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洪武二十五年十月十四,崔淼與零九用計將暗巢首領全部結果,與此同時,沈清帶人攻入地下暗巢。因為沒人領導,這些死士猶如一盤散沙,在崔淼等人的鼓動下,剩下的人中有近半選擇了投降,另一半則被高成所帶領的錦衣衛全部格殺。

戰鬥結束,暗巢內的事沈清交給了高成,他背着崔淼一路向上,回去廣源寺。崔淼按照約定將零九和零四帶上,馬強等人見多了兩人的親密,以為是可貴的兄弟情,也就見怪不怪了,可零九和零四卻不時的看向兩人,眼中深意讓崔淼一陣不自在。

“侯爺,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沈清沉默,只是手臂的力道更緊了些。

零九見崔淼眉頭緊皺,提醒道:“大人,你碰到他的傷口了。”

沈清腳步一頓,將崔淼放了下來,崔淼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只覺得身子一下子騰空,沈清居然將他攔腰抱起。他下意識的抱住沈清的脖頸,尷尬的看向眾人,無奈的說道:“侯爺,你放我下來。我只是傷了皮肉,並無大礙,行走沒有問題。”

沈清依舊沉默,也不看崔淼,只是安靜的走在暗道里。

崔淼無奈,他知曉沈清的性子,認準的事情再說也沒用,只得任由他抱着,反正已經這樣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他看向沈鈞,笑着說道:“花孔雀,這次多虧有你,還別說你那葯真管用!”

沈鈞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複雜,在抬眼時已恢復往常的懶散,傲慢的說道:“那是自然,這世間可只有那一瓶,萬金難求!”

崔淼驚訝的說道:“竟這般珍貴?那我不是虧大了?”

沈鈞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虧也是我虧,好嘛!”

崔淼撇撇嘴,說道:“你既然送我了,那就是我的了,損失自然也是我損失。這麼一小瓶竟然價值萬金,若是換成錢,那得能種多少樹,開墾多少實驗田?哎呀呀,不能想,越想越肉疼!”

沈鈞沒好氣的說道:“崔千戶,咱能不能有點出息,別再一副財迷的模樣,暗巢已經剿滅,我們已經沒必要再演戲。”

郎平接話道:“沈公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千戶雖然時常受王爺賞賜,卻因種植實驗田,開墾荒山,錢都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這次出行花的,以及千戶身上這些東西,都是侯爺贊助的。聽到這小小一瓶葯居然價值萬金,千戶能不肉疼么?”

沈鈞不解的問道:“你已是朝廷五品武將,再加上王爺的賞識,完全可以購置良田,為何做這種賠本的買賣?”

“這可不是賠本的買賣,這叫長遠投資。我們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要看的長遠一些,我搞實驗田,開墾荒山,都是為了以後翻倍的收益。”

馬強說道:“說來說去,千戶就是心善,花這麼多錢雇傭那些無依無靠的農人,給他們一口飯吃,這是行善積德。還有那些實驗田的成效,千戶無償分享給貧民,很多百姓都受益匪淺。雖然我還沒搞懂為何要種樹,但以我對千戶的了解,那也定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得得得,快別說了,我可沒你們說的那般大公無私。至少王爺因為這些對我賞識有加,單是給我的賞賜就夠人眼紅的了。”

沈鈞看向崔淼的眼神又多了些什麼,說道:“北平府的農事近幾年皆是豐產,對比北方其他府好上太多,看來這都是崔千戶的功勞。農事關乎一國根本,意味着更多貧民不為果腹發愁,這就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崔千戶所為,沈某佩服!”

崔淼被誇讚的有些不自在,連忙轉移話題道:“不說那些,花孔雀,你那葯當真不能量產么?”

沈鈞果斷的搖頭,說道:“別說量產,就是再制一瓶都困難。主要其中有一味葯太過難得,也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再尋到,你還是打消那個念頭吧。”

崔淼惋惜的說道:“那就太可惜了。那有沒有能代替的,不求有這麼好的效果,能驅蟲驅蛇即可。你知道我們常年征戰,不管是荒漠,還是叢林,都多有毒蟲,很多兄弟都因為這個丟了性命。若是有了這種葯,那些兄弟就不會那般憋屈的死去。”

沈鈞微微皺眉,說道:“也不是沒有,不過要裝備整個軍隊,那也是不可能的。”

崔淼聞言眼睛一亮,欣喜的說道:“那能配多少就配多少。你放心,我出錢買,絕對不讓你做虧本買賣。不過,你盡量少賺一些,給個成本價,我那裏的銀錢不是很多了。”

沈鈞玩笑的說道:“放心絕對成本價。誰讓‘老爺’已經一個月二兩銀子買下我了呢。”

眾人一路說說笑笑,沒多大會兒,就回到了廣源寺,零九和零四隻是安靜的聽着,兩人均對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感染,彷彿心中的戾氣也消減了不少。

回到廣源寺,沈鈞重新給崔淼處理傷口,因為待在萬蛇窟的原因,傷口雖然已經止血,卻有些感染。沈鈞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壺烈酒,看着崔淼說道:“你忍忍,會有點疼。”

剛才從肉里挑木刺已經夠疼了,再疼還能疼到那裏去,崔淼白着臉點頭,誰知當烈酒倒進傷口的時候,會那麼疼,他簡直有種想死的衝動,向來能夠忍耐的他也忍不住慘呼出聲。

沈清心疼的不行,不管不顧的將崔淼攬進懷裏。他現在也沒力氣掙扎了,就像去了半條命一樣,疲憊的厲害,索性就靠在沈清懷裏緩緩神,疼到極致之後便是麻木,他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我說花孔雀,你不是說只有一點疼嗎?你這不會是趁機報復我吧。”崔淼的臉煞白,就連嘴唇都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沈鈞看着崔淼這般模樣,心疼的不行,說道:“你這傷口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但已經感染,若不好好處理,別說這條腿,就是你這條小命都有可能不保,再疼也忍忍,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寶清齋,裏面東西任你挑,分文不收。”

崔淼眼睛一亮,說道:“那就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瞅你這點出息!”沈鈞無奈的笑笑,說道:“一言為定。”

傷口處理好了,崔淼的精神也萎靡了下來,疲憊的說道:“我有點累,想去睡會兒。”

“去吧,我讓他們去給你抓藥,熬好了再叫你。”

崔淼在床上躺好,沒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沈清坐在床邊,替他蓋好被子,淡淡的說道:“謝謝!”

沈鈞的手一頓,平靜的說道:“侯爺不用謝我,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他,跟你沒關係。”

沈清撫摸着崔淼沒有血色的臉,說道:“無論你接不接受,這聲‘謝’我還是要說,今後有機會我會報答的。”

沈鈞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坦然的說道:“侯爺,崔淼這個人太好,好到只要相處過的人,都會忍不住被他吸引,我也不例外。我看得出,他對你跟我們不同,但我還是想爭一爭,所以你最好別給我搶到他的機會。”

沈鈞這般坦誠,倒是讓沈清厭惡不起來,也可以說自從他知曉崔淼因為沈鈞那瓶葯才保住性命后,心裏已經默默接受了這個人的存在,亦敵亦友的存在。

沈清握緊崔淼的手,說道:“我們已經成婚了。這兩枚戒指是他親手所制,他說這戒指是一對,只有相愛的人成婚時,才會戴在無名指上,那日在我們父母的靈位前,我們拜了天地。”

沈鈞怔忪的看着兩人相握的雙手,那對特別的戒指是如此刺痛他的眼睛,也讓他心底泛起濃濃苦澀。

“侯爺,你真幸運!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沈鈞收拾完藥箱,說道:“他的傷口感染了,這山裏的藥材不足,我讓人下山去抓藥,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儘快下山為好。還有,他今晚會發熱,侯爺一定留意,若是高熱不退,那就麻煩了。”

沈清看向沈鈞,問道:“若高熱不退會怎麼樣?”

沈鈞沒有隱瞞,直言道:“會死。所以一旦出現高熱,明日若還不退,就必須下山。”

沈清的心一緊,說道:“好,我知道了,勞煩多多費心。”

沈鈞沒再多說什麼,提着藥箱出了門,他現在需整理藥材,以備晚上崔淼高熱。

沈清溫柔的看着崔淼,心疼的撫摸着蒼白的雙唇,低聲呢喃道:“大郎,你一定要撐下去!答應我,一定撐下去!”

不出沈鈞意料,崔淼當晚便發起了高熱,原本蒼白的臉色燒的通紅,最麻煩的是沈鈞熬得葯,他一口也喝不進去,一直折騰道第二天清早,還是無濟於事,一點都不見退燒。不得已之下,眾人做了個擔架,抬着崔淼下了山,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到達藍田縣張家客棧。

將崔淼安置好,沈鈞便急匆匆的出了門,回來時買了一大堆的藥材,熬了一碗又一碗的葯,一直到崔淼喝下去為止。不過幸好的是,崔淼雖然病情兇險,到底還是緩了過來,眾人不禁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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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直男也怕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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