她剛才為什麼要扇自己的臉。
他有些不自在的揚了揚手裏拿着的鴨舌帽:“這個東西我一個人戴不好。”
杜夏聞言秒懂,貴公子嘛,小從小衣食住行都是有專人打理的,要讓他自己把頭髮弄好塞到帽子裏,可能確實有些難為他了……吧?
杜夏上前拿過宋嘉言手裏的帽子,率先往屋裏走去:“我先幫你把頭髮紮起來。”
宋嘉言乖乖的跟在杜夏身後進了屋子。
屋裏的梳妝桌是前兩年甘曼梅給杜夏的外婆買的。
漆了紅漆的梳妝桌,和屋裏的其他紅木傢具相得益彰。
杜夏讓宋嘉言坐在梳妝桌前的凳子上。
屋內的這張梳妝桌宋嘉言今天早上就注意到了。
桌子的做工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細看下來做工還挺粗糙的。
但是這梳妝桌中間的鑲嵌的鏡子實在是太不一般了。
桌子上鑲嵌的並不是銅鏡,而是一種宋嘉言從來沒有見過的鏡子。
也不知道這鏡子是什麼材質做成的,能把人照的特別的清楚。
今天早上宋嘉言路過梳妝桌的時候,還被鏡子裏面的自己嚇了一跳。
鏡子把人照得十分的清晰,宋嘉言趴在鏡子前的時候,甚至還看到了自己臉上的毫毛。
真的特別十分的清晰,說一句纖毫畢現都不誇張。
這也是宋嘉言第一次這麼清楚的看清自己的長相。
在古代,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大家用的都是銅鏡,區別就是王宮貴族會在銅鏡上鑲嵌各種寶石、奇珍,以突顯自己的身份,平民就只能用樣式最普通的黃銅鏡子。
銅鏡雖然能夠映出人影,但是絕對沒有杜夏屋裏這張鏡子這麼清晰。
宋嘉言屋裏的銅鏡,院裏的僕人每隔兩天就會用粗紙仔細的搽上一遍,這樣它才能更加的光亮。
以往宋嘉言的頭髮都是宋海和宋洲負責結髻的,這會他坐在的梳妝枱前,看着鏡子裏杜夏上手解開了他的髮髻,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臉。
在慶朝……女子只會為自己的夫郎解髮髻。
看着杜夏神色無比的自然,宋嘉言狠狠地在心裏唾棄了自己一番。
杜夏是現代人,依照她這段時間的行事,好像她們這邊並不像慶朝那麼看重男女大防。
他實在是不該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偷偷在心裏胡亂思索這些。
這是對她的一種褻瀆,決然不是君子該行之事。
宋嘉言的頭髮是杜夏最羨慕的那種,又黑又亮,抓在手裏就跟捧了一捧綢緞一樣。
杜夏一邊替宋嘉言梳理頭髮,一邊開口說道:“你這頭髮也沒多長嘛,看起來可不像是養了二十幾年的樣子。”
宋嘉言不敢看鏡子裏的杜夏和自己,只能低頭看着自己擺在大腿上的雙手。
聽見杜夏發問,他連忙開口解釋道:“我的頭髮才修剪過,所以看起來才有些短。”
經過宋嘉言的解釋,杜夏才明白,古代說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並不是說古人一輩子就都不理髮了。
頭髮太長不好結髻,所以在慶朝,不論男女都是要修剪自己的頭髮的。
不過他們修剪頭髮有許多的講究,要挑黃道吉日,這頭髮還不能修剪得太短,剪下來的頭髮還得仔細收藏起來,不然就是立即焚燒,以示對祖宗的尊敬,總之是不會讓自己的頭髮落在別人手裏就是。
杜夏不怎麼熟練的幫宋嘉言在頭頂挽了一個丸子頭。
因為宋嘉言的發量實在太多了,所以她把鴨舌帽扣到他頭上的時候,還用力往下面壓了壓,才讓他頭頂看起來正常了一點。
杜夏讓宋嘉言站起來她看了一圈,確定他渾身上下看起來都很正常之後,兩人才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現在出門也很方便,小包一挎、手機一拿就行了,不過臨出門的時候宋嘉言又折回房間,拿了兩錠金元寶塞到褲兜里。
……杜夏看着他大腿上顯露出了形狀的兩個金元寶,用盡了就所有的自制力才強忍住沒有笑出聲。
杜夏指着宋嘉言褲兜比劃了一下,一臉不解的問道:“你帶這個幹嘛?”
宋嘉言正在心裏吐槽現代的衣服款式做得實在太過奇怪,這褲子做得太過貼身,褲兜里只放了兩錠金元寶,看上去就特別不美觀了,還是他們那邊的袖袋方便。
只要不嫌沉,就是往袖袋裏放上一包銀子都不會有現在的這種尷尬場面。
這會兒聽見杜夏這麼問,宋嘉言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把褲兜里的兩個金元寶掏了出來。
掏完金元寶之後,宋嘉言還一臉懵懂的朝杜夏問道:“我們不是要去逛街?逛街不帶銀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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