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換臉重生
面前擺着厚厚的高等數學教材,陸易看得兩眼直發暈。無論他在草稿紙上如何畫來畫去,都始終計算不出練習題的答案。
果然是太勉強了呢!陸易低低嘆息一聲,扯掉草稿紙,『揉』成一團,反手一扔。紙團準確無誤地落入五米開外的垃圾桶里。自始至終,陸易沒有朝垃圾桶的方向瞄上一眼。
在新的草稿紙上,陸易再次寫畫起來。這一次,他不再理會艱深的高數。他的筆尖下流瀉出一個玄奧的圖案。一扇拱形的門,無盡的光從門裏投『射』出來。門后隱隱綽綽,有一些人,有一些物。朦朦朧朧,看不清,很神秘。
陸易看着自己畫出的東西,自嘲地笑了。
陸易吃力地站起來,打開窗戶,一抬手,將草稿紙扔出窗外!看着草稿紙在風中飄飄『盪』『盪』,漸飛漸遠。紙上的門也越來越模糊,陸易不由長長嘆息了一聲。殘疾至今,已過去一年,但陸易依舊無法釋懷。
小路上,一個道人打扮的老頭兒一搖三晃走來。花白的頭髮『亂』蓬蓬結成一團,上面混合著汗水、食物屑、灰塵等等,幾隻蒼蠅“俏”立上頭;一身道袍破破爛爛,臟污不堪。
錦城大學的學生們在他身邊來來往往,卻好似根本看不到他似的。有好幾個同學險些撞到老頭兒身上,也不知道迴避。倒是看似弱不禁風的老頭兒身形一抖,就閃讓開去。
一張紙飄落下來,正好落在老頭兒前方。紙上用鉛筆勾勒出一扇拱形的門,門后隱隱綽綽有無限風光。
瘋老頭兒停住了腳步,發現巨寶似的,兩眼放光。他撿起了那張紙,用力嗅了嗅,自言自語道:“索羅馬之門?不對不對!不是索羅馬之門,只有八分像而已!不過,能畫到如此地步,也不容易。”
瘋老頭兒手指舞動,對着紙片,虛空畫寫了一番。淡淡的波紋在紙片上『盪』漾開來。波紋中,一個小麥膚『色』體魄健碩地年輕影像投『射』出來。
如果陸易看到波紋中的圖像,一定能一眼認出來,這年輕人正是陸易自己。
“聖體!”瘋老頭兒眼裏閃過一道精芒,“屬『性』:風!生來就具有超凡的速度,天生的風行者!嗯,還很勤奮,年紀輕輕,就修鍊到了玄級一階。這樣的修為,全力奔行,能突破音速!天才!天才!你是幾千年來老夫所見到的最完美的容器!”
“最完美的容器……”似乎受到了嚴重打擊,瘋老頭兒忽然變得萎靡起來。“玄空,你在想什麼?你想把時空界碑寄放在他身體裏去嗎?你難道忘了你所經歷的苦難嗎?將如此巨寶給他,會使他成為眾矢之的!你會害了他!不要!你不能!不要忘了你的誓言:你要一直前行,絕不回頭。一路所遇到的聖體,都不能使他成為時空界碑的容器,除非那個倒霉蛋第二次與你相遇!”
瘋老頭兒把紙隨手扔了,慢悠悠地繼續往前晃『盪』,“這是第一次見到你!不要讓我見到你第二次!不然,我一定把時空界碑丟給你!我管你是不是有本事保全自己!”
陸易坐下了,繼續與高等數學廝殺。
一分鐘后,陸易的手機鈴聲響起。
陸易『摸』出手機,按下接聽鍵。“陸易啊?是我,李建。今天我有點事,我讓我同學來給你補課,好嗎?放心,她的高數比我好,不會耽誤了你的課。她已經到你們教學樓樓下了,正門口。你去接她。她長啥樣?你甭管。你見誰最漂亮誰就是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她就是在校花榜上排名第一的田依依!”
這也算秘密?陸易掛了電話,一瘸一拐地艱難而緩慢地朝門口挪去。他的雙腿表面看來正常無比,任何科技手段都無法檢測出異常。然而他的右腿從膝蓋起以下部分全部僵直,左腿從踝關節起僵直。這不是普通的僵直,是被強者以高明手段攻擊留下的烙印,除了僵直還變得沉重,重逾千斤。若是一般人,連抬腿都困難,別說走路。
醫生建議他用輪椅。開什麼玩笑,他本是以速度制勝的王!他名號追風!是要突破風的阻滯,超越音速的強者!輪椅?那種破爛玩意兒怎麼可能與他發生關係?
他拒絕了。
縱然他的腿已廢了,從速度之王變成走路都困難的人,可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他。迫不得已,他洗去舊容顏,換了一張嶄新的面孔,從“追風”變成了“陸易”,換臉重生。
陸易,真有其人。他八歲被拐賣,成為某邊緣山區一個聾啞人的養子,入讀當地小學,成績優異,升中學,考大學,一氣呵成。聾啞人在送他前往錦都大學的路上,遭遇特殊事件。
那起件事,由他和好友影殺共同處理。事件中,真陸易父子雙雙身亡。在報告材料還沒送上去的時候,他出事了。於是,影殺更改了材料,說真陸易沒死,只是腿殘。
事件自然作為普通事件公佈,變成了車禍。陸易變臉冒名頂替后,還領到了一筆可觀的賠償費。
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即使國際最厲害的偵探出動,也不可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追風;他是一名殘疾學生,陸易!
從此知道陸易就是追風的只有一個人,『操』辦一切的影殺,陸易絕對信任的人。而影殺在辦好一切之後,就毅然遠遁海外,銷聲匿跡。
“陸易,我來扶你。”一個有點嬰兒肥的大眼美眉見陸易走得艱難,連忙跑上來攙扶陸易。
“走開!”這樣的舉動大大刺傷了陸易。陸易毫不客氣一抖手,甩開了對方。
陸易顯然忘了自己的實力。儘管失去了風一般的速度,但他的力量卻未損。這一抖手,直接把大眼妹妹摔出去一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
糟糕!陸易一急,想要跑過去把對方扶起來,卻忘了自己的腿疾,一大步邁出去,陸易一下就失去了平衡,直接撲倒下去。
眼看就要壓在大眼美眉身上,陸易雙手迅速在地上一撐,把自己支了起來。
不過,這個姿勢嘛,就很曖昧了。四目相對。距離之近,彼此呼出的熱氣都能噴到對方臉上。
大眼美眉面頰緋紅,竟然把眼閉上了,微微地撅起嘴。
陸易不由鬆了口氣,還以為她會一個耳光扇過來呢。還好,她還算斯文,只是閉眼不理。
手臂一撐,陸易迅速站了起來。
一切只不過發生在兩三秒之間,還是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陸易的室友趙凱,正好走過,頓時吵吵起來。“哇塞,你們玩什麼遊戲呢?陸易不錯啊,技術很高明嘛!一下就推倒了!”
大眼美眉突然睜開眼,發現陸易已站了起來。臉更紅了,紅得能滴出血來。她怨恨羞惱地瞪了陸易一眼,飛快地爬起來。
“趙凱你說什麼呢?你找死啊!”大眼美眉對陸易有口難言,只能舉着拳頭衝著趙凱飛奔而去。
見她健步如飛,想來沒摔着她。陸易放了心,轉身朝電梯口走去。身後,傳來趙凱的嚎叫。“鄭瑩瑩,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你可是我們計算機系的系花!你不能這樣啊!啊!啊!痛!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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