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自從那天後，珍妮弗和托尼之間的氣氛一直很奇怪。
托尼像是被珍妮弗那句話傷到了心，而珍妮弗卻根本沒有心情去解釋。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幾乎要將至冰點。
兩人仍舊睡在一個房間，也依舊同吃同住，但是交流卻已然慢慢減少，只剩下沉默。
像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烈火突然被潑上了一通冰水，從頭澆到尾。
也從頭涼到了心。
滿腔的情緒都被憋在了心裏，只剩下了堅硬的外殼。
“我要去一趟公司。”托尼看了她一眼，“你要一起去嗎？”
珍妮弗抬眼看着他，托尼的肩膀有些僵硬，就連表情也有些許不自然。
多日的沉默讓兩人的交流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珍妮弗對上托尼的視線，過了一會兒才回道：“……好。”
兩人坐在車上。
珍妮弗靠着椅背，目光放空，手指搭在膝蓋上。
這條裙子原本極為合身，如今腰圍已經略顯寬鬆了。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托尼率先下車，珍妮弗緊隨其後。
托尼站在珍妮弗身前，默默地曲起胳膊。
珍妮弗的眼睫撲朔了兩下，盯着他的臂彎，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從善如流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托尼回公司是為了處理事務，而珍妮弗只能無所事事地在旁邊等他。
她抬眼又看了托尼一眼，見他的視線投向自己。
她比了個手勢。
她要出去逛逛了，她有些坐不住了。
托尼不贊同地皺着眉。
珍妮弗掏出新手機，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輕點着。
“我只在斯塔克企業里走走，絕不出門。”
珍妮弗保證道。
托尼的口袋振動了一下，是珍妮弗的短訊到了。
他點開手機，皺緊眉頭查看短訊，終於點頭同意了。
得到了特赦的珍妮弗悄悄地溜出了房間，輕輕合上門，她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木門，長舒了一口氣。
為了安全起見，她從來不會離開托尼太遠。
尤其是上次遭襲之後。
托尼新給她的手機里也裝上了定位系統，這也是珍妮弗默許的。
珍妮弗百無聊賴地走在斯塔克企業里，顯然她的這張臉吸引了很多視線。
也許不該說是她的這張臉吸引了視線，而是她常出現在小報上的各種緋聞使她收穫了很多視線。
沐浴在這樣的視線下的珍妮弗竟有些見怪不怪了。
她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珍、珍妮弗……”
一道不算大的驚呼聲響起。
青澀的男聲好像在哪裏聽過。
珍妮弗的腳步停住，她順着聲音扭頭看過去。
彼得帕克？
他怎麼會在這裏？
她稍稍瞪圓了眼睛，看着面前這個少年。
這個發現顯然讓她有些震驚。
許是看出了珍妮弗眼中的困惑，他不動聲色地挺直了腰板，使自己看起來更加挺拔。
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眼睛飛快地眨動着。
眼前久違的身影讓他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內心。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珍妮弗了。
無論是作為彼得帕克，還是作為蜘蛛俠。
“嗨！”彼得抬起了手，飛快地和她打了聲招呼。
珍妮弗下意識地彎起唇角，禮貌地回道：“嗨。”
“你怎麼在這兒？”
珍妮弗走近了幾步，彼得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她眼裏。
她疑惑地問道。
彼得撓了撓後腦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傻氣，“呃……我在斯塔克企業做社會實習。”
珍妮弗揚起眉毛，打量着彼得的臉，她狐疑地道：“你才是高中生吧。”
現在高中生都這麼厲害了嗎？
彼得像是被她問卡殼了，他明顯愣了下，旋即才點了點頭。
他剛剛險些忘了珍妮弗不知道自己是蜘蛛俠這件事了。
珍妮弗收起眼中的疑惑，唇上的弧度加深，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身側，示意他也坐下。
很快珍妮弗就發現了一些有趣的小細節。
彼得帕克動作僵硬，甚至是同手同腳地走到她的身邊。
坐下的動作極其遲緩，與她更是隔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珍妮弗一手撐着沙發扶手，歪頭看着他。
“這樣說起來的話，你應該很厲害。”珍妮弗語氣頗為欣賞。
畢竟不是隨便一個高中生就可以到斯塔克企業實習的，不是嗎？
受到誇獎的彼得悄悄地紅了耳尖，他飛快地瞟了身邊的珍妮弗一眼。
他坐得筆直，像是量過尺子一樣。
整個人的背脊挺得筆直。
相比起彼得局促地坐姿，珍妮弗就自在多了。
彼得謙虛地回道：“沒有你說得那麼誇張，斯塔克先生比我厲害多了……”
他話才說到一半，突然收了聲。
珍妮弗的看向他的眼神一頓，眉梢不自覺地上挑。
她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嗯哼？”
之前小蜘蛛就在信息里問過她與托尼斯塔克的關係，珍妮弗沒有回復他。
小蜘蛛沉寂了幾天後，等到第五天像是無事發生一樣重新給她發著訊息，裝作從沒看過那些鬧得沸沸揚揚的報道。
只是這不代表，那些事就從沒發生過。
彼得內心矛盾極了。
他的薄唇蠕動了兩下，還是沒有出聲。
一邊是他喜歡的人，一邊是他尊敬的人。
珍妮弗的手托着下頷，金色的頭髮順着她的肩頭散落下來。
她覷了彼得好幾眼，敏銳地洞察了他此時的情緒。
她的眼睫下垂，眼睛眨了兩下。
珍妮弗開口打破了這陣安靜，說道：“說起來最近我都沒有時間去那家咖啡館了。”
那些小報記者的嗅覺簡直比狗鼻子還要靈敏，只要珍妮弗出現在室外，第一時間就會被團團圍住。
珍妮弗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門過了。
即便是出門了，也是像今天一樣跟在托尼的身邊。
彼得微微側過身，小心地看着珍妮弗，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珍妮弗抬起眼睫，直直地看着他，“我也好像很久沒見過你了。”
“彼得？”
這兩個字緩慢地從舌尖劃過，她輕而緩地拉長了聲音，尾調上揚。
不知道為什麼從她嘴裏說出來卻帶着一股莫名的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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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還是那個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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