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影視黑紅偶像(2)
對面聽見謝骨這一聲“爸”,明顯震了震,沒有立刻回話。
謝骨耐心等了兩秒,沒等到回復,於是又“喂”了兩聲,非常不客氣地問道:“老頭子聾了?”
“你才聾了!”對面中年人中氣十足的怒喝聲傳來,“有你這麼對老子不客氣的嗎?”
謝骨笑道:“我啊。”
謝文堂哼了一聲:“也就你了。說吧小混賬,找你老子幹啥?”
謝骨:“我要退婚。”
他還惦記着剛剛系統跟他說的,那個寫作未婚妻讀作女主角的白櫻。
謝文堂那邊沉默了一瞬,下一秒傳來一聲響亮的國罵:“你說什麼?退婚?!”
謝骨淡定重複了一遍:“對,退婚。”
“退你奶奶個腿的婚!”謝文堂罵起臟來那叫個乾脆利落,“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是吧?家裏不待了跑去拋頭露面當什麼明星?現在老婆也不想娶了你想幹嘛?出家嗎?你爹安排啥你反抗啥?你給老子記住,沒有我給你錢,你屁也不是!”
謝骨擰了下眉,謝文堂罵這麼難聽,可見是氣得很了,不過他也沒有對着吼,只是耐心等謝文堂發泄完了這一輪,再道:“嗯,沒錯,你說的對。”
對面謝文堂突然就啞火了——正常的謝骨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別說挨了罵以後不跟他對着吵架,平時沒有大事兒的話,這個兒子壓根就不會聯繫自己!
他壓了壓怒火,又仔細思索了一下這陣子打聽到的關於兒子的消息,突然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兒啊,你老實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不是很喜歡白櫻嗎?我都聽說了,你那個掃把星男團要解散了,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你、你不會是得白血病了吧?”
一聯想到這裏謝文堂就渾身發冷。
他是個大老粗,沒什麼文化,早年靠着勤奮大膽掘了第一桶金,後來回了老家承包了一座煤礦,借勢就發家了,這些年也被不少人嘲笑是個粗俗暴發戶,他也不在意,唯一重視得要命的就是這個早亡髮妻留下的兒子——他老婆當年就是急性白血病死的。
所以急性白血病遺傳不遺傳他不清楚,但是如果說起什麼要人命的病,謝文堂腦子裏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這個。
他急聲道:“你要不回家來?爸一定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病!”
謝骨滿臉的一言難盡,不知道怎麼話題突然歪到了這裏,但是謝文堂聽起來這麼著急……
他立刻虛弱地咳嗽一聲:“謝謝爸爸,咳咳,那你能滿足我這最後一個願望嗎?我不想耽誤了人家。”
謝文堂焦急道:“你說什麼傻話!怎麼會是最後一個願望?”
謝骨又咳嗽一聲:“爸。”
他這一咳,聲音都啞了,謝文堂一聽哪裏還敢不答應?當下顫抖着聲音道:“爸答應你就是了!你在哪裏?爸現在就來接你!”
謝骨又咳嗽道:“那你現在跟他們說清楚。”
不,光說清楚也不行。
於是謝骨補充道:“不如登報開新聞發佈會吧?”
謝文堂都猶豫了一下:“這、不用了吧?咱們本來也沒多正式的一個約定。”還開新聞發佈會?誰來看啊?
謝骨想了想覺得可以,於是語氣虛弱地答應:“那你先去說,說完錄音或者截圖給我。”
謝文堂趕緊應了,下一秒電話就被謝骨無情掛斷。
謝文堂:等等,他是不是被騙了?
不過想想謝骨剛剛那麼惦記着這個婚約,謝文堂也就沒有再掰扯,利落跟白櫻他爸通了電話,順便按着逆子的要求錄音了全程。
——其實謝文堂對這個婚約也沒太大感覺,謝家是新晉暴發戶,白家卻是老牌沒落貴族,兩邊最開始訂婚約也就是他那個不孝子一廂情願。
只是這幾年白家看着有點起色了,對謝家也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之前吼謝骨,一個是為了契約精神,一個是怕那小子之後後悔。
不過看謝骨態度這麼堅決,謝文堂也就答應下來,直接跟白家提出解除婚約。
令他感到些許意外的是白家那邊的乾脆和慶幸簡直不加掩飾,就差直說謝天謝地你的辣雞兒子居然主動退婚了!
謝文堂差點罵人,氣沖沖掛掉電話之後就把這段錄音發給了謝骨:你滿意了?
幾分鐘后謝骨電話再次打過來,這次逆子是不咳嗽也不喘氣了,聲音平穩屁事沒有:“謝謝爸爸。”
謝文堂語氣沖得很:“你現在還在帝都?我來接你回家。”
謝文堂雖然是煤礦發家,但這些年其實已經把根扎在了帝都附近的漢雲市,離帝都也就是半天高速公路的路程,火車或者高鐵那就更快,現在說著接謝骨回家的話,可能三個小時后就殺過來了。
謝骨淡定拒絕:“不用了。”
謝文堂吹鬍子瞪眼:“你還要留在帝都?待在破掃把星男團?”
“不,”謝骨抬手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我已經訂了火車票了,今晚就到漢雲,票務信息發給你了,到火車站接我就行。”
???
謝文堂愣住。
“哦,對了,”謝骨又道,“爸,借我100萬唄。”
……
當晚,吳波讓還在表演暴躁經紀在線發脾氣,章時在旁邊賠笑,許煜城表情也不好看,被吳波讓罵得狗血淋頭。
吳波讓罵累了,坐下來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孔有和謝骨現在都沒過來?”
許煜城垂着眼沒說話,章時倒是非常配合:“孔有他現在自顧不暇呢,估計來不了,謝骨就不清楚了。”
吳波讓冷笑,對孔有倒不做評論:“看樣子謝骨是不想混了。”
那小子,平時一副騷包相,一心想紅想出人頭地,現在看樣子是什麼都不要了?
吳波讓心裏計算了下當時跟謝骨簽的合約,確定不會有問題——足足百萬的違約金,把這小子賣了也賠不起!
叮咚一聲,門鈴響起。
“肯定是謝骨來了。”章時搶先過去開門,順便擺了一副冷臉,準備好好嘲諷人。
結果門一打開,外面站了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
“你好,請問這裏是吳波讓吳先生家嗎?”男人問。
吳波讓也發現了不對,走到門口,點頭:“我是吳波讓,什麼事?”
男人彬彬有禮伸出一隻手:“你好,我叫禹喬,是謝骨謝先生聘請的律師,希望能跟吳先生談談解約的善後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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