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坡道
這天晚上最後是怎麼入睡的,逢澤唯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第二天她準時在社畜的每日鬧鈴聲中驚醒,為了去上班賺錢而艱難地從床上爬起。
睡意朦朧地走出卧室,看到廳中略顯凌亂的沙發和茶几,逢澤唯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家裏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她揉着眼睛,一邊伸着懶腰一邊回憶昨晚的事。
對哦,昨晚被五條悟強行拉着一起看電影來着……
然後她就都想起來了。
被五條悟強迫着看了一個極其無聊的獵奇電影系列,叫蚯蚓人還是什麼的。之後她實在太困,沒有撐到最後,並在沙發上直接睡着,還靠在了某人的身上。
“……”
逢澤唯忍不住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她覺得自己真是心太大,居然會那麼毫無防備地在五條悟面前直接睡覺。
匆匆忙忙地在公寓裏找了一圈,一如她所料的那般,那個行蹤詭異的白毛男子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行吧,她已經有點習慣這種風格了。
某種層面而言,逢澤唯還是覺得五條悟就是個拔○無情的渣男,雖然後者並沒有做過實質性的拔○行為(x)。
用矯情一些的話來說,那就是擅自闖進了她的世界,把她的生活攪得一團亂。
都怪她自己那個時候被美色蒙蔽了眼睛,竟然會覺得這個人性格好,最最不爭氣的還要屬她自己,總是被對方偶爾冒出幾句音色深沉的話撩撥得小鹿亂撞。
每每想到這裏,逢澤唯就特別想給當時那個不爭氣的、隨隨便便就心動的自己來個清神醒腦的一巴掌。
她明明一直都很理性,也不是個戀愛腦才對,怎麼會……
在準備早餐的時候,逢澤唯更清醒了。她發現冰箱裏的草莓大福不見了,剩下的只有廚房垃圾桶里早就沒了大福的包裝袋。
“……”
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偷了大福的人是誰。
那傢伙……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啊!
逢澤唯強忍着怒氣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過去責問一下偷吃了大福的某人,卻發現通訊錄里的「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改成了「傳說中的大帥哥」。
一開始她還困惑了一下自己的通訊錄里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號人物,在看到號碼以後她就瞭然了。絕對是五條悟趁着她睡覺的時候擅自改的。
還大帥哥……人怎麼可以這麼自戀!
“…………”
對於五條悟,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後來的幾天,五條悟又失聯了。
這次要比以往稍微好一些,在離開之前居然主動給逢澤唯打了個電話,含含糊糊地報告了自己的行程說是出差去了。
電話里,五條悟問了逢澤唯很多喜歡什麼樣的伴手禮,正當逢澤唯要感動自己竟然能收到禮物之前,聽筒里馬上就傳出了一陣欠扁的笑——
“唯醬不要誤會哦,我是給我自己買禮物~”
“……”
這是五條悟的原話,聽完之後逢澤唯差點當場摔手機。
不就是出差嗎?有什麼了不起?她也可以的。
沒過幾天,逢澤唯也接到了公司的安排,要去神奈川出差。
出於報復心理,逢澤唯當即拿出手機,就給五條悟打了個電話。
雖然對方又一次沒有接聽電話讓逢澤唯感到很生氣,但在語音留言中,逢澤唯說了一大堆自己準備買的禮物清單,並着重強調了禮物是給自己買的后,心滿意足地結束了留言。
出差地還是東京都市圈內,算不上是出遠門。雖然有三天兩夜的時長,但也不用做什麼複雜的準備。
工作向來認真的逢澤唯並沒有把這次出差當成變相旅遊,事後她想起來自己跟五條悟說的那一大堆自己要買很多禮物的氣話,簡直就像個小孩一樣幼稚。
想要好好完成工作,可逢澤唯怎麼都算不到在她到了神奈川后還沒幾個小時,就遇到了相當大的麻煩。
一切還得從她的老闆是有多摳門這件事說起。
多半是為了節省開支,公司給出差員工定下的酒店是個廉價酒店。
酒店條件差都算是小事了,這個忍忍就過去了。大事是,逢澤唯在入住的第一天,她留在酒店裏的包就被人給偷了。
這種行為的惡劣程度堪比明搶。
逢澤唯報了警,但丟了的東西哪有那麼快回來。
況且,這種情況怎麼看都和酒店監管有着脫不開的關係。於是逢澤唯順便把酒店給舉報了,再然後,和酒店管理方爭論的過程中,事情就被鬧大了。
店,是黑店,背後有着怎樣的勢力誰也不知道。
似乎警方也拿他們沒有辦法,除此之外,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指明逢澤唯的包失竊和店方有關。
於是到了最後,不僅東西失竊的事沒有解決好,逢澤唯也無法繼續在這家酒店住完剩下的時間。
對於逢澤唯這樣根本沒有一點門路的弱女子而言,除了自認倒霉,也別無選擇了。
略顯狼狽地走出酒店時,她彷彿看到了自己即將走向流浪的模樣。
逢澤唯的手機和一些重要的證件全都在失竊的包里,貼身攜帶的僅剩下的一點零錢根本不足以支持接下去的安排。
這不禁讓她陷入了十分為難的境地,且不說錢夠不夠買到回程的車票,她就算想到自己在神奈川有什麼朋友能夠幫忙,她也沒有辦法聯繫到對方。
人生已經變得如此艱難了嗎?
就像是電視番劇里經常出現的那種場景,為了襯托主角的失意和茫然,一定會有把人拍得壓抑的俯視視角,和一些能暗喻孤獨的事物。
有着長長石頭階梯的河道邊,逢澤唯就坐在階梯的最下端,孤單的背影無助得要命。她雙手托在下巴處,漫無目的放遠的視線顯得分外茫然,細軟的劉海也被微風吹得在她的額前亂飄。
面前沒有希望,只有無情流動中的河水。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照在身上的暖橙色日光也變得越來越西斜。
逢澤唯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嘆氣了,她甚至還沒想好接下去該怎麼辦,只能眼看着日暮西陲。
這種憂鬱風應該不是她的風格才對,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彼時,遠遠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少年音把逢澤唯叫住:“唯小姐?”
恍惚之間,逢澤唯還以為自己是悲傷過頭聽到了幻覺,直至那個喊着她名字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唯小姐!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逢澤唯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沿着河畔狹長的草地,背映着橙黃色夕陽的粉色頭髮少年一邊朝着她招手,一邊往她的位置跑來。
少年奔跑的模樣背襯着日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小太陽般耀眼。
露在褲腿外的一小節腳腕,跑動時的力量感意外的看起來有些超脫年齡的小性.感。
“悠仁君?!”
逢澤唯驚得直接站了起來,從中午開始就沒有好好吃飯的她因為飢餓在直立時突然感到一陣頭暈。
重心傾斜而向後退了幾步時,她的手臂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跟前的虎杖悠仁一把拉住。
“唯小姐,小心!”
藉著少年的力道,逢澤唯站穩了身體。
“謝謝你,悠仁君。”
“沒事吧?”
“嗯,沒事。”
逢澤唯與虎杖悠仁算是多時未見,尤其自虎杖的道別過後的突然失聯,逢澤唯自然掛着擔憂。
她拉着虎杖的手臂,開始仔仔細細地端詳起站這個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少年。
少年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爽朗,他的笑容還是跟以前一樣帶着能夠讓他人心暖的感染力。
“唯小姐,怎、怎麼了嗎一直看着我?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哈哈哈……”虎杖的語調里透出了幾分赧然,不過他並沒有甩開逢澤唯的手,依舊十分乖巧地任人打量。
“在確認悠仁君是不是真的沒事,雖然五條先生跟我說過你很好,但是之前突然聯繫不到你,我多少還是有點擔心啊。”
“唯小姐一直在擔心我嗎?”
“嗯。”
“哇我好開心!”虎杖的笑容愈深,他摸着自己腦後的頭髮,“其實我沒什麼事啦,之前的任務死了一次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活了。”
“???”
滿口輕鬆地說出了十分驚恐的話。
死了一次?復活?
什麼鬼??
正當逢澤唯還在緩慢接受這部分信息量過大的話語時,另一個略顯斯文弱氣的少年開口插.進了話:“那個……請問是虎杖同學的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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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順平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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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野鴨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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