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暴的富二代8

被家暴的富二代8

樓道里的燈是感應的,秦悠會在樓層間用力跺一跺腳,他們家住在最頂上的四樓,燈泡壞了,他適應了一下昏暗的光線,彎腰湊到鎖眼那裏摸索着開門。

屋裏沒有亮燈,顯然他媽還沒到家。

秦悠一邊習慣性的伸出左手按亮了客廳的白熾燈,一邊從鞋櫃裏給秦陸扒翻出來一雙拖鞋,只有一雙粉紅色的了,秦悠有點尷尬的比劃了一些,把自己那雙往他跟前踢了踢:“算了,你穿我的,這雙是我媽備用的。”

看來平常也沒有什麼人來他家串門。

房子的結構一目了然,最簡單的兩室一廳,唯一能透進陽光來的地方是挨着衛生間的小陽台,做成了玻璃門,只留紗網的時候開着門應該會有穿堂風。

客廳里的陳設很簡單,看出來有定期收拾過,樣式簡潔的單人布藝沙發,勉強擠一擠應該能坐下兩個瘦一點的成年人。電視還是那種大背頭的老掉牙款式,一個白色的機頂盒放在它上頭,為了防止落土還蓋了塊藍白條的布料,似乎是從T恤上剪下來的,卻因此有了生活氣息。

小廚房只能擠得下一個人,灶台上能最多同時開兩個火,菜板碗筷整齊的擺在小架子上,枱面上放着一碗泡發的黃豆。

“左邊的是我的房間。”秦悠拎着書包,面色如常的踩着他媽的粉色拖鞋,帶秦陸參觀他住了七年的房間。之前陸知恩租的房子還不如現在這個,只有一室一廳,母子倆擠一個小房間直到他小學四年級。

秦陸自從踏進這棟樓開始就很沉默,他一言不發的抓着自己的書包,在秦悠的招呼下拉開他的小轉椅上坐下來。

書桌和床佔掉了四分之三的面積,椅子就只有他坐的這把,教科書和練習冊分門別類的擺在桌子上摞的很高,小枱燈上有一個藍色的哆啦Am夢,看起來很是幼稚。

秦悠這才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咳,那是小學時候的,用習慣了也就一直沒換。”

即使秦悠沒有解釋過,但親眼所見之後,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秦悠和他媽這些年過的很不好。如果真像原主之前設想的那樣,秦泗山很珍視他們,又怎麼會讓他們生活這樣艱難。

他正有些出神,門鎖聲清晰的響起來,秦悠他媽回來了。

“媽今天工作有點事耽擱了,你先……”陸知恩低頭換鞋的時候看到了地上多出來的一雙運動鞋,愣了一下。

很快秦悠從房間裏出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以前沒有見過,長得很好看。

陸知恩很快反應過來,有點高興的笑起來:“帶同學回來玩啊?這還是頭一回呢。”她看的出來是真挺高興的,但又有點局促,“你們玩,我出去買點排骨回來,晚上留下吃飯吧。”

“不用了阿姨。”秦陸見她又要出門,本來想直接說他不留下吃晚飯了,但又有些說不出口。

最後憋了半天,只道:“不用這麼麻煩。”

秦悠本來有點緊張的繃緊了身體,聞言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放鬆了神情。隨後拉着他媽的胳膊不讓她瞎折騰,“媽你按平常的來就行,他晚上不在這吃,一會就回去了。”

“那好吧。媽給你們洗點水果,帶同學到天台上吃,寬敞些。”陸知恩怕自己過於熱情會讓兒子和他的同學不自在,也就沒有堅持。

所謂的天台是從陽台出去,屋檐那裏能拉下來一個伸縮梯,踩着上去就能翻到屋頂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平台。

秦陸跟着秦悠爬了上去,小天台上養了些花花草草,幾盆弔籃隨着風晃來晃去很是悠閑,兩張鋪好的涼席並排擺着,他們也就自然而然的躺下來,看尚未落幕的天空。

下班時間正是繁忙的時候,天上只有火燒似的雲,樓下卻傳來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與大着嗓門的寒暄,羊湯鋪子與燒餅攤相輔相成,煙火自人們手中點燃,燃到天上,就成了日落黃昏。

聽着聽着,覺得人生也就不過這麼一回事。

秦悠跟他說小時候剛搬來這的時候,能在這裏待上一整天,夏天躺在晾衣服的陰影里乘涼,好像伸手就能碰到天空。能摘下那朵飄在上面的棉花糖,一個彈指把燃燒的太陽彈到地球的背面。

後來秦陸背對着他坐在欄杆上,說了對不起。

兩人誰都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心知肚明他們是什麼關係,並且和解了,彼此都不再深究。

是誰的錯就要誰來償還,平白無故的遷怒只會使受害者徒增怨憎,並不會讓加害者悔過。

可惜原主不懂得這個道理。

***

周末葉嵐帶秦陸去配眼鏡,近視度數不深,左右眼差個二十五度,都不超過一百五。

大夫讓他戴着試用的鏡片出門逛逛適應一下,看看度數是否合適,習不習慣。他依言頂着那個看起來像科學怪人一樣的醫用試片夾晃晃悠悠的出去溜達,葉嵐在眼鏡店裏幫他選鏡框。

沒想到出個門就能碰上熟人。

戴着圓框眼鏡的小胖子被人堵在拐角,一臉苦相的皺着臉,幾個流里流氣的社會青年圍着他,看上去就沒什麼好事。

季向陽心裏苦,他爸給他的零花錢不少,他大手大腳慣了,被這幾個人盯上之後時不時就逮着他敲詐一筆。但他平常除了喜歡吃也沒啥運動的習慣,體型是不小,但都是虛胖,真對上這些小青年,他除了吃癟給錢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他的小金庫這幾天嚴重縮水,他又不想跟老爸老媽說自己遇上了這種事,不想挨揍只能老實掏錢。

心裏正捶胸頓足的季向陽一邊拿錢包一邊抬頭,一個戴着試用鏡片的男生正在不遠處看着這邊,他覺着眼熟,仔細一瞧竟然是秦陸。

這附近有個眼鏡店他是知道的,秦陸換座位據說也是因為近視他媽要求換的,沒想到這麼巧就讓他給碰上了。

想想換座位那天秦陸居然記得他的名字,再加上近日來他的變化,季向陽總覺得這位傳說中的校霸應該沒有那麼不近人情。

他眼睛一亮,拚命的朝秦陸揮手:“秦陸,陸哥,幫個忙吧!”

秦陸頓了一下,看起來有點無語。但他還是晃悠着走了過來,抄着手一臉別人欠他八百萬的表情不耐煩道:“叫什麼陸哥,我跟你很熟嗎?”

他今天沒穿校服,上身是黑色的兜帽衛衣,牛仔褲修身顯得他比例極好,運動鞋是限量版的,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尤其是他手上的腕錶,這個牌子最低配的也至少要六位數。

真是個肥羊。混混們掃了他幾圈,眼都看直了。

秦泗山人品稀爛,但不缺錢,他給跟着他照顧起居的秘書開的工資都是天價,秦陸好歹是他明面上唯一的繼承人,自然不會在物質上虧了他。

季向陽沖他瘋狂眨眼:“陸哥,咱們都是一個班的,你幫我一把。”他哭喪着臉說,“這些人老敲詐我。”

秦陸翻了個白眼,並不在意的看了看這幾個小青年,發現他們竟然盯上了自己,面無表情的挑了挑眉。

他抄着兜隨意道:“趁我心情好,趕緊滾。”

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樣子。

但也許是因為他還戴着那個像科學怪人一樣的試用鏡片,威懾力打了折扣,混混們不但沒被嚇跑,反而誇張的哈哈大笑起來。

領頭的那個染了一頭非主流的土黃色頭髮,聽了這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嘲諷道:“喲,大少爺還想威脅我呢?哥哥不怕,怎麼辦?”

秦陸神色慢慢冷下來。

其他的人還在試探他的底線,嘻嘻哈哈的嘲弄挑釁:“這樣吧,你叫一聲爸爸,我們就不打你,只要把錢包和手錶留下來就放你和這小子走。”

“這買賣很不錯吧?叫爸爸,爸爸就讓你回家找媽媽。”

秦陸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們,季向陽緊張的看着他,怕他一時火大真跟他們打起來吃了虧。

本來季向陽也沒親眼見過秦陸打架,其實他看着不像吳水和王宿那樣壯實,之前在學校沒準是靠着家世別人才讓着他。

他有點後悔自己把秦陸卷進來了,但混混們已經盯上了秦陸,現在叫他走也不可能了。

秦陸抬起手把眼鏡摘了下來,平靜的遞給季向陽:“拿好了,站一邊兒去。”

季向陽連連點頭,老老實實的貼着牆站好。

秦陸的動作很快,他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到領頭的那個黃毛髮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他被擰着手腕別到身後去,秦陸神色陰冷的湊近他,語氣甚至有點溫和:“你說誰是爸爸?”

那個人沒有立刻回答,疼的冷汗都下來了,但要他這就跟一個高中生服軟,他丟不起這人。

他嘴硬道:“警告你放開爸爸,我們有五個人,你小心以後吃不了兜着走。”

秦陸笑了,抬腳往他膝彎踹了一下,黃毛扭曲着臉,疼的哭爹喊娘。

其他的人總算反應過來,抽出腰間的摺疊刀就圍住了他:“不想見血的話就放開他!”

秦陸神色不變,擰着黃毛的力道卻加重,一使勁就卸了他的手腕。

他把這人往他們那邊一推,好整以暇道:“想讓我見血,你們可以試試。”

黃毛被一個人扶着滿頭大汗,哭喪着臉道:“快去醫院,我讓這小子整脫臼了。”

其實他們都是欺軟怕硬的主,眼看秦陸是個不好惹的,即使拿着刀也不敢真往上沖。

他們有退卻的意思,秦陸卻不讓他們走。他揪住一個青年的領子拽到自己面前,神色平靜道:“你剛才說誰是爸爸?”

小青年被他低頭盯着他的眼神嚇得腿有點發軟,陪着小心笑了笑:“……你是,你是。”

秦陸繼續道:“以後還干不幹這樣的事兒了?”

“不了不了。”

他也不深究這些人究竟是不是只是嘴上說說,鬆了手偏頭:“嘴放乾淨點。再讓我看見一次你們做這種事,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小青年趕緊點頭,帶着領頭的溜了。

小胖子季向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陸,只覺對秦陸前所未有的崇拜。

他把眼鏡遞給秦陸,叨叨了好幾遍謝謝。

秦陸並不搭理他,戴上他那個科學怪人一樣的鏡片,擺擺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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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多寫了一些w,昨天在院子裏看到一隻白色小貓,長得超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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