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轉場
逢澤唯醒來的地方還是車站,身上因為骨頭斷裂的巨痛也切切實實刺激着她的神經。
準確的來說,所謂的昏迷似乎只持續了一瞬間。
像是做了個轉場,眼前變得漆黑一片,再然後,就是一大片粉色的詭異霧氣,她就在這片霧氣中恢復了意識。
待到視野變得清晰,逢澤唯在尚未完全消散的粉色煙霧中看到了個奶牛花紋形似花椰菜的不明生物跑開的影子,似乎還伴着小孩的聲音,半哭不哭地喊着「要忍耐」之類的話。
她這是因為身上的傷太痛以至於產生了幻覺嗎?
頭部的眩暈令逢澤唯仍舊有些恍惚,冰冷堅硬的地面讓身上的痛苦加倍,而兩條手臂都受了重傷的逢澤唯根本沒有辦法單靠自己從地上撐起身體。
不對啊,剛才七海建人不是還抱着她嗎?
“對哦,七海先生……”
總算將斷片的記憶連接上的逢澤唯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違和感,她環視着周圍找尋着七海建人的身影。
可這明顯經歷過一番戰鬥而損毀得厲害的車站裏雜亂一片,倒在地上的她實在視野有限,地面上有很多血跡,殘垣之中好像還壓着人。
這樣的現場就好像發生過了一起災難。
如果不是接觸過「咒術界」,作為「一般人」的逢澤唯一定會覺得眼前的場景一定是經歷了一場意外事件,而此時的她無比清楚這是「詛咒」所為。
逢澤唯艱難地撐起了身體,在離自己最近的碎石堆附近,她看到了兩個高中生年紀的男生倒地昏迷中。其中淺金色頭髮的那個,她覺得有點眼熟。
可是地鐵站里剛才不是沒有人嗎?
完全沒有弄明白狀況的逢澤唯只能希望着能從那二人那裏得到什麼信息。
她幾乎是以挪動的速度爬了過去,令她直接陷入驚恐的是其中那位黑髮的男生只剩下了半截身體,從正中位置斷裂了開,那一部分血肉模糊。
近距離的查看之下,強烈的視覺衝擊令逢澤唯感到渾身發麻,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屍體的她胃裏一陣翻湧。
那孩子死了,毫無疑問的。
倒在那半截軀體旁的金髮少年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恢復意識的瞬間就作出了戰鬥的姿態。而在他顫抖地強撐着精神力站起時,逢澤唯看清了他的面孔。
那張寫滿了喪字的臉幾乎和逢澤唯接觸的七海建人一模一樣,但是要年輕很多——眼窩還沒有深陷,黑眼圈也還沒有那麼濃重。
“七海先生……的弟弟?”
對方古井無波的視線掃過逢澤唯的臉,似乎是因為確認了沒有威脅,他眉間的皺痕這才放鬆了一些。
他抬手指了指車站出口的方向,對逢澤唯說道:“現在,馬上,往出口跑,不要回頭,這裏不是你能應付的地方。”
一模一樣的口吻,一模一樣的音調。
“七海建人……君?”
看着那張年輕了太多的面孔,逢澤唯在稱呼上改掉了後綴。她用着疑惑的語調試探性地喚道,因為她不太敢確定眼前之人的身份。
被點到了名字的七海建人才放鬆下沒多久的眉心又皺了起來,他看向逢澤唯的視線提起了些許警惕:“你是誰?”
這樣的態度倒是讓逢澤唯確認下了他是七海建人沒錯,可明明前不久這個叫七海建人的靠譜男性還救下了她,怎麼現在又不認識她的樣子?
還有,他是什麼時候換的衣服?
逢澤唯語塞之時,七海建人那個平靜低沉的嗓音又再次響起:“算了,這不重要。你還能動的話就快點離開,我幫不了你。”
他的語氣不算很好,這麼說完,他側身垂下了眼帘,將目光落在了那僅剩半截的軀幹之上。
他們穿着同樣的青黑色制服,有着漩渦花紋的金色紐扣染着已經幹掉的暗紅色血跡而不再閃爍光澤。
逢澤唯下意識地順着七海建人的視線,屍體的慘狀還是令她恐懼不已。
同伴遭遇了這樣的事……
逢澤唯彷彿從七海建人平靜的目光中讀出了什麼,沉默就是他獨有的哀傷。
七海建人不是個形表於色的人,同伴灰原雄的慘死讓他懷疑起咒術師存在的意義。他什麼話都沒說,就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把嘴唇抿得很緊。
這是他和灰原雄一起接下的任務,出發之前聽說是個根本沒什麼難度的二級任務,那時灰原雄幹勁滿滿的模樣彷彿就在眼前。
可事實根本不是那樣。
這個所謂的沒有一點難度的二級任務完全就是虛假.消息,遠遠強過他們預估水準的咒靈無情地給了他們重擊,甚至奪走了灰原雄的生命。
然而,默哀的時間持續不過數秒,毀損的車站內咒靈的氣息驟然靠近。
七海建人馬上就作出了警惕的反應,他手裏握緊了武器,保持着隨時能夠迎戰的狀態。
在逢澤唯看不到的地方,出現了的偌大咒靈長着令人作嘔的形態。
七海建人的眉心蹙得更緊了,他不久前才和這隻咒靈進行了一場幾乎要拼上姓名的戰鬥。
灰原雄就是在這場戰鬥中……
同伴犧牲的憤怒讓七海建人爆發了潛能,他僅憑一人之力重創了這隻等級明顯高出了所謂二級無數倍的咒靈,還以為已經袚除掉了……
它重新回來也宣告了一個事實,它的實力比七海建人剛才對抗過的更加強大。
“情況不妙啊……”七海建人緊繃著神經,一刻也不敢放鬆。
咒靈不會憐憫任何人類,它們帶來破壞也好災難也好,都是為了單純的毀滅。
很快,咒靈朝着七海建人的方向發起了進攻。
體力早就透支過的七海建人動作變得有些遲鈍,儘管如此,他還是積極地在迎戰,只是,一味的防禦令他變得非常被動。
先前已經拚死作戰過的七海建人沒有再多的精力來面對,尤其現在令他更加頭疼的是逢澤唯的出現——一個非咒術師。
他沒能救下灰原雄的不甘和痛苦令他煩躁不已,明明不喜歡麻煩事的他還是考慮起了逢澤唯的安全問題。
只可惜,已然看清了現狀的他沒辦法保住逢澤唯,他很清楚以他現在的狀態,保全自身都有點吃力。
或許還會有不必要的損失吧……如果剛才逢澤唯聽了他的話趕緊逃跑的話,也許就能避免。七海建人如此想道。
咒靈的攻速很快,七海建人來不及攔下更多,帶着風刃的攻擊直直朝着逢澤唯的方向襲去。
來不及了。
七海建人預判了即將發生了情況。
可預想中的死亡並沒有發生,疾襲的咒靈朝逢澤唯撲去的瞬間,像是撞到了某種屏障,不僅所有的攻擊都變得無效,咒靈的咒力也在一瞬間咒力被打散。
七海建人完全看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這個情況無疑給他創造了一個絕妙的反殺機會。
他不會浪費逢澤唯爭取來的空檔,用快而準的攻擊出手袚除了詛咒。
這一次,咒靈是徹底被袚除了。
原本以為是個意外,可逢澤唯卻滿面擔心地問了他:“七海先生,你沒事吧?”
七海建人皺起了眉毛,對逢澤唯的身份再度抱以警戒的懷疑之心。
他很確信逢澤唯是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但是剛才發生的事,她是知情且主動所為。
“你剛才做了什麼?”七海問道。
這話把逢澤唯給問懵了,「障器」的事,他怎麼突然不知道了?
“我……”
逢澤唯準備回應之時,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地鐵站內被打碎得還剩下一半亮着的LED顯示屏。
儘管屏幕有些許損壞,但還是能夠認出上面所滾動時間的年份——2007年。
“怎麼了?”注意到逢澤唯的視線,七海建人轉頭也朝着顯示屏的方向看去,“那裏怎麼了?”
逢澤唯看了幾遍滾動的時間,又看了看七海建人的臉。
她猶疑了半秒,開口道:“雖然很失禮,但是還是想問一下……你今年幾歲了?”
這個顯得格外突兀的問題一度讓七海建人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哈?”他發出一聲重重的語氣詞,在他那張原本就顯得格外嚴苛的臉上,表情更加沉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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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是壞掉的十年後的火箭筒,所以到了11年前【BUG真好用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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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咒術界遲早要完》
是的我在作死雙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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