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
飛機上,空姐正用着好聽的御姐音播報着飛機起飛前的相關事宜,害怕有外國友人聽不懂中文,最後又用流利的英文複述了一遍內容。
這是一班從美國直飛國內S市的飛機,機組人員都是國人。
空乘人員正在對機上的乘客進行最後的檢查,講授必要的應急設備使用方法,包括提醒還在看手機的乘客,關掉手機。
頭等艙里。
“這位小姐,請關閉您的手機,系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年輕的空姐對着一位乘客禮貌的提醒着。
“嗯,稍等。”說著在微博的界面上按下了發送鍵,將早已編輯好的內容發了出去,並定位紐約甘迺迪機場。
最後在空姐的注視下,按下了電源鍵,確認關機。
“好的,謝謝小姐您的配合。”空姐保持着臉上的招牌笑容,又去檢查別的乘客了。
蘇清也推了一下臉上的墨鏡,面無表情的將一個黑色的口罩戴到了臉上,遮住了大半張臉。
不過想到自己才發送出去的內容,心情不由得愉悅了幾分,一貫清冷的臉都染上了些許柔意。
餘生請多指教。
飛機已經起飛,現在是北京時間凌晨四點,飛到S市差不多要十三個小時。在算上自己回家的時間,應該是下午六點半左右。
那麼,明天就能見到她了。
蘇清也將身後的座椅調低,又找空姐要了一條毯子,搭在腿上,開始閉目養神。
S市,早上九點。
床頭柜上的鬧鐘又一次響了起來,被鬧鈴聲再次吵醒的人已經有些不耐,從被窩裏伸出了一隻細白的手臂,朝着床頭櫃的方向摸索了好一陣,才將鬧得正歡的鬧鈴關掉。
怕鬧鐘關掉后還會再次響起來,她皺着眉,翻了一個身,被褥隨着她翻身的動作滑了下來,堪堪遮住半邊曲線。
修長的手將鬧鐘從正面蓋了下來,直接關掉了後面的電源開關。這一次被鬧醒,她再也醞釀不出任何睡意,又不願起床,只想就這樣躺在床上。
難得遇上今年十一和中秋連在一起的節假日,國家規定了十天假期。不用早起上班,更不用審閱公司里成堆的文件。
本來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顧錦央還打算睡個懶覺的,結果昨晚忘記將平日裏設的鬧鐘關掉,然後今天一大早鬧鈴就非常準時的響起來了。
躺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將滑落的被子重新搭回身上,遮住了玲瓏有致的身形。顧錦央眯着眼睛,在枕頭下面摸索起自己的手機來。
好不容易在另一個枕頭下面將手機給摸了出來,按量屏幕,上面顯示還有54%的電。
時間也還早,顧錦央便決定先看一會手機,再起床。平躺在床上,舉着手機開始按照自己以往的順序,翻看起來。
顧錦央先點開了朋友圈,手指飛快的劃過顯示出來的消息,又覺得太多,過於雜亂,直接退了出來,點開了一個單獨列表裏的頭像。
頭像是一隻非常傲嬌的銀漸層英短漫畫像,顧錦央當時見她換頭像了,還專門保存下來去百度上搜索了一番,想找找看有沒有相似的圖片。
卻沒想到,這一搜索還發現了對方另一個馬甲。
對方的朋友圈依舊沒有更新,那條白線下顯示的依舊是:“朋友僅展示一個月以內的朋友圈。”
直接從後台退出,顧錦央打開了微博。這是她無意間發現的對方另一個馬甲,微博上的一個漫畫插圖大觸。
那人的微博頭像是沒有水印的,而且朋友圈裏曾經發過的照片,在那個大觸號上面也發過一樣的。然後顧錦央又根據種種蛛絲馬跡,才確認了這個有着近千萬粉絲的大觸號就是蘇清也。
然後她破天荒的創建了一個小號,暗戳戳的關注起來。在眾多粉絲裏面,就像一個高仿僵_屍號。
點開關注的內容,這個小號上面就只關注了一個人。一刷新,最近更新的一條微博就彈了出來:
玄清V:餘生請多指教。
顧錦央只瞥見了微博的配字,手就是一抖,拿着的手機直接砸在了臉上。
“嘶”鼻樑被砸得生疼,顧錦央抱着被子側躺過來,輕輕揉着被砸的鼻樑,又將掉落的手機拿了過來。
皺着纖眉,一字一句的看着那條顯示時間是在凌晨四點發出來的微博,還有下面的兩張配圖。
一張是在夕陽下的紐約城內,那人站在落地窗旁,拍下來的一個窈窕背影;而另一張很明顯是在候機室拍的,照片上的天色很暗,應該是凌晨的時候現拍下來的。微博下面顯示的定位也是在機場。
距離微博發出來已經快五個小時了,一個千萬粉絲的大觸,點贊和評論的數據也快破十萬了。
顧錦央咬着下唇,覺得那配字是越看越礙眼,餘生請多指教?這是在告白嗎?
不管是不是在告白,她基本上可以確定一件事:那人有喜歡的人了。凌晨夜晚,又是在機場裏,疑似告白的文案,惹人遐想。
控制住自己想要點開下面評論的想法,顧錦央還是抓住了兩條有用的線索:機場,候機。
而現在又正好是十一中秋相鄰,那人會不會是要回國?回來是去見那個喜歡的人嗎?
心情複雜的退出微博,顧錦央開始查找今天紐約飛S市的機票時間。
最早一趟是凌晨四點,那人是四點發的微博,那時候還在候機室里,不可能是這趟。再晚一些的話,那就是兩個半小時之後的一趟。
大概算了一下落地時間,顧錦央撥通了蘇母的電話,“喂,是蘇伯母嗎?對,我是。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我就是想問一下,小也她這個十一假期會回來嗎?嗯~我們這邊到時候會有個聚會,大家都是熟識,組織一起聚一下,然後我就想問問她,會不會回來。”
手機里傳來蘇母輕柔的聲音,還帶着些抱怨:“小也說她不回來了,說是有個什麼決賽,剛好排在這幾天,就沒法回來了。”
“這樣嗎,那太可惜了。”顧錦央又和蘇母說了幾句,神色複雜的掛掉了電話。
決賽?不回來?怎麼可能這麼湊巧?實在不行,自己要不要提前去機場看看?順帶瞧瞧那個能讓她傾心的人究竟是誰。幾秒后,顧錦央又快速打消了這個念頭。算了,免得到時候看到的畫面讓自己心碎,純粹的自討苦吃。
蘇清也這邊是不到五點就下了飛機,她拖着行李箱,一出安全通道就直接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將手機開機,已經關機十多個小時的手機,才開機就彈了一連串的消息出來,提示音響個不停。
蘇清也蹙着眉將音量關閉后,才挨個點開那些礙眼的紅點。群里的人現在還非常的活躍,消息一直刷上來,還有十多條消息是一個備註為沈渝發的。收到的時間是上午十點半,大概是掐着紐約那邊的時間發過來的。
粗略的翻了一下對方發過來的消息,蘇清也撥通了沈渝的電話。
“喂。”嬌柔的女聲透過手機聽筒傳了過來。
蘇清也直接問道:“李家那小子,什麼意思?”因為戴着口罩,她的聲音有些朦朧失真。
“清爺,就李家那暴發戶的兒子啊,他最近跑來挑事,不知天高地厚的。”那邊的女聲說著頓了一下,大概是在看時間,“然後我就決定和他在今晚賽一場,讓他別那麼囂張,正想問清爺你要不要下注呢。”
她們私下賽車是會下賭注的,現在群里鬧得不可開交,這個也是原因之一。
之前蘇清也在紐約時,遇到她們賽車也下過幾次注,賭注雖然不多,只是當做娛樂而已,卻能給自己方人提升一些士氣。而這次差不多是隔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才有的一場賽車,所以沈渝便打算問問蘇清也還要不要下注。
蘇清也蹙着眉問:“幾點開始?”
這李浩才搬來S市,就一直不安分,風評也不是很好。他爸只是一個暴發戶,勉強有點小錢,他就一直到處惹是生非,而這一次沈渝是真的被挑釁得很無奈了,才被迫答應下來的。
“晚上七點,在盤山公路這邊。”
蘇清也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對着沈渝說:“七點半,我和他比。”
“啊?清爺你和他比?”沈渝顯然沒有還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重複了一遍才大聲說:“清爺你回國了?”
“嗯。”
對面的聲音明顯激動起來:“啊!好的,清爺,我馬上去安排,時間推遲半個小時。你現在在哪裏,要不要我來接你?”
“不用,到時候見。”說完,蘇清也掛斷了電話。
出租車司機在別墅區的門口停了下來,這是臨近郊外的一個別墅群。
“小姐,到了,裏面我不能開進去,您只能在門口下了。”司機說著一邊下車將後備箱的行李提了出來。
蘇清也掃碼付錢,拉着行李箱走進了小區門口。還好她家那棟別墅的位置不算太遠,邁着長腿,差不多走了十分鐘便到了家門口。
指紋解鎖將門打開后,隨意的把行李箱推到了門邊,現在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因為蘇清也事先聽自己媽咪說了,打算自駕游去隔壁市玩幾天,今天中午就出發了。
手輕輕地拉開玻璃展示櫃的抽屜,直接從裏面取了一把跑車鑰匙出來。這輛車是她哥的,前些年非常痴迷賽車,不惜耗巨資改裝了一輛,而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場。
現在時間是六點二十,蘇清也將那輛紅色法拉利從地下車庫裏滑了出來,一腳油門上了繞城高速,跑車轟轟的聲浪,恣意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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