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硬幣
“哎，哥們兒，你也是來面試當練習生的嘛？”
鹿晗一開口就是一口京片兒，聽的易子淵怪親切的。
“沒想好呢，可能會來吧。聽你這口音，BJ爺們兒啊，我也是BJ的，爺們兒你哪兒的啊？”
易子淵不由自主地用京片兒和鹿晗擺起了龍門陣。
“這麼巧啊，我海淀的。”
“我也是海淀的。那指不定咱倆家長還認識呢，你几几年的？”
“我90年2月的，你呢？”
“我擦，我也是90的，不過我是4月的。那我得管你叫……”
鹿晗拍了拍腦袋，怎麼連名字都忘記問了。連忙道：“我叫鹿晗，爺們兒你呢。”
“易子淵。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姓鹿呢。”
“哈哈，習慣就好，我這姓確實挺少見的。”
倆人又擺上了龍門陣，易子淵在韓國一天說過的話快比以前在BJ一年說過的話都多了。
這一切都要感謝加拿大某松鼠。
易子淵感到挺神奇的，在韓國待了不到一天，就認識了倆自己國家的人。還都是北方的，甚至還有同城的，就離譜！
聊着聊着，聽說易子淵還會樂器。於是在鹿晗的慫恿下，易子淵坐在了鋼琴凳上，彈起了鋼琴。
奏鳴曲那歡快的節奏從易子淵手中轟瀉而出，許久沒碰鋼琴的易子淵浸在音樂當中，並用自己那跳躍的手指彈奏出一個美麗動人的故事。
漸漸，進入高潮，原本歡快、柔和抒情的曲調突然間隨着左手流暢的伴奏中顯得非常激昂。而易子淵從容地彈着，慢慢地閉上雙眼，去聆聽自己的音樂。
一旁的鹿晗也驚訝於自己剛認識的同歲老鄉居然有這種鋼琴水準。不過沒有震驚多久就沉浸在鋼琴聲中去了。
令人心情愉悅的時間總是不長的，人間最長的時間，就是無止境的掙扎。
歡快激昂的琴聲很快就落幕了。當易子淵重重按下結束的那兩個音后，易子淵和鹿晗都回過神來了。
“爺們兒，你是這個。”
鹿晗對着易子淵豎了個大拇指。
“定個稱呼吧，我倆同年生，也就不整哥兄弟這套了，我管你叫老易，你管我叫老鹿或者小鹿都行。”
“成，老鹿。”
“哎，老易。”
兩個BJ人在韓國首爾一家公司的音樂室里成為了朋友。
“走吧老易，帶你去公司里逛逛，不過有些地方我倆進不去，畢竟我還是個練習生，就在這裏隨便逛逛。”
鹿晗打開門后，兩個人就走了出去。在s.m溜達了一圈，大致了解了s.m之後，鹿晗就把易子淵送到了門口。
交換聯繫方式后，易子淵就和鹿晗揮了揮手。
“老鹿，有事電話聯繫。我先回酒店了。過年你放假了回來，咱倆就聚一聚。”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電話聯繫啊。”
同時回頭的兩個人走向了不同的地方，鹿晗回到了地下練習室，繼續他的練習，雖然結識新朋友讓他很開心，但出道才是第一位。
在地下室里，練習生鹿晗還在為他的夢努力奮鬥。也不知道外面是天黑還是天明，他只能跟着重複的旋律，揮灑着他的青春和他的夢。
而出了s.m的易子淵走在路上，也開始回想起今天的種種事情。
之所以沈南英和金南俊忽悠不動易子淵，是因為易子淵本來就有那麼一丟丟想法去當練習生。那倆畫餅的大忽悠反正他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他留了一張金南俊的名片，說不定等他來面試的時候可以用上。
在宋茜的嘴裏，易子淵也得知了練習生的真實情況，所以對這一切他有着自己的判斷。
吃點苦易子淵肯定是無所謂的，關鍵在於他能否出道。畢竟不選這一條路，另外的路，可都是康庄大道。
如果他按班就班地上完大學，文科生的易子淵畢業后。在家裏的運作下，公務員是肯定跑不掉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易子淵無心仕途，爸媽的事業總要由他來繼承。
這兩條路，無論走哪一條，都是人生ol的簡單模式。而去當練習生，則是人生ol的地獄模式。
易子淵心裏其實是想挑戰地獄模式的。畢竟從小到大玩遊戲，他都是有最難的選最難的。那種成功通關的征服感和成就感，他無法拒絕。
但是這畢竟是他自己的人生，遊戲可以讀檔，人生不行。沒有必要為了追求刺激，而放棄最優解。
首爾街頭某處十字路口，18歲的易子淵，第一次由自己選擇人生的岔路口。
易子淵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塊硬幣。確定數字面是地獄模式后，將它狠狠地丟上了天空，當硬幣飛上天空的時候。
易子淵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他前小半段人生。
小學，初中呼嘯着快速的衝過去。但是初三畢業的暑假，香港的演唱會現場，JAY彈奏鋼琴的畫面給了易子淵重重一錘。
接着是高中的假期，音樂室的易子淵在老師的指導下，彈琴，開嗓，彈結他。看着記憶里的自己，易子淵有些恍惚。
最後是這次旅行時的記憶，鹿晗，宋茜，還有孫勝完。
易子淵理解鹿晗和宋茜的理想，但卻不理解明明那麼累，可他們倆的眼神里卻沒有絲毫疲憊，談到出道時，鹿晗和宋茜眼裏的光沖淡了那時的太陽。
易子淵永遠都記得孫勝完唱歌時候，那雙眼睛裏的眼神，也記得孫勝完的話。
“我會一直唱歌，唱到我一直不能唱下去為止。”
雖然這時還沒有接住硬幣，但易子淵的心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確。
右轉的綠燈亮了，易子淵走向了酒店。
那顆被遺忘的硬幣，以一元面對着太陽。
回去就和爸媽說，如果爸媽同意了，就辦理休學手續，來韓國。這是易子淵睡着之前腦海里唯一盤旋的想法。
在韓國又待了幾天，這期間和好不容易請了一天假的鹿晗還有宋茜在首爾明洞逛了逛。
同齡人總是有話題的，而且當三個人都將要成為同事的時候就更多了。
就差當場三結義，大哥二哥三弟了。雖然這麼說有些誇張，但他們仨確實友情度大幅上漲。
這次登機是易子淵一個人去的機場。沒辦法，鹿晗和宋茜已經請過假了，再者說，易子淵也不是那嬌貴的人。
飛機落地新西蘭，易子淵在這裏的幾天全身心的享受着旅行的樂趣和放鬆。
拍了很多照片，也買了一些當地的特色物品。給鹿晗宋茜還有加拿大的孫勝完都寄了一點過去后。
帶着新西蘭，韓國，加拿大的特產，就飛回了國。