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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人生何處不相逢。

岑鯨鯨此刻皺着眉,坐在會議室里,對面坐着的是她前男友葉潤得,在公司收購案的會議上,他是對方公司委託的律師團隊裏的其中一個。至於是第幾任她也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分手的並不愉快。

對方集團資歷雄厚,不是他們這個小公司能比的,收購的消息快半年了,年初coo肖涵離職后,老闆就在考慮收購案的事,上上個月才終於下定決心,賣掉公司。

此時她前男友邊聽着發言,邊目光炯炯的打量了她。岑鯨鯨不輕不重的回視了一眼,,當作不認識,再沒看他。

五分鐘后,休會。

她立馬回了辦公室,躲開對方,接到她媽媽岑美黎的電話。

岑美黎還是一貫的脾氣,溫柔又尖銳的問:“你還要在那個小破公司浪費時間到什麼時候?非要等私生女繼承家業了,你才後悔?”

岑鯨鯨心裏也不順氣:“我不是還有個小媽嗎?兒子都多大了,老陳終於盼到兒子了,輪不到那個私生女。”

岑美黎氣結,脾氣一下就起來了:“所以呢?跟着我,就讓你學會了人窮志短?”

岑鯨鯨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說:“我就是回集團,我爸也未必會給我權利,我頂多,也就能嫁個門當戶對的有錢男人。”

岑美黎:“嫁有錢男人,就委屈你了?你要是真能嫁有錢男人,或者才能順利繼承他的財產。”

岑鯨鯨故意和她唱反調:“男人窮還能安分點,我要有錢男人幹什麼?花錢供他出去養情人呢。”

岑美黎冷笑:“陳登光當年和我結婚的時候就是個窮光蛋,他出軌的時候也沒多少錢,所以你別天真的整天愛來愛去,長點腦子吧,別等私生女繼承家業了,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你還是人窮志短,那才叫晚了。”

岑鯨鯨心說,媽媽,這話你說了多少年了?

年初的時候,她看到華克集團的收購企劃案,特意去看了次爸爸陳登光。

岑鯨鯨那次回去,陳登光又和她提,京京,回來工作吧。

她當時是為了音品的事,和他說,如果你們華克收購順利,那我就回來,到時候音品歸我管,可以嗎?

陳登光答應了。

岑鯨鯨長得漂亮,從小學習一般,大學也不是什麼名牌大學。末流一本的中文系,學的是戲劇影視文學,還是被調劑進去的。

外人一看就是不上進的富二代。岑美黎知道她能力一般,本來給她找關係讓她去銀行上班,她不想去,最後去了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音品電台。曾美黎生氣壞了,一年多都沒理會她。

她畢業后,就開始在電台公司工作,做的是內容編輯,音頻電台算是一個互聯網的分支行業,後來行業內的人都稱這個行業做的是內容電商。

這幾年電台行業發展很快,從一盤散沙到目前,規劃有序,行業經營有序可循。目前有三家佔比最大,她所在的音品、麗聲和蟬音。

這個行業已經逐漸成熟,有了行業規則,從去年開始,麗聲融資后,年底在美國上市。音品準備了一年多發展運營,市場佔比還是不可避免被擠壓,一直到今年年初首席營運官肖涵出走後,老闆彭定沖才下了決心,把公司賣給華克集團,算是給自己找一個歸宿。

所以到目前為止,她心甘情願呆在這個即將被賣掉的公司。

因為不久以後,這就是她的財產。

岑美黎離婚後,家產頗豐,她交際能力卓絕,這些年和富太太們關係都好,做生意做投資風生水起。

所以她也沒什麼離異小孩的自卑,可能是從小也不缺錢,本來去電台公司就是為了玩兒的。

結果比她遲一年畢業的私生女陳盈盈,被陳登光送美國留學去了。

她心寒的是畢業的時候老陳明明見她幾次,卻閉口不提她,心裏咽不下去那口氣,最後開着自己的小Polo,把陳登光的車前引擎蓋給撞報廢了。

岑美黎直接送她去國外度假,對陳登光謊稱她住院需要靜養,都不允許陳登光見她。

後來兩年陳登光的生日宴,她都不肯參加,連同過年都不肯去見他。

陳登光知道她心裏記恨了,每年逢年過節就加倍給她送禮物,給她換了新車,買了房子,並一直叫她回集團上班,她理都沒理,倒是在這家小公司乾的有聲有色。

她這工作做的就很賣力,連着三年,居然也做到了運營總監的位置。也可能是沾了岑美黎的關係的光,老闆彭定沖的姐姐和岑美黎是閨蜜,所以她工作上有了很多方便。

岑美黎的朋友圈是在太廣了,那幫富太太沒她不熟的。但是岑鯨鯨有自己的小圈子很少會去湊曾美黎的局。

岑鯨鯨打斷她的話:“媽媽,我還在開會,不和你說了。”

岑美黎抱怨:“小彭那公司不是要賣了嗎?你還開什麼會?明天有個聚會,你和我一起去。”

她不想去,撒謊說:“我明天說好了要去看舅舅演出。你自己去吧。”

岑美黎已經管不住她了,嘆氣:“你怎麼就這麼缺心眼。”

岑鯨鯨心說,咱們這樣的家庭,我怎麼可能缺心眼。

暫休的會議沒能繼續。

下午下班,她果真清心寡欲的開車去了舅舅岑鶴聲的戲院,晚上有演出,她也不挑座,進去坐在最後一桌上,服務生給她倒了杯茶,台上唱的《玉堂春》,她其實不愛聽戲,以前也聽不懂,不知道是不是後來聽的多了,居然都能聽懂了。

舅舅岑鶴聲是京劇譚派有名的老生,他自小學戲,十一歲登台,戰群英,業內揚名顯赫的時候才十七歲,這一行是給懂得人聽的,現在他已經年過五十了,這幾年已經不怎麼唱了,圈裏的小輩都尊一聲岑先生,因為萃華樓的老闆是他同門的師兄,他後來在萃華樓逢九的日子,會唱一出。

徑山別院裏的二樓露台上,李成蹊端着酒,靠在椅子上聽着樓下一片熱鬧聲,樓下一幫二世祖們kaiparty,竟然誰也沒注意他這個主人。

陸棕上樓看見他仰頭看着不遠處的燈光,端着酒問:“你瞧什麼呢?”

李成蹊也不回頭看他,懶懶的問:“人打發了?”

陸綜道:“得了,打發走了,你那小情人可真纏人,但是,小陳說你那個相親女朋友又來了。”

他輕笑了聲,沒接話。手機消息響了聲,他看了眼沒理會。

陸綜笑罵:“你這女人緣也太好了。老爺子安排的相親,百發百中,你傷了多少心了?要是她們知道咱們的小少董是個經年在花叢里打滾的人,不知該多傷心。”

李成蹊啖笑了聲,不以為意,一口喝了酒,起身放下酒杯道:“行了,你慢慢喝吧,我出去散散酒勁。”

陸綜見他下樓問了聲:“你去哪兒?你那女朋友來了,我怎麼說?”

他也沒答。

從後門出去也沒開車,後門出去是條小徑,兩面花牆,繞過去,後面是著名的遺址公園,隔壁有家戲樓,萃華樓的牌匾金燦燦的。

他住在這兒這麼久居然第一次知道,進去才發現,裏面人滿滿當當的。

他也隨意,進去坐在最後一桌上,本就是為了躲清靜,最近生意上的事有些麻煩,他表弟非要在他家裏開party,加上他的艷遇不斷,身邊的女人趨之若鶩,爭風吃醋的事連着幾次,他也有點心煩了。

台上唱的他一句聽不懂,也無所謂,但是台下觀眾連連叫好。倒是讓他覺得新奇。

岑鯨鯨喝了口茶,手機一直響。前面那桌沒人,她看了眼,最後一排就坐了兩個人,她在這桌,隔壁桌坐了個年輕的男人。她也不避諱接了電話問:“怎麼了?”

台上噹噹的敲鑼聲,閨蜜於小藝問:“你死哪兒去了?什麼聲音?吵死了。”

她看着台上的戲,笑說:“看見個唇紅齒白的美男子。”

惹得隔壁的人扭頭看了她一眼,她毫無知覺。

於小藝抱怨她怎麼沒來。

她繼續笑說:“我這幾天走不開,等下次我請客,地方由你挑。行了吧?”

對方夜店音樂震天響,在座的可能也想不到,她前一天還在夜店裏搖滾,今晚坐在這戲樓里閒情逸緻的聽戲。

她掛了電話,低頭看手機消息,聽見隔壁那個男人說:“你自己和姑媽說吧,老爺子可不會給我好話,你好歹長點記性,次次賴我,現在都沒人信你了。”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他好像笑了聲,說:“我身邊就有個不錯的。”

岑鯨鯨直覺,他在說她。

扭頭看了眼,兩人四目相對,短暫的對視后,各自移開目光。

她心裏驚訝,這男人臉真不錯。清清寂寂的,看着有點冷冰冰的,剩在氣質出挑。

李成蹊對她只有一個感覺,長得真白。

倒茶的小弟弟來給她續茶,她有段時間經常來看舅舅演出,和這裏的人混的半熟,小弟弟給她倒完茶說:“岑先生今晚不在。”

她笑笑說:“我知道。”

李成蹊聽見后異樣的看了眼她,以為她看上這裏唱戲的人了。

服務生沒看他,卻被他叫住:“換杯茶。”

他沒掏錢,只能上最普通的茶。

給岑鯨鯨換茶那是岑先生的緣故。

李成蹊見服務員頓住,似笑非笑:“怎麼,還厚此薄彼?”

服務員察言觀色機靈得很,笑說:“看您說的,那是我姐姐。這就給您換。”

岑鯨鯨扭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沒理會。

端了茶杯仰頭喝了口,放下杯子起身,小服務生正過來給李成蹊上茶,她笑說:“那我先走了,紅包發你微信了。”

說完扭頭和李成蹊說:“這位先生,喝完別忘了給我弟弟發紅包。”

李成蹊回頭看她出門,入眼只看見一雙白生生的腿。

第二天一早上班,通知繼續開會,前一天休會後,關於公司內部調試問題沒能達成統一,財務和市場不能調和。彭定沖想和和氣氣的賣了,底下人不同意。

一早上開會也沒談出個結果,她耐心快耗盡了。

中午接到於小藝的電話,“晚上去慶祝。你務必給我到場。”

岑鯨鯨笑問:“又慶祝什麼?”

於小藝:“慶祝我終於集齊十二個前男友了。”

岑鯨鯨聽的笑起來,她又失戀了。

於小藝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比她貨真價實,家裏是製造業起家,兩人從小廝混到大,學習一般,但是談戀愛的本事不相上下。

岑鯨鯨的前男友,沒有十二個也差不多了。

岑鯨鯨笑說:“那行吧,我晚上到。”

於小藝問:“過兩天咱們去滑雪吧,要不去海島度個假?”

岑鯨鯨調侃:“我要賺錢,沒時間。”

於小藝認識她爸那個私生女,據說老陳今年一直把她帶在身邊,估計是想給她物色合適的對象。

於小藝嘖嘖道:“你最好給我干票大的,那個私生女比你風光多了,哪和你似的,窩窩囊囊的。哎,我前兩天看見你前男友了。”

曾鯨鯨一手在鼠標上轉來轉去,一邊漫不經心問:“哪個?”

電腦屏幕上的門戶網站新聞推送:華克千金的成長紀。

她盯着屏幕,半晌沒說話。

於小藝問:“和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她回神哦了聲說:“晚上我肯定到。”

掛了電話,也不想點開新聞。

心裏冷笑,看來老陳是鐵了心要捧陳盈盈。

她心裏道,老陳,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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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本古言,求個收藏,感興趣的收藏一下謝謝~

《長安調》

《長安調》

謝奚穿到長安城第一天,就遇上一群上門要債的。

家裏三口人,從蘇州販絲綢到敦煌的爹,常年不在家。

做陪戎校尉的哥哥,和朋友去了河西。

只剩她一個守在家裏。

宅子裏目前只有老僕三人、碎銀幾兩,郊外良田百畝……

這坑人的長安城啊。

可喜的是,她到了長安城,居然成了有房一族。

問題是,眼下該怎麼解決這些上門要債的?

美食、種田、日常文

男女主均穿越者(不和古人一個鍋里攪和)

仿唐半架空勿考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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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兩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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