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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蘇北涼還是第一次到這種聲色場所,鄙夷的同時又難免產生了一絲好奇。

聽蘇繾提到風月閣時,他腦子裏浮現出的全是古裝劇里那些青樓的畫面。

一幫打扮艷俗的男男女女,跟野獸一樣衣不蔽體的摟抱在一起,吭哧吭哧行那粗鄙之事,辣眼睛不說還有傷風化。

蘇北涼坐上馬車之前就暗暗發誓,待會要是看到蘇繾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自己一定要把那小崽子拎出去狠狠揍一頓,不把他打的滿地找牙也得讓他找不着東南西北!

雖然他不提倡暴力教育,但事情也有輕重緩急,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來這種地方,還包頭牌?光女的不夠,連男的也惦記上了!

怎麼著?人家有的東西你沒有咋地?

給你能耐的!

今天他就得讓這臭崽子明白,什麼錯誤能犯,什麼錯誤不能犯!

從馬車上下來時,蘇北涼在心裏打算的明明白白,可等他進了傳聞中的風月閣,迎面撲來一股花香,立刻把他踏進門前的鄙夷全都吹的煙消雲散。

這……這哪像青樓,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精緻的亭台樓閣,兩側的樓梯盤旋上升,台階上還流淌着潺潺細流,推動着水池中的巨大水車。

一個參天高的巨大花樹拔地而起立在樓閣中央,巨大的枝幹延伸到二樓的每個隔間中,繁茂葳蕤的枝幹中生長着一簇簇淡粉色的小花,伴着窗外的清風搖曳起伏。

清冽的花香比他那涼王府的龍涎香不知道要沁人心脾多少。

凋落的花瓣在水池中積了薄薄一層,隨着水車推動,不斷被拋向高空又緩緩落下。

在進門之前,蘇北涼為了低調特意讓安公公和啞奴在門外等候,這會一個人孤軍奮戰,面對這麼別具一格的青樓還真有點打怵。

能把聲色場所佈置的這麼別緻,想必主人也是個硬茬。

不然還是別打擾主人了,自己瞎溜達看看吧。

蘇北涼看一樓都是些衣着端莊,坐在茶桌邊品茶談天的風雅人士,跟侍衛描述的衣不蔽體有些不符,所以他猜測蘇繾應該在樓上。

蘇北涼一甩袖子,逕自上了二樓。就看到迎面那扇門正大大的敞開着,屋子裏燈火輝煌,溢出一縷縷白霧,整個隔間都是隱霧繚繞的。

走到跟前隱約能聽到很多男男女女的嬉笑聲。

蘇北涼試探性的走到門口,就看到蘇繾那條象徵著家裏有礦的腰帶掉在地上。

腰帶都解開了,褲子還能在嗎?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

蘇繾單手拄頭,閉着眼靠在美人榻上,比其周圍的喧囂歡鬧,完全像是被隔離在另一個世界的人。

一切歡聲笑語,都無法干擾到他。

左手抱着一個清秀小倌兒,右手摟着一個艷麗花娘的薛三看他這副興緻缺缺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我為了今晚可是花了不少銀子的,你能不能積極點?你看這胸大腰細的姑娘不漂亮嗎?要是不喜歡姑娘,這小倌兒也不錯啊,尤其我今晚特意給你包下來的寄雪公子,這可是風月閣里的頭牌,色藝雙絕,平時賣藝不賣身的,為了讓你開心人家今夜連身都肯獻了,你還愛答不理的!”

說到這薛三都忍不住泛起醋意,之前他想要寄雪陪自己一晚,不惜一擲千金,結果硬是被對方搪塞過去,如今蘇繾一來,一文錢還沒給,他居然就同意了!

就算蘇繾是太子也不用這麼看人下菜碟吧!

正在冥想的蘇繾緩緩睜開了眼,一雙薄涼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打量着坐在身側的寄雪公子。

對方不過是個跟他們差不多年歲的男孩,大概是在這煙花之地待久了,見了達官顯貴都是一副柔順諂媚的模樣。

像蘇繾和薛三這樣年輕的客人他們還是頭一次接到,所以難免有些好奇,一直小心翼翼的朝這邊打量。

尤其是對蘇繾這種相貌不凡的少年,看起來甚至比他們這些依靠美麗皮相而活的小倌還要好看,對此不禁產生了更強烈的嚮往之情。

但蘇繾從進了隔間就一直怏怏不樂,對這些男男女女絲毫不起興趣,好像來風月閣就是為了躺在榻上睡覺的。

蘇繾朝神情落寞的寄雪公子勾了勾手:“過來。”

明明是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卻極盡風流。

寄雪趕緊乖順的走了過去,被蘇繾捏住了下巴。

蘇繾捏着寄雪的臉,湊近仔細看了看,看得對方眼睫低垂,雪白的臉頰都鍍上了一層緋紅。

“長成這模樣還能做頭牌?看來京城第一的風月閣也不過如此。薛三你的銀子算白花了。”

說著手一松,就把寄雪公子甩到了一旁。

見自己的好友如此不懂憐香惜玉,薛三有些無奈:“連頭牌你都看不上?!那普天之下也沒誰能入得了你眼了,你不會把自己這張臉當成標準了吧?哼,這麼下去你就等着孤獨終老吧!就算你日後做了皇帝後宮那些妃子也不見得有比得上你的!”

薛三剛喊完這通話,就看隔間的門外突然走進來一位玄色長袍的男子,隔着裊裊煙霧,起初還沒看太真切,等走到跟前時薛三的眼睛瞬間瞪圓了!

居居居然是涼王!

薛三認得蘇北涼,可這些姑娘小倌兒卻沒人見過他,一個個都睜着一雙好奇的眸子打量着闖入隔間的男人。

居然又是一個美男子!

這位的長相可真跟那位小太子有一拼了。陰柔冷冽,帶着幾分與生俱來的妖冶,往那裏一站就有種生人勿進的氣場。

薛三艱難的做着吞咽動作,胳膊肘懟了懟還在榻上閉目養神的蘇繾,蘇繾抬眼的時候,蘇北涼已經站在了面前。

他望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突然笑起來。

“剛才還跟我說他是最漂亮的,原來更好的在這呢,這可比什麼寄雪公子美多了。美人,今夜留下給本殿侍寢如何?”

看着蘇北涼愈加陰沉的臉,薛三的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

兄弟,你睜大眼好好看看,這是你皇叔!哪來的美人啊還給你侍寢!

今晚也沒喝酒,怎麼還醉糊塗了呢?

蘇繾一把扯住了蘇北涼的衣袖,猛然往下一扽,蘇北涼壓根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猝不及防就被拉得一個踉蹌,倒在了對方身上。

這一下場面就有些曖昧了。

周圍不少圍觀的姑娘和小倌都跟着起鬨:“扒了他!扒了他!扒了他!”

以前碰上有些特殊癖好的客人,就喜歡做那事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看着,所以他們也都見怪不怪了。

不斷的高聲起鬨,慫恿蘇繾扒了蘇北涼的衣服。

薛三在一邊嚇得冷汗直流,趕緊把那些起鬨的人給呵斥住。

扒扒扒!扒什麼扒!信不信一會蘇北涼起來把你們的皮都給扒下來!

蘇繾拉着蘇北涼的衣領,一個翻身就把人壓在了身下,轉眼間就把對方的肩膀扒出來大半兒。

看着那雙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的小手,蘇北涼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腦子當機的狀態。

他好像被男主……非禮了?

不對啊,男主今年才十四歲,連擼一擼都不知道小朋友,可能會非禮別人嗎?而且還是對一個比自己大了十幾歲的老爺們?!

而且他現在可是男主的皇叔啊!

電光火石間,蘇北涼一下按住了蘇繾的頭,只見對方眼尾帶着些不正常的紅暈,目光迷離,上眼皮的睫毛都要搭到下眼皮了。

神志不清卻精神亢奮。

不會喝醉了吧?!

很有這種可能,不然在腦子清醒的狀態下,再喪心病狂也不會非禮自己的叔叔。

蘇北涼斷定小太子是喝醉了,直接一掌劈暈了蘇繾,把他抱起來就朝外走,路過的時候,看到了薛三正站在門口,腳步微微一頓。

“薛三。”

突然被點名的薛三差點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趕緊上前行禮道:“涼王殿下!”

“以後再讓本王看到你來找太子,左腿右腿選一條,正好本王的白夜刀很久沒開刃了。”

“……”

看着蘇北涼抱着蘇繾離去的背影,薛三感覺自己好似在地獄裏走了一遭。

真是奇了怪,以前帶蘇繾出來玩,涼王從來都不過問的,怎麼這次還親自追到風月閣來了?

而且看剛才那氣勢洶洶架勢,估計氣得不輕。回頭跟他爹一說,指定少不了一頓鞭子。

剛才那些起鬨的花娘小倌聽到薛三跟蘇北涼的對話也都變了臉色,方才闖入隔間的玄衣男子居然是涼王!

傳聞中不是說涼王陰狠暴戾、刀法精湛、武功高強嗎?

如今一見就看出來是個美男子,至於武功刀法什麼的還真沒瞧出來。感覺身嬌體柔的,被小太子輕輕一推就壓在了身下,還扒掉了半個肩膀。

不過那皮膚白的,嘖嘖,可真讓人垂涎欲滴啊。

想到這眾人臉色紛紛一變。

糟了!

他們都看到涼王被推到扒衣服的畫面,他不會惱羞成怒回頭找人把他們都滅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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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攝政王佛系之後[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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