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餅乾
遲棗棗和江一諾隔天來找明桃玩。
跟桃媽打過招呼,直奔二樓明桃的房間。
江一諾正想一個箭步衝上前,捂住明桃的雙手,演繹一番母女情深時。
冷不丁看到陽台上晾着一件男人的襯衫,江一諾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我操?”
明桃:“我以為你要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好’。”
“本來是的。”江一諾看着襯衫:“這誰的衣服?”
頓了下,他感慨道:“沒想到,才一個多月沒見,你弟弟就長這麼大了啊。”
遲棗棗一腳踏進房間,聽到這句話,點評道:“買點腦白金補補腦子吧。”
然而,視線落在明桃身上,似乎也在等她解釋。
三人一起長大,準確來說,幾乎是知根知底,沒什麼隱瞞的事情。
蔣望舒是她心裏第一個要藏起來的秘密。
“我媽媽大學同學兒子的衣服。”明桃糾結半天,說了一句話。
遲棗棗一頓:“你這關係,鋪的有點兒開。”
明桃不想說實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說實話,冷靜道:“反正,就是在我房間晾一下。”
越說,越心虛。
遲棗棗這人,心思向來聰慧,情商極高。
明桃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拙劣的謊言有沒有騙到她。
“原來如此啊!”江一諾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反正江一諾這個白痴是真的信了。
“不說這個了。”明桃跳下床:“我烤了小餅乾,你們嘗一下。”
昨天蔣望舒幫了她這個大忙之後,明桃總想着要報答回去。
回家之後,就用廚房裏剩下的黃油和麵粉,做了幾份曲奇餅乾。
遲棗棗吃了一口,詫異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田螺姑娘的技能?”
明桃嘿嘿一笑:“好吃嗎?”
“好吃。”遲棗棗道:“你一次性成功的?”
明桃表情一派天然無辜:“失敗的都讓明天吃了。”
遲棗棗:……
原來她剛才進門,在客廳看到氣若遊絲,魂歸天際的明天。
不是錯覺啊……
“辛苦了。”遲棗棗感慨一句。
明桃怪不好意思的:“也沒有很辛苦啦。”
“我是說明天。”
明桃:……
曲奇餅乾被分裝在不同的禮物袋裏,一個一個放得整整齊齊。
湊近了袋子就能聞到奶油散發的甜香,明桃把它塞進了自己的小背包中。
明桃因為戴牙套的緣故,所以時不時要去醫院複查。
下一次複查的時候,她帶着昨晚烤好的小餅乾一起去。
白航例行給她檢查了一遍,不知想起什麼,忽然逗她:“怎麼這次不找你小蔣哥哥了?”
明桃嚇得心臟驟停,還以為白航發現了什麼,連忙解釋:“她是我媽媽大學同學的兒子。”
好像有了這一層關係,自己找蔣望舒,就不顯得莫名其妙。
白航有些詫異:“有這麼巧?”
“嗯。”明桃心不在焉地回答。
她看得出來,蔣望舒跟白航關係挺好的。
現在是暑假實習,蔣望舒不知道在哪個科室里忙,但是每到了中午,他就會來口腔科坐會兒,蹭蹭空調,或者跟白航聊會兒天。
她特意挑在上午來,因為明桃知道,再過十分鐘,蔣望舒就會下樓找白航一起去吃飯了。
“哎喲。”白航摸了下肚子,哀怨地看了眼掛在科室的時鐘:“還有二十分鐘才吃飯,餓死了。”
明桃聽着,撓了撓頭:“小白哥哥,我有餅乾,你吃嗎?”
白航只是抱怨一下,沒想到明桃接話。
“我自己烤的。”明桃從書包里拿出藍色的盒子,放在桌上:“有很多。”
白航愣了下,感動的地要命,沒拒絕:“桃桃,你真是個好人!”
曲奇餅乾烤得味道正好,分成兩個小格子裝。
白航吃了沒幾個,蔣望舒就走進了口腔科。
明桃還有點不好意思見他,不過依舊抬起頭打招呼:“哥哥好。”
蔣望舒順勢問道:“身體好點了嗎?”
明桃點頭:“好多了。”
衣服還在書包里放着,疊得整整齊齊,用印着小桃花的膠袋子裝着。
白航看到他來,連忙拿着明桃的餅乾借花獻佛:“來來來,嘗嘗看這個,我們小明桃親手烤的!”
蔣望舒挑眉:“親手?”
明桃看他表情挺意外,道:“難道很奇怪嗎?”
“沒有。”蔣望舒立刻擺正態度,誇讚道:“覺得明桃特別心靈手巧。”
誇讚也不是很走心的樣子,還不如不誇。
明桃內心默默吐槽。
兩個男人吃餅乾,一袋就不夠了。
明桃猶豫了一下,從書包里拿出另一袋來。
這一袋才是真正給蔣望舒做的,不管是用的黃油還是巧克力,都比其他的貴很多。
明桃又不是傻子,烤那麼多餅乾給別人吃幹嘛,她只是怕蔣望舒發現自己專門給他烤餅乾的小心思。
如果他知道,她會直接羞憤致死。
“這裏還有。”明桃把這袋放到蔣望舒手裏,裝出一派風輕雲淡地模樣。
蔣望舒拿着餅乾,起了點兒壞心思,嘆了口氣:“哎。”
明桃耳朵一動,警惕地看過去。
蔣望舒道:“傷心了。”
明桃:……
蔣望舒的目光有幾分幽怨:“明明是我先跟明桃認識的,結果現在卻只能吃人家吃剩下的。”
……這包是重新給你拿的好嗎!
明桃生氣地搶回餅乾:“你要是不吃就換給我!”
蔣望舒這才不跟她開玩笑,笑盈盈地放了一塊在嘴裏,不遺餘力地哄他:“不錯,比哥哥吃過的所有餅乾都好吃。我們明桃以後也可以開餅乾店了。”
“我又不開餅乾店。”明桃反駁了一句。
她跳下牙科椅,因為手上沾了餅乾屑的緣故。
因此去洗了個手。
白航吃得十分滿足,看着明桃的背影,“嘶”了一聲:“我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啊,小蔣。”
蔣望舒:?
“你說這小丫頭無緣無故地,怎麼對我這麼好?還給我烤餅乾吃?”
蔣望舒:……
白航摸摸下巴:“你說她該不會是情竇初開,看上我了吧?你這什麼表情?”
蔣望舒指了指邊上的鏡子:“有空的話照照鏡子。實在不行去衛生間也能看。”
白航“切”了一聲:“開個玩笑而已!”
蔣望舒的表情雖然漫不經心,但語氣卻有點嚴厲:“她才十四歲。你一個成年人,不知道什麼是該講,什麼是不該講的嗎?”
白航被他的語氣一噎,忽然也有點兒回過味來,仔細想想,剛才自己說的話好像,確實有點兒畜生。
……靠。
明桃回來的時候,白航的表情顯得有幾分愧疚。
但她不知道自己走的這幾分鐘發什麼什麼事,於是墊着腳把書包拿上。
臨走時有點念念不舍:“哥哥,我走了。”
蔣望舒半蹲下身,揉了一下她的腦袋:“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明桃忽然停住,接着把書包里的衣服拿出來還給蔣望舒:“哥哥,這個給你。我已經洗過了。”
是那件黑色的襯衫。
蔣望舒微微愣了一下,明桃開口:“謝謝哥哥。”
“你之前已經謝過哥哥了。”蔣望舒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明桃捂住:“謝兩遍就是非常感謝的意思!”
說完這句話,她背着書包就跑了。
心裏也砰砰跳得厲害,出了醫院才發現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紅的像發燒一樣。
自從蔣望舒誇她的餅乾好吃之後,明桃莫名開始對烤餅乾這個事兒燃起了熊熊激情。
一陣眼就琢磨着今天要做什麼花樣的餅乾,明天就成了她的專用垃圾桶。
但凡是烤焦了或者考砸了,全都拿給明天吃。
就這麼一晃,暑假的最後一天到來了。
明桃大概是最後一次去醫院檢查牙套的情況,估計也是最後一次看到蔣望舒。
他和自己一樣,暑假過去,就要開學。
開學之後,就不太能見到他。
想到這裏,明桃在餅乾上花的心思就更多了。
白航吃了人家小姑娘一個暑假的餅乾,儼然已經把明桃當做自己人,關係不同於往日。
明桃的膽子也大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拘謹,露出了她骨子裏毒舌的一面。
白航有時候抬杠,還講不過她,被小姑娘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每到這個時候,只有蔣望舒來了,明桃才會乖一點。
白航一邊吃餅乾,一邊感慨:“有時候,真懷念我們剛剛認識,還拘謹的對方。”
明桃:“只有我拘謹,小白哥哥一開始就很奔放。”
白航心想,我不跟小屁孩一般見識。
三兩口吃完了自己的餅乾,覺得肚子還沒飽,又厚顏無恥的把賊手伸到蔣望舒的餅乾袋子裏。
蔣望舒掀了眼皮,一拍他的手,懶洋洋道:“你吃過河了。”
“哎呀。”白航吐槽:“別這麼小氣,我吃一口又不會死!”
白航迅速把蔣望舒袋子裏的餅乾塞嘴裏,嚼了兩下,愣住:“哎,奇了怪了,我怎麼覺得你的餅乾嘗着味道比我的好啊?”
明桃聽得渾身一激靈,蔣望舒則是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桃。
慢條斯理地逗她:“明桃,你是不是偷偷把最好吃的餅乾挑給哥哥了?”
“你胡扯!”明桃連忙反駁:“我怎麼知道那塊餅乾最好吃,我都是隨便裝的!”
她說完這句話,又覺得實在心虛,繼續補充:“哥哥,你太自戀了。”
白航道:“就是就是!”
蔣望舒本來就是逗她,只不過沒想到明桃的反應還挺奇怪。
於是,他壓低了聲音,有一種很新奇地語氣,藏着笑意開口:“明桃,你心虛什麼。不會被哥哥猜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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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我先跟明桃認識的——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節
明天也是下午六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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