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喂,夏目,”貓咪老師以一種和自己身體完全不相符的靈活消滅着零食,“還在打電話嗎?”
“恩,”夏目貴志有些擔心的看着息屏的手機,說:“好了老師,別再吃了。最近塔子阿姨都開始擔心你過分超重,等等!不是讓你改成喝酒的意思!”
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下午你回來的時候就是一身酒氣,到底喝了多少啊。”
“哼,一杯而已,”說著,斑雙眼放光的壓了一口酒,“好酒!中級那些傢伙偶爾也很上道嘛。恩?你還要再打過去?已經半個小時了吧。”
“稍微……再試一試。”
“真是的,對方早就忘記你了吧,疼疼疼!你在幹什麼啊!”
“阿綱不是那樣的人,”夏目收回在貓咪老師頭上蹂躪的手,“他小時候一直受欺負,我有點擔心他是不是還沒回家。”
“這是……?”斑眯着眼看向夏目手機通訊里的頭像,雖然小小的孩子面容很稚嫩,但依稀能認出,是他下午遇到的那一個。
“這就是阿綱,我幼時的玩伴。”夏目笑着說。
“唔,我好像見到過。”
斑眯着眼,雖然是因為喝醉了才認錯人,但對方的氣息確實特殊。
而且,他身邊跟着的人,怎麼看都跟夏目口中平凡容易被欺負的描述不同。
“真的嗎?”夏目問道:“在哪裏?”
“車站那邊,”斑想了想當時的場景,說道,“有個穿西裝是他家庭教師的人,應該被接回去了吧。”
抱歉了,夏目。斑默默在心裏說道。
“那就好,”夏目放鬆的笑起來,“明天再去並盛問問他吧,轉學之後,就沒有見過了。”
“不,明天你去上學,”斑說,“友人帳的事情今天已經解決了。”
“誒?”夏目明顯的愣住,問:“什麼時候?”
“嘛,就是下午,不然我會喝的爛醉嗎?”斑看着夏目將信將疑的眼神炸了毛,“你那是什麼眼神!”
“吶,老師,”夏目把貓咪老師抱起來,盯着他的眼睛,說:“你真的沒有瞞着我什麼事情嗎?”
一人一貓靜靜對視。
叩、叩。
直到找上門來討要名字的小妖怪打斷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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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盛,中山外科醫院。
亮起的手術燈已熄滅,山本也轉移到了監護室觀察病情。
如無意外,清醒之後就可以進入普通病房,餘下的就是需要時間的康復。
里包恩在醫院裏找到綱吉的時候,對方正抱着胳膊所在一個樓梯拐角。
垂下的額發擋住了沢田綱吉的神色,里包恩看了他整整五分鐘,而綱吉一動不動。
木倉和彈藥是reborn和學生熱切的交流方式,暴力和硝煙是他的美學。
子彈擦着綱吉耳邊的碎發打在牆上,平日僅僅看到木倉就會驚慌着求饒的人此刻卻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里包恩刻意的避開,那顆子彈甚至會直接打穿他的肉體。
“……里包恩?”綱吉抬起頭,搖晃着扶着牆站起來,他看着投進地面的窗外月光,緩緩說:“抱歉,已經這個時間了嗎?”
他努力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是媽媽讓你來接我嗎,我這就回去了。”
“在我面前收起這幅樣子,”里包恩毫不留情的給了沢田綱吉一個飛踢,說:“你就只從我的教育里學會了感春傷秋嗎。”
“疼!為什麼又打我!”沢田綱吉退了兩步到月光下,因為哭過而通紅的眼眶顯露無疑,“而且誰感春傷秋了!”
只是,只是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而已。
如果山本沒有去找他,就不會受傷了。如果……如果他們沒有成為朋友就好了。
里包恩一眼就看出綱吉逃避退縮的心態,問:“山本武已經醒了,你要去看看他嗎?”
“真的嗎?太好了!”眼淚再次大顆大顆的從綱吉臉上滑落,他擦着臉立刻跑走,只留下了一句:“里包恩我先去看看山本你先回家吧。”
“哼,蠢貨。”不過這次就先不跟他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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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緊張的在病房外面徘徊。
只要輕輕的推開門看一眼就好了吧,確認一下山本武還好好的活着。
但他邁不開這一步。
在暗處觀察的里包恩考慮着要不要給自己的蠢學生來一鎚子,告訴他什麼叫不能優柔寡斷。
門卻從裏面推開了。
那是一個跟山本武面容相似,更為年長的男人。
“山本……的……爸爸?”感覺更手腳不知道怎麼放了,在他心裏,他就是害的對方兒子不得不躺在床上的罪魁禍首。
“呦,這不是阿綱嗎,”山本剛爽朗的笑着,他拍了拍綱吉的肩膀,說:“來看阿武嗎?”
“恩、恩。”綱吉拘謹的點點頭。
“哈哈,不用擔心,那小子可是很皮實的,”山本剛摸了摸下巴,“不過有你這樣的友人真是讓人放心啊,我家的小子別看在學校狠收受歡迎的樣子,連個邀請到家裏做客的朋友都沒有。”
“上次他請你來吃壽司,真的讓我很開心啊。”
“誒?”綱吉錯愣的眨了眨眼,開玩笑……的吧。
“所以今後,也要請你多多關照他了。”
“不不不!我才是!”綱吉激動的說,“山本同學真的是特別好的人,而且也幫了我好多忙的!平時都是他在照顧我,我很廢柴的。”
“真是溫柔的孩子啊,”山本剛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看某個角落,似乎有人,是錯覺嗎?他推着綱吉走到門前,說:“進去吧,阿武應該還醒着,不過要早點回去啊,天色已經晚了。你明天還要上學,這小子倒是可以睡懶覺。”
不……話說這是養病不是睡懶覺吧!
綱吉囧囧有神的在心裏吐槽,不過跟山本剛的一番對話確實讓他焦慮的情緒緩解了很多。
“打擾了,山本你……”誒,怎麼病床上沒有人?
輸液的針頭上還沾着血,就好像是被人用力拔下的。
漆黑的病室只有從窗外透過的亮光,風吹起窗帘,綱吉在看到隱藏在那後面的原本該剛過麻醉本還沒有力氣站起來的人。
“山本?”
山本武聽到聲音,側過頭。
平時清澈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處在陰影里,陰沉的讓綱吉卻步。
他一條腿跨坐到了窗戶外面。
“山本!你要幹什麼?”綱吉着急的喊道。
“怎麼,你不明白嗎?”山本武默然的說,“阿綱的話,應該懂吧……”
“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未來……果然還是早早捨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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