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徭役
等之前的熱血勁頭一過，林晟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思考着應該怎麼辦。
林晟又再次打開系統欄，查看着系統面板，希望能從系統這裏找到什麼。
從之前開始林晟就一直光明正大的開着系統面板，但是李儒都沒有一點關於這個的反應。
這樣看來，系統面板只有林晟自己可以看到，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看了半天，林晟還是啥也沒看出來，新手大禮包開過之後，系統好像是變成了啞巴，而且看着那一直顯示0的兌換點數，林晟知道，如果不想辦法獲取這個兌換點數，這系統就等於置若無物。
現在的林晟已經掌握了初級功法，按理說其實是接觸到了修行的門檻的，隨着他身體中的那股氣在體內周天中運轉，林晟的修為也會隨之不斷增強。
但是畢竟是初級功法，林晟也知道自己應該也不屬於那天資卓越之輩，靠着這套初級功法就想瞬間跨越修行門檻步入境內。
怕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或許系統的道具欄里的那枚洗髓丹可以提升自身的資質，但是因為不清楚吃了之後會不會全身排除黑色雜質，現在也不是吃它的時候。
思來想去，林晟最後決定。
等！
沒錯，就是等！
那李家當鋪的老闆明天一早發現鋪中被盜，一定會來這衙役報案，到時候自己和李儒二人就不是偷竊未果，而是既遂。
雖然不清楚按照大興國的律法，偷竊應該判什麼罪，但是林晟猜測絕不會是殺頭的死罪。
為什麼這麼肯定？因為根據前身的記憶，這幾年大興國一直在連年征戰，正是缺人的時候，不可能隨便判人死刑。
想到這點，林晟便過去告訴了李儒，讓他今晚安心躺下睡覺。
李儒雖然早已看淡了自己的生死，但是大仇未報，既然知道自己不用死了，那他就肯定會活到報仇的那一天。
林晟也跟着躺下閉上了眼睛，他也要養好精神。
……
待到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牢房的窗戶外面捎進來紅色的早霞。
林晟二人就被外面嘈雜的聲音給吵醒了過來。
只見外面進來一夥官差，這官差裝束和這牢房裏的衙差不同，身上披着甲胄，他們一進來，就開始點名。
“李剛、王洋、孫華……李儒、林晟！”
“這幾個，跟我們走！”
林晟聽見了李儒和自己的名字，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叫上李儒，站在牢門口，等着那看門的衙差開門。
那穿着甲胄的官差拿出牢門的鑰匙，挨個將點到名字的犯人的牢門打開。
其中一人拿出繩索，將林晟和李儒他們的雙手綁起來，然後讓他們排成一個長隊。
那身穿甲胄的官差其中一個腰間別著刀的，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大聲喊道。
“你們聽好了，一會兒由我帶隊，你們老實的跟在各自前面一個人的身後，保持這個隊形。”
“等到了地方，我自會將你們的繩索一一解開！”
說完，那領頭的就徑直向牢房外面走去，牽着的繩索也互相牽引着林晟他們往前走。
這時其中一個犯人喊了一句。
“長官！我們要去哪啊？”
林晟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是個有些瘦弱的男人，那人蓬鬆着頭髮，遮住了臉，但聽聲音可以猜出應該跟自己年齡相仿。
林晟的年齡還是很年輕的，雖然這裏沒有鏡子，但是林晟大致知道自己應該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想着下回要是找到一個能照相的東西自己可要好好欣賞一下現在的容顏。
那領頭的沒有說話，而是跟在隊伍兩旁的一個官差回答了他的問題。
“去昌平！”
昌平？！
眾人心裏都是一驚，林晟也皺起了眉頭。
昌平，是大興國和南朝的戰場，讓他們這些犯事的百姓去，除了送死就是當炮灰。
哪一種都是死，林晟也沒想到等待自己的不是殺頭，而是另一種形式的死刑。
林晟試着掙脫捆住雙手的繩索，發現綁的很緊，根本掙脫不開。
跟着隊伍又走了一段路，林晟突然被人拽倒在地上，轉頭髮現，有人因為害怕想要逃跑又掙脫不開繩子。
那人憑着衝勁帶着隊伍往側方跑，林晟等人都被拖到地上。
那人怎麼用力都走不動半步，終究只是普通人，連這繩索都掙脫不開，又怎麼可能帶着這麼多人的重量能跑掉。
那隊伍兩側的一個官差拔出腰間的刀，對着那人的脖子就砍了過去，那人抽搐了一下，血流了一地。
一會兒就沒了生息。
那官差也不砍斷繩索，而是繼續讓隊伍保持着剛才一條線的隊形往前走。
於是林晟等人只能拖着那具屍體繼續跟着領頭的官差趕路。
因為這裏距離昌平還有些距離，那屍體隨着不太平坦的路面的拖行摩擦，畫出了一條長長的紅線。
林晟是第一次見到殺人，雖然他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人的準備，他知道這不再是前世那個和平的華夏，而是一個人命如草芥的封建古國。
忍住心中的不適，林晟就這樣跟着隊伍走了好久。
經過剛才的殺雞儆猴，這一路上已經沒有人想着逃跑了。
……
天逐漸黑了，林晟的隊伍在行到一處山澗的時候，那領頭的下令眾人休息。
於是那些隨行的官差便分散進入了附近的林子裏，只留下那領頭的將林晟眾人的繩索一一解開。
待那些官差回來后，手裏都抱着些木柴，還有的拎着些山雞野兔，那領頭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圓筒。
讓他們將木柴放在一起，他拿起木筒一吹，燃起的小火苗隨着風飛上了木柴上，不一會兒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官差們讓犯人們圍着篝火，拿出獵來的野物，插上木棍，用刀將野物的皮毛削的差不多了，就拿在那篝火上烤着。
白天那人的屍體已經被他們找到個地方埋了。
林晟雖然有些意外，那領頭的給他們鬆綁，還讓他們圍着篝火，不知道是為什麼。
緊鄰着的一個官差，將那烤的差不多的野兔咬了一口，從上面掰下一塊肉來，伸手遞給了林晟。
“吶，趁熱吃吧。”
林晟愣了一下，還是接過來。
那遞肉的官差有掰下幾塊來，分別遞給了身邊的犯人，才自己大快朵頤起來。
林晟看着手裏那塊肉，轉頭看向坐在自己幾米處的李儒正拿着官差給的肉大口吃起來。
“我叫孟子墨，你叫什麼？”那給他肉的官差看起來很年輕，看着林晟盯着肉遲遲不下嘴，便開口道。
“林晟……”林晟看着吃的滿嘴油的孟子墨，也開始吃起來，這肉味道不怎麼樣，比不上前世那些各種醬料加在一起的味道，但是餓了一天的林晟也不會在意食物的味道了，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白天那個人，他不該逃的……”孟子墨沒有停下嘴邊的動作，又道：“雷大人會給你們機會逃的。”
林晟點了點頭，他大概明白了這些官差的行事。
昌平戰場，活着的幾率近乎於零，他們這些犯人知道，領頭的和那些官差有怎麼會不知道。
可以說，在場的這些人，無論是官差還是犯人，去了都是送死。
都只是炮灰而已，犯人還有機會可以中途逃跑，但這些上了編製的士兵，他們不能。
他們還有家人，有妻子和父母，他們一旦逃了，那就是逃兵。
逃兵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就是現實，即便是擁有系統的林晟也不例外。
不經歷一些事兒，人是不會有成長的，前世的林晟也想過辭去工作去環遊世界，開闊眼界，但是最終還是被生活的壓力打敗。
人呢，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而活的。
【系統任務發佈！】
【三天內，招集一名教眾入教！】
【任務完成獎勵：100兌換點、武器附魔機會一次】
林晟突然收起了之前的感傷，轉而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他看向身邊已經吃飽了正一臉滿足捂着肚子的孟子墨。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晟！日月神教教主！”
孟子墨愣了一下，看着笑容快要咧到嘴根的林晟，差點把剛才進肚的兔肉又給吐出來。
“額……日……日月教？”不知道林晟要幹什麼，孟子墨想破腦袋也沒找到關於這個日月什麼教的任何記憶。
“是日月神教，孟差爺，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教啊？”
孟子墨拿起腰間的水袋，想着喝口水壓壓驚。
“不用了，那個什麼日的教主，明天應該就能到昌平了，我還是想想怎麼才能活下去吧。”
“額，日月神教……”林晟接着又道：“只要你說加入日月神教，我保證我們都會活着離開昌平。”
林晟心裏已經盤算着這一百兌換點都能兌換些什麼好東西了。
孟子墨笑了笑，他覺得面前這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傢伙說起大話來可一點也不年輕。
他一個自身都難保的犯人，這樣的話怎麼能讓自己信服呢。
雖然知道大興國境內各種教派有很多，不過大多都是幾個志同道合的混世子弟招募人馬組建勢力的工具而已。
而且林晟說的那什麼日月神教，他孟子墨雖然年輕，但是也當了有五年的兵，這名字他是聽都沒聽過。
沒有再理他，孟子墨只是笑了笑，便轉頭睡覺去了。
“……”林晟看着已經開始打呼嚕的孟子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