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

白霧、

這話一出,杜夏自己就沒忍住先紅了臉。

怕宋嘉言拒絕,她連忙急切的解釋道:“就、就像昨天晚上我穿過來時的那樣。”

杜夏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為什麼沒有穿回去。

實際上她都不敢想,以後都回不去的可能。

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深思。

不這樣的話,她真怕自己會崩潰,會發瘋!

穿越過來的時間越久,杜夏的心裏就越沒有底。

今天晚上,她無論如何都想原模原樣的試上一試。

說不定……說不定昨天晚上她沒穿回去就是因為她沒睡在床上,而是睡在踏板上呢?

宋嘉言語塞了好一會後,才不確定的指着自己問道:“你是說想要像昨天晚上那樣讓我躺在床上,然後你再躺在我的身邊睡覺?”

杜夏忙不迭地點頭:“對!我知道你們這裏注重男女大防,但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在這邊誰都不認識,我的親人、朋友都在原來的世界呢,我一定要回去。”

“我……我父母就我一個孩子,他們年紀大了,我媽心臟不好,我真的不能消失太久時間,你就幫幫我吧?”

“我們就試一試,要是這次還不行的話,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提這樣無理的要求。”

杜夏情緒激動,說出來的話也顛三倒四的,但是宋嘉言知道,她是太着急了,她真的急着回去。

早些年宋嘉言見過許多女子。

她們都想抓住他,替自己博得一個好夫婿、好未來。

偏偏他因為自己的一些原因,心理和生理上都十分抵觸女子,在平常有陌生女子站在他身旁,他心裏就會止不住地發毛。

那些女子大多是都高門貴女,好人家的嬌寵着長大的姑娘,他又不能對她們口出惡言,這不是君子所為,所以他只能自己避開。

時間久了,他漸漸的也不再去參加那些宴會,躲開了一切能夠遇到陌生女子的場合。

就算是他的那幾位好友,家裏也有適齡的姐妹,他們總會主動或者被迫的替他牽紅線。

偏偏這種熱情是他最難以消化的。

當年的那件事情是皇族秘辛,除了少數幾位知情者外,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就只能任由京都的人猜測他的身體有病,不然就是他有別的隱疾。

那些議論自己的話宋嘉言也是知道的,偏偏他還不能跳出去和別人爭辯,只能無奈又被動的看着家人因為這件事情備受打擊。

而他自己,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能真的從那件事情里走出來,只能一直沉溺在裏面。

他只能在無數個夜裏從噩夢中驚醒,再帶着一身的冷汗和作嘔感從床上爬起來洗澡。

昨天晚上是宋嘉言這些年和女子距離最近的時候。

今天白天一整天,他出神的時候都還能回憶起昨天晚上手臂上的觸感。

細綿柔滑的觸感,如附骨之疽一樣,彷彿在他手臂上扎了根,怎麼都忘不了。

但是這種感覺卻沒讓宋嘉言感到不適,甚至於他的心裏一點作嘔的感覺都沒有。

宋嘉言想着這恐怕是因為杜夏並不像其他女子那樣對他有所圖謀所致。

杜夏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清亮,她心裏想的什麼,就那麼明晃晃的掛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清楚。

就拿今日白天來說,她神色猶豫的提出要去典當行逛一逛時,宋嘉言就猜到她是想要把自己身上的首飾變賣了。

之後他也反思過自己,為何沒在她拿着那些首飾過來當做謝禮的時候順勢把這些東西收下。

杜夏的性格獨立又自愛,依照今天相處時他對她淺顯的那點了解看開,想來她是不願意想莬絲花一樣依附着別人過活的。

她在國公府住着應該很有負擔吧。

宋嘉言想着被他放回床頭抽屜里的幾樣首飾和那一隻造型奇特的計時工具,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抬腳朝木床走了過去。

罷了,橫豎就這一次了……

希望這次她能如願吧。

看着他答應了,杜夏連忙往床里側挪了挪。

怕宋嘉言不自在,她還撈起床上的被子主動在中間隔了一道屏障。

這張木床很大,躺上四五個人都沒有關係,加上中間橫着放的一床被子,哪怕是杜夏和宋嘉言兩個人都躺在床上,雙方的距離也隔了有一米左右。

宋嘉言躺到床上之後,一想到身旁還躺着一個杜夏,他的身體就變得僵硬無比,他手指都不敢動半分,就放任自己像個木頭人一樣躺在原本十分熟悉的床上。

杜夏這邊也沒比宋嘉言好上多少。

雖然她今年已經二十六了,但是她念書的時候能夠連着跳級成為帝都大學醫學系的博士生,並不是因為她的天賦有多出眾,而是因為她足夠的努力。

念書的時候杜夏只顧着念書去了,這也導致她今年都二十六歲了,還是一個連初牽、初擁、初吻都還沒有送出去的大齡單身狗。

她活了二十幾年,連個正經的戀愛的都還沒有談過,但是短短兩天,她已經連續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兩個晚上了,這讓她怎麼能夠不緊張。

宋嘉言也察覺到了她的緊張,他無聲的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口引導道:“說不定等會你一覺醒來就回家了,說實話,我真的是很好奇你的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

聽宋嘉言這麼說,杜夏也放鬆了一些,她順着他的話和他聊了起來。

杜夏和宋嘉言說她的職業,醫院裏遇到的患者、後世發達的醫療水平,電視、手機、火車、飛機。

聊天確實能夠減少隔閡感,宋嘉言是一個特別好的傾聽者,杜夏說話的時候,哪怕是他心裏再好奇、有再多的疑問,都沒有出聲打斷她。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人說,一個人聽,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等杜夏回過神來,床邊燭台里的蠟燭已經燃了半截。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覺得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失去全部意識之前,杜夏只聽到宋嘉言柔聲說了一句:“困了就睡吧,睡醒了你就回家了。”

杜夏就那樣歪頭靠着枕頭上睡著了,宋嘉言仰面躺在床上,聽着身邊不輕不重的呼吸聲,好不容易才把心裏想要扭頭看過去的念頭壓下去。

躺着躺着,宋嘉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宋嘉言先是指尖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他縮了縮指尖,凝神看去,才發現整張木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一層白霧包裹住了。

這白霧彷彿是有實體一樣,宋嘉言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一碰到這些白霧,就立馬被激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是被寒氣凍的!

宋嘉言的大腦幾乎是立即就轉了起來——恐怕這就是讓杜夏來到慶朝的原因。

現在異像又起,或許杜夏這次真的能夠回去了。

宋嘉言本能的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呆在床上,不然肯定會發生一些他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他現在就應該翻身從床上下去!

然而不管宋嘉言怎麼掙扎,他的身體就好像在床上扎了根一樣,任他再怎麼用力,最後連手指都沒有成功挪動半分。

到最後白霧已經濃厚得像是棉絮一樣,哪怕宋嘉言已經盡自己所能的睜大了眼睛,能看到的還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床頭的雕花、床幔、一旁躺着的杜夏,都被這一片古怪的霧氣遮了個嚴實。

宋嘉言不知道自己瞪着這一片雪白的霧氣看了多久,直到他的眼睛發乾、發痛了,他才忍耐不住的閉上了眼睛休息。

因為用眼過度,宋嘉言閉上眼睛的時候,眼角還不可避免的沁出了一些淚水。

…………

宋嘉言再清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摸到手下還是熟悉的床板之後,他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朝杜夏最開始躺的地方摸去。

杜夏在睡夢中只覺得被誰撓了一下頭。

她在睡夢中皺起了眉毛,無意識的伸手在身邊摸了個東西裹到身上之後就又轉身睡了過去。

摸到了杜夏的腦袋之後,宋嘉言提着的心也放下的一大半。

他記得白霧出現之前,屋裏的蠟燭還是燃着的。

現在屋內確實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他失去意識的時間太長,蠟燭已經完全燃盡了,還是……他們已經換了一個地方。

猶豫兩秒之後,宋嘉言還是決定出聲把杜夏叫醒。

現在情況不明,剛才的那一片白霧實在是讓宋嘉言忌憚,這種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感受實在是太糟糕了。

“杜姑娘、杜姑娘。”

宋嘉言先是小聲呼喚了兩聲。

然而他的這點聲音根本沒有得到杜夏的回應。

宋嘉言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往床里側挪了挪,然後在黑暗中摸索着伸手推了推杜夏的肩膀。

被他這麼一推,杜夏幾乎是立即就清醒了,她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在黑暗中睜着眼睛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宋嘉言搖了搖頭,搖完之後他想的在黑暗中杜夏也看不到他的動作,連忙開口解釋到:

“剛才你睡着之後,床邊就瀰漫起了一片奇怪的白霧,也不知道這霧有什麼玄妙之處,接觸到人身上寒氣逼人,我想動還動不了,還有,也不知道屋裏的蠟燭是不是燃盡了,這會什麼都看不到。”

杜夏口中喃喃道:“白霧?寒氣逼人不能動?”

聽了宋嘉言的描述,杜夏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突突’狂跳。

昨天晚上她睡夢中就感覺到到了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寒意,剛才宋嘉言又看到了奇怪的白霧,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經回來了?

這個念頭一湧上來,杜夏就忍不住激動起來,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朝床外爬。

碰到宋嘉言手臂的絲毫,她連忙道歉,之後不等他說話,就用一隻手臂撐在床頭繼續往外爬。

摸到床邊之後,杜夏順着床沿摸到頭頂。

確實在床頭摸到一個開關按鈕之後,杜夏忍不住心裏的興奮,喜極而泣。

當然了,哭也沒耽擱杜夏手上的動作。

隨着‘啪’的一聲,杜夏十分利索的按下了電燈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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