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命里的第一次活色生香

當天晚間，夜色撩人。

“波爾多廳”是一個華麗精緻的多功能廳，今天被鮮花、綵帶、彩燈、氣球裝飾后大氣堂皇，大廳中央是6張巨大的餐桌，上面的賓客都是高一涵和他巨富父親的座上賓。

珍饈美食、華燈闌珊，俊男靚女出沒，這是楊晨首次籌備組織這樣的晚宴舞會，也是他第一次體驗這種所謂“上層社會”的活色生香。

林妍和楊晨並肩站在一起，聆聽高一涵向來賓致祝酒詞。

今天的高一涵，明眸善睞、眼波流動，長裙垂地。她着一襲明黃色滿鋪亮片弔帶短裙，這條裙子腰部以下疊加了一條至踝的黑色透明紗裙，腳下一雙透明水晶高跟鞋，高挑美麗，魅力四射。

裙子的肩帶輕輕掛在她的平直而立體的肩上，鎖骨清晰可見，飽滿的胸部襯托得極具呼吸感，大長腿線條分明，緊緻纖細。整個人既靈動又端莊；驟現知性大方的獨特氣質。

“尊敬的各位來賓們，非常高興您們能來到莊園參加今天的晚宴，我代表未到場的我的父親，感謝大家多年的支持和跟隨！現在華燈初上、夜色闌珊，美酒在杯，嘉客在前，我感到非常開心和激動。我先干為敬！希望大家玩兒得開心！”

說完話后她一飲而盡，眼神里充滿着驕傲和自豪，及時對自己的樣貌，更是對於今天這的所有氣氛。

全場立即進入到觥籌交錯之中。

“楊晨總裁，我也敬您？”林妍款款地站在楊晨的一旁，舉杯向他。

她不爭的也是位美麗的姑娘，比高一涵長3歲，更加知性文雅。

今天她為晚宴準備了一條掛脖黑色深V弔帶長裙，簡潔大方，凸顯身材。臉上施以淡妝，清新脫俗，雙眸多情，硃唇皓齒。脖頸裝飾一條細細的鉑金項鏈和水晶吊墜，深V剪裁的裙領深至胃部，垂地的裙擺平添女性的端莊和知性，美麗不可方物，讓人不敢直視。

楊晨誠實地看着她的雙眼，誠意滿滿地和她碰杯，他現在暫時還沒辦法從容面對如此的活色生香。他的生活背景、職業經歷並沒有幫他準備在這樣的場合中遊刃有餘，更不能叫他面對這位大美人的時候坦然從容。

初見林妍時他就有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是被她身上的某種氣質所擒獲，使他不能不對她產生敬意，是的，是一種敬意。所以，當林妍今天以這樣的姿態容顏站在他身邊時，那種緊張油然而生。他卻只是剩下謹慎的應對。

林妍偷眼看看楊晨，心裏悄然一笑，她是尊敬他的，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他處理尷尬的誠意。

“楊總，您還不適應這種場面吧？我也是，高一涵非要讓我換成這身兒，挺彆扭的。”

“嗯嗯，是有些不適應。我還以為您……”對林妍的禮貌當了真的楊晨傻傻地和她感同身受起來。

“一涵的風格，她世面見得大。從小就跟董事長出入各種社交場合，看來老闆是鐵心要她早早進入這個階層。”

“原來如此，副董事長缺失挺能幹的！”楊晨是讚許，當然應付的成分更多些。在老闆的發小面前說些好聽的也是人之常情。

“楊總，沒事，適應適應您就習慣了，一涵也是為了工作和集團今後的發展，這些人都喜歡在這種場合展示他們的優越感。所以她就讓他們如願以償。”

“是的。我理解！”

“楊總，我明天就要回地產那邊去了。您來了，酒庄和事業部的工作也逐步進入轉軌，我也解脫了。一涵趕鴨子上架，確實讓我應付不來……”

“林總，您太客氣了！術業有專攻，我不過在這個行業里多摸爬滾打了幾天，不值一提的。”

“您才客氣的，酒庄最近三個月的經營報表和管理成效可是不會撒謊的哦？”

楊晨微微一笑，他對她的言語無法反駁，再客氣就是裝洋，於是他倆也就一起選擇了默認。

“您忙，我在這站久了也不是回事，我去陪她應酬一下，裏面很多人都是老闆的生意夥伴，我也責無旁貸。”

和楊晨淺酌后，林妍到場中去幫高一涵寒暄賓客去了。

楊晨仍稍顯拘束的站在原地，現場的賓客他都不認識，只有蘇淺夏一直守在他的身旁。

“總裁，您要不要去敬一下高副董事長？”

“再等等，現在她陪客人呢，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她。”

他說的是知趣、是膽怯、是禮貌、也是推脫。

“嗯嗯，我在這陪着你唄。”

“是的，我們做好服務唄。”在工作里兇悍的楊晨此時非常“依賴”小蘇的存在，彷彿她現在是他的“靠山”，有她在自己能顯得鎮靜很多。

今天蘇淺夏為了方便幹活把披肩的長發紮成了“大馬尾”，宴席開始前她還像個小夥子一樣賣力。

在楊晨這裏，女孩子當男人用，男孩子當“牲口”使，他和他的團隊從來幹活都不留餘力。

進到晚宴現場前，她按照楊晨的要求去補了淡妝，青春俏麗的臉龐馬上增色不少，白色的襯衣緊緊貼在身上，少女的曲線已經全部“武裝”到位，一條黑色裝飾有蕾絲花邊的半裙剛剛露膝，腳上的高跟鞋把她本就高挑的身材再次提升，顯得可愛漂亮。

當然，到來的賓客們在穿衣打扮上絲毫不比這家公司的主人們顯得客氣，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其能”，他們或高貴、或華麗、或端莊、或大氣、或性感、或妖嬈、或精緻、或艷麗……

蓬蓽生輝的大廳里只有楊晨顯得相形見絀，不高的身上一件淺藍色襯衫，一條藏青色西褲和一雙黑皮鞋。顯然不高貴，但簡單清爽。他的普通穿着說明他還沒有準備好參加這種華麗的場面應酬。

百無聊奈中，楊晨乾脆去幫着員工一起去干起布食添酒的具體事務，自顧自忙得不亦樂乎。

蘇淺夏也不刻意出頭，喊來國方跟着自己的總裁勤手勤腳、忙裏忙外，真是什麼樣的將帶什麼樣的兵。

老闆高一涵一刻都沒有閑着，這個時候最容易觀察到每一個員工的表現。於是，她隨時隨地在遠處不知不覺地觀察着楊晨的一舉一動，眼神里是對這位職業經理人的認可。

三個月來，她看到的他，不張揚、不爭功、不刻意表現。倘若不擅長應酬，他就去勞累和忙碌，盡自己的專長和力量低調的操心着工作里的每一個環節和流程，推進工作的進程和落實工作的結果。他不會裝扮自己，隨意地放大着那種和這個場合的不適，不過從來不影響把所有一應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

他喜歡和員工在一起，從不扎在領導或老闆的跟前表現勤奮，每時每刻都在默默的勞作，好像有使不出來的力氣和用不完的精力。

今天的6桌客人里有一桌是高一涵的同學，這些人拉着她不斷勸酒，不依不饒地恭維、讚美、巴結她，搞得舞會已經開始，賓客們都已經陸續滑入舞池翩翩起舞，她卻還不得脫身。

高一涵在人群中找到林妍的眼神，無需語言交流，心領神會的林妍飛快地找到楊晨。

“楊晨總裁，副董事長被她同學困住了，那麼多客人我一個人招呼不過來，您去幫她擋一下好嗎？”

“嗯，我去，你忙你的。”毫不猶豫地他馬上進入臨戰狀態。

楊晨小跑地來到高一涵同學的那一桌前，笑容盈盈地：“老闆的同學們好！歡迎大家來到我們莊園，我是集團的文旅事業部總裁楊晨，莊園是我主管的，我來敬敬大家，副董事長可以把這個機會給我嗎？”

“楊晨總裁，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我的同學在這兒，你接待來遲，可是要罰的！？”高一涵故意嗔怒地說。

楊晨只知老闆需要解困，哪裏知道這是她的一次測試。

“要罰，副董事長。各位來賓們，剛才我出去招呼了一下，所以來遲了。這樣，我自罰三杯，給各位賠罪！”

楊晨實誠地給自己倒了三杯酒，在人們的起鬨聲中一飲而盡。

“好酒量！高一涵強將手下無弱兵。再來一個……”

這是個不懷好意的提議，楊晨沒有介意，他希望儘快把高一涵解救出來。

“這樣吧，我再來一個，給大家助興！”

楊晨乾脆地把一瓶酒咕咚、咕咚、咕咚地幹了，沒事人一樣亮了亮瓶底，滴酒不漏。

楊晨回身招呼：“小蘇，國方過來，陪你們的哥哥姐姐們繼續喝。”

“好嘞，我們來了……”

得逞的高一涵心滿意足地悄悄抽身到其它地方去粉蝶穿花了。

晚宴和舞會，其實是一場典型的商業活動。人們把自己收拾得尊貴無比隆重出場就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商業信息、商業渠道和商業人脈。

所以，東道主高一涵絕對不能坐失這樣的好機會，她在觥籌交錯間結實新貴，推杯換盞里籠絡老友，燈紅酒綠中盡顯美麗，左右逢源間展示才華。

當然過程里，她對酒水的消耗量也自然劇增！

時至凌晨2：00多，客人們才盡興地逐漸離開，楊晨、林妍、蘇淺夏、國方陪着高一涵一一把他們送走。

等最後一位客人在道路的盡頭消失，高一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猛地一轉身向衛生間奔去，明白過來的楊晨給小蘇遞了個眼神：“還不去幫忙，她今天肯定喝多了。”

林妍見狀也飛快地尾隨而去。

……

突然，楊晨眼前一道刺眼的強光，直照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很久很久，他才慢慢適應過來，他努力把沉重的眼瞼打開，小蘇、國方焦急地在身邊看着他。

“我，我怎麼了……？”楊晨問蘇淺夏

“我和林妍總把高副董事長從衛生間裏抬出來，你就躺在了門外了，你也喝大了，總裁！”

楊晨滿臉燥紅，是酒勁，更是尷尬，他怎麼就斷片兒了呢！？

“她人沒事吧？”

“喏，那邊沙發上躺着，已經不省人事了。”

楊晨起身，他酒量不錯，但是今天喝太猛太快了。之前大量酒精的灌入使他身體的極限瞬間被擊潰，在稍稍放鬆后自然而然地倒了下去。

來到高一涵身邊，林妍憂慮地看着高一涵，生怕她身體出問題，很明顯高一涵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她嘴唇烏黑，緊閉雙眼，額頭上的頭髮也被汗水浸透，身體在不停打抖。

楊晨用自己的手背在她掌心裏試探了一下，冰冷冰冷的。

“一定是酒精中毒了，馬上送醫院，不能耽擱！國方，你去把車開過來。林妍，附近那個醫院好？”

“附近懷柔區人民醫院……”

“小蘇，你去找一條毯子過來給她蓋好，不要讓她失溫，那樣會很嚴重的。”

等國方把車剛停穩在門口，楊晨把高一涵橫抱起來飛快地上車，讓林妍和蘇淺夏在後排照顧，自己上了前排副駕，催着國方飛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