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老王其實不姓王,老王也不是他名字的諧音。

之所以他錯號叫老王,是因為他異常的三八,將他丟進阿姨堆里,他都是那個可以成為領頭的人。

有一段時間我們就叫他三八。

老王聽着這個綽號很不開心,強烈要求更換。

於是虎哥試探着道:“那……王八?”

我摸着良心說,虎哥他絕對沒有侮辱老王的意思。他的智商不夠他想那麼多彎彎繞繞。他只是單純的覺得,三多一豎,變成王之後,就像自己原形腦門上的花紋,異常的霸氣。

但老王他智商正常啊!

於是,毫無疑問的,老王把虎哥揍得滿地找牙。

他們當時的對話是這樣的。

老王:“你再給我說一遍,誰是王八?”

虎哥趴在地上鼻青臉腫奄奄一息:“你是王,我是八……”

老王:“……”

老王笑了,也不生氣了,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又和好了。

從此以後,老王就成了老王。

此時此刻,熱衷三八與狗血的老王,為我找來了一沓……話本和情感雜誌上拼剪下來的精華。

我拿起雜誌拼貼,只見第一頁上就赫然寫着這樣的標題——

“她!情深似海!

嫁他七年,卻慘遭休棄!”

我汗顏。趕緊翻頁,卻沒想到這回更狠:“錯錯錯!原來她只是他摯愛替身!一切都是錯,一切都是假!”

我盯着那映入眼帘的無數驚嘆號,只覺得我拿起這本拼貼,才是最大的錯!

我問老王:“你給我看這些的目的是?”

老王深沉道:“你既然不能花天酒地用身體噁心他,那就只能潛移默化給他精神上的折磨了。”

我表示我不懂。

老王指着我手裏的拼貼,又指向旁邊那一堆話本,說:“你品。你細品。我給你挑的,每一本都是渣賤的精華!男方渣,女方渣。攻方渣,受方渣。角度齊全,套路也是層出不窮。不論你們婚後是哪一種情況,你總能找到合適的相處模式!”

老王仔細在一堆話本中挑挑揀揀,最後拿了幾本遞給我,對我道:“吶,這幾本,我覺得挺適合你。講的是一方對另一方情深似海,各種方法手段將人綁在身邊,但卻只是的得到人得不到心……你完全可以把它當劇本看,自己沒事兒也可以先試着排練起來,等真的到了相處的時候,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拿出來用了。”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又好像什麼也沒明白。隨手翻開了老王遞給我的一本話本,神情複雜的看了幾頁,然後為難的對老王道:“你覺得……我覺得,我就算想,也沒那個本事啊!”

老王:“?”

老王探過頭來看,正看見書中主角xxx一把將另一個主角xxx掀翻在地,進行一通辱罵之後強嗶……

“咳咳咳!”老王臉皮一紅,將話本子丟開,說道:“你不能看見什麼就是什麼!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懂不懂?哎,反正你自己領悟吧!我能幫的都幫了。這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能學幾分看你造化了!告辭!”

我:“……”

行叭。他告辭了,我與話本對愁眠。

……其實也沒那麼孤獨。我還有老白。

我在惡補渣賤話本,老白就坐在門邊上打坐,勤奮的讓我汗顏。

我看話本看累了,忍不住一個人坐在那裏托着下巴發獃,發獃也發累了,忽然鬼使神差的問了老白一句:“你說,顏闕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老白閉着眼睛,打坐姿勢不動分毫。他道:“人有千面,每個人看見的,都未必相同。”

我問:“那你覺得呢?我相信你的眼光。”

老白略一思索:“君子如玉。”

我笑了,托着脖頸仰躺在地,說:“看來,他也是一個老古板。”

……

婚服是在七日後送到我這裏的。

與婚服一道出現的,還有北帝的大弟子,也就是顏闕的師兄。

老白給我科普人物關係,說北帝一共有三個徒弟,大徒弟琅琊,是現任東方天帝的兄長,地位也很是尊貴,而他之所以沒有繼承家裏的礦,選擇把礦讓給了弟弟,是因為東天向來風雅,吃個飯都能吟出幾首詩,散個步都能感出幾句詞,這樣的文化氣息讓彷彿基因變異一般熱衷於打架的琅琊殿下非常不適應,他那個前任東帝老爹也很無奈,最後只能放任兒子跑去北天,把北天當成了第二故鄉。

我說:“倒也是個性情中人。那北帝的小徒弟呢?”

老白道:“小徒弟是北帝的獨子,年紀還小呢,名字換做星鎏。”

我和老白開玩笑:“我怎麼看着這北帝門下,一大一小都是二代,都有後台,就顏闕沒有。你說他和咱們聯姻,該不會是被人設計陷害了吧?”

老白看傻子一樣看我:“你忘了顏闕他是天生仙了嗎?當今世上有幾個天生仙?他認北帝為師,北帝私底下不偷着笑合不攏嘴都算他沉穩,還敢設計陷害?”

我撇撇嘴:“我就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再說,他是被人供着也好,被人陷害也罷,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老白沒忍住“嗤”了一聲,不再搭理我。

我被老頭子關了幾天禁閉,今天算是第一次出來放風。

本來應該是開心的,但這個風放的有些暗潮洶湧,這就讓我有些鬱悶了。

我跟着老白到大殿,發現場面居然難得的十分嚴肅。

老爹換了一身華貴的正裝,瞧着還挺像個妖尊的。

天界那邊來了兩位,人雖然少,但分量夠。一位就是顏闕的師兄,還有一位,則是現任凌霄殿的主人,天界的天帝。

天帝也不顯年紀,瞧着就像個俊俏書生。他見了我,彎起狐狸眼笑了,說:“這便是重明太子吧?生的真是一表人才,頗有乃父之風。”

老頭子難得真心的笑道:“過譽了。”

琅琊一襲玄色勁裝,立在天帝身後半步,抱劍而立。他生的高大英俊,劍眉星目,出口卻是刻薄:“重明殿下此番倒是守時。”

我知他是氣我之前徹夜未歸,叫他同顏闕等了一晚,但氣的又何止是他一個,我也氣啊!

他們來的那麼突然,我什麼都不知道,還莫名就要成親了,還被禁足,怎麼看,都是我更慘啊!

而且,這種場合翻我舊賬,這個琅琊究竟安的什麼心!

我心裏憋着一口氣,冷冷淡淡道:“若是光明正大,在下自會如今日這般有禮守時。夜半突然來訪,便是不速之客,算不得光明正大。”

“你!你可知——”

琅琊瞬間變了臉色,上前就要與我理論,幸而天帝及時攔住了他,低聲卻清晰的道:“不論怎樣,他是顏闕的道侶。”

琅琊深吸一口氣,又退了回去。

我心中不屑:他們這算是什麼意思?打狗看主人的意思嗎?

行。你們天界能,你們天界嘚瑟。我看你們能嘚瑟幾個輪迴。

天帝此番親自前來,其實最重要的目的是和身為妖王的老頭子就聯姻這件事,徹底拍板定論。

哦,順帶再送個婚服。

老頭子和天帝兩隻手一握,聯姻也好,結盟也罷,短時間內,妖界和天界,算是分不開了。

老頭子熱情的邀請天帝吃飯,天帝答應的也是爽快。不一會兒,席面鋪開,兩個老狐狸推杯換盞,親熱的好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我在老爹下手作陪,吃的食不知味。

也不知怎麼著的,天帝忽然就想起了我,開始喊我。

天帝說:“重明見過婚服了嗎?顏闕親自挑的呢。”

婚服老白妥善的送我寢殿去了,不過今天一整天我都被拘在這大殿,自然是還沒見過。

我怕我胡扯了之後天帝問我細節,於是便索性直言道:“尚未。”

卻沒想到,天帝這話匣子一開,就剎不住。他搖晃着酒杯中的瓊漿玉液,笑着道:“若按天界的規矩,婚典尚白。若按北天的規矩,禮服多為玄色。若按天生仙的例子……上一個例子,還是素華仙尊呢……就是掏空了天界的家底,也排不出當年史書上那一場婚典來。”

“小朋友真是好福氣呢。”天帝轉頭對着琅琊笑,“顏闕到時候一襲紅衣,不曉得該有多驚艷。”

琅琊直接嗆他:“呵。他不配。”

我:“……”

莫名有一種被當槍使的感覺。

天帝也不在意琅琊的無禮,只低聲嘟噥了一句:“沒大沒小。”便不再提了。

我鬆了一口氣,只希望天帝多吃菜少開口。他的話茬子總是莫名其妙,還讓我接不上。

一頓酒足飯飽,天帝打算告辭。

他的酒量大約不太行,還貪杯,喝多了走路都軟綿綿的。

老頭子讓我送送天帝和琅琊這兩位貴客。

我不太樂意,但也不能拒絕,只好把他們送到了妖鬼界的出口。

天帝問我:“小朋友,想見我們顏闕上仙嗎?”

我大約也是喝多了酒,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直言:“說實話,不太想。”

天帝哈哈大笑起來,對着身邊架着他的琅琊道:“真是年少輕狂啊!”

琅琊嫌棄的道:“你說話舌頭都大了,也不怕嚼到。”

天帝擺擺手,說沒事,他又轉頭看我,沖我揮手笑:“小朋友,後會有期哦。”

我看着他們一黑一白兩個人影消失在兩界之門,如釋重負的一蹦一跳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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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問我,你們什麼時候開學,我說,我不知道,然後問她你們不是之前說四月一號嗎?

她說對啊,二月份的時候說是四月份,現在又不清楚了。

然後我們相對嘆息。

我覺得學習通再這麼每周五給我考試考下去,我也要覺得我四肢不齊全,內臟被啃咬,沒有腦袋,變成野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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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天界第一美人聯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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