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岑鯨鯨和他認識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情緒那麼外漏,一言不發,開着車,直到最後才舒了口氣。
岑鯨鯨故意調侃問:“這是後悔帶我回家了嗎?”
他其實心情很差,甚至可以說糟糕透了,但是臉上絲毫不顯,還是那張深情臉看着她說:“帶你去逛逛吧。”
岑鯨鯨惡作劇的想,就喜歡看他明明不高興,卻像面具戴久了成了本能。笑臉對她。
猶如禁慾者,某一刻的放縱,讓人偶爾窺見,都覺得驚奇。
她就是那個惡趣味的人。
李成蹊帶她去了江邊,兩個人坐在車裏,各自盤算接下來的路。
岑鯨鯨很認真問:“如果時間都可以,那就下個月準備結婚。”
李成蹊看着遠處的江面,聽見回頭看她,她還是一樣的認真,彷彿結婚就是件例行完成的工作。沒什麼特別的。
他覺得驚奇,她比他能忍。
也比他能謀,所以說,千萬不能小瞧了女人。
他一笑,說:“這些我安排吧,既然是結婚,那自然要我來籌備。有什麼要求,你直接說。婚房準備在半湖別墅那邊,那套房子我新得的。”
岑鯨鯨挑眉問:“不能住你現在的房子嗎?”
李成蹊笑說:“那畢竟是舊房子。”
岑鯨鯨不在意:“舊房子住着舒服,無所謂了,以後也沒時間在家享受。”
三言兩語,就敲定了結婚的大框架。
岑鯨鯨從前也沒想過,自己給自己準備婚禮。但是自己安排自己的事情,感覺也不壞。
兩人口頭達成了協議,如果結婚,勢必會簽署相關的文件。她已經在諮詢律師起草相關文件了。
她朋友圈一直都在直播戀愛,沒過兩天,小白打電話給她,說董事長讓她來一趟。
她笑問:“你們董事長為什麼不打電話?”
小白不回答只說:“我買到純正的牙買加藍山,就鯨鯨姐來嘗嘗。”
岑鯨鯨暗罵他是人精,答應說:“我這兩天過去吧。”
老陳找她的原因他知道,但願見到李成蹊,他最好繃住那張臉皮,別太讓她失望。
到時候樂京就是她名正言順的嫁妝,她要老陳心甘情願的給她。
這段時間岑女士一直在家裏,也不出去。岑鯨鯨也天天回她那裏住。岑美黎見她結婚掛在嘴邊了,也開始整理手裏的產業和投資,和岑鯨鯨安排說:“你不想進集團,由不得你,結婚後你就去集團里掛個閑職,不會的慢慢學,別到最後,大家都只認識私生女,沒人知道還有你這個名正言順的女兒。”
岑鯨鯨嘴上應付着,心裏不以為然,進集團有什麼用,還不是由人擺佈,她偏要外面的公司,魚進大江,以後憑的是本事,不是私生女那些撥弄人心的伎倆。
岑美黎又說:“你想要樂京啤酒,也不是什麼大事。到時候我會和他說,你不要開口。”
岑鯨鯨拒絕說:“不用,樂京的事,我自己和他說。”
岑鯨鯨還是不想岑美黎和老陳那邊有什麼衝突,喬雲嵐不是吃素的,她能把兩個女兒放在枱面上給老陳談,就不怕她們兩個。
畢竟喬雲嵐是正牌太太,而她有個弟弟只比鯨鯨大四歲,老太太去的那年,老陳讓他進華克下面的分公司做空降總經理。
她最近在打聽樂京啤酒的事,樂京啤酒併購案結束,喬雲嵐的弟弟喬雲澗很可能會去樂京。
第三天的中午,她又去了公司,也沒去老陳辦公室,直奔小白辦公室討咖啡喝,小白拿她沒辦法,進去通知了老陳,老陳過來叫她,她正和兩個秘書處的秘書聊口紅。
聽見老陳叫她,意猶未盡的起身,朝小白聳聳肩,絲毫不在意的跟着老陳進辦公室,老陳開口就問:“聽說你快結婚了。”
岑鯨鯨似笑非笑問:“你聽誰說的?”
老陳不答,只說:“有時間了,人帶來我見見。”
岑鯨鯨也不客氣,說:“我媽媽見了,對他也滿意。”
老陳語重心長說:“京京,我是你爸爸。不管人怎麼樣,總要讓我見見。”
岑鯨鯨絲毫不為所動,只說:“那就希望您到時候別太失望。反正是我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了。”
老陳看她是真的打算結婚了,感慨說:“怎麼這麼突然,就要結婚了?”
岑鯨鯨被他一句話惹毛了,看着他班上沒說話,她很想劈頭蓋臉指責他一通,但是又忍住了。
只說:“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當我結婚另有所圖吧。”
陳登光教訓她:“小孩子,說話動不動就火氣大冒,像個什麼樣子。”
岑鯨鯨也不想和他吵嘴,轉頭看着窗外不說話。
她現在不想和他談除了利益以外的事了。人有時候清醒就是一瞬間的事。可是沉迷不悟,自我安慰會持續很多年。
老陳最終讓步:“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安排一起吃個飯吧,和你媽媽一起也可以,結婚總要一起商量。”
岑鯨鯨拒絕:“結婚也不複雜,他全權負責,不用我操心。”
老陳生氣:“他籌備那是他的事,我嫁女兒那是我的事。”
岑鯨鯨也不執着,隨口應聲說:“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吧。我們初步預計下個月結婚。”
老陳嫌時間太緊,岑鯨鯨無所謂說:“我又不是難說話的人,差不多就行了。我媽媽覺得下個月也行。他爸媽不在了,也沒那麼多時間。”
該透露的信息她都說了,剩下的,就是老陳的事了。
老陳是準備給她私產,見她對婚禮和財產提也沒提,又覺得她對他這個父親,沒有一點期待,覺得心裏不好受。
岑鯨鯨給於小藝打電話,於小藝中午給男朋友送飯剛回來,見她召喚,連衣服都沒換,就出來了。沒等她說話,她就自曝:“鄒繁身邊有好幾個女同事,有一個完全是只綠茶,一直借口讓鄒繁幫她修東西,我好想找機會撕了她。”
岑鯨鯨在開車,聽着問:“你和鄒繁提過嗎?”
於小藝抱怨:“他一個直男,腦子一根筋,就是那種遊戲裏人家叫聲小哥哥,他就能把裝備分你一半的傻缺忠厚男人。奈何那女的太不要臉了,我中午人都在,她還暗暗和我來勁。經常發微信給鄒繁請教,你說她一個單身女人跟有女朋友的男人請教,要臉嗎?”
岑鯨鯨看了眼後視鏡,隨口問:”你和鄒繁提了嗎?”
於小藝氣急敗壞:“我當然沒說,我能說,那個女人對你有意思?我用他手機發過幾次自拍合照,她消停了幾天,後來又開始了。”
岑鯨鯨老神在在說:“你什麼都別做,別跳腳,去和鄒繁說,你不喜歡其他女人老是私下找他。就說你自從和他戀愛,和其他異性都自動保持距離了。他要是個明白人,自己會避嫌,會上趕着拿你去擋其他女人。他要是不自覺,你擋也擋不住,不守婦德的男人,留着沒什麼用處。”
於小藝嘖嘖兩聲說:“你可真酷。你就不信你談戀愛就這麼冷靜。”
岑鯨鯨說:“哦,我下個月結婚。”
於小藝真是被當頭棒喝,臉上寫着‘你有病吧’,不可置信問:“你瘋了嗎?”
還沒等岑鯨鯨說話,她又說:“把人叫出來,現在就叫,我要見見人。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那晚就全壘了,怎麼速度這麼快?我這吭哧吭哧兩個多月才剛修鍊到牽手情侶,接吻才親了兩次,你這就……”
岑鯨鯨聽的笑起來,她以前戀愛哪這麼認真過,這次簡直像個情竇初開的高中生。
但是順從的答應:“下午一起吃飯。”
兩個人在商城裏逛了一圈,等着李成蹊來,李成蹊來的很快,看着她兩在衣服店挑衣服,就靠在外面的欄杆上等着,於小藝先看見,看見他戳戳岑鯨鯨說:“比我上次夜店裏看的好看,皮相真不錯,就是看着不是很老實。”
岑鯨鯨也不惱,笑笑不在意。她又不是為了談戀愛,腦子別糊塗是首選。
三個人在隔壁的寶膳樓吃飯,於小藝和李成蹊的朋友圈有一部分重合,聊的挺開心的,她非要喝酒,李成蹊拿了酒,於小藝不知是太高興還是感慨,一杯一杯的非要和岑鯨鯨喝。
岑鯨鯨習慣她纏人了,和她一人一杯的喝,李成蹊笑眯眯的倒酒,倒成了滴酒不沾的人,不勸也不阻止。
於小藝說:“我們二十幾年的閨蜜,你居然今天和我說,你下月要結婚了。”
岑鯨鯨就怕她來這套,一煽情,就兜不住情緒了。
她笑的陪笑:“差不多的,結婚也好。我本來就不是個愛談戀愛的人。”
於小藝絲毫不拿李成蹊當回事,“你那七八個前男友是怎麼來的?”
李成蹊抿着嘴笑,聽着她兩聊天,岑鯨鯨想捂住她嘴,扶額說:“年少不懂事,三兩個月也能算?”
岑鯨鯨怕她還翻舊帳,就自罰了三杯,才止住她的話。
等最後就她一個人喝醉了。
於小藝一開始說話故意給李成蹊上眼藥,見他毫不在意。才覺得人比較成熟。
等鯨鯨有點醉了,她才說:“鯨鯨特別不容易,你最好是真的愛她。要不然,最好別結婚。”
李成蹊看着有些迷離的岑鯨鯨覺得新鮮。笑笑不說話。
於小藝發酒瘋又和她喝了幾杯,她就徹底不知道了。
等晚上醒來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了。
她睡在自己公寓裏,於小藝坐在一邊看着她,李成蹊在廚房裏煮醒酒湯,她其實就是短暫的醉了幾小時,等李成蹊的醒酒湯煮出來,她就醒了。
但是怎麼回來的,就一概不清楚了。
於小藝見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問:“怎麼樣了?清醒了嗎?要不要喝水?”
她擺擺手,頭覺得鈍鈍的痛,但是不嚴重,也不暈了。
李成蹊端着醒酒湯出來,說:”你喝點吧。”
於小藝確定她沒事了,就幸災樂禍,笑問:“你知道你晚上幹什麼了嗎?”
岑鯨鯨謹慎的看了眼李成蹊,試探問:“我哭了?”
於小藝搖頭,笑着說:“你知道嗎?你喝醉,非要和服務生退菜!”
岑鯨鯨聽的頓住,緩緩抬頭看她,不可置信說:“退菜?”
李成蹊抿着嘴,也跟着笑,大概她當時確實有意思。
她一口否認:“不可能,我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就算是我不吃的菜,我打包都不打包,怎麼可能退菜。”
問完又補充:“菜,我沒吃吧?”
於小藝忍不住了,邊笑邊說:“怎麼沒吃,你吃了一半,非說味道不好讓服務生退菜。”
岑鯨鯨覺得老臉丟盡,問:“那菜呢?”
於小藝指指廚房:“給您打包回來了。”
岑鯨鯨聽的眼前一黑,伸手扶額,閉上眼說:“我再和你喝酒,我就不姓岑。”
於小藝滿不在乎說:“反正你還可以姓陳,來回換着姓也不錯。”
岑鯨鯨催她:“閉嘴,不準再提了。”
李成蹊邊笑邊問:“頭疼嗎?”
岑鯨鯨:“有點兒,不嚴重。”
於小藝看夠了熱鬧,乾淨利落就走了。
留李成蹊和她酒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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